23 康熙仙逝子孫悲

說走就走,迅速的選好随行官員,康熙一行人便出了皇宮,于京城郊外行獵了。

康熙高坐在馬背上,他的身軀已經不再挺拔,他渾濁的眼睛不再清晰,可他充滿威勢的帝王之資卻依舊無人敢直視。

極目遠眺,城外的天地廣闊無邊,天仿佛是格外的藍,空氣都似乎清新很多,康熙心中輕松了不少,還是城外好啊。

深深的呼吸了口氣——

這裏沒有堆積如山的,即便在勤奮也怎麽都處理不完的奏章,在這裏,也不需要架起老花鏡看些索然無味的東西,更不需要面對那些個心懷禍端的人。

這裏只有漫天飄舞的落葉和枯黃的野草,以及錦旗在寒風中劈啪作響聲。

康熙心中如此想着,頗覺心曠神怡。

寒風愈見淩厲,刮在人臉上,就像刀子一樣,禿禿的樹梢間的太陽仿佛也失去了溫度,連顏色都淺了些。

幾日的行獵,痛快之後,康熙已經開始覺得疲憊了,錯覺麽?竟然在冬天空曠的野外覺得有點熱,他撫了撫自己的額頭,覺得是有點兒燙。

風寒了麽……康熙淡淡的想着,擡頭看了看西方,又低下了頭,如血夕陽,也在那漫天塵沙中變得猙獰起來。

十一月初七

由于康熙身體不适,本就倉促的行獵更是匆匆結束,康熙回到了暢春園。

誰也沒有想到這是康熙最後一次狩獵了。

夜晚,當得知康熙生病提前回京的消息後,雍親王獨自一人坐在門房緊閉的書房內,靜靜的凝視着那跳躍的橙黃燭光,面色如水,那雙深沉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層水霧,什麽情緒也看不出。

次日。

康熙傳旨說偶感風寒,本日即透汗。自初十至十五日靜養齋戒,一應奏章,不必啓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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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

祭天大禮将之,康熙卧病不起,便下令讓雍親王代替他前往南郊天壇進行冬至的祭天大禮。康熙十分看重祭天大禮這件事,為此,康熙特意囑咐雍親王先去齋所齋戒,以表示對上天的誠意。

雍親王領命,便去了齋所,且每天都派遣太監和護衛去暢春園問安,但每每都得康熙“朕體稍愈”的答複。

雖然傳來的消息是好的,但遠在城外的雍親王心中卻知道,這是康熙身為皇帝的驕傲,以及身為一個男人的逞強。

果然,到了十三日的醜時,康熙命人急召雍親王前來暢春園。

寅時,康熙又命人召來在京城內皇子,三阿哥胤祉,七阿哥胤祐,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俄,十二阿哥胤裪,十三阿哥胤祥,十五阿哥胤禑(yin wu),十六阿哥胤祿,十七阿哥胤禮等人,只除了奉旨前去東陵祭奠不在京城的五阿哥胤祺。

衆阿哥們除了逢年過節,鮮有的齊聚一堂,暢春園外駐滿的警衛部隊,康熙的病情嚴重了,這個事實每個人都心知肚明。

而康熙親信,尚書隆科多的前來,更是讓所有人都明白了接下來該頒布的事情是何了。

康熙把他的兒子和隆科多召到禦塌前,給他們宣布了谕旨說:“皇四子胤禛,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極,即皇帝位。”

此口谕一出,衆皇子皆驚慌失措,大失所望。

康熙告乏了,衆人退出寝宮後,胤禩及胤禟、胤俄互望了一眼,面上盈滿了凝重,往日他們争權奪位,沒少和老四互相算計,仇恨深沉,若是老四登基,絕沒有他們的活路!

閉了閉眼,現在,就看遠在西北的身為撫遠大将軍的胤祯了。

巳時,雍親王趕到了,急忙進入寝宮問安。

這一日,直到戌時康熙駕崩,雍親王前前後後進入了寝宮三次。

而康熙跟雍親王說了些什麽,無人得知。

這紛亂的一天,注定了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卻開始算計,計劃着要來個翻身一擊。

漆黑一片的房中,僅着一襲白色亵衣的少年,懷中緊緊擁抱着一個看不清容貌的少女,身上裹着錦被縮在床榻角落,無神的雙眼虛無缥缈的望着遠處飄曳的紗簾。

從小到大,身邊的人都謀算着他,即便是對他好,也是有所圖。

下到奴仆婢女,希望能夠攀上自己,給他們帶來利益權勢,上……就連自己的母親,也只是因為深愛着阿瑪才對自己抱有期望,希望自己能更出色點,讓阿瑪更加喜歡自己,從而注意到她。

阿瑪,是因為他是他的兒子,因為他聰敏慧黠,所以對他期許有加。阿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都是為了能夠使自己成長,這是一種嚴苛卻含着父愛的教育。

只有皇瑪法,他只是對自己滿懷祖父慈愛之情而已。

雖然皇瑪法對他的關注,是他費盡心機,禪精竭慮換來的……

雖然皇瑪法并不知曉他其實并不是一個單純的孩子……

雖然每時每刻他都在想着如何讨好皇瑪法,令他更加寵愛自己……

雖然……

皇瑪法是真心疼愛他,并不期望他等帶來什麽利益。

雖然皇瑪法是個皇帝,需要制衡權臣,可是在他僅能的範圍內,他給了弘歷一份,前所未有的關愛。

而這樣一位,滿懷慈愛的祖父,就在他輝煌一生之後,悲涼的衰老了,駕鶴西去——

想到這裏,酸意一湧,弘歷呆愣的雙眼紅了一紅,深吸了口氣,忍耐了下去。

空氣中都泛着一股苦澀,這樣凄涼的氛圍令沉睡的琉璃不适的揉了揉雙眼,緩緩睜開了雙眼,随即驚訝的瞪大了。

“你怎麽了,弘歷?你怎麽哭啦?”見那紅紅的眼眶,琉璃是又驚訝又心疼。

弘歷動了動,慢慢低下頭看向琉璃,半晌,艱澀的啓唇:“我沒有哭,我只是難過。”

伸出手抹了抹他的臉頰,攤開手仔細的看了看,确實沒有水漬,這才舒心一笑,擡頭說:“真的沒有眼淚,那,你為什麽要哭啊?”見沒有眼淚,琉璃本方下了心,可說到最後,琉璃有點瑟縮了。弘歷雖然沒有哭,可那面無表情的模樣一點也不讓她放心。

“皇瑪法已經去了……”低低的聲音,消散在空氣裏。

琉璃身體僵住,臉上常有的淺笑也消失了。

對了……很久之前,她也這樣傷心過。

每次她滿懷期待的領回一個個的受傷的動物,一個個漂亮美麗的朋友。她費盡心思給他們尋來他們喜愛的食物,甚至用法術給他們取樂,可誰知道呢,最後他們總是一個接一個的停止呼吸。

他們不會再唧唧喳喳的吵鬧,不會再因為磨牙要壞家具,不會再将食物丢的一地,不會再在她心愛的床上噓噓……

她的洞穴之外,那片綠草茵茵的草地,隆起一個個的小山包……

啊——那種感覺,好寂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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