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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絢麗的晨光慢慢地灑向大地。
隔着院子都能聽到房內的喘息聲,和女子的尖叫聲,司馬大人怒不可遏,他只覺眼前的一切讓他無法直視,可又不得不解決。
他身邊還帶着府裏的嬷嬷,司馬大人示意她前去開門。
那嬷嬷名喚韓嬷嬷,雖說早年是跟着司馬夫人的,但到底是将府下人,自然生的孔武有力,她直接伸腳踢開門,看到床上的場景之後,暗中皺眉,走上去強硬地分開三人,然後拿起一邊的被子包住了司馬明陽的身體。
另外兩人此時還伸出混沌之中,只覺得眼前一片迷茫,有人帶走了能讓他們歡樂的東西,掙紮着就要撲上來。
韓嬷嬷直接用腳挑起床邊的腳踏,直接朝那婷美人狠狠地砸了過去。
見了溫熱的血,睿王的神思有稍許的清明。
韓嬷嬷又叫來司馬府的丫環,給昏迷中的司馬明陽穿好之後,才背着她走出去。司馬大人正面色陰沉地站在外面,韓嬷嬷道,“大人,老奴先帶着小姐回去了。”
司馬大人點頭,揚手讓人把睿王帶了出來。
“走,進宮,本官要向皇上要個說法!”
***
而此時的宮內勤政殿上,氣氛沉默如點了引火的炮仗,好似下一刻就要轟然炸裂開來。
此時跪在地上的一衆朝臣,則默默地等着聖上的抉擇。
為首的黎知明和池高逸跪在最前方,兩人相視一眼,又恭順地跪着。事到如今,他們已經沒了後退的餘地,唯有勇往直前,還有成功的可能。
而聖武帝坐在上面,看着面前桌上擺放的睿王和朝臣勾結,陷害太子的證據,和跪在一邊的各種人證,心中的怒氣逐漸積累,幾近爆發。
當初事發之後,他不是不知道睿王做的這些事。只是事情已經發生,對太子的懲治已經昭告天下,他總不能前腳剛處罰過,後腳就打自己的臉收回命令吧。所以只得将錯就錯,讓太子去了肅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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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看睿王都做了什麽事!趁太子在路上,一路不停地派刺客刺殺,害的太子妃丢了半條命,如此也就罷了,他竟然還不肯放過太子,現在竟然還準備聯絡朝臣,準備舉薦他自己為新太子。
聖武帝正欲說話,就聽到勤政殿外傳來司馬大人的哭喊聲,“聖上啊,求聖上治老臣死罪吧,老臣活不下去了啊!”
司馬英是朝中老臣,歷經兩朝,又在都察院那樣的地方,自然養成了他固執腐朽又傳統的性格。因為資歷較老,他一心想輔佐聖武帝成為明君,這樣自己也好青史留名,名垂千古。聖武帝平時最怕的就是被他給纏上。
聽他哭嚎不止,聖武帝揮手讓人放他進來。
司馬英進門之後就呆住了,他沒想到這臨近上朝的時候了,勤政殿還有這麽多人在。難道說這京都一夜之間,竟然發生了他不知道的大事?
不過他也沒有心思想這麽多,方才在進宮的路上,府裏下人來報明陽醒來之後,哭着鬧着要上吊,受了這麽多屈辱,到現在她都沒冷靜下來。司馬英雙眼一閉,帶着豁出去一般的怒氣,朝聖武帝道,“求聖上給老臣做主啊!”
之前被下面跪着的朝臣緊逼着,聖武帝正愁事情難辦,見狀便關心地道,“司馬愛卿,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司馬英揮手讓人把依舊昏迷不醒的睿王擡上來。
聖武帝只見睿王衣衫不整,臉上和脖子上還有不少被咬出來的青紫痕跡,他後宮這麽多人,自然知道那是怎麽弄出來的。再怎麽樣,這睿王終究是皇子,被這麽明晃晃的擡到衆人眼前,聖武帝面下一沉,喝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司馬英到現在也逐漸的平靜下來,看着殿裏那麽多人,心道如果現在說出來,那就是真的害了明陽了,他左右看看,跪俯了下來,趴在地上,“老臣羞愧啊!”
聖武帝見狀,也知道有些話不能當着大家的面說,便道,“你們都先出去,在殿外候着。”
黎知明等人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被趕出宮,那事情就還有轉機。衆人前後起身,一起退到了殿外。池高逸揉着腿,磨蹭到了黎知明的身邊,“這司馬大人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黎知明搖頭,“且等着吧。你等會趁人不注意,去宮門口看一下,太子上呈聖上的親筆書信應該送到了,我讓趙眠在城門等着呢。如果到了之後,直接走乾坤門交給值班禁軍統領,讓他們面呈聖上。”
池高逸點頭,又默默地退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又等了一會兒,只聽到勤政殿內突然傳來聖武帝的一聲爆喝,吓得殿外的衆人連忙打起精神,和左右小聲讨論着司馬英和睿王的事,見無人注意自己,他挪到最後悄悄地離開了。
留在原地的黎知明從聖武帝的那句‘混賬!’中,依稀猜到了發生何事。
昨夜秦泊把舒子雲的證據交給自己的時候,不經意還提了一句,說舒子雲那神情語句像是在交代後事似的,再加上謝明月在司馬府突然暴斃,而舒子雲又夾在司馬府,謝明月和睿王的中間,知道謝明月的死因之後要給她報仇,也說得過去。
再看睿王被擡過來的時候那樣子,司馬大人又如此暴怒,這中間應該還有司馬明陽的事情。
怪不得舒子雲一定要讓他們今早上奏,原來是在這裏等着呢。
看目前這情景,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給司馬小姐和睿王賜婚,這樣也能好好的安撫司馬府。而司馬英顧全大局,即便司馬明陽受了委屈,為了她的以後着想,應該也會同意的。
睿王被擺了這一道,又被迫娶了司馬明陽,也在衆位朝臣面前出了如此大醜,再加上今早自己和衆人上奏的事情,黎知明嘆口氣,仰望着頭頂的萬裏長空,心道所有的事情,看來今日都能一起解決了。
勤政殿的大門,一直都沒有被打開。自從聖武帝那聲暴怒的呵斥之後,衆人就再也沒有聽到過聲音。
直到大半個時辰之後,當值的禁軍統領帶着副将匆匆的來到了勤政殿外,被得到允許後走了進去。然後下一刻,換了一身新衣服的睿王低着頭,滿臉冷厲陰沉地走了出來。而之前随着禁軍統領進來的副将,則緊緊地跟着他。
又過了一會兒,聖武帝的貼身總管走了出來,重點點了幾名大臣進殿議事之後,就讓所有人都出宮回府待命。
黎知明帶着衆人,慢慢地退了出去。宮外各家的馬車都在等候,黎知明和衆人打完招呼之後,池高逸才磨蹭着走過來,“知明兄,你說聖上這是什麽意思?咱們到底成沒成啊?”
黎知明道,“事情還未到最後,現在說成敗還太早,先回府等着結果吧。”
池高逸暗中撇撇嘴,“我才不回去呢,剛才我府裏的人過來給我報消息,我娘今天宴客,請了好多京都的貴夫人去做客,現在回去正巧能趕上和她們見面,我回去純粹是找罪受呢。聽說你母妃也去了,正好你府裏清淨,讓我去待會呗。”
事情進展的順利,黎知明的心情也逐漸開朗起來,笑道,“我府裏可是有一個你的‘大麻煩’呢,怎麽,你不嫌棄她了?”
池高逸道,“相比較那些上了年紀的姑婆姨婆,我寧願受她的‘摧殘’。”
黎知明聞言,擡腳要踢他,“滾蛋,我妹妹天下第一好,又可愛又活潑,也就是你沒眼光看不上她。”
池高逸嘿嘿笑了聲,也跟着他上了郡王府的馬車。
直到午後,在衆人等的着急的時候,宮裏傳來聖旨,命令京都禁軍直接緝拿兵部侍郎高寒,京都護衛營統領陳揚飛等人,并軟禁睿王在睿王府,待日後查明真相再行斷決。
并召先太子即刻回京。
聽到聖旨內容,書房內的衆人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池高逸癱在椅子上,摸着放到桌上早就涼透的茶水,一口氣咕咚咚全部喝完,“渴死我了!”
黎知明道,“也不知道太子回京路上會不會遇到什麽問題,秦泊,勞煩你和镖局的兄弟們走一趟,費用直接找管家結算就行。”
秦泊點頭,“世子放心,事不宜遲,那我現在就去安排了。”
池高逸也站起來向外走,“那我也走了,估摸着這會兒我娘她們也該完事了。”
黎知明道,“行,那我就不送了。回頭有時間,咱們再碰面。”
事情告一段落,唐家的罪名應該很快被撤銷,正好趁此機會,也可以讓阿娟開心幾分。想着她和母妃一起去了平昌郡王府參加宴會,此時已在回來的路上,黎知明來到門口,等着她們的馬車。
他沒等多久,就看到馬車出現在路邊。黎知明笑着迎上去,先下來的是黎知心,她心情很好,也不等人扶,直接就扶着車轅跳了下來。再然後是阿娟,看到黎知明之後,她的眼神閃了一下,又恢複正常,扶着他的手下了馬車。
察覺到她有話要說,黎知明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信號,然後扶着郡王妃下了車。
郡王妃今日的心情也很好,看他和阿娟‘眉來眼去’的也沒說什麽,佯裝嫌棄道,“行了,不過是半天沒見,你看你們黏糊的,趕快走,別在我眼前‘礙眼’。”
知道她沒生氣,黎知明笑嘻嘻地打了個千兒,“多謝母妃,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說完,黎知明牽着阿娟的手,走進大門之後就拐到了旁邊的小路上面。
見周圍沒人,阿娟才急匆匆地道,“夫君出事了!今天我們在平昌郡王府做客,話裏說到池公子的婚事,平昌郡王妃和母妃一起,為他和知心定親了!”
黎知明驚訝道,“怎麽會這麽快!”
他說完忽然想起之前知心說要找母妃的事情,他以為這件事只是知心随便說說的,沒想到母妃竟然直接找上了高逸的母親。
想到方才乘興而歸的池高逸,黎知明不禁有些擔憂,也不知道他回去會面對什麽樣的事情。
“要不我去找母妃說說?”黎知明問。
阿娟搖頭,“還是別了吧,她們現在正高興呢。再說我剛回來你就去,母妃回頭又該說我了。”
黎知明想想也是,“也對,還是再晚些吧。對了阿娟,我有個事情想告訴你。”
“說吧,有什麽好事啊?”
看她仰着頭,笑意盈盈地盯着自己,黎知明只覺得心內一陣暖意,他笑道,“你怎麽知道是好事啊?”
阿娟伸出手指點了下他的嘴角,“看這,都翹的要上天了,還說沒有好事!”
看兩人已經走到明瑞院的大門了,黎知明暗中捏了一下她的手,“我們阿娟就是聰明。走,我們進屋去說。”
阿娟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倒也直接跟着他進了門。留下倩文和趙眠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守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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