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女中‘豪傑’
? 雲蒼怎麽也沒想到,救人後還有後續。
瞧着這個同一天內分別在酒樓,街頭,客棧門口‘偶遇’的女子,雲蒼撇嘴。
慕錦玄當時的确上了她們的船沒錯,朝她們笑了沒錯,也接受了她們堅持奉送上的新衣沒錯。
可這都是兩天前的事兒了,再說,除了這些,慕錦玄可是在自己面色嚴肅的含蓄提醒下,頭也不回的就跳上了自己猛力劃過來的船。連個名字都沒留的。
按理說,這一篇揭過去了。
這都三次了,還能巧笑倩兮,笑靥如花的說‘公子,真是巧。’此女子也夠撐得住那厚臉皮。
那雙眼,說好聽叫眼波流轉,難聽點就是色眯眯,在慕錦玄身上打轉轉,別以為他看不出來。
雖說,這個太傅做得不太情願。可該做得還是要做到位的。
這不就跟工作似得,再多抱怨,該上班還是得上。
于是,雲蒼勤勤懇懇的主動跟着慕錦玄,從東街走到南街,腳跟都快斷了,就是沒說一個字。
每每遇到這個女子,雲蒼均是油然而生一股使命感,臉上從來都是清一色的烏雲密布,氣勢往七夜拔劍時的樣子靠攏。期望女子因此退縮。
可惜,他一向是被忽略的那個,而他也低估了女子的鬼靈精,高估了女子的矜持。
“聽聞公子,滄浪湖歸來後,身子抱恙,真是汗顏,小女子,今日才來探訪。”
女子穿的像是敦煌壁畫走出來似得,臂上居然還有銅錢大小,兩朵相同但上下颠倒對稱的嫣紅五瓣蓮花紋身,下面套着同色的瑪瑙質地的臂镯。一說話,腰肢就輕輕晃動,帶着頸間的小巧層疊的銀藍色頸環,發出清揚的叮叮咚咚輕響。這一響,可是說是光着的腳,從五指間蜿蜒而上到腳踝的流蘇樣,墜了很小很小鈴铛的鏈子,因着腳配合腰間的晃動也動了,跟着發出差不多的擦擦聲。
她那個形影不離的同伴幾乎也是相近的打扮,只是墜的寶石比較小,也沒這個眼冒綠光的女子身上的那麽耀眼。
搞的像個自帶燈光效果的移動首飾展覽臺,太陽一照,眼睛都閃花了,能看不見你嗎?
慕錦玄輕輕一笑,不置可否。
女子笑的更歡實,雲蒼不得不佩服。
高手啊!
眼神那麽的露骨,笑起來還是笑不露齒,盡顯嬌羞。牛!和他認知裏的花癡一點都不一樣。
“小女子,知曉公子丢了心愛之物,特來送上,聊表些許心意。”說着,白花花的水蔥指将一個精致的玉盒遞給雲蒼。
雲蒼挑眉。
呵!這是把他當仆人了。
瞧瞧慕錦玄,沒拒絕的意思,遂,面無表情地接過。
就知道這個死昏君,貪財。
雲蒼趁幾人往客棧裏走時,挑開盒子偷看。
咦?這不是死昏君成天拿在手裏,裝相的玉骨扇嗎?
沉了湖,這個女子竟也費勁去找了出來。
這泡男的手段,着實大手筆。
再看這個裝裱的玉盒,雕着幾乎摸不出紋路,卻清晰可見的湖水堤岸之景。在陽光下微微搖動,盒面有溫潤卻夾帶着鑽石般的低調光芒,絕不是俗物。
這個女子,來頭不簡單啊。
瞧這泡男心思,真是好深沉。
這盒子哪裏是單單一個裝裱那麽簡單。
既是來訪,保證不被拒絕的敲門磚,又暗暗向對方顯露了自己的心意和背景。這個女子一定是看出了慕錦玄的氣質不凡,拱手送上美物,既與慕錦玄氣質身份相配,又暗示了自己的內涵與慕錦玄同樣相配。
人家玩的是高端。
牛!
其實,玩什麽含蓄高檔,直接甩幾千兩銀子給慕錦玄,保證他就走不動道了。哪用得着這麽大費周章。
瞧瞧他看到玉盒的眸光就充分證明了自己的定論。
進了客棧的大廳,女子就讓雲蒼再次大開了眼界。
“公子,雖小女子還不知你的名諱,但有救命之恩在前,又得公子是一翩翩佳公子,小女子,鬥膽,願,以身相許。公子看,如何?”
剛趕上來的雲蒼,雙腳都沒站穩呢,聞言,和大廳裏不算多的賓客,一致的呆若木雞。
捧着的玉盒也滑出手心,跌在青石地上。
發出啪的一生脆響,仗着玉盒耐摔,絲毫未損。彈了一下,靜止了。
慕錦玄聽響,本就彎起的嘴角,随着看向雲蒼,彎的更高。
太,太,直接了,太,太,震撼了。
大庭廣衆下,直接跳過戀愛,直奔求婚。
“适才,你說尚不知我的名諱……”慕錦玄笑着說,突然,靠近女子的臉。
離他們較近的雲蒼,本就豎着耳朵呢,後面說的,他也聽了個大概。
“在下,慕錦玄,東洲第五帝。”
雲蒼稍稍回神的呆愣樣瞬間化為呆癡樣。
就這麽把自己的身份說出去了啊,一路來,明明都是藏着掖着的,就這麽和一個女人說了啊。
死色胚!
沒大出息!
我來這裏前的女朋友小米沒這個女人漂亮,我都不為所動。
丢臉!虧你還說得出口,自己是帝王。
要是我,就以為你是個腦子有病的神經病。
女子的反應,讓雲蒼的呆癡樣,進化成呆死樣。
只見女子,笑出兩個小梨渦,湊近,輕啓紅唇,“小女子,北榮大公主,花陰月。玄公子,你看,如何?”
慕錦玄退回,眼睛微眯。
沒有轉移過去,也沒有鎮住呢。
北榮,彪悍,固執著稱。好似,難辦呢。
四周,那麽所雙眼睛看着,明面是以身相許,實則與脅迫無異。
敢問,在女人為稀罕物的東洲,拒絕一個女人,遭來的白眼和痛罵該有多少。
而且……
慕錦玄目光從四周轉回花陰月臉上,而且,試問,在這種場面下,男人怎麽忍心拒絕一個滿腔神情,大膽傾訴的女子,怎麽忍心女子去承受随之而來的心痛,羞窘,尴尬。
左還是右,他看似只能答應。
他皺眉,思考,眼神無意識的飄到雲蒼這邊。
雲蒼左耳聽得到他們的說話,右耳裏是全身血液急速流動飛奔的呼呼聲。
慕錦玄的一瞥,仿佛是一劑強心針。
雲蒼心頭嚎叫着:你名義上的老板,需要你,沖啊。這是你多留好印象的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上吧!
遂,出現了以下一幕。
卻也從某種程度上解決了慕錦玄被逼到牆角的憂慮。
慕錦玄被雲蒼一把攥住手腕,一巴掌拍在腦門上,頭昏眼花,往後栽倒,雲蒼順勢接住,撒開腿就跑。太迅猛之下慕錦玄倒得很到位。
衆人根本沒看清。
不知是誰率先說:“瞧瞧,他覺得天上掉餡餅,太不可思議,以為做夢呢,暈了。要是我,我比他暈的更早。”
于是,議論紛起,沒有對慕錦玄的诋毀。大家都是無傷大雅的打趣。
漸漸地,流言又加入了新的佐料:一位長相上乘的男子幸福到暈倒,可見那位姑娘多麽的美如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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