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瞧把他樂的

? 慕錦夜很開心。

即使對着臉色一直陰着的雲蒼,他還是笑哈哈。這下子,雲蒼想忽略不快的事實也不成了。

笑,再笑,踢你出馬車!

慕家的人是不是都有間歇性神經質?

你堂弟貪戀美色,你還笑。

等到時候禍國殃民,你還不得愁死。

哪個員工願意自己的老板是個草包?

那等于直接告訴他,你的未來說不定也是個稻草!離遠了,看都看不見。

雲蒼思及此,重重嘆一口氣,瞟向跟在後面的馬車。

叫什麽花陰月有什麽好的,一聽這名字就跟個巫婆似得。

還不把你吃的骨頭都不剩。

現在,你們穿的像兩棵櫻花樹,坐在馬車前,迎風招搖,後面你就等變成皮包骨頭,迎風顫抖吧。

慕錦玄不知聽了花陰月說了什麽,抿嘴輕笑,搖扇慢擺。雲蒼嗤之以鼻。

“雲蒼,不舒服?”司空雨睡醒了,從雲蒼的腿上爬起來,揉揉眼,仔細的盯着皺眉撅嘴的雲蒼猛看。

“我很好,不擔心啊,小雨,時候還早,再睡會兒。”

雲蒼扭頭對着小雨,一貫的都是笑意。

司空雨搖搖頭,往雲蒼身上靠靠。

“說說話。”說完,擡頭,撲閃着濃密睫簾的雙眸,等着雲蒼跟他傾訴。

慕錦夜瞧着這一幕。笑笑。捧住臉,鼓腮幫子,擺個哀怨眼。

“雲蒼呀,你還真是豔福不淺呢,怎麽辦呢,我不管,我要做大。”

腦門心一跳一跳的。

雲蒼真想跳馬車,逃了算了。

不管發神經的慕錦夜,雲蒼溫柔笑,拍拍司空雨的腦袋。

“我真的沒事,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司空雨點點頭,抱着雲蒼的腰,主動送上腦袋蹭蹭。雲蒼見狀,笑的更柔,再次拍拍那顆小腦袋。

“昨天吃壞肚子了,再睡一會兒。”

司空雨聽話的趴下,眯眼養神。

慕錦夜還捧着臉。哼哼了兩聲,強調存在感。

“雲蒼呀,想什麽呢。說給我聽呀。”

“沒空。”

“騙人,你老對我這麽兇,明明對七夜都對我好。我要做大,是我先來的。”

雲蒼打了個哆嗦,斜一眼慕錦夜。

“你好歹是個王爺,有點樣子好不好?”

慕錦夜抛起手裏的玉核桃,再接住。

“要什麽樣子,我又不是皇帝,皇帝都那個樣子,你還說我。”

提到慕錦玄,雲蒼就不自覺地皺眉。

“好歹,你也是他堂兄,長兄如父,你也不管管。”

慕錦夜噗嗤一聲笑出來。繼而,笑得越來越大聲。

“有話就說,別發瘋。”雲蒼低喝。

慕錦夜一邊按着肚子笑,一邊說:“長兄如父?哈哈,笑死人了,長兄如父,哈哈。”

雲蒼只覺得腦子吵得疼。揚起手照着慕錦夜的腦殼就是一巴掌。

這巴掌不重,也絕不輕。

慕錦夜慢慢收住笑。瞧瞧雲蒼,眸子一轉,看向虛空。

“長兄如父,呵呵,他哪裏稀罕。”

雲蒼再蠢,也能感覺到慕錦夜此刻的低落。登時為剛才的手快懊悔。當下,伸手去揉被自己打了的地方。

“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麽積怨,可你總歸是他堂兄,同為皇家一脈,共榮共損,你當真不怕,他樂不思蜀,荒了基業?”

雲蒼的擔心不光來自花陰月的過度熱情,還有慕錦玄以往的荒唐。他不是不記得,有幾次,慕錦玄上朝,要麽穿戴缺斤少兩,要麽連雙鞋都不穿,按理說,皇帝起床都是嚴格按照時間來的,除非床上有他不得不滞留的原因。重要到,那麽多侍從都安然接受,不去監督。除了美色,真想不出還有其他緣由。

何況,慕錦玄一直以來都未立後,後宮也是冷冰冰沒有人。再看眼前,與花陰月相談甚歡,不是要帶回家是什麽,哎……草率啊。

他能想象,慕錦玄宣布後宮進人時,那些大臣該有多驚訝,年事高的說不定當場暈過去都有可能。

慕錦夜轉動玉核桃。托住腮。轉回眼眸,看着雲蒼似笑非笑道

“他做他的皇帝,怕也無用,他非要去荒廢,我就替了他。”

雲蒼渾身一震,愕然的盯着慕錦夜看。

這個家夥是瘋了吧,出門沒吃藥?這麽大逆不道的話,對着他一個外人輕描淡寫的就說了呢。

慕錦夜笑起來,朝他擠擠眼。

“看把你吓得,看來,你這個愣頭青君子之名,真是名副其實,吶,你看,既然你這麽擔憂我那個堂弟,乖乖從了我,我就不打這個主意,給你找罪受,你看好不好?”

雲蒼看了他半晌。

心裏一個勁的飛卧槽。

從鼻子裏擠出一個冷哼,雲蒼撇撇嘴。

“打你,還真是打對了。你腦子是燒糊塗了。”

慕錦夜呵呵笑。握住雲蒼的手,揉啊揉。

“雲蒼,我們都有肌膚之親了,不如更進一步,你看如何?”說着,往慕錦玄方向挑眉。

“他娶親後,我也可以求賜婚呢,我們這麽般配,慕錦玄一定應允。”說着收回視線,笑眼彎彎的逼近雲蒼。

“快得很,快得很。我的王府很大的,你嫁進來後,什麽都是你說了算。”

雲蒼狠狠抽回手。

“有病就治。別在這裏吓人。”

慕錦夜還是笑,卻捂住胸口。

“雲蒼,我不做大也可以的,七夜,司空雨你都接過來,我都能忍受。”

“你再說一句,我就從馬車裏跳出去。”

雲蒼做出視死如歸狀。慕錦夜哈哈笑,不說了。

再往前去,就是入北必過的一片沙漠。

一行人在一家竹制的客棧停住。

七夜跳下馬車,依然替雲蒼背起拉肚子三天,屁股都無法落凳子的司空雨,六夜撐起傘遮住慕錦夜,最前,慕錦玄笑靥如花的和花陰月共遮一把傘。緩緩而行。

有啥了不起的!

哧溜!雲蒼用力展開手裏的藍油紙傘。扛在肩頭,往七夜那邊靠,将他們二人遮住。

整整坐了一天的馬車,沿途,不缺沙土罩面。所有人一進客棧首要的就是問掌櫃的去何處沐浴。

地處沙漠邊緣,掌櫃又是個好節約的人,笑意相迎的将幾人引去了只用一條厚簾子隔開的兩個大池子。

雲蒼看看其他人,花陰月和她女伴好說,只有兩個人,占用一個池子,還算寬敞。他們大男人足足有七人。這還沒算上那兩個雇來趕車的,以及一馬車六人保護慕錦玄的護衛。

還不得擠死。齊刷刷,全都看向開始往池子小心翼翼舀水的實心眼掌櫃。掌櫃目不斜視,做着自己的事兒。

顯而易見的,掌櫃這裏是沒什麽好談判的了。

“我看,分批洗吧。”雲蒼說道。

聞言,慕錦玄,慕錦夜,一致的皺眉。

掌櫃聽到了,連忙停下,粗着嗓子連連擺手。

“不用咧,不用咧,幾位貴客都是細皮嫩肉,想來不髒,只需稍作洗浴即可,一起吧,一起吧,省些水咧,你們可曉得,一桶水,我要走上一裏路挑呢,這還是趕上五月開始的雨季,八月開始呀,就是走上十裏,也沒半點水呢。”

衆人不做聲,慕錦夜,慕錦玄,眉心依舊皺着。

掌櫃的話顯然讓他們更不想接受。

七夜将司空雨交給六夜抱着,朝掌櫃拱拱手。

“掌櫃的,敢問,這附近共有幾處水源?可有小河,小溪,湖泊之類的?”

掌櫃的猛點頭。

“有咧,有咧,三裏外有個小河,現在是豐水期,水也不深。”

“那我們幹脆一起去那裏洗吧。”花陰月笑着拍手說。

慕錦玄跟着笑,點頭。

雲蒼冷哼。

哦,一起在池子裏就不願意,和女的一起去河裏就巴不得了。死色鬼。

其他人沒有異議。明顯都對那兩個看起來就上了年頭的,只用幾塊石頭圍起,底部鋪了混了沙子的鵝卵石的池子不看好。

掌櫃更開心。省水了。連忙應承。生怕他們反悔似得說。

“那我在這裏給你們準備吃的。日頭正西時,就回來,這裏的氣候說變就變。你們帶着女娃子得要周全些。”

衆人打了招呼,為了馬能歇息,擠擠,坐滿兩輛馬車出發。

雲蒼氣不打一處來。

慕錦玄現今眼裏只有花陰月似得,兩人仿佛嫌車廂人多,打擾到他們深情款款,特地坐到馬車頭前去。花陰月還能趕得一手好車。

慕錦玄細如輕風的笑和花陰月爽朗的嬉笑交織,散開。

吵死人了。

雲蒼抱着司空雨,閉目假寐。外邊有慕錦玄這個昏君,傻兮兮的笑,裏面有慕錦夜樂颠颠的看他,不閉眼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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