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41馬上就要有大事了
? 爬過了一個小土丘,又越過了一條小河,雲蒼總算是在想要脫掉裏襯的沖動下,到了喬獵戶又搬了的小屋裏。
“嘿嘿,您老覺得怎麽樣?”雲蒼笑的谄媚,在揉着肩膀的手上又加了一點力,慢慢的揉動。
“在使點勁,老寒腿,老寒肩的,要大力。”粗嗓子的喬獵戶咋胡道。
“哎喲,我可走了一個多時辰的路啊,您老就別在我耳朵邊扯高嗓了,又不是對山歌。”雲蒼掏掏耳朵嘀咕。
獵戶老頭抖掉他的手,回頭蔑視的哼笑一聲。
“怎麽的?不耐煩了?就知道你小子心不甘情不願。”
雲蒼又把手放回去,嘿嘿直笑。
“哪能啊,我這就是累了,手上沒力氣,您老別嫌棄就好。”
“沒力氣,還那麽多話,省着,待會兒跟屏兒說,我可沒閑工夫聽你那些個唠叨。”
雲蒼揉得起勁。
“您老說的是,這次又要麻煩你了,我弄幾只給縣裏張大戶家,您老幫幫忙,弄點好的。”
獵戶老頭,登時豎起了兩道濃眉,把雲蒼的手拍開。
“不弄!”
雲蒼挪過來,抓住獵戶老頭的手,輕輕甩。
“您老就答應呗。大不了,我給您當一個月的傭人。”
喬獵戶性子烈且怪出名,他也不甩開雲蒼,只是看着他,目光越來越冷,最後輕哼一聲。
“也行啊,但那些野味裏有沒有貓膩,我可不敢保證。”
雲蒼的臉垮下來。哀求道
“您老想必也聽說了小寡婦的事兒,我這不是去求求看,能否和解,好歹能先救下小寡婦的命不是。”
喬獵戶臉色緩和下來,看了看雲蒼,笑笑。
“你小子,真沒找到證據?”
雲蒼苦着臉點頭。
“當時,只有小寡婦和張家幾個仆人,人證顯然都是偏向張家,物證除了真的磕死的死屍一條,全無其他了,百口莫辯。”
“和解?也不怕別人背後吐你口水,說你無能。”喬獵戶坐回去,痕跡很淺的笑了笑。
雲蒼看見,很是高興,看來喬獵戶是心軟了。
“被罵總比無辜枉死好。嘿嘿。”
喬獵戶突然呵呵笑起來,在雲蒼手背上用力一拍。
“定遠縣有了你這個縣丞,說不準真會有不一樣呢。”
雲蒼撇撇嘴。
“我可不敢當,這麽個破地方,費勁。我連根蔥都不算。”
喬獵戶笑得更大聲,只是用力拍他的手背,直到雲蒼吃痛,抽回去。
“好,再過兩天,等這場風過去,該出來的都會出來找吃的,到時候收獲會多些。你跟我去。”
雲蒼連忙點頭。
“好的,好的,您瞧,我帶了厚衣裳,長草靴,不勞您費心。”
對于他的表功,喬獵戶只是嗯了一聲。
雲蒼腦海裏突然劃過慕錦玄的臉,以及他說‘我是不是很賢明?’時雙眸熠熠生輝的模樣。
自己從未給過好臉,想來也是這般有失落的吧。
“幹得不錯,有進步。”
片刻,蹲在地上的喬獵戶忽然說道,雲蒼心花怒放,看過去,原來,是喬獵戶正在檢查他帶來的包裹中準備的東西。
雲蒼挑挑眉,一臉‘那是,我是誰呀’的得意。被喬獵戶一巴掌扇了回去。
“還不快去接。”
雲蒼扭頭一看,原來是喬獵戶收留的屏兒回來了,手裏拎着裝了食材的竹籃子。連忙嘿嘿笑着接過來,在豆芽菜一般,卻有着一雙靈氣大眼的屏兒臉上捏了捏。看到屏兒就想起了司空雨,也不知道他如何了。
憑他的了解,小雨在太傅府一定呆不長,因為會睹物思人,小雨肯定不自在,最大的可能是在外生活,希望自己留給他的能起作用。
移情作用下,雲蒼對這個同樣不善言辭,卻能從眼睛裏流出情緒的小女孩頗有好感,有空就會來叨擾,話痨似得,粘着屏兒說話,也許是因此,喬獵戶對他的态度好了很多,不再是當初直接一腳把他踢到門外的粗暴了。
也不怪喬獵戶不待見他,第一次上門,就問人家讨要野靈芝,還沒錢給,誰能給他好脾氣,最後軟磨硬泡,端茶送水,總算是要到了一塊根。
“屏兒啊,紮辮子了?哎?這不是我送你的緞帶嗎,嘿嘿,你要是喜歡,我去慶遠府再給你帶。”
屏兒沖他笑笑,躲過他要接籃子的手,默默地走進屋裏,拿出三個碗擺好,坐下默默地挑揀起來,每個碗裏放上同等的量。
雲蒼知道,這是要留他吃飯呢。不由得湊近看着那堆食材,有野菜,野蘑菇,野果子,還有幾只青蝦。
“屏兒,蝦子我不要頭,幫我摘掉,啊。”
小屏兒嗯了一聲,頭也不擡。雲蒼嘿嘿笑,坐下,和屏兒開始扯閑篇。
喬獵戶坐在門口望着他們,默默的笑起來。
這個雲蒼,是個可靠的人,第一次見他,着實煩他,跟屁蟲似得,自己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嘴裏還說個不停,手也不閑着,自己剛舉手,他就遞上水,剛彎腰,他就捶上幾下,更別說掃地灑水,全被他搶去了。
想着靈芝反正可以碾碎做藥,一樣可以賣錢,就掰了一小塊給他,看着他如獲至寶的連連稱謝走了,想着,應該是拿去泡什麽藥酒之類的,當官的就是愛占便宜,再小的權利都不願意荒廢,總要拿出來耍耍威風的,他不想惹事權當賞給他的好了。
有一次,到集市上采買日用品,看見了定遠縣有名的病秧子出來,好幾個人圍着他問來問去的,自己過去聽了一耳朵,原來是得了靈芝做藥引,好了許多,能下地了,一尋思,才知道,自己那塊靈芝是被病秧子吃了。
病秧子的弟弟是縣衙小吏,雲蒼是縣丞,靈芝素來在定遠縣是稀少物,病秧子家清貧,這當中的關節,不用多想也知道。
自此,對他刮目相看,後來,雲蒼不請自來,只是幫着做事,見到屏兒,更是愛護有加,他看得出來,雲蒼和屏兒說的話中夾帶了很多做人的道理,外面的事兒,這是教導屏兒呢。
刮目相看便漸漸上升到了贊賞有加。但是,是放在肚子裏的。
兩天過去,喬獵戶準備齊全,交代了屏兒,十天後回來,要是半月後還不回,就別等了,屯積柴火預備過冬就是。
縣衙素來閑,就算有事也是雞毛蒜皮的事兒,東洲這陣子恰逢皇帝大婚,恐怕沒誰會來打擾,出來個十天半個月的,根本不是事兒。有師爺他們在就行了。
雲蒼邊走邊晃動腦袋,故意将腦後特地縫上去的兩條毛皮甩起來。
“就那兩條黃鼠狼禿毛尾巴還好意思拿出來顯擺?”
偌大的山裏,旭日初升,霧氣未盡,空曠靜谧,喬獵戶走在雲蒼後面,實在忍不住挖苦。
“您老就嫉妒我比您有氣質。”
“狂妄自大!”
“我這是神采飛揚。”
兩人随意說着話,往山裏進發。
在山中獵捕活物,絕對是體力活,兩個陷阱之間常常要走上小半天。要是遇上雨雪,那就要坐等天氣放晴後才能去查看,往往這一來去,就要花去四五天。
等兩人布好陷阱,已經過去了兩天,好在天氣尚好,沒有耽擱時日。
接下來就是等候了,在喬獵戶搭建的暫時落腳的簡陋木屋裏,一簇火就是他們最喜愛的東西。
終究是下起了雪。山中天氣要比平地寒冷些,所以雪來的早。
等這場雪過去,已經是五天以後了,雲蒼都快悶出病來了。
一聽喬獵戶宣布,可以出門查看陷阱有無收獲,雲蒼竄的比兔子還快。
“我去看看西面的五個,咱們晚上在這裏碰頭。”
“小心山道,太陽下山前就回來。”
雲蒼遠遠地應了一聲。喬獵戶看看,放下心,西面比較平坦,雲蒼也有了經驗,沒什麽好擔心的。
或許世事就是這麽湊巧,雲蒼就是有事了,還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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