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腦補要不得

太宰治的心情，中原中也自然是不知道的，也就是打掃戰場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碎了。

“……”中原中也看向周防尊，“附近有什麽手機店嗎？”

要是太宰治打電話過來發現他沒接，指不定要鬧。那家夥可不容易哄好。

等他換好全新的手機，發現十來個未接來電時，這種頭疼的感覺上升到了極點。從還是搭檔的時候開始，太宰治就不是好性格的人。

他猶豫着，又習慣成自然的，撥通了對方的號碼，果不其然那邊沒有接。無奈，只好再次打過去，但是依舊沒有答複，如此重複了三四次之後他終于按捺不住內心的情緒，深呼吸兩次後，在周防尊揚眉感興趣的動作下，開着口問道：“附近哪裏有比較火熱的游戲廳？要有最新游戲設備的那種。”

他們曾經在擂缽街的那個游戲廳裏留下了上百次的對戰經歷，以至于他十分熟悉，太宰治生氣後的作風。

“嗯？你要去打游戲？”

“不是。”中原中也抓了抓垂在耳畔的發，皺着眉頭有些煩躁地表示道，“雖然最終結果都會變成打游戲，但我是打算去找人的。”

只是找到人後，為了哄那家夥開心免不得要跟他打幾盤游戲，然後開啓那些亂七八糟又莫名奇妙的賭局。不管最後是誰贏了，記憶裏太宰治都沒有吃過虧。

“我想想。”周防尊沉吟道。

吠舞羅的成員都是一群年輕人，朝氣蓬勃，自然也會成群結伴道游戲廳發洩熱情。就他知道的地點就有好幾個。不過重點不是這個，他沒有錯過剛才手機顯示的“青花魚”。

已知“青花魚”等于“太宰治”，那麽中原中也聯系青花魚無果後尋找游戲廳的行為，就可以等同于尋找太宰治的行為。他先前就想知道自己遇到的異能者之間的聯系，現在豈不是機會平白送上門？

這麽好的機會，自己到底是跟呢，還是跟呢？

什麽借口比較合理？

思緒飛轉，周防尊輕咳一聲，道：“附近常熱的游戲廳大概有三四家吧，遠一點離市中心近的地方還有一家大的，你想去哪家？”他掏出手機搜索地圖，一邊展示一邊給他簡單地介紹了一遍。

中原中也聽完後挑了一家周邊環境跟擂缽街最像的——因為周圍環境的混亂，甚至在地圖上沒有顯示——憑着周防尊精準的定位能力才找到具體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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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太宰治就在那裏。

蹲在角落裏守着一臺游戲機，手上動作噼裏啪啦，難得暴躁。周圍是莫名空出的真空地帶，明明看起來也不強，偏偏因為周身陰郁的氣質，愣是沒有人上去找不痛快，以至于享受到了大佬的待遇。

這樣的太宰治是中原中也熟悉的，卻是周防尊沒有想到的。就算他之前已經看透了太宰治僞裝皮毛下的一點真相，也沒想到這人還會有這樣的一面。

他只觀察了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正打算過去打個招呼，就發覺身邊的同伴氣勢洶洶，邁步進去兌換了大量的游戲幣，而後一把拉開椅子在太宰治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進入游戲，選擇角色，點擊開始。

他跟太宰治的動作同步而又協調，塑料的操作臺按鈕在他倆手下硬生生塑造出了一種機丨關丨槍突突突的姿态，好似對面不是游戲，而是什麽黑丨社丨會。

加上之前太宰治的威懾，這兩人就這麽硬生生地在熱鬧往來的游戲廳裏開辟了一個只屬于他們的獨立空間。

任何人都插入不進去。

于是周防尊想要伸出去的腳頓在了空中，而後默默地收了回來。

插在兜裏的右手拿出來，單手拇指操作，給人留下了一條短信，然後很有先見之明地選擇先回吠舞羅。

嗯，周防尊給自己找好了借口，之前被人用異能帶着飛出來，多多良他們很擔心，自己要早點回去主持大局。

至于這兩人……既然知道了他們有關系，還怕以後找不到機會嗎？

“中也好過分。”太宰治操作角色一個後踢，委屈巴巴地說道。

“混蛋。”中原中也習慣性先罵了一句，手下角色幹脆利落躲過攻擊，一個勾拳打上對方下巴，嘴裏沒好氣地說道，“我只是手機壞了沒接到你電話而已，鬧什麽脾氣啊？”

這裏是東京又不是橫濱，找人多麻煩？要不是有周防尊幫忙，還不知道要跑多久。青花魚為什麽每次都不懂得體諒人心？

“況且，之後沒接我電話的人是你吧。”中原中也滿身的火氣，幾次縱容的結果就是，最開始升起的那點愧疚消失殆盡，換成了更加激烈的脾氣。

“中也打電話給我之前在幹什麽？”太宰治假裝沒看到，自顧自沿着自己的重點發問道。

“哈？”中原中也脫口而出，“在跟人打架啊。”

“不是不是，再之前。”太宰治擺手強調道，“不是後來，是我打電話給你之前。”

他們一共往來了三次，除去後面兩次是小孩子鬧脾氣一樣無厘頭的行徑，還有一個正經的、希望對方能接到的電話。

太宰治真正關注的，還是這個電話。畢竟其他的根源，都是對方沒有接到這場電話。

“那個啊。”中原中也腦子繞了一圈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撇了撇嘴角有些不愉快地道，“在喝酒。”

“喝酒？”太宰治重複了一遍這個詞。

他知道中原中也的酒量很差，也知道對方的酒品很糟糕——醉了就要發酒瘋。所以在幾次的緊急處理之後，對方就接納了他的意見只在港丨黑的地盤上喝酒，方便出事港丨黑的人過去處理。

而現在對方的意思，居然是在外面喝酒了？

“小矮子對自己的酒量沒有點數嗎？居然在外面喝酒？”太宰治沒忍住拔高了一點聲音。作為對方最親密熟悉的搭檔，他再清楚不過對方醉後的表現，也是那次看清了自己的渴望，才明白自己抱有怎樣的感情。沒想到現在居然告訴他，他在外面喝了酒，毫無防備地展露了那樣的姿态？

那可是只有他能夠看到的美景！價值超過百億名畫！

那是只屬于他的！

太宰治覺得還是自己的手段太仁慈了一點，就應該把人綁在自己的身邊，再也不分離。

“你發什麽脾氣啊？”中原中也不解，“我只是想喝一杯而已，誰知道對方裏面還有高度烈酒？”他之前都沒喝過血腥瑪麗，哪裏知道這酒裏面有伏特加？

別提這是草薙出雲的特制版，威力在原來的基礎上翻了倍。

可不就中招了嗎？

好在事後沒有鬧出什麽大的麻煩來，有周防尊這個實力強大又格外抗打的小夥伴在，多餘的酒精發洩起來很容易，簡直一架打完，醉意就下去了，人也跟着清醒了，還有餘力到這裏來跟青花魚打游戲。

總而言之，中原中也沒有太大的想法。

反正開頭是意外，經過是驚喜，結局是情理之中。

太宰治就跟他不一樣了。

正是因為親身經歷過，知曉醉酒的中也有怎樣的媚态，所以哪怕聽到了這樣的解釋，自身的情緒也沒有好上多少。

他就不該這麽放心的！

“小蛞蝓真是沒腦子。”他咂着嘴碎碎念道，不讓人看出自己最真實的情緒，“怎麽可以對外人這麽不設防呢？萬一遇到壞人怎麽辦？”簡直不讓人省心。

“有哪個壞人打得過我？”中原中也揮了揮拳頭表示。如果不是這裏條件不允許，他能直接給人來個手劈巨石。

“……”你果然沒搞懂我的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