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回旋镖

一場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當然，這是中原中也單方面的認為。

要是你問太宰治的想法，那他完全可以給你來一個《完全自殺手冊》的衍生版本，《完全殺人手冊》。

是的，他已經不想控制自己內心的想法了。使壞也好，惡作劇也罷，反正中也什麽都不懂，再怎麽委婉說辭也體會不到，不如從一開始就激烈一些。

等等，最開始沒有被接受的那個，是不是就是傳說中最激烈、最直白的“我超喜歡這樣的你的”？

所以這是什麽地獄模式？打直球不行，側面暗示也不行？

太宰治心塞：怪自己，選擇了這麽一個難搞的心上人。

“對了，柯南呢？”中原中也環視一圈問道。他記得早上太宰治是帶着柯南一起離開的，總不至于大半天沒見，人就沒了。

“給同事帶着了。”太宰治很光棍地表示，“反正以後都是要一起工作的，不如提早讓他們熟悉彼此。”內心十七歲高中生的僞小學生就不要在中也身邊碰瓷了，誰知道小矮子這個同理心過剩的會做出什麽來？

“哦。”中原中也沒再問了，立場不同，有些話題也就不那麽方便。還是以前港丨黑的時候好。

兩個人繼續激烈的游戲戰中，半天後，中原中也說道：“那孩子拜托了我教他體術，以後就算是偵探社的成員，每周也要有五天到港丨黑報道。”這是他們之前就說好的。

“那小子的體質水平，不是應該跟着我更合适嗎？”太宰治才不想把人送過去。當年芥川已經夠麻煩的了，何況現在這個段位更高。

“說的你會認真教人一樣。”中原中也撇嘴不屑道，“當年芥川的體術哪刻不是我盯着的？你就會在他取得進步的時候打擊自信心，一天天陰沉着臉，嘴巴上也不說好話。”

鬼知道為什麽芥川那麽崇拜太宰。

“芥川的脾氣太自負，不壓着的點容易出事。”太宰治似是而非找了個借口，半點不提當年是因為中也貼身教人體術的模樣太礙眼，才讓他對這位自己撿回來的下屬沒半點好感。

體術什麽的，讓地牢裏那位教不就行了嗎？有誰會比暗殺王更合适？小矮子一個半路出家的上去找什麽存在感？都沒這麽教過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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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兩個人不是第一次在芥川的教育問題上産生矛盾了，但由于芥川那神一樣的崇拜，每次這個話題都會無疾而終，久而久之也不怎麽深入了。“反正柯南我要好好教，你別再搗亂了！”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可真是出乎意料，但是想想中也的性格又是情理之中。太宰治慢悠悠呼出一口濁氣，他可不想好不容易的相處之後又給自己找麻煩：“其實我有另外教導他的人選。”

“嗯？是你們武裝偵探社的人？”老實說，中原中也對武裝偵探社的人員配置并不清楚，之前幾個月他都忙着鎮壓西部的叛亂，哪裏有時間調查前搭檔的現工作環境？

“對。”太宰治篤定道。管他之前有沒有，總之現在就是有。

“那行的吧。”

既然是太宰治的安排，那他就沒什麽好說的了。到底是安排在武裝偵探社的人。

太宰治：計劃通。

撇開所有礙眼的存在，就是他跟中也的二人世界。從十五歲初見的那一年開始，他們就習慣只有彼此的模式。明明只是搭檔而已，卻有很多比情侶還親近的接觸。

中也對他來說是特殊的。

他也享受中也對他的特殊對待。

如果硬要給橫濱的陣營畫上圈以示區分，那麽中原中也跟他絕對處在一個獨立的環境裏，就算彼此還有其他的勢力依附，那個狹小的世界裏也依舊只有他們兩人存在。

太宰治享受這樣的關系。

不過這份好心情并沒有維持多久，被某個人不經意以正當名義丢給同事的江戶川柯南小同學當天晚上就給他憋了一個大招出來。

“太宰先生。”電話那頭的柯南分外有禮貌，“小蘭姐姐……不是，小蘭！”想到中原中也的勸誡，他忙不疊改了口，“……剛才打電話跟我說，園子邀請她參加周末東京塔的開幕式，因為可以帶家屬，所以……”

“所以她打算帶你一起去？”太宰治随口接了下去。他那麽聰明的一個人，哪裏聽不出柯南的未完之意？無非就是自己也很心動，只是考慮到之前他的提醒，不得不躊躇兩前罷了。

好在這個地點、這件事情都是他熟悉的。之前在酒店磨着中也答應的事情就是這個，既然目的地是一致的，那麽暫時脫離另外名成員的監控，也不是不能答應的事情。

只是回到了他的監控下而已。

但是就這個結果來說，太宰治并不滿意，好不容易找到正經理由可以把柯南丢開自己跟中也過兩人世界，哪想到當事人這麽容易就回來了？

果然這位的段位比芥川高，礙眼的本事也更強。

“嗯。”柯南吊着一顆心不敢放下，對于太宰治這種思維異于常人的人來說，想要搞清楚他們語言、微表情之下的深意太難了，只能交代出自己一點一點地試探，尤其這人對生命沒有敬意，熱衷于挑釁生的意義，“不過阿笠博士跟灰原他們也會去。”

那兩個人是柯南的“同夥”。

太宰治清楚這一點，不過有柯南這個大殺器在前，他也不想給自己找太多的活計。左右跟灰原哀挂鈎的黑衣組織，是和港口黑手黨有合作交易關系的黑色組織。真出了什麽事情還有港丨黑擔着。

“可以。”所以太宰治給出的答案很平靜，甚至沒有多餘的表情和動作。畢竟這不是什麽厭煩的事情，就結果而言只是順帶，“到時候我會在現場監督你的。”至于具體怎麽操作，就不是柯南需要知道的了。

“明白。”柯南稍稍松了一口氣。

明明之前也有跟別的黑手黨接觸的經歷，但是那些人加起來都沒這幾天遇到的可怕。可能這就是小弟跟大佬的區別吧。又或者死亡的境界不同。只有對死亡無所畏懼的人，才能讓人由內到外感到恐懼。

等到太宰治挂斷電話，中原中也就跟着說道：“我這邊也收到了準确的通知，那天你可別給我找事了。”東京的水比橫濱深多了，他們又不是什麽正經的勢力，麻煩事少一件是一件。

不然就他今天遇到的周防尊，還有他背後的氏族力量，就會是很麻煩的阻力。別提這樣的王之氏族還不止一個。而除去王之氏族的力量，中原中也也不清楚在東京這個潛龍卧虎的地方到底有多少種獨立于異能之外又算是能力者的存在。

就太宰治這種體術中下的戰鬥水平，還是保護好自己比較重要。他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能盯着的。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忘卻了，這時候的太宰治，已經跟他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武裝偵探社在政府跟前挂了名，放到東京也是正經出處，就像最初遇到警察一樣，那人的證件是有效可行的。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的。”太宰治一貫地随意，也沒矯正對方思維裏的那一小點失誤，或者說他樂于見到這樣的“失誤”，“小蛞蝓就放心好了。”

才怪！

事實證明，太宰治的嘴，就是騙人的鬼！不找事的太宰治還能是太宰治嗎？

等到東京塔開幕式的那一天，中原中也再一次切身實際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內涵，以至于人生一千零一次冒出了把人吊起來的想法。

他就不該對他那麽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