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章節
,我也就放心了。”
這句放心倒是真心實意的,我借張彭祖的事一巴掌打在霍晏臉上,偏給霍晏出馊主意的又是霍顯,這兩位的臉面到現在還沒消腫呢。霍顯那日被霍光又斥責了一番,在家裝病,連宮中賜宴也不肯參加了。許平君能不放心?
太後宮中的侍女給許皇後端上熱漿,她只沾了沾唇,并沒有喝下去,又道:“去年有人進獻了從未示人的《易》《禮》《尚書》各一篇,主上看了很是高興,我叫人謄錄了一份給你,你可喜歡?還有蜀地今年新貢布匹中,有一匹純素的夏布,織得很好,摸起來和緞子也差不了多少;再有一匹緞子,織得密,是黑質三段白豎紋的,我想着你們姐弟兩個一定能用得上,就一起送去你們家了,你可見着了?”
“回殿下話,見着了。妾身還奇怪呢,是何方高人這樣體貼。原來是殿□諒,多謝殿下費心記挂。”
許後笑笑:“這有什麽,鸾阿姐幫了我許多忙,一點回禮,怎值得記挂?”
正說着話,太後身邊的乳母王媪親自前來通報說太後醒了,正在梳妝,許皇後遂帶着衛充衣等人一起入內殿參見太後。
上官寧神色依然帶着些怆然,許皇後問了好,上前去正要接過侍兒手中的犀角梳,上官寧卻擰着眉道:“你做事沒個輕重,些許技藝,不用你動手。衛芳,你上次梳頭時給本宮折枝,很是舒服,你來。”
衛充衣“喏”一聲,向許後道聲請罪,越過她,接下了侍兒手中的梳子。
上官寧對着鏡子,沒精打采地說道:“說吧,什麽事兒這時候來找本宮。”
“回太後殿下,元旦節殿下的賞賜,姐妹幾個都收到了,所以一起向殿下謝恩。”
“謝恩?謝什麽恩?你的手長,都伸到孤的長樂殿來了,你還不知道孤昨晚一宿沒合眼?張伯翼不知道的,都明白給孤留個安睡的時間,你倒好,大中午的跑過來。”
上官寧說着,驀地轉過身來,唬了衛充衣一跳,太後一掌拍在木幾上:“既然見着了,可否請皇後殿下回去了?別擾了本宮的興致!”
許後臉上一白,伺候太後殿下的宮人道:“殿下小心手疼。”
這個侍兒一句話,就挑動了我,讓我不得不朝她看去,這一看,又是一驚。
許後紅着眼眶,朝太後拜了拜,便求去了,臨走又朝我看了看,示意我一會再去椒房宮一趟。
上官寧舒口氣,對我道:“見笑了,只是不知為什麽,我一見她,就煩。”
我稍稍欠身,不語。上官寧又擡頭看了看剛才說話的侍女:“你今天,話有點多啊!”
侍女利落地跪了:“婢子不敢!”
上官寧道:“你說出個前因後果來,本宮就饒你。”
“婢子聽說,大司農犯了事兒,已經求到了博陸侯府上。”
底下的話,那侍女并沒有說下去,上官寧蹙起眉頭,我也有些了然了。這時候,霍光态度未明,實在不宜再得罪許平君。
“你倒是個有心的。”上官寧重新轉回去,對着銅鏡,意興闌珊地抹着杏仁霜,又道,“起來吧。”
那侍兒謝了恩,伶伶俐俐地站起來,繼續給她梳發。
片刻後,上官寧绾發梳妝完畢,又起身更衣,幾人說了幾句話,長樂宮留了膳。飯畢,我正要辭行,上官寧又叫出那個侍女,對我道:“這是個聰明孩子,又在我身邊做了很多年,通曉人情世故,我欲将她派到椒房宮去。伯翼,你就順路帶她走一遭兒吧?”
這倒是巧,我正想和她說幾句呢,于是我趕忙道:“是,妾身明白。”
我坐着肩輿離開長樂宮,經過長長的夾道,又到了未央宮內,需要換一次肩輿。我坐了一整天,渾身難受,于是揮退了他們,步行前往椒房宮。
上官寧賜下的侍女低着頭,一步一步地跟在我身後,我觑了她一路,終于開口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她躬身道:“回娘子話,婢子巧兒。”
“巧兒,确實巧。你姓什麽?”
“回娘子話,婢子本家姓王。”
“王?祖上是哪裏人?”
“回娘子話,婢子家是長陵王氏。”
“長陵王氏啊……”母親也是長陵王氏的分支娘子,難怪她不論身形、容貌還是聲音語調,都有六七分像母親,原是一族人,不足為奇。
王氏之巧
我和王巧兒一行說,一行走,不多時到了椒房宮,許皇後早命人等着,我一到就被迎了進去。
許皇後的眼眶還是紅的,見了我只道:“今日讓阿姐見笑了。”
“哪裏。妾身之前還為殿下擔心,今日見太後殿下如此待皇後殿下,反而放了心。”
許皇後果然忘了哭,道:“這是何解?”
我道:“太後殿下,年紀雖小,卻經歷了太多事,一貫喜怒不形于色,愛憎不明示人。殿下對誰不假辭色,不加掩飾,就是真喜歡誰。”
許皇後果然面上一變,低聲問道:“是真的嗎?”
“真的。”
“謝謝你,就算只是安慰我的話,我也好受多了。”
我安撫了她,又道:“殿下,太後殿下做主,把今天那個多了一句嘴的宮人送給你了,妾身帶她到椒房宮,交給了趙媪。這丫頭很聰明,又有心幫襯殿下,又是太後殿下的心腹,殿下用好她,就能彌合與太後殿下之間的嫌隙了。”
我沒有為王巧兒說太多好話,說多了反而對她不好。
她能在上官寧震怒時勸一句“仔細手疼”,足見這姑娘大膽心細,抓得準時機,算得準人心,假以時日,必是後宮一主。
只是不知道她值不值得我為之安排,又值不值得我與之結交。
出得未央宮來,張彭祖正在門外等我。
他雖已成親,卻還未及冠,因此我走到他跟前了他便向我躬身一禮,等他及冠了,就無需如此。
“阿弟一直在此等候麽?”
張彭祖親手挑開車簾,道:“阿姐不走,阿弟怎敢獨自回家?阿姐請上車。”
他的表情特別嚴肅,我忍住想摸摸他的頭的沖動,道:“乖。不過阿姐在宮裏,經常會因為這個留那個說話的,顧不上時間,以後萬不可如此了。主上放了你,你就趕緊回家,小郎君見不到父親,又該哭了。”
張彭祖正色道:“多謝阿姐體諒,但是為人兄弟,理當對姊妹好,多久小弟都能等。”
我很欣慰,說:“你真的和父親一樣呢。咱們走吧。”
家中因為多了張彭祖一家子,顯得熱鬧了不少。
至少進了門,到了院子裏,蕭鹄抱着小公子在等門,幾個丫頭小子垂手站着,給蕭瑟的春初之景添了幾分人氣。
蕭鹄抱着小公子規規矩矩地一矮身:“阿姐,夫君。廚房晚膳還熱着,水也都燒好了。”
我說道:“有勞弟妹。我在宮裏,皇後殿下留過膳了,你還沒用過飯吧?趕緊和彭祖用膳去,今天可耽誤了你們了,我就不打擾你們說話,先回房了。”
他們夫妻兩個一起行半禮:“不敢,阿姐慢走。”
沐浴、焚香、祭禱完畢,已經是深夜了。桃溪幫我拆掉發髻,梳好頭,服侍我躺好,然後自己在榻邊上也睡下了,不過我卻睡不着,想着王巧兒。我推推桃溪:“你說那個王巧兒,像不像母親?”
桃溪翻過身來,對着我,道:“她年紀太小了,還很稚嫩,容貌身段,像了五六成。難得連聲音都像。再過十幾年,婢子覺得她能像□成。”
我道:“你說的很對,就是不知道品行怎麽樣。”
“主人,查她祖宗三代,不信查不出人品如何。”
“是個辦法,就是要花些功夫,不過也值得了。她是個聰明人,就是還不夠漂亮,若是風韻能有母親的五分也好,偏偏她年紀小,連風情也沒有。咱們不說華美人如何,若蘭又如何,單說戎七子、衛充衣,也勝過她不少。”
“主人雖然這麽說,可婢子覺得主人一點也不為她擔心。經過主人栽培,容貌不美又有什麽關系,照樣能當寵妃。”
“就你嘴乖。”我揉揉她的小腦瓜,“睡吧,明天咱們商量一下。”
次日完結了雜事,我關起門來,仔細地梳理了一遍接下來要做的事。
若蘭經過這小半年的培養,差不多可以出手了,而我也抓到了她真真正正的把柄——她的兄長張博,可不是個好人,而她卻和她這個哥哥感情非常好。
若蘭如今聰明得多了,小家子氣也少了些,總算有了些風流別致的感覺,關鍵是雖然總想着利用我,可也知道了我不是她可以随意糊弄的人。
遲遲攥着她不告訴她進身之道,一則是她确實還不到足以驚豔劉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