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白卿額頭上青筋直跳,可偏偏小老虎根本沒發現他在生氣,發覺叔叔一直在盯着自己看時,伸出爪子想讓叔叔抱抱,墨汁又沾在了白卿的衣服上。

“白-澤!”

“嗷?”

小老虎這回倒是聽出了他要發怒,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裏,揚起腦袋盯着他看。

“我是教你寫字,寫自己的名字!”

白澤被白卿兇巴巴的态度吓到變成了人類幼崽的模樣,坐在那裏癟了癟嘴。

“來,寫字。”

一看崽委屈,白卿自己就先收斂了幾分憤怒,朝着白澤招了招手讓他過來。

算了,崽還小,自己不跟他計較,得慢慢教。

“我,我改名。”

宣紙上的白澤兩個字很好看,筆鋒潇灑又肆意,看起來就像白卿這個人。

這一手好看的字,也算是對得起當初白卿因為練字挨的打。

可落入白澤眼裏,就只剩下難寫這一個想法。

“不行,快點。”

白卿把毛筆塞到了崽崽的手上,防止崽崽被白聞岸給帶走,他今天還非得把這字給教會了。

“我,我不叫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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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那裏的白澤握住毛筆的手正在顫抖,仰起頭盯着叔叔看時,心底抱着最後一份期望。

“嗯?”

白卿身形高大,能完全把白澤圈在自己懷裏,讓小小只的白澤這回連着身體一起顫。

“嗷……”

“不是教你寫崽崽,這兩個字念白澤。”

白卿把崽崽的小手攥在掌心裏,一筆一劃的教他在紙上寫。

白聞岸一直靠在門口盯着這裏看,白卿還以為他是過來監督,實際上白聞岸只是覺得這人簡直就是愚蠢到不可救藥。

“你就是這麽教崽崽寫字的?”

“那不然呢?你沒看見我教的很認真嗎?”

白澤鼓着腮幫子,盯着這個把自己手攥的有些疼的叔叔看了一眼,又扭頭去看了看那個經常會給自己做好吃東西的叔叔,私心裏更想讓那個叔叔過來教。

“你幹脆讓崽崽學下怎麽飛天吧。”

“這個現在就能教嗎?”

飛天白卿還挺在行,當初白舒騰雲駕霧就是自己一手教出來的,保證他就算想一下直接竄上天都沒有任何難度。

“那你怎麽一開始就能教崽崽寫名字?走開,讓我來。”

白聞岸把自己寬松的袖子往上卷了卷,看見白卿這傻大個就頭疼。

人傻自己還意識不到,一門心思認定自己是真的聰明。

“來,這個是一。”

“一。”

白澤跟着叔叔一起在白紙上畫了一橫,畫完之後等待叔叔來教自己下一筆。

“就是這樣。”

“昂?”

“一字就是這樣寫的,乖乖。”

白聞岸看崽崽一臉呆萌的樣子沒忍住勾了勾唇,低頭親了一下他的臉側。

好不容易養出來的嬰兒肥,讓崽崽看起來肉嘟嘟的非常可愛,親上去觸感也不錯。

小家夥先是在那裏呆了幾秒鐘,随後伸出兩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蛋,下意識往後仰靠在叔叔的懷裏。

“那,我改名,叫一一。”

只要畫一下就可以,比那個叔叔教自己的字要簡單很多,崽崽越想就越覺得這樣不錯。

“行啊白一一,來現在我們學兩個字,白澤。”

“哦,好。”

小家夥一聽說自己成功改名,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腦袋,白聞岸又握着他的手寫了一遍白澤。

一邊白卿直接就看的傻了過去,這個東西居然還能這樣教?

關鍵是自己現在看崽崽格外開心扭着屁股的樣子,一丁點不情願都沒有。

白聞岸先握着他的手寫了一遍白澤,随後放在一邊晾幹,就又開始教他最簡單的字。

等到了自己該去做飯給崽崽吃的時候,讓白卿先陪着崽崽玩一會兒,免得他會無聊。

“白澤啊,你是不是看我不太順眼?”

白卿越想就越是有這種可能,不然怎麽只有在自己面前時頑皮,對白聞岸那只狐貍就笑嘻嘻的看起來那麽乖。

“一一,白一一。”

崽坐在那裏一本正經的開始糾正,白卿看他這幅固執的模樣,心中有些好奇等到最後白聞岸要怎麽收場。

這回崽崽可不是他帶壞的,跟他什麽關系都沒有。

白聞岸做好食物端進來時,崽崽還邁着小短腿跑過去告狀。

“叔叔,不叫我白一一。”

“嗯,他太過分了,但是白一一這個名字現在咱不能告訴別人,不然別人也要叫白一一怎麽辦呢?”

“哦。”

白澤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壓低聲音說道:

“咱悄悄叫?”

“對,只能悄悄地叫。”

白聞岸在崽低頭吃東西的時候,不忘扭頭對着白卿看了一眼。

想看他的笑話,還是等到下輩子吧。

谷中籌備宴會非常熱鬧,崽崽偶爾也會跑出去看看,站在最高的地方往下看,路過的那些就算自己不認識,他們也會停下跟自己打個招呼。

稍微熱情些的,還會揉揉他的腦袋,或者是撸一撸他的毛。

這樣親近的方式,崽崽自己也挺喜歡,唯一不太能接受的是他們摸自己屁股。

當又一次自己趴在那裏睡覺,又被一個姨姨給摸了屁股的時候,小老虎猛地就爬了起來變回人類幼崽的模樣。

“老虎屁股,摸不得。”

“嗯?為什麽摸不得?”

白依蹲在那裏,伸手幫崽崽把身上沾染的草屑給取了下來。

“就是摸不得。”

白澤也不知道怎麽跟她講道理,甚至不記得自己是從什麽地方聽到這句話的,可摸不得這個念頭卻在他腦海裏牢牢存着。

“真的摸不得嗎?”

“嗯,真的。”

“讓姨姨看看,為什麽摸不得好不好?”

“好。”

崽崽乖乖變回了小老虎的模樣,跑過去用屁股對着姨姨。

白依看他這麽好騙,絲毫不猶豫就又伸手摸了摸。

崽現在還小,在他們族中連幼崽期都沒過,所以這動作她做起來一點猶豫都沒有。

只是看崽崽滿臉震驚的轉身過來盯着自己嗷的時候,心底有那麽一瞬間的愧疚。

淡定收回手握握小老虎的爪子,低聲道:

“嗯,确實摸不得。”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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