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章節
候,溪玉會站在他身前,替他擋住一切。
“殿下,您的心還是如此柔軟。”垢冥忽然凄恻地笑着,他已經不打算再反抗,他的眼中映出溪玉身姿,有恨亦有痛心,“為了這個禍女,終有一日,您會走上衆叛親離的下場的。”
“住口。堂堂垢冥長老,以下犯上,該當何罪?”逸風輕易便将垢冥制住,被溪玉用仙術困着,垢冥無能反抗。
垢冥冷笑地看着夜瀾,不住搖頭,“殿下,老臣也不想走到今天這一步啊,可您看看那些魔族子民,荒海上的風吹得他們弱不禁風,夜歲宮的黑夜讓他們遺忘了還有明天。等到有朝一日,仙族來犯的時候,他們便是任人宰割的魚肉啊!”
“我不會讓那一天到來的。”這是他的承諾,對魔族子民的承諾,亦是他肩上的責任。
垢冥忽地掙開逸風,仰天長嘯,對着漸漸露出陽光的天空重重地扣了三個響頭,痛呼悲鳴,“魔君在上,弟子垢冥無能,無力拯救夜歲宮,請魔君降下福佑,庇佑夜瀾殿下啊!”
說完,垢冥站起,臉上再度露出一抹荒涼的笑意,徑直往那血池旁的石頭上撞去。垢冥當即斃命,只留下一抹鮮紅的血跡印在了石頭上,圓睜的雙眼寫滿了絕望與不甘。
夜瀾一點點走過去,緩緩撫過他的臉龐,沉沉的聲音壓抑着傷痛,“垢冥長老,為保子民,身先士卒。”他顫抖着念完最後一個字,顫抖的手也合上了垢冥的雙眼。
“殿下,請您節哀,我們得抓緊一切時間,夜歲宮魔氣散去,仙族定有所察,稍有不慎,整個魔族便會陷入萬劫不複。”
此時的夜歲宮,俨然風中一顆顫顫巍巍的老樹,哪怕根基再深厚,只消任何一點輕微的力道,也會被連根拔起,再也不複存在。
“不錯。夜歲宮附近曾出現過仙族的氣息,而這個時候,石蠹又消失不見,我擔心,這是一場裏應外合的布局。”
夜瀾輕輕點着頭,一言不發。血池上吹過來的冷風,将他的長發輕輕揚起,溪玉看見,有堅毅與責任,悄然镌刻在他的臉龐。
溪玉與夜瀾很快地離開血池,逸風被留在那照看着封魔陣法。透過血池,能夠看到夜歲宮中任何一處發生的事情,而他,有權在任何時候終止封魔陣法。
一路上經過夜歲宮各處,地上都是死傷無數,夜瀾的神情仿佛凝固了一般,看不出悲喜,卻讓人感到一股絕望的氣息。溪玉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感受,因為她也曾在這樣的絕望中徘徊過。
溪玉盡量避開那些傷亡慘重的地方,以免夜瀾心中悲戚更盛。出了夜歲宮,荒海附近的魔氣猶在,溪玉微微松了口氣,想來仙族暫時還不會發現夜歲宮的變故,如此他們也有更多的時間來解決內憂。
“啧啧,”豈料一陣拍掌聲突然自下方傳來,溪玉随着夜瀾落下,卻見石蠹從暗影裏走了出來,臉上帶着瘋狂的笑意,“殿下好決斷,若非老臣走得快,恐怕也要被這封魔陣有所波及。”
“石蠹,父君待你不薄,你口口聲聲說要報答他,難道就是如此報答嗎?”
“殿下,你錯了。造成如今這一切的不是我石蠹,而正是殿下您啊!”石蠹遠遠地看着夜瀾與溪玉,又望了望眼前的夜歲宮,終究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有雨滴落下來,混合着夜歲宮裏一片腥冷的氣息,化作冰冷的雨水。
石蠹忽地伸開手,擁抱着這場大雨。在他臉上,愉悅的神情盛開在眼中,“這場鮮紅的雨,終究是降下了。殿下,您好好看看這場雨吧,這是老臣最後一次站在您面前,喚您一聲殿下了。”
石蠹的笑聲漸趨凄厲,一點一點随風蕩開在這場大雨中,夜瀾沉目如水,看着石蠹轉身離去,忽而蒼老的身影消失在雨勢中,看着雨水沖刷下的夜歲宮,那些鮮紅的血跡被一點一點地沖刷幹淨。
在他身側,溪玉靜默不語,有冰涼的雨水劃過臉頰,混雜着厚重的鮮紅氣息。他的身體在輕輕地顫抖着,漸趨冰冷的雙手卻忽然被握住,溪玉的聲音輕輕地響在他耳邊——
“夜瀾,這并非你之過錯。”
夜瀾緊緊地回握住那雙同樣冰冷的手,心中漸漸升起一絲火熱。他是這夜歲宮的王,在他身後,有千千萬萬的魔族子民,也有此刻站在他身側的女子。
054:仙蹤
石蠹的叛亂,令魔族夜歲宮在一夕之間變成了一盤散沙。半數士兵戰死在這場荒唐的戰争中,剩下半數中,又有半數跟着石蠹慌亂逃離。現在的夜歲宮,俨然一座空城。
當魔氣散盡時,黑暗的角落會被陽光照亮。可有光亮存在的地方,就注定了也會有陰暗。夜瀾站在夜歲宮的城頭上,望着腳下的橫屍遍野。溪玉站在他身側,微微擡頭,仿佛有暖煦的陽光照進來,灑在每一個魔族子民的屍體上,也灑在每一個存活下來的無措臉龐上。
殷紅的雨水已經悄然落下,封魔陣也因為鮮血燃盡而再度沉睡。在他們腳下,人們暫時地遺忘了昨日之傷痛,收拾着殘局。
這塊土地,仍舊是他們的故土。無論生或死,他們的腳步都不會離開這塊土地。
“溪玉,你去找阿念吧,不用陪着我。”夜瀾忽地輕聲開口。
溪玉輕輕點頭,淺淺看了夜瀾一眼,然後轉身離去。他們之間,早已無須話語相告。只一個簡單的眼神,或許便能讓對方明白。
自阿念誤會她與夜瀾的關系,沖出寝宮後,溪玉便沒再見過他。當時逸風只告訴她,有夜離在阿念身邊,因為出了夜歲宮,兩人并未受到封魔陣的波及。只是,一夜已過,夜歲宮中卻并沒有出現兩人的身影。
溪玉難免有些擔心,念及逸風曾說過的仙族蹤跡,她來到了荒海邊上。那些一世花頹靡地開着,一道身影慢慢走到溪玉面前。
那人好笑地瞧着溪玉,唇邊綻開一抹不經意的笑意,“堂堂溪玉魔君,昨日一戰,果然是威風不凡。”
“花月,你的心思當真歹毒。不過,有我溪玉在的一日,這夜歲宮,你絕對踏不進去半步。”她能夠感受到潛藏在荒海邊上的仙族不在少數,有意放大了聲音,警示着花月,也在警示着其他人。
“魔君說笑了,我仙魔兩族向來交好,如今魔族內亂方定,夜歲宮朝夕之間變得宛若空城,老身可是特地來相助的。”花月揮了揮手,錦簇的一世花下,有着各種布匹物資。
“夜歲宮的事,自有夜瀾,就不勞煩神君多慮了。這些東西,也請神君從哪兒來,便帶回哪兒去。夜歲宮的子民,恐怕受不起神君的如此厚禮。”
“罷了,我神宮的好意,魔君既然只願意心領,老身也不強求。”花月道,“只是,老身有一件事,想向夜瀾魔君問個明白。”
“夜瀾?”
“這件事,或許溪玉魔君也有所耳聞。”
溪玉心中忽地閃過一絲不安,在她眼前浮現過那個站在高高城樓上的身影,她擔心的那件事,終究還是來臨了。夜瀾曾為了她,硬闖三山五林,将阿念帶回夜歲宮。此事若要追究起來,無論如何都是他夜瀾失理在先。
“老身聽聞,夜瀾殿下曾硬闖我仙族的三山五林,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老身便要替靈世神君來讨個說法。”
“你與三山五林有何關系?此事尚無定論,靈識神君都未曾出面,如何輪得到你來讨說法!”
“你!”花月狠狠咬牙,陰鸷的眼神一晃而過,忽地笑起來,“那敢問溪玉魔君又是以何身份,來過問夜瀾魔君之事?老身要見的是夜瀾,你不過我仙族叛徒,又有什麽資格站在這裏?”
“我與夜瀾——”溪玉心直口快地蹦出話語,然而某些字眼卻卡在了喉間,她忽地氣勢一橫,泠泠話語如寒冰刺出,氣勢逼人,“今日我就站在此,誰想要踏入夜歲宮,便先問過我同意不同意。”
“溪玉魔君好氣魄!看來老身,今日是進不去這夜歲宮了?”花月的神色略顯遺憾,“也罷,既有魔君坐鎮,老身也不自讨沒趣了。只是,有朝一日,魔君若因為此事有何不測,可別怪老身沒有提醒一句,我仙族境地絕非魔君想來便來,想走就走的。”
花月看着她,最後輕聲一笑,轉身離去。周遭的花團錦簇中,一個個身影顯出行跡,随着她一并想要離去。
“等等。”溪玉冷冷喚住她,白绫飛袖,猶如利刃一般從花月身側掃過,輕易便将那一株一世花的花苞切下。“交出你下在阿念身上魔毒的解藥。”
“解藥?魔君可不要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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