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此話有理

騾車內的福蕊針線活做的很快,片刻之後,就縫好了一個小小的棉墊。

陸雪禾看着內心有點掙紮:感覺一點也不衛生啊,連消毒都做不到,這種就直接用了?

“用過後,奴婢會幫姑娘洗幹淨,等天晴的時候多曬一曬,”

福蕊很認真道,“一會奴婢再給姑娘做兩個,換着好用。”

陸雪禾:“……”

這還要洗了下回用?再說就算洗,打死她也不會讓別人給洗這東西的啊!

心裏有點抗拒,但也沒更好的辦法了。陸雪禾讓吃飽了飯的福果抱着燈泡,叮囑福蕊幫她看好車外後,她迅速換好了衣裳。

“姑娘?”

見陸雪禾飛快收起她換下的裏衣,卻不交給自己去洗,福蕊不安道,“姑娘是怕奴婢洗的不幹淨麽?”

她生怕姑娘嫌棄她。

“不是,”

陸雪禾笑道,見她不安就給她指派別的活,“我喜歡自己洗——你和福果去幫我打水吧。”

看着車隊暫時似乎沒出發的意思,趁着這點時間,她三下五除二就能洗幹淨這件小衣服……

到時晾在車裏就好了。

福蕊這才悄悄松了一口氣:姑娘願意吩咐她做事就好。

“俺自己就能打水,”

福果一聽打水,把燈泡往福蕊懷裏一塞,一撸袖子就道,“俺一人能拎兩大桶。要是有長扁擔,俺能挑四桶!”

她吃飽了飯,就覺得力氣使不完。更何況才喝了姑娘做的飯,從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熱的她都出了一身汗。

周文書看到了,連忙讓軍士去幫福果,卻被福果大咧咧一擺手拒絕了:她一個人就行。

“怎麽洗起了衣裳?”

一直在馬車那邊和沈澈一起盯着陸雪禾動靜的謝明謹,看到這一幕疑惑對沈澈道,“她不是要去找她大姨媽麽?”

看着一點也沒找人的意思啊。

沈澈默然不語,他也覺得蹊跷。

“爺,搜遍了,”

很快,沈澈的親衛回來小聲禀報,“除了來往幾個行人,還有那邊躲在草垛旁的十幾個逃荒的人——沒有發現可疑人等在四周出沒。”

“繼續盯着,”

沈澈道,“車隊動身後随行前後,出旼州地界後再來報。”

他就不信了,那大姨媽能人不知鬼不覺,穿過他親衛的警戒圈,等待獵物,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車隊動身之前,陸雪禾已經洗幹淨了裏衣,收拾好帶着福果福蕊兩個上了車。

漫長的路途很無聊,陸雪禾一邊跟兩個丫頭說着話,一邊翻出之前買的那些零碎的絲絹布頭,拿出準備好的小工具箱,開始試着做絹花。

福蕊手巧心也靈,很快就能學會一點,能幫着她窩瓣。

陸雪禾看着自己弄的一堆竹簪素坯,心裏嘆一口氣。要不是她錢太少,當初在鎮上置辦東西的時候,就買些素銀簪了。

素銀簪做花簪坯,配上絹花後,那質地效果肯定要好很多……但她本錢不足,只能買了一堆不值錢的竹簪。

只是竹簪做花簪底子有點笨拙,要削剪下去一點。

福果這些針線靈巧的活計不拿手,但她力氣大,能拿着小工具,幫着她削竹簪。

一時間,三人又是忙活幹活又是談笑宴宴,狹小的車廂裏是難得的輕松快樂。

騎馬跟在車廂外的一個親衛,默默聽了一程後,出了旼州地界後,如實向馬車上的沈澈回了話。

“我覺得,”

謝明謹皺眉沉思了片刻後,忽而看向沈澈道,“這女細作說的……大姨媽……或許是另一個意思。”

“什麽意思?”沈澈眼中寒芒一閃。

謝明謹雙手捧着茶杯,在小茶桌上轉了轉茶杯,不太确定道:“她白日就在車廂裏換衣裳……出來又洗衣裳……我覺得——”

說着,似乎有什麽話不好說,他頓住了。

“嗯?”沈澈一皺眉,不滿看向他道,“探花郎也有說話不利落的時候?”

當初在朝堂雄辯群臣的那個探花郎,誰不知道他嘴皮子最利索,吵架從來都沒吵輸過。

“是這樣,”

謝明謹硬着頭皮道,“我猜測,她說的大姨媽……大約是說的月事。”

“什麽?”

沈澈沒聽懂。

“月事。”謝明謹看着沈澈,透出幾分調侃,“大将軍沒聽過月事麽?”

“月事是何物?”

沈澈皺眉,“你到底在說什麽?”

謝明謹無聲一笑。

沈澈冷臉,眼底透出一絲威脅。

謝明謹湊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沈澈:“……原來你說的是這個。”

頓了頓又道,“那你說的女人月事……是每個女人都有,還是經過訓練的才有?”

他前世自幼就跟着父親習武,從三歲時,就被從後宅挪出來,住在了前院,身邊伺候的,都是小厮。就是後宅,他父親不納妾室,府中連女仆都極少。

習武艱苦,日夜不辍,又加上還要讀兵書,與父親等将軍們一起演習拆解兵陣兵法……

別說根本顧不上接觸女人,就是他房間裏的蒼蠅,只怕都是雄的。

之後昏君越發昏聩暴戾,邊關也是烽火連年,他更是從長大便進了軍營,一直都率兵在外,征戰不休。

況且當時政局不穩,他敏銳察覺到了其中的暗流洶湧。因此在朝局未穩之前,他讓父親替他推拒了一樁又一樁的聯姻之意……

說白了,他真沒接觸過女人,除了他母親,他阿姐。但他母親和他阿姐,自然也沒跟他提過什麽月事!

謝明謹一臉的一言難盡,看着沈澈回應道:“……每個女人都有。”

“你這是什麽眼神,”

沈澈皺眉,“好你一個探花郎——你如何對女人的事情知道得如此清楚?莫非你也曾去逛那些青樓楚館?”

“我讀書,”

謝明謹看出了沈澈眼底的惱羞成怒,連忙解釋,“我博覽群書,自然知道一二。”

沈澈默了默,他也讀書,但讀的兵書,兵書裏确實不講月事。

“那為何月事又叫大姨媽,”

沈澈盯着謝明謹,“這是什麽典故?”

“不知,”

謝明謹猜測道,“或許是一種诙諧的說法?”

“今日是月中了,”

沈澈思慮片刻道,“所謂月事,是不是只有月中才有?乾坤陰陽,日為陽,月為陰……是不是只有月圓日,女子便有月事?”

謝明謹:“……”

這個他也不懂。他是讀一些醫書的時候知道女子有月事,但他讀到這些自然君子稍作回避了……哪裏還去探究那麽多!

“此話有理,”

想了想謝明謹道,“那大江海潮,震撼時不也在月圓之日左右麽?”

想來大約是一個道理……吧?

“爺,”

就在這時,車外周文書低聲禀報,“謝三爺救回來的那個人醒了,只是大約是受了驚吓,誰都不能靠近他……不是咱們跟隊的郎中拉住他,他就跳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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