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煩心

費亮亮來到學校的時候，賀言正好因為媽媽的事情被顧正初強行休假了，今天來了之後，趕上課間，費亮亮便主動去挑事，說了些過分的話，賀言才跟他打起來。

顧正初只覺得心裏犯惡心，冷聲道，“小小年紀就知道拿着濃硫酸害人，這麽惡劣的行徑，就休學了事？”

賀言班主任顯然沒有想到他的關注點在這裏，呆愣了一下，才道，“顧先生，賀言同學還好嗎？”

顧正初依然冷着臉，“很不好。”

賀言的班主任一噎，繼續道，“費亮亮的家長說，想要上門道歉。”

顧正初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嗤笑一聲，道，“不用了。言言心裏幹淨得厲害，看不得髒東西。另外，老師，我已經讓人去學校給言言辦轉學手續了，麻煩您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也聽出了顧正初語氣裏的确切，有些畏縮道，“好……好的。”

挂掉電話之後，時安拿起手機開始想晚上吃什麽，一邊問顧正初道，“我還沒問哥呢，那孩子的傷，是因為打架？”

顧正初點了點頭，心裏還是煩躁，抄起手機又給李助理打了個電話。

“李嘉，幫我查一下言言同班的，一個叫費亮亮的人，家裏什麽背景。”

時安在一旁看熱鬧道，“你倒是真上心。”

顧正初挂斷電話，聽着時安說的這句話，笑了笑道，“我當親弟弟養的。”

兩人有的沒的聊了會兒天，很快日落西山，時安也訂好了飯，賀言揉着眼睛從樓梯上下來，對着顧正初甜甜地笑了笑，道，“哥哥，晚上好。”

他穿着那身顧正初給他的兔子睡衣，後綴的帽子上兩只長長的耳朵耷拉下來，随着他下樓的動作一晃一晃地，異常可愛。

他手上還綁着繃帶，慢悠悠地走到顧正初面前，毫不猶豫地坐在了他和時安之間，軟綿綿地對顧正初說，“哥哥，言言渴了。”

賀言頭發蓬松，軟軟地搭在前額上，眼神萌萌的，一顆小虎牙微微露出來，顯得乖巧可愛。看得顧正初心裏一軟，什麽也沒想就去給他倒水。

時安在一旁拿着薯片愣住了，整個人都是震驚的，直接說，“你是手殘了又不是腿殘了，怎麽還讓你哥給你倒水呢。”

顧正初直接扭身不悅道，“說什麽呢，什麽叫手殘了。”

賀言微微一笑。

顧正初端回水來，遞給賀言，賀言眼巴巴地看着他，舉了舉自己的右手，顧正初了然，端起杯子，喂到了他的嘴邊。

時安更加震驚，道，“你左手也廢了嗎？？”

顧正初不耐煩地“啧”了一聲，道，“你會不會說話啊。”

時安應聲閉嘴，乖乖地看自己的電視。

賀言的笑容更甚。

顧正初把握着杯子的角度，看着賀言一小口一小口地吞咽着，一小點水從他的嘴角露出來，順着雪白的脖頸流下去，顧正初騰出另一只手，去紙抽裏拿了一張紙，輕柔地給賀言擦掉留下來的水，時不時地摩擦過賀言的喉結。

賀言的眼神微微一黯，暗暗地看着認真擦拭的顧正初。

賀言磨磨唧唧，小口小口地喝着那一杯水，等他喝完，門鈴也響了起來，時安自覺地去開門，取了外賣，拿到了客廳裏。

三個人聚在一起吃完飯，時安也必須得回家了，他再三确定好顧正初會幫他去相下次親，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送走了時安，顧正初和賀言繼續歪在沙發上看電視，顧正初心裏很開心，他越來越能感覺到，賀言在親近他，依賴他，認可他。

這對于他來說，真是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賀言眼睛在電視上，心卻完完全全地在身旁的這個人身上，他一想起來時安交托給顧正初的事情，心裏就莫名的煩躁。哪怕顧正初說過，只是幫個忙，但他心裏還是不舒服。

萬一，顧正初恰好看上了那個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