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洗澡

賀言的轉學手續辦好了，但是因為他的右手受傷了，不得不繼續在家裏繼續休息着，顧正初擔心他睡覺的時候壓到自己的右手，便直接讓賀言和他睡在了一起，本意是想晚上的時候時刻觀察着些，可每次卻睡得比賀言還沉。

每次都是賀言早早起床，把他叫醒。

時安也終于聯系了他，讓他替自己去相親。

顧正初接電話的時候，賀言就在旁邊坐着，将電話內容聽了個遍，當即神色就有些不對勁，一上午暈暈乎乎，下午陪着顧正初在書房裏辦公的時候，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哥哥，真的要去嗎？”

顧正初自以為賀言心裏缺乏安全感，擔心他有了女朋友就會抛棄自己。于是他安撫道，“沒辦法嘛，畢竟答應時安了。”

賀言雙拳微微握緊，語氣未變，出聲問道，“那哥哥什麽時候去？”

顧正初一邊敲着鍵盤，一邊道，“就明天上午。我已經給王姨打電話了，她會來照顧言言的。”

賀言眼神微微黯淡，思索了一會兒，開口道，“哥哥，今天晚上言言想洗澡。”

因為他傷得實在是不方便，于是不像原來一樣天天洗澡了，而且每次洗澡都需要顧正初來幫忙。

顧正初敲打鍵盤的手一頓，想起了第一次給賀言洗澡的情形。

不知道是基因使然，還是小時候不愛出去玩，賀言皮膚很白，剛來顧正初家裏的時候，他又比較瘦弱，顧正初給他塗藥的時候，都能感覺到肩胛骨在戳他的手。

或許是因為賀言受傷之後，顧正初不斷讓王姨給他熬些補湯，做些有營養的飯菜，賀言終于不再是瘦骨嶙峋了。

賀言那天晚上拉着顧正初的袖子，眨巴着眼睛，說出自己的請求，“哥哥，我要你幫我洗澡。”

顧正初心裏很複雜，他很開心，因為賀言跟他說話時，小心翼翼的成分越來越少，但也很別扭，不知道為什麽的別扭。

但是，他當然不會拒絕他家的小乖巧。

顧正初那日參加了個會議，回到家的時候還是西服領帶，晚上又有一個視頻會議，等到幫賀言洗澡的時候，還沒有換上睡衣，于是直接穿着襯衣帶着賀言進了浴室。

賀言長高了。

這個年紀的孩子長得很快，雖然長得不是很多，但也比之前高了不少。

賀言看着顧正初，雖然長高了，但依然比顧正初矮着一大截，他無辜地擡頭跟顧正初說，“哥，幫我脫衣服。”

浴缸裏面早早放好了熱水——是賀言自己放的。

賀言穿着那件兔子睡衣，顧正初慢慢地把他的繃帶從脖子上放下來，将胳膊外面做固定的卸下來，然後叮囑賀言不要亂動，接着彎下要來捏住他的衣服下擺，雙手慢慢往上卷起衣服，露出賀言一寸寸白皙的皮膚。

顧正初冰涼的手指偶爾擦過賀言灼熱的皮膚，賀言的眼神微微一暗。

好不容易将他的上衣脫下，露出了完整的胸膛和後背，賀言被顧正初養了這麽多天，終于看起來身上有些肉了。

顧正初剛幫他脫完上衣，賀言便慢慢開口道，“褲子。”

聲音有些急促，帶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顧正初心裏清明，自然沒有賀言那些胡七八糟的想法，他毫無雜念地幫賀言褪下褲子，直到對方渾身只剩下胳膊上的繃帶還有一條內褲。

顧正初擔心賀言會感覺到不自在，便直接道，“言言直接坐進去吧。”

賀言在他給自己脫褲子的時候，耳朵便微微有些紅。他才十五歲，再說有不少的小心思，可也經不住這麽猛烈的攻擊，當下便沒多想，直直坐在了浴缸裏。顧正初忙去扶他的胳膊，于是，賀言猛地坐進去時，濺出來的水花，灑了顧正初一身。

他本來就不厚的襯衣，前襟被濕了個透徹，隐隐約約露出裏面幹淨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