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惡魔的新娘
許桦兩只手都被緊緊地牽着,他覺得應添和霍茲拽着他的手生疼。
可以想象,敘畫原本細皮嫩肉的皮膚肯定因為他倆這麽粗魯的舉動而有了紅痕。
還沒等許桦說什麽,霍茲和應添兩個拖着許桦就跑,許桦覺得胳膊都快被拽斷了!
霍茲邊跑邊大聲嘶吼蔣蘊的名字:“蔣蘊!這裏有鬼!”
許桦:“……”
堅定的唯物主義者許桦,終于在他倆準備把他拖下樓梯的時候,狠狠地用腳蹬住了木質樓梯,那怪物不見了。
應添和霍茲還不肯放手,許桦想掙脫他倆:“松開好麽?胳膊要斷了。”
他的言語平靜地,就像沒事人一樣。
霍茲和應添都不解地看着他,霍茲的手抖得厲害:“敘畫,你不怕?”
他想起了那個夜晚,沉着冷靜的敘畫。
突然就沒那麽怕了。
他放開了敘畫,應添的力氣也稍微變得小了,許桦掙脫之後,揉了揉自己的手。
原主這嬌嫩的皮膚啊,輕輕一捏都會有紅印子,把嬌弱這個詞诠釋地淋漓盡致。
他拿出手機來,打開手電筒,四下掃視了一圈,發現那怪物确實不見了。
他又轉向應添和霍茲,輕聲道:“繼續上樓吧。”
應添和霍茲死活都不敢動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猶豫地支支吾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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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桦見他倆害怕,便說:“那你倆在這裏等蔣蘊,我先上樓,沒有危險的話,你們再上來。”
好歹都是一起來的夥伴,他們也不可能丢下許桦。
許桦的鎮定和無所畏懼讓應添和霍茲看地發抖,他們想不明白,一個看起來嬌弱的少年,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勇氣。
許桦在前面走了,這次他們走到那個天窗口下面,發現原本的光不見了,樓梯拐角處黑漆漆一片。
剛才的一幕太過驚悚,導致霍茲和應添兩人心裏蒙上了一層陰影。
許桦先小心翼翼地上樓,手機上的手電筒往上看去,黑漆漆的樓梯口,就像一個深淵巨口,通向不知名的地方。
沒人知道上面會是什麽情況。
蔣蘊不知去向,沒有一點點他的痕跡。
許桦在前面走着,應添和霍茲在後面跟着,他們成功地通過了樓梯拐角,通往四樓的方向。
但是走了幾步,許桦就停下了腳步,他感覺耳中傳來一陣不太清晰的咀嚼聲。
他又仔細地側耳聽了聽,确實是咀嚼的聲音沒錯。
與此同時,霍茲和應添也聽到了,霍茲拽着許桦的校服衣擺,感覺冷汗涔涔:“你們聽到了麽?樓上有聲音……”
應添沒答話,許桦輕聲道:“我先上去。”
應添阻止他:“我跟你一起去。”
霍茲更不可能一個人停在原地,抓緊了許桦的衣襟,他的聲音在顫抖:“我也要跟你們一起去。”
許桦聞言,點頭。
繼續前進。
手機的光能照到的距離并不遠,在這樣漆黑的環境中,人的恐懼會被無限地放大。
許桦走在前面,他們聽到聲音是從樓梯右邊的第二個房間傳來的。
他們站在樓梯口聽了會兒,裏面的聲音慢慢地變得清晰,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吃骨頭。
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第二間房間的門,聽到裏面的東西還在。
許桦憋了一口氣,然後擡腳踹開了眼前已經鏽跡斑斑的鐵門,有什麽東西從眼前竄走,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目光所及的地方,是掉了一地零碎的骨頭和血肉。
還有一個被啃了一半的頭顱,頭顱的半邊已經被撕咬地辨別不出模樣,骨頭都被嚼碎了,一個偌大的眼珠子,掉在頭顱邊。
但是另一邊卻還能勉強辨別出他的容貌。
是保羅!
這次不僅僅應添和霍茲被吓傻了,連許桦都被這一幕驚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記得保羅的屍體被警署的人帶走了。
他的屍體不可能出現在這個地方!
霍茲被吓得後退了好幾步,要不是在敘畫面前不能表現出他的懦弱,他都想哭一場。
應添咽了咽唾沫,攥緊了許桦的手腕。
“畫畫……”
許桦冷靜下來,也沒敢碰屍體,只是說:“等蔣蘊學長上來。”
大概等了五分鐘左後,樓梯口傳來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腳步聲。
許桦在門口喊蔣蘊:“學長,這裏。”
蔣蘊愣了一瞬,走向了許桦所在的房間。
然而手電筒照亮眼前場景的時候,蔣蘊也是被這一幕吓得不輕。
他問三人:“怎麽回事?”
許桦神色都沒變多少,這麽恐懼的事情,他就像描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樣:“保羅的屍體,出現了兩具保羅的屍體。”
蔣蘊湊近看了看,聞了聞,看着一地碎了的骨頭渣子和肉沫,他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認為,這個才是真的保羅。”
霍茲被吓得臉色慘白,胃裏翻江倒海似的,他問蔣蘊:“保羅……是在那天晚上就死了嗎?”
許桦湊近看了一下屍體腐爛的程度,見沒被啃完的頭骨上明顯有屍斑,他得出結論:“保羅應該比我們在酒店發現屍體時,死的更早,初步斷定,那天晚上,他并沒有跟我們一起出古堡。”
細思極恐!
霍茲感覺神經都要崩潰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天晚上回來跪在我們面前哭的到底是誰!他那天晚上不是回來找我們了嗎?!”
許桦看了他一眼:“那可能是別人,這個是不是保羅,司法機關作一下鑒定就知道了。”
蔣蘊拿出一雙白色的塑膠手套來,又從兜裏摸出一個嶄新的儲存袋,緩緩地将那半顆頭顱裝了起來。
他說:“找個房間生火,休息。”
他們在隔壁的房間停了下來,生了一堆火。
霍茲蜷縮着身子,靠在許桦左邊,應添在許桦右邊。
蔣蘊坐在許桦對面,點了一根煙。
“太可怕了……”霍茲還在呢喃。
但是許桦和蔣蘊卻都出奇地沉默。
也不知道為什麽,兩人竟然同時開口:“你有沒有覺得……”
一瞬間的詫異,相互對視一眼,均尴尬地移開視線。
蔣蘊的聲音清淡冷漠:“你先說。”
許桦點頭:“我想說,學長有沒有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如果保羅在那天晚上就死了,那麽跟我們一起出去玩最後死在酒店蓄水池的會是誰?”
蔣蘊說:“我也想知道,那天晚上你們來這裏,到底遇上了什麽。”
許桦實話實說:“我有意識的時候,身邊有個人,剛開始我以為是應添,但是後來才發現不是,在我躲在破爛沙發底下的時候,聽到了保羅的聲音,他說找到我了。”
“可我後來才發現,找到我的不是保羅,當時還有個不明生物和我躲在一起,之後他就不見了。”
蔣蘊疑惑:“不明生物?”
許桦點頭:“當時他的聲音和應添的很像,我以為是應添,和他躲在了沙發底下,結果不是應添。”
應添終于恢複了一點知覺,他說:“那天晚上,我發現畫畫不見了,就四處找他,沒見到任何一個人。”
霍茲打顫,牙齒都哆嗦:“我們看到了一個女人的影子,拿着一個破燈盞,破爛的鞋子上爬滿了白色的蟲子,吓得不行,我和費爾他們就在五樓生了火,等保羅。敘畫是第一個找到我們的,後來保羅也來了。”
許桦又繼續補充道:“天窗口的光,其實不是月光,我當時以為是月光來的。”
蔣蘊點頭:“我也看到了。”
許桦看向蔣蘊:“當時保羅就死了,所以不存在我和應添殺人的情況。”
霍茲不斷地點頭:“是鬼,是鬼殺了保羅,然後一直跟着我們,嫁禍給了敘畫和應添!”
如果超自然非人類生物存在,那保羅的死就沒法解釋地通。
警方也不可能因為超自然生物殺了保羅而結案,許桦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大家都沉默着,霍茲神色緊張道:“蔣蘊,你該跟你母親說一下這件事,兇手是抓不到的。”
蔣蘊搖頭:“她不會信。”
許桦也覺得不會那樣簡單就結案。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僵屍殺人案”。
許桦把之前發生過的事情都回憶了一遍,問蔣蘊:“學長,你記得我們去野炊時有人反常嗎?”
霍茲先舉手發言:“保羅,他不是真的保羅,保羅不吃動物內髒,他吃……”
蔣蘊看向許桦,少年的眸子裏像是閃着某種讓人沉淪的光。
他看向許桦:“我想聽聽你的說法。”
許桦說:“那天你踢翻了燒烤架,導致上面的烤肉都掉在了地上不能吃了。”
應添突然想起一個細節:“當時費爾跟大家開玩笑,說不上保羅的肉,保羅的肉不好吃還是什麽。”
許桦點頭:“這也是一個細節,你們有沒有想過,費爾他說這話,證明他吃過保羅的肉?”
霍茲倒吸一口涼氣:“我想起來了,我當時還吃了一口,惡心地吐了半天,費爾才說開玩笑的。難不成……”
一直看着許桦眼睛的蔣蘊,開口就是王炸:“我只知道,當時在烤架上烤的,不是兔子肉,也不是野雞肉,這兩種肉質,都不是那個顏色和香味。”
“那天的烤肉,讓我有種心慌的香味,我沒聞到過這種肉香。”
應添和霍茲,直接傻了。
可許桦還認真凝視着蔣蘊,說出了蔣蘊內心的想法:“所以,學長和我有相同的想法,那天費爾和那個保羅拿回來的,不是兔子肉,而是保羅的肉。”
霍茲:“……”
應添:“……”
蔣蘊說:“可能性很大。”
霍茲的胃已翻江倒海,在一邊吐了,那天他是第一個吃烤肉的人。
“草他媽的,我這是得罪誰了,讓我受這麽大的罪,吐死我了!”
蔣蘊指間的煙燃燒地只剩下半截,昏暗的火光裏,隐隐看出他微微嘲諷的表情。
他第一次輕笑出聲:“真有意思,在我面前,也敢玩這種把戲。”
這些蝼蟻,忘了誰才是主宰副本的神了麽?
作者有話要說: 寶子們元宵節快樂!
本文周三不更,周四下午更。
麽麽噠。
感謝在2022-02-14 07:37:28~2022-02-15 21:27: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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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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