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惡魔的新娘

沒有人知道敘畫為什麽突然發瘋。

幸虧霍茲閃地快,他手裏的刀子紮在了硬床板上。

應添和霍茲都被驚了一身冷汗,霍茲大吼道:“敘畫你是不是瘋了?你在幹什麽!”

然而暴怒中的男孩并沒有收斂自己的行為,又拿着小刀朝着霍茲紮了過去,他的眼角猩紅,看起來像是要吃人。

應添去拉,結果小刀劃破了應添的手指,他疼地嘶了一聲,就聽到了敘畫的怒吼:“你滾開,你別阻攔我!”

這樣的敘畫簡直見所未見,他看起來非得殺了霍茲不可。

要不是幾個警衛來制服了敘畫,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來。

被警衛制止的敘畫,一直在撕心裂肺地怒吼,朝着霍茲叫嚣:“他們都死了,為什麽你還不死啊?你也該去死的!”

霍茲這才明白過來,敘畫為什麽只對他下手,而不對應添下手。

他有點難受,因為以前真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對敘畫造成了什麽樣的傷害。

現在意識到了,可為時已晚。

他在恐懼之餘,看向被警衛帶走的敘畫,薄唇顫抖了幾下,大喊了一聲:“敘畫對不起!”

應添看着敘畫被帶走的身影,匆忙追上去,問警衛們:“你們不會對他做什麽吧?”

警衛長有些難言地搖頭:“我們要對他進行審訊。”

應添着急道:“他可能只是一時之間迷糊了,他不會做那種事。”

至于敘畫會不會做那種事,也只有敘畫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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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畫對自己殺人的事情供認不諱,他那白皙的臉蛋,在他猙獰的狀态下,顯得異常吓人。

他笑地像來自地獄的惡魔:“他們欺我辱我,我早就想殺了他們了,拖到現在才死,他們賺了不是嗎?”

戴安娜聽聞敘畫承認自己殺人,并且殺人動機和作案具體方法都一概不漏地說出來了,她陷入了沉思,看着這個長得極度漂亮卻眼神兇狠的男孩,她很難相信自己的所見所聞。

更難把他和殺人犯聯系起來。

當然,敘畫殺人的事情,無論是誰,都很難相信。

霍茲和應添都不信,如果他謀劃這一切只是為了殺死所有給過他傷害的人,代價未免太大了。

應添和霍茲也接受了審訊,霍茲倒是什麽有用的線索都沒有說出來,可應添卻在沉默許久之後,也攬下了罪名。

他告訴戴安娜和警署的所有人:“人是我殺的,和敘畫沒關系。”

他陳述的殺人動機和敘畫的一模一樣,臉戴安娜一時間都不知道他們誰說的是真話。

戴安娜告訴應添:“好朋友不是這樣幫助彼此的,你要明白,這是一場連續殺人案,你們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應添看着戴安娜美麗的臉龐,笑了笑:“是我,敘畫只是為了掩護我,和他沒關系,他在說謊。”

兩個人,到底誰在說謊,警方一時間也判斷不來。

但都有作案的嫌疑,那一定是要被關進監獄的。

敘畫和應添從拘留室被關進了監獄。

只有霍茲還在拘留室裏,他壓根不知道事态為什麽會發展成這樣,面對警官的審訊,霍茲淚流滿面,痛苦至極:“對不起,這該是我的錯,我也沒想過自己的行為會給敘畫造成這麽大的傷害,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後悔的淚水表明了他是真的知道錯了,但事情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

敘畫和應添被關在單獨的兩個監獄裏,他們在監獄裏的行為,24小時被監控,包括吃飯睡覺上廁所。

他們隔地并不遠,就在彼此隔壁。

敲敲牆壁就能聽到彼此的聲音。

原來這監獄還不隔音。

應添坐在牆根前,敲了敲牆壁,隔壁也傳來類似的敲打聲。

應添喚了一聲:“畫畫?”

敘畫沒回應他,他又問:“害怕嗎?別怕啊,我一直都在。”

敘畫依舊沒有回答他。

應添自顧自話道:“我不會丢下你的。永遠不會。”

這時,隔壁傳來敘畫瘋狂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他們都死了,死得好啊……”

敘畫像是真的瘋了,誰都想不到,平時乖巧又懦弱的敘畫,是連續殺人案的真兇。

敘畫發瘋了,許桦不好受。

他被困在了一個黑暗的空間裏,看不清任何的東西,只能聽到外面的聲音,可是他無能為力。

他聽到敘畫承認了自己殺人,也知道應添為了敘畫,撒了謊。

也終于明白這些人裏,霍茲也是該死的,只是他命大。

但許桦清楚地知道,敘畫根本不可能殺人。

就像現在,敘畫清醒過來了,他主導了這個身體的思想。

原本許桦是外來者,身體還給敘畫也沒什麽,可是他知道,殺人犯不是敘畫。

蔣蘊說過,兇手在他們四個人當中。

應添和敘畫的供詞一模一樣,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兇手很大可能是應添。

至于他為什麽不懷疑霍茲,許桦也不知道。

可怕的不是敘畫承認自己殺人,而是他知道許桦的存在。

B451也被困住了,這個廢物系統關鍵時刻掉鏈子可真是厲害呢。

許桦以為他能想到什麽辦法,結果他告訴許桦:“我和你是一體的,你被困住了,我怎麽可能逃得掉?”

許桦問候了一聲他母親之後,就自己想辦法。

他不知道敘畫的靈魂為什麽會突然清醒,許桦主導這個身體的時候,根本不知道敘畫還活着。

那麽,他為什麽會穿進敘畫的身體裏,還和敘畫共用一個身體?

為什麽?

蔣蘊呢?

敘畫的覺醒是否和蔣蘊有直接的關系?

許桦不知道,他現在很迷茫。

他聽見寂靜的監獄中,敘畫在問他:“我的身體,為什麽要給你?你為什麽不把我的身體還給我?”

許桦只是一個靈體啊,他也是被強迫的,占用別人資源也非他所願。

“對不起啊哥們,這事還真不賴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一覺睡醒就在你的身體裏,你別生氣。”

敘畫冷笑:“用我的身體,撩我喜歡的人,你可真賤。”

許桦:“……”

敘畫的聲音軟軟地,和許桦主導時一點都不一樣,他的聲音就像一團綿軟無力的棉花:“我喜歡蔣蘊,我太喜歡他了,我不可能把他讓給你,所以,你死行不行?”

許桦:“……我也不是很想活,還有就是,我沒有喜歡過蔣蘊,他還是你的。”

敘畫開始沉默,或許除了許桦自己,沒人知道這個身體裏有兩個靈魂。

他們誰都想不到吧?

然而敘畫接下來的話,卻讓許桦毛骨悚然:“他想封印我的靈魂,想讓我永遠消失,可這是我的身體啊,為什麽要我消失呢?”

許桦點頭:“對,該消失的是我。”

敘畫輕聲道:“可是,他想讓我消失,你知道嗎?”

許桦問:“誰?”

敘畫輕笑:“蔣蘊。”

許桦:“……”

敘畫:“我那麽喜歡他,他竟然想讓我消失,要不是惡魔在我身上留下喚醒的印記,我可能真的會在不知不覺中消失吧,好成全你們的愛情。”

許桦:“……”

敘畫的語氣突然堅決:“我不願意,我不願意就那樣消失,我還有想要守護的人。”

許桦沉默了,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敘畫摸了摸身邊的牆壁,喚着應添的名字:“應添?”

應添回複地很快:“我在,畫畫。”

敘畫笑着說:“對不起啊,連累你了。”

應添回答:“沒有,我們說過的,死也要一起死的。”

敘畫搖頭:“你好好活着。”

敘畫的話裏摻雜了太多情感,其實就算敘畫真的是兇手,許桦也是能理解的。

自卑敏感的人,在準備豁出去的時候,确實連死都不怕的。

懦弱的人一旦狠起來,誰也沒轍。

許桦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要保護的人,是應添嗎?”

敘畫沒有回答許桦,許桦又問:“其實真兇是應添,對嗎?”

敘畫怒斥一聲:“閉嘴,我不想聽你說話,你趕緊消失。”

許桦再沒說什麽,因為橫豎他都是不占理的。

懷疑應添很合理,只是這本事有點太大了,好像普通的現象已經解釋不了。

應添不像許桦想象中那麽懦弱害怕的樣子。

所有的奇怪現象,還沒有一個正統的解釋,比如保羅為什麽會有兩個屍體,為什麽他們會在野炊的時候,吃到保羅的肉。

尼爾森為什麽也要死?

所有的疑惑湧上來,也沒人會給許桦答案。

又比如,蔣蘊為什麽想要敘畫消失,惡魔又為什麽想要讓敘畫覺醒。

這一切的一切,充滿了詭異。

許桦問B451:“就不能給我一個提示麽?我現在的困惑太多了。”

沒等來廢物系統的回答,反而等到了敘畫的回答:“想知道答案嗎?那等蔣蘊和我結婚了,你就知道了。”

許桦“哦”了一聲:“那祝你們幸福。”

敘畫倒是不謙虛:“謝謝。”

過了一會兒,許桦才反應過來,敘畫的話有問題。

“你不是承認殺人了嗎?你為什麽會有機會和蔣蘊結婚?”

敘畫笑地有點輕蔑:“你知道嗎,在你成為惡魔的新娘時,我的任務是‘天神的新娘’。”

許桦:“……”

尼瑪,這是什麽玄幻的世界,敘畫為什麽會知道他和B451之間的事情啊?

還能不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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