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惡魔的新娘
許桦不慫,他不怕死,哪怕是被怪物分屍還是撕碎都好,反正這不是他的身體不是他的軀殼,他只有個靈體。
死亡的時候除了會很痛之外,也沒什麽讓他覺得可怕的槽點。
可是,他就害怕他的靈魂被玷污了。
敘畫的身體,連着他的靈魂,別人對他做什麽都會有感覺。
敘畫喜歡蔣蘊,可是許桦不喜歡啊,他心裏喜歡的那個人叫沂邪。
現在發生的這種事,對于敘畫而言,絕對是能讓他開心一輩子的事情,可是對于許桦而言,這就像在給他上刑。
蔣蘊的每一個細微的行為都會對他的身心造成很大的影響,他會有感覺,他會感覺到惶恐,害怕,恐懼。
原來支配他的不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副本裏的人對他展現出的熾熱的愛意。
他也知道蔣蘊不好糊弄,這樣一個強大的副本之神,哪是那麽容易就能放過他的?
摸了他的翅膀,也不是許桦的本意,他現在真的恨死惡魔西瑪了。
如果不是西瑪,他也不會鬼使神差地掉進蔣蘊的陷阱。
平生第一次被人摸了翅膀的六翼天神,既享受着這種行為帶來的惶恐和緊張,又期待着下一次和許桦的碰觸。
他們守護天神的翅膀,只有永世的伴侶才能摸,六只巨大的翅膀上,布滿了各種敏感又尖銳的神經,脆弱又強大。
除非受傷,不然不會輕易觸碰,自己都不敢怎麽碰的,更別說給別人摸了。
這就和隐秘地差不多一個級別。
既然許桦都發現他了,他也沒必要再矜持,更沒必要再僞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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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的,必須要抓在手裏,誰也別想從他手裏搶走。
蔣蘊變了個樣子之後,看起來好像更有壓迫感了,許桦有點害怕。
他不放開許桦,許桦故作鎮靜小聲道:“咱們還要找出口。”
男人淡金色的眸子認真地注視着他:“摸一下,我就帶你找出口,不然霍茲和應添都會死在外面。”
許桦:“……”
這妥妥的威脅。
許桦剛想破罐子破摔,想告訴蔣蘊,誰死都無所謂,就聽到蔣蘊的聲線低沉,咬了他的耳廓一下:“不主動點,我就主動了。”
許桦:“……”
感覺到他的手正在往自己的腰線探去,許桦立馬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睛蹬地老大:“等一下!”
蔣蘊的神色帶了淺淺的笑:“乖了?”
許桦出了一口長氣:“我摸了,你就不要再欺負我了。”
男人的金色長發散落在許桦的身上,他俊美的容貌近在眼前,金色的眸子讓人沉淪。
“快點。”
許桦慢慢地舉起自己的手,朝着蔣蘊的翅膀摸去,他的手戰戰兢兢,生怕力道不對,把蔣蘊摸出火來。
他輕輕地碰了一下,然後把手收回來:“摸了。”
蔣蘊搖頭:“沒感覺到。”
許桦又試探,聽到男人又說:“像上次一樣,抱住,力道重一點。”
說完,他還把自己的翅膀往許桦身上蹭了蹭。
許桦不确定地問:“不會出事嗎?”
會不會一步步把他引入堕落的深淵啊?
蔣蘊問:“出什麽事?”
許桦支支吾吾半天,想了想:“你不會豎起來嗎?”
蔣蘊:“……”
本來好好的氣氛,因為許桦的一句話,成功點燃。
蔣蘊低首狠狠地吻了許桦的唇瓣,許桦的眼睛瞪地銅鈴一樣大!
緊接着,唇上一疼,許桦吃痛地大喊一聲:“草!”
這都是什麽變态?!
惡魔喜歡咬他的鎖骨,蔣蘊喜歡咬他的嘴!
許桦氣急敗壞:“有病啊!”
蔣蘊的眸色暗沉:“自找的。”
許桦:“……”
許桦的身上,有一個惡魔的印記,現在又有一個蔣蘊的印記。
他都不知道招誰惹誰了。
這樣的世界裏竟然有愛情?
B451真的不是把他當猴耍嗎?
什麽愛情碎片?如果是這樣的混賬東西,他倒是寧願不要了。
蔣蘊咬了他,就變回去了。
許桦怨恨地捂着嘴,看着蔣蘊。
蔣蘊揚了揚下巴:“往那邊走。”
許桦冷哼:“老子不願意,我要死在這裏,讓你後悔!”
蔣蘊:“……”
最後,許桦被蔣蘊扛走了,他真就被蔣蘊扛在肩上,動一下,蔣蘊一巴掌就扇在他的屁股上。
許桦罵罵咧咧:“真的,讓我死吧,我不想活了。”
許桦似乎都能想到自己以後的命運。
原本以為蔣蘊是高冷的正人君子,這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頓時讓他的三觀碎了一地。
惡魔怪物不可怕,可怕的是蔣蘊!
扛着許桦走了幾裏地,蔣蘊把許桦放下來,許桦不斷地揉着自己的肚子哀嚎,蔣蘊告訴他:“去那邊的石頭後面躲起來。”
許桦剛想說憑什麽聽他的,就看到蔣蘊拿出了自己的神劍,似乎要和什麽大戰一場。
許桦沒跑,他在看情況。
蔣蘊回頭看他:“小心被惡靈撕碎。”
許桦冷笑:“撕碎也比被你糟蹋的好。”
蔣蘊:“……”
蔣蘊沒管許桦了,金色的長劍一揮,似乎劈開了虛空似的,黑暗裏的虛空裂開了一道縫隙,不斷地有聲音從裏面傳出來。
許桦見那縫隙裏突然不斷有黑霧冒出,便明白蔣蘊可能找到出口了。
他屁颠地跑到石頭後面躲了起來。
觀察着蔣蘊的一舉一動。
虛空破碎,不斷地有惡靈從裏面飛出,他們發出尖銳又難聽的叫聲,暗紅色的眼睛在黑暗裏顯得無比猙獰。
但蔣蘊一劍一個,瞬間都化成了虛無。
大概過了五分鐘左右,小惡靈沒有了,許桦以為安全了,剛從石頭後面站起來,突然感覺身後有強烈的壓迫感,他緩緩地回頭,只見比他高出十倍的黑色不明物站在他的身後!
許桦大喊一聲:“蔣蘊!”
還沒喊出來,就被惡靈一把扼住了喉嚨,他被惡靈直接提了起來。
許桦被掐地面目扭曲,兩條腿在空中亂踢。
他在想,這下死定了吧?
也好,死了一了百了。
他掙紮了幾下,就放棄了掙紮,難受地閉上了眼睛。
可下一秒,一道金光破開,束縛他的力量突然消失,他從高空墜落,許桦一愣,一睜眼,只見蔣蘊的騎士之劍直接穿透了惡靈的靈體。
惡靈的哀嚎傳來,震耳欲聾。
在一陣強大的氣流席卷而來後,惡靈消失在了空氣中。
許桦“咣當”一下,掉在了地上,摔了個屁股開花。
蔣蘊收起了劍,朝着他走來,給他伸手。
許桦沒有給他手,只是道:“別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出賣自己的身體。”
蔣蘊面無表情:“鑰匙。”
許桦:“……”他還以為蔣蘊要拉他一把呢,自作多情了。
他也沒給蔣蘊鑰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看到了被蔣蘊劃開的虛空裏,一個黑色的金屬門。
他朝那邊走去,蔣蘊在後面跟上。
門上有個鑰匙的印記,許桦把黑色鑰匙放在上面,等了半天,門才開了。
許桦走出去,外面的天已經亮了。
可是一轉眼,蔣蘊不見了。
許桦一愣,在身後他出來的地方不斷敲打。
“蔣蘊?你怎麽沒出來?”
可并沒有人回應他。
許桦找了半天,發現門不見了。
他待在那裏半天,感覺一切都不真實。
蔣蘊為什麽沒出來?他去哪裏了?
剛想着,突然不遠處有人喊他的名字:“敘畫!”
許桦擡眼看去,見霍茲和應添朝着他跑來。
他們看起來擔心極了,跑到他身邊,四下檢查了一遍,問許桦:“你昨晚去哪裏了?我們找了你好久,都沒找到你,蔣蘊去找你了,你看到他了麽?”
許桦一愣,心裏一揪:“蔣蘊沒在嗎?”
霍茲搖頭:“昨晚他回來看到你不在,就去找你了,還說很危險,讓我們不要亂跑,等天亮再說,我們等到了天亮沒見你們回來,剛才鎮長喊我們去吃飯,我們才看到了你。”
許桦點頭,有點雲裏霧裏。
應添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發現沒受傷,這才舒了口氣:“昨晚真的吓死人了,這個地方不能待了,咱們得走。”
許桦搖頭:“不行,我們得等蔣蘊回來,他沒回來之前,不要亂跑。”
這時,霍茲和應添都發現了他唇上的傷口,一個比唇色深的印記。
霍茲問:“你的嘴怎麽了?”
許桦一愣,趕緊捂住:“磕到石頭上了。”
應添蹙眉:“可是,好像是個牙印。”
許桦說:“磕到石頭上,又被狗咬了。”
霍茲:“……”
應添:“……”
許桦拉着兩人就走:“別廢話了,去村長家,不要待在這裏。”
總覺得白天外面也不安全。
如果有可能,他們會在鎮長家裏等蔣蘊回來。
可是,蔣蘊再也沒有回來,他們在鎮長家等了一個晚上,都沒有見到蔣蘊的影子。
許桦當即決定,繼續去找其他人,可每次都是一個結果,剩下的人不是消失就是慘死。
五個證人,費爾、達倫、伯尼、肯特、加百列,無一生還。
還死了一個及其無辜的尼爾森。
也是在得知最後一個證人達倫死亡之時,系統之前關于這些線索的任務變成了“尋找幕後真兇”。
許桦想起了蔣蘊的話。
兇手在他們四人當中。
可是霍茲和應添,做了什麽都在許桦眼皮子底下,許桦有點懷疑蔣蘊說的話了。
可是蔣蘊到底去了哪裏?
沒人知道,他一連消失幾天,讓許桦一度覺得那個幻境裏被蔣蘊抱着占便宜是個錯覺。
但很快,他就沒時間去想被蔣蘊占便宜的事情了,因為證人死完了,他們也沒有時間去證明什麽,司法機關的人到來,把他們三逮捕了。
做了大概的口供,反正也不會有人信他們的胡言亂語,就像戴安娜說的:“我給你們時間是想讓你們洗刷冤屈,沒想到你們把證人殺了個幹淨。”
這事扯得很,許桦知道解釋不清,也就沒解釋。
他們三個暫時被拘留,關在一個房間裏。
霍茲嘆息一聲,問許桦:“蔣蘊為什麽突然不見了啊?”
許桦搖頭:“我也不知道。”
應添說:“看來這次誰也救不了我們了,兇手到底是誰,沒有任何線索。”
許桦沒答話,看了一眼霍茲,又看了一眼應添。
他覺得這兩人殺人的可能性不太大。
當然霍茲和應添也不會懷疑到許桦的頭上。
但誰都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夜深人靜,拘留室裏三個人躺在一張不大的床上,擠在一起。
精衛正在打盹兒,突然聽到有聲音。
這不睜眼還好,一睜眼,卻發現監控裏顯示,那個沒穿校服的男孩,正舉着一把利器朝着霍茲的胸口刺去!
男孩面目猙獰,像是恨死了誰似的!
他唇上的一點紅印,像是要紅地滴血,在黑暗裏閃着暗紅的光。
“敘畫!你瘋了嗎?!”
拘留室裏傳來霍茲驚恐的聲音。
“去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2-02-27 20:56:54~2022-03-01 08:41: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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