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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腰美人猛地拔出彎刀◎
按照行路的距離來算不過是跨了個省,姜盈沒想到竟然能遇見語言不通的問題。
前面的美人,你能不能講普通話啊?
算了,她自己講的也不是普通話。
好在人類有超越語言的交流方式——比劃!
姜盈指一指自己帶過來的糧食,又指一指遠處的鹽湖。
有鹽氏的部落長妫冰見到這群外來者的第一眼,注意力就全都被幾匹駿馬吸引了,尤其是姜盈身旁的小白。小白的模樣還是很能騙人的,妫冰的目光牢牢黏在渾身雪白、線條流暢、身姿矯健的駿馬,一刻也移不開。
他指了指腳下的糧食,擺手,又指向姜盈身旁的小白。
妫冰不想要馬,想要小白!
姜盈立刻翻身上馬,拉住缰繩,小白聽從姜盈的命令後退幾步,兩只前蹄輕輕擡起,仰頭嘶鳴。
随着姜盈上馬,她身後的騎兵們也都動作整齊劃一地上馬,用實際行動表示他們絕對不會将自己的戰馬交換出去。
姜盈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俯視面前的男人,她調轉馬頭,側臉看着他,再次指了指糧食——肯用糧食換鹽,那就換!不肯用糧食換鹽,他們立刻就走!
姜盈用眼神警告男人,不要打姜姓部落戰馬的主意。
妫冰對上姜盈的眼神,猛地怔住,這樣的眼神他再熟悉不過,是獵手盯上獵物的眼神。
遠古時代野獸和人類的關系時常颠倒,有時人類捕獵野獸,有時間野獸捕獵人類。
不論是人類還是野獸,捕獵時都會用這樣的眼神鎖定自己看中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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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姜盈的眼神比妫冰見過的都更平靜、更冰冷。
在此之前,這群不速之客身上唯一引起妫冰注意的就是他們身下的畜牲,妫冰一眼看出這些他從未見過的畜牲被馴服得很聽話,能載人能馱貨,而且善于長途行走——姜盈一行人一看就經過長途跋涉,每個人身上都很狼狽。
姜盈也一樣,她在野外注意衛生的标準也不得不下降很多,一切注意衛生的舉動都以不得病為标準,譬如避免蛀牙、避免蚊蟲叮咬……在遠古行路是能做到這樣已經非常不易。
在晴天塵土飛揚、雨天泥濘滿地的土路上,甚至根本沒有路,要邊走邊砍出來一條路的情況下,想要保持衣服清潔、頭發清爽根本是不可能的。
姜盈已經習慣了渾身都是土的狀态,臉上、脖子上……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都蒙着厚厚一層,連眼睫毛上都挂着土。
妫冰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姜盈,他根本沒有看清姜盈的五官,直到對上她的眼睛——一雙銳利的、寒光四射的眼睛。
讓妫冰想到鹽湖最中央的、可望不可即的、巨大的澄澈的鹽冰。
有鹽氏部落只能采集鹽湖邊緣凝結出的鹽冰——他們不懂得什麽是晶體,以為和水結冰一樣,就把鹽湖析出的晶體叫“鹽冰”。
有鹽氏只能在鹽湖的邊緣采鹽,那些鹽冰都是細碎的、不成形的,中間帶着雜色,有時很污濁,像冬天混着泥土的雪,讓人心生不快。
而鹽湖中央有一塊巨大的澄澈的鹽冰,從清晨到傍晚,從霞光到月光,在不同的光線下變幻出不同的顏色。
妫冰從小就望着那塊靜靜矗立的鹽冰,小時候想過無數種抵達湖中央的辦法,長大後不再想這件事,更多現實的事情占據了他的大腦。
妫冰為自己取名字的時候,小時候沒有人為他取名字,他的名字是長大後自己為自己取的,他想起了湖中央的鹽冰,為自己取名為冰。
在有鹽氏的傳說中,湖中央的鹽冰是神女妫婦的一半身體所化,族人們都對此深信不疑。
妫冰有時候卻會想,可能那只是一塊巨大的鹽冰。
姜盈的目光讓妫冰下意識地回過頭,朝着湖中央望了一眼。
然後他更加謹慎地審視着姜盈一行人。
他們來自哪個部落?他們有什麽倚仗?他們為什麽敢用獵手看獵物的眼神盯着自己?
之前妫冰根本沒有把姜盈一行人看在眼裏,像他們這樣滿身狼狽來換鹽的人還有很多。有些拿得起糧食的,有鹽氏會換鹽給他們,有些拿不起糧食的,有鹽氏會把他們留下來幹活。
拿不起糧食又不想留在有鹽氏的,來到鹽湖邊想偷鹽搶鹽的,那就殺了,埋在遠離鹽湖的地方。
在有鹽氏的地盤上,他們有上萬人,姜盈只有三十多個人,妫冰之前絲毫沒有生出警惕。
但是現在,妫冰的目光仔細掃過面前的三十多個人,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這一行人的确和之前來到鹽湖旁的人們都不同。
他們有馴服的動物、他們各個都很健壯、他們看起來都有武藝在身!
即使在富裕的有鹽氏,能吃得如此健壯的族人也很少……突然,妫冰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他怎麽走了?”姜盈疑惑地問道。有鹽氏其他的族人依舊站在旁邊看管着他們,一看就能管事的大裙擺美人越走越遠。
姜盈有些羨慕地看着大裙擺美人的背影,穿這樣的衣服,一看他平時就不需要勞動!
又要訓練又要種地又要喂雞的姜盈,絕對穿不了這樣幾乎拖地的大裙子。美人身上的衣服袖子也更寬,行走間寬大的袖子和一片片的下擺同時飛起,配着豔麗的染色,有種潇灑肆意的美。
中間一根腰帶,足足有三寸寬,不是布帶,而是不是的什麽野獸的皮鞣制成的皮帶!
這在遠古無疑是非常昂貴稀少的。
姜盈看着美人的背影,他的腰被三寸寬的皮帶勾勒地非常細,系上這麽寬的皮帶,整個人的背部也只能挺直。
這樣的身姿無疑是非常美的,姜盈通過細腰美人身上的奢侈品猜測,他的身份恐怕不僅是“能管事的”這麽簡單,很有可能是有鹽氏的部落長。
有鹽氏的部落長為什麽突然離開?在他突然離開之前,姜盈感到有鹽氏部落長對他們的态度仿佛發生了變化,但是姜盈一時間想不通為什麽。
族人們也都一頭霧水。
好在很快細腰美人又回來了,又帶來了幾名族人。幾名族人依次朝着姜盈一行人說話:“@#$^&%!”
“@#$^&%!”
“@#$^&%!”
“你們是哪個部落的人?”
突然聽到一句能聽懂的話,姜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我們是姜姓部落的。”
有鹽氏部落裏竟然能找到會說姜姓部落的話的人!
原來這些說話音調不同的人們都是翻譯!
這個發現十分讓姜盈意外,一個遠古部落裏有會說不同語言人,有鹽氏絕對不容小觑。
有鹽氏部落一直用鹽和周圍部落換東西,這些“翻譯”是特意學習的其他部落的語言嗎?
還是說這些“翻譯”根本就是來自不同部落的人?他們又是如何來到有鹽氏的呢?
姜盈仔細觀察着這些翻譯的長相,不同部落的人在相貌上有細微的不同,有鹽氏的人和姜姓部落的人就長得不太一樣……
然而姜盈還沒找到答案,細腰美人看到姜盈和面前的翻譯搭上話,揮一揮手,讓另外幾個翻譯都退下了。
姜盈對翻譯說:“我們來自姜姓部落。”
翻譯一臉恍然大悟:“你們是姬姓部落的人!”
姜盈:…………嘿!兄弟!你沒有翻譯證吧?
姜盈:“不是姬姓部落——”
翻譯一臉激動地打斷姜盈的話:“你們姬姓部落搬家了嗎?我們的鹽隊剛去過你們部落,一個人也沒有看到。”
他們的鹽隊抵達姬姓部落曾經聚集的地方,只看到了一片焦土。
“你們搬到哪裏去了?明年我們的鹽隊換一條路走——”
姜盈也大聲打斷翻譯的話:“姜!姜姓部落!姜!”
翻譯愣住了,他歪了歪頭,臉上露出驚疑的表情:“姜?”
“姬姓部落不是把姜姓部落滅掉了嗎?”
姜盈就搖頭:“不,姜姓部落把姬姓部落滅掉了。”
翻譯臉上的表情徹底凝固了,用力拉了拉自己耳朵,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細腰美人用力拍了一下翻譯的肩膀,翻譯差點沒被拍跪下,痛呼出聲。
姜盈:……翻譯和她聊得熱火朝天,一直把領導晾在旁邊,領導當然要生氣!
翻譯連忙扭過頭,叽裏呱啦地對着領導說了一串話。
“你在撒謊!你們到底是哪個部落的人?”翻譯把細腰美人的話大聲翻譯出來。
細腰美人目光陡然銳利起來,猛地拔出一把彎刀!
彎刀幾乎和他的腰一樣寬,姜盈在對方拔出彎刀的同時舉起臂張弩,在馬背上拉弩、裝箭、瞄準!
随着姜盈的動作,身後的戰士同時舉起□□。這麽近的距離,只要姜盈一聲令下,立刻就能将細腰美人射成篩子!
當然,在此之後姜盈帶着的三十名戰士也很難活着逃出有鹽氏。
現在妫冰的命在姜盈手中,姜盈的命也在妫冰手中。
雙方在劍拔弩張之中又保持着一絲微妙的平衡。
距離細腰美人最近的翻譯哆哆嗦嗦地小步移動,想要擋在細腰美人的身前,把自己變成人肉盾牌。
細腰美人手臂一揮,把翻譯推倒在地。
姜盈舉着臂張弩大聲問道:“我們就是姜姓部落的人!為什麽說我們撒謊?”
跌坐在地上的翻譯聲音顫抖着繼續完成自己的工作。
“去年,姬姓部落攻打姜姓部落,這件事我們知道。”
姜盈頓時明白這場誤會是從哪裏來的了。
“不錯,去年姬姓部落攻打姜姓部落,今年姜姓部落為了報仇,打了回去,救回了被擄走的所有姜姓族人,俘虜了姬姓部落還活着的所有人。”
“所以現在沒有姬姓部落,只有姜姓部落。”
妫冰眯起眼睛:“可是據我所知,姜姓部落在去年的戰争後只剩下一百人,姬姓部落足有上千人。”
姜盈再次點頭:“不錯,姜姓部落以一當十。”
翻譯話音落下,有鹽氏的族人們紛紛發出驚呼聲,從衆人的表情上看,他們大多是不相信的。
但是與此同時,姜盈系統面板上的恐懼值飛漲。
“姜姓部落怎麽做到的?”妫冰沉聲問道,從他的表情上很難看出他有沒有相信。
他的目光從姜盈手中的臂張弩移動到姜盈身下的白馬:“靠你們馴服的畜牲?”
妫冰看不出弩機的射程和威力,只以為是姜姓部落中特殊樣式的弓箭,如此笨重或許是因為姜姓部落中沒有會制造弓箭的巧匠。
倒是戰士們身下的戰馬,被妫冰認定為以一當十的原因。這些戰馬看起來是吃草的,不像狼狗一樣能在戰場上撕咬敵人,但是戰馬能帶着戰士在戰場上快速奔跑移動,戰士們騎在戰馬上立刻高出一大截,妫冰立刻想到了各種武器在馬背上的新用法,倒是真有可能發揮出十倍威力。
而且這些戰馬的腿看起來都很有力量,一蹄子踢在敵人身上,敵人也未必禁得住。
妫冰看向戰馬的眼神頓時更熱烈了。
馬背上的姜盈突然大聲笑了:“就算把這些馬換給有鹽氏,有鹽氏也根本養不活。”
“這是我從天上帶下來的神馬,只吃天上才有的神米。”
姜盈絲毫不懼細腰美人的彎刀,輕盈地從馬背上跳下來,從背包裏抓出一把大米,又抓出一把豆子。
小白聞也不聞豆子,直接把頭湊到姜盈盛着大米的手心,迫不及待地舔幹淨。
姜盈坦蕩地看向細腰美人:“看,神馬只吃神米。”
細腰美人明顯被震住了,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姜盈手心裏雪白的大米,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糧食……
他看到駿馬時,以為這恰巧是有鹽氏沒見過的畜牲,被其他部落捕捉馴服。
有鹽氏衣食住行的東西都是從其他部落換來的,他們早就習慣了從各個部落見到新鮮的好東西,然後那些好東西都會被他們換到自己部落裏。
因此妫冰看到戰馬時,雖然驚奇,但沒有太過驚異。
現在看到戰馬對細長的豆子,這也是有鹽氏主要的糧食,一口也不肯吃。
雪白的戰馬舔食着雪白的大米,妫冰的眼神變了。
這樣像鹽一樣雪白的糧食他也從來沒有見過,糧食和畜牲可不一樣,畜牲會從遠處突然跑過來,糧食可不會跑!
同一片土地世世代代都種植同樣的糧食,南邊的糧食換到北邊的土地、北邊的糧食換到南邊的土地,都種不出來。
有鹽氏從來沒在哪個部落裏見過雪白如鹽的糧食,不知道這種糧食吃進去是什麽味道?也是鹹的嗎?
難道這種糧食真的是從天上來的?妫冰并不像其他族人那麽相信天上有神仙,最起碼他從未見過,但是這種雪白的糧食如果不是從天上來的,又是從哪裏來的?
所有和有鹽氏換過鹽的部落裏能種出什麽糧食,有鹽氏都一清二楚,糧食可不會憑空從地裏冒出來……
一番思考,妫冰對姜盈的話已經信了七八分。
他先一步收起了彎刀,被數支箭指着卻不見懼色。
姜盈一擡手,身後的戰士們也都收起了弓箭和青銅刀。
雙方之間的氣氛重新變得和緩起來。妫冰扭過頭,低聲朝着身邊的族人吩咐兩句,族人很快就跑遠了,片刻後帶着更多人,手裏各捧着不同的東西跑來。
有人手裏捧着剛長出來的嫩草,有人手裏捧着剛冒芽的嫩葉,有人手裏捧着曬幹的野果,還有人手裏捧着一塊不知道屬于什麽動物的肉。
族人們都伸出手,将這些食物送到小白面前。
姜盈:…………這個細腰美人好奸詐啊!
姜盈的雙腿不動聲色地夾緊小白的腹部,用腿部傳導力度威脅小白,你要是敢吃!看我回頭不打死你!
小白渴望地看着面前一捧嫩油油的小草,想伸脖子,但是不敢……想伸脖子,還是不敢……最終,慫慫的小白還是屈服在姜盈的威脅之下。
美食近在眼前卻不能吃,小白十分生氣,鼻孔哼哧噴氣。
雙手捧着各種食物的族人們都被吓到了,連連後退,神馬生氣了!一定是因為他們把凡間的食物拿到了神馬面前!
姜盈卸掉腿上的力氣,安撫地摸了摸小白的脖子,小白好樣的!
嫩草嫩葉對小白身後的戰馬們也有很大的吸引力,但是其他馬都以小白唯馬首是瞻,誰也不敢邁步走到小白前面搶吃的。
如此一來,細腰美人讓族人們捧過來的食物,沒有一匹戰馬肯碰。
妫冰親眼所見,徹底相信了它們是只吃神米的神馬。
妫冰眼中的狂熱化作深深的遺憾,他近乎貪婪地看着面前的戰馬,既然無法擁有,唯一能做的就是多看幾眼。
妫冰的目光越過小白,落在後方棗紅的、純黑的戰馬上:“它們只吃紅色的、黑色的神米嗎?”
姜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妫冰的邏輯。他剛才看到渾身雪白的小白只吃白色的大米,于是以為白馬吃白米、紅馬吃紅米、黑馬吃黑米?
遠古人都這麽有想象力嗎?
姜盈神色複雜地看着細腰美人:“不是,都吃白米。”
這樣的思維邏輯,姜盈只在三歲小孩身上見過。
妫冰已經放棄了換馬的想法,退而求其次:“給我騎幾天,我把鹽送給你們姜姓部落。”
姜盈看向妫冰:“你是誰?你說了算嗎?”
妫冰笑了:“我就是有鹽氏的部落長,冰。”
冰……姜盈心想這個名字和他生人勿近的氣場倒是相襯,連笑容都是冷冰冰的。
姜月驚訝道:“有鹽氏的部落長不是澤嗎?”一個聰明的強壯的男人,在姜月印象中也快三十歲了。
面前的這個部落長冰,看起來還不滿二十歲,和澤長得一點也不像。
“你是澤的兒子?”姜月問道。
妫冰:“不,澤讓位于我。”
翻譯的發音略微有些奇怪,姜盈思考了一下才明白“讓位”是什麽意思——禪讓制!
有鹽氏竟然是禪讓制!
姜盈腦中瞬間冒出三個可能性。
一,有鹽氏的首領大公無私,不在乎把部落首領之位傳給自己的兒子還是別人的兒子。
二,有鹽氏的首領沒有兒子。
三,有鹽氏的首領根本不知道誰是他的兒子。
從人性的角度來講,姜盈覺得第三種可能性更接近禪讓制的真相……
“騎一天馬,送一袋鹽。”冰向姜盈抛出自己的條件。
姜盈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不,姜姓部落的神馬十分驕傲,只給姜姓部落的族人騎。”
姜盈才不敢答應!
把戰馬借給有鹽氏騎,馬要是低頭吃草怎麽辦,她的謊言不就被戳穿了!
而且姜盈不僅想把有鹽氏的鹽帶回去,還想把姜姓部落的大米送過來。
從她看到鹽湖的一瞬間,姜盈心中升起濃濃的渴望。
然後她數清楚有鹽氏有多少棟房子,估算出有鹽氏有多少族人,又親眼看到了有鹽氏的強大和富饒……
一個想法在姜盈心中漸漸成形,越來越具體。
和戰争相比,或許這個辦法更安全、勝率更高,能讓她更早得到美麗的鹽湖。
原本姜盈只想用豆子換鹽,但是現在她改了主意。她把回程路上的口糧全都拿出來,她願意回程的路上吞下橡皮泥一樣的豆飯,給有鹽氏香噴噴的大米。
姜盈随意報出一個數字:“三十袋神米換一袋鹽。”
旁邊的姜月暗自心驚,這樣姜姓部落太吃虧了!
曾經用豆子換鹽,也不過是三十袋換一袋。神米豈能和豆子一樣!
一袋鹽能換到同樣的神米和豆子,若姜月在有鹽氏,再也不換豆子,只換神米!
果然,有鹽氏的部落長爽快應下:“好!三十袋神米換一袋鹽!”
姜盈:“不過我這次沒有帶來這麽多的神米,要麻煩有鹽氏派族人和我們一起回去拿米。”
以往也都是有鹽氏的鹽隊到各個部落換糧,這個要求并不過分,有鹽氏的部落長也爽快答應下來了。
姜月心中焦急,有鹽氏的部落長答應得如此爽快,自然是因為占了便宜。有鹽氏占了便宜,姜姓部落自然就吃了虧!
此時,有鹽氏和姜姓部落之間早已冰消雪融,部落長妫冰邀請姜盈一行人在部落裏暫住幾天。
“三天後就是我們部落的春日祭,等到春日祭之後,我就派人和你們一起去姜姓部落。”
姜盈:“春日祭?”
翻譯對姜盈解釋了一番,原來有鹽氏沒有新年祭,一年中最重大的節日是春日祭。
鹽湖呈現七彩之色在每年的春日,有鹽氏認為這是神女妫婦顯靈,從看到這樣的奇景之日起準備春日祭,準備七天後正式祭祀。
在外行商的鹽隊們都要在春日祭之前趕回部落,部落裏的所有人一起參加春日祭。
翻譯問姜盈一行人:“你們知道妫婦的故事嗎?”有鹽氏部落的族人很以他們的神女妫婦為榮。
姜盈點頭:“知道。”
翻譯臉上露出遺憾之色,要是這些人不知道的話,他就能講一遍神女妫婦的故事了。
部落長妫冰突然說了一句話,然後翻譯對姜盈說道:“有鹽氏的鹽是神女妫婦所賜,姜姓部落的神米和神馬是從哪裏來的呢?”
姜盈笑道:“我們的神米和神馬也是神女所賜。”
翻譯眼中浮現出驚奇之色:“姜姓部落也有神女嗎?你們的神女在哪裏呢?”
姜盈對翻譯說道:“就是我。”
翻譯對妫冰說道:“就是她。”
妫冰震驚地看向姜盈,又扭頭看向翻譯,滿臉都寫着“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
姜盈:…………喂,雖然她和妫冰相比相貌平平,現在又頭發淩亂、滿面風塵。
但是面前的這個部落長,你能不能稍微掩飾一下“神女怎麽長這樣的震驚”?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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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系已經這麽強大了?突然危機感爆棚】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小白可憐】
【笑死】
【好看!】
【撒花】
【?啊小白】
【哈哈哈】
【冰有點厲害啊】
【敢不敢和我比劃比劃(】
【遠古時代人多就是力量,不好拿下啊】
【好棒】
【震驚】
【爪爪,大大辛苦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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