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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
幾天後, 許景楓病愈後的第一場宴會請柬,很快就傳到各個合作方和關系戶的手中,而且每一行字都是出自周珩的手, 連落款都是許景楓攜周珩。
自然,這樣重要的宴會,也會邀請許、周兩家的親人們。
而且不出周珩所料, 代表許、周兩家前來電話詢問的人,依然是林明嬌和蔣從芸。
林明嬌詫異的是, 周珩竟然還願意為許景楓出力。
周珩只說:“只要婚約還在,我們就是一體的。若是他讓女秘書來辦, 只怕請柬上有一多半的人不會來,到時候不只是他丢人, 我的臉上也不好看。外面的人還會說, 我是被女秘書喧賓奪主了。”
反過來面對蔣從芸的質疑,周珩的解釋又變成了:“現在又還沒解除婚約, 我也是想好聚好散。我給他圓了面子, 他會讓我全身而退, 多一個朋友少一個敵人, 以後我和許景烨在一起了,他也不至于背後放暗箭。”
再一轉眼,便到了宴會當日。
……
清晨,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震了起來。
于真在床上翻了個身, 見許景楓不在旁邊,就裹緊被子,越過半張床, 去看他的手機上是誰來電。
——周珩。
于真收回目光, 剛好這時許景楓從浴室出來。
他身上披着浴袍, 頭發還在滴水,将擦的半濕的毛巾扔到一邊,就上了床,笑着要摟于真。
于真向旁邊一滾,躲開了,說:“周小姐找你,先回電話吧。”
許景楓拿起手機看了眼,只說:“肯定是為了晚上宴會的事,囑咐些有的沒的,待會兒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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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這次宴會可不容易,我聽說請到了很多人,囑咐兩句也是應該的。”于真笑道。
許景楓躺下沒說話。
于真很快下了床,又去浴室裏找了一條幹毛巾,出來繼續給他擦拭頭發。
許景楓就枕着于真的膝蓋,眯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這時,于真說:“頭發不能濕着,待會兒要吹幹,你忘了廖醫生說的,你最近睡眠差,頭也老疼,這種濕着頭發就睡覺的習慣就要改改了。”
許景楓說:“只要許景烨不再追着我不放,我的頭疼自然會好。”
于真接道:“不管怎麽說,海外部還在你的手上,這一年來資金也逐漸解凍,那邊的地産投資也盤活了。等收益上來了,董事長自然高興,到時候還有他什麽事兒?”
兩人正說到這,許景楓的手機又一次震動起來。
于真拿起來一看,仍是周珩,說:“可能是有要緊的事,要不要接?”
許景楓沒回應。
于真将手機放在他旁邊,遂起身走向浴室:“我去洗澡。”
等浴室門關上,許景楓這才睜開眼,将手機拿起來給周珩撥了回去。
而另一邊,于真進了浴室以後就将熱水打開,水流注入浴缸,而她就坐在浴缸邊,一邊用腳玩着水,一邊拿出睡袍兜裏的手機和耳機,點了幾下。
很快,耳機裏就傳出許景楓和周珩的談話。
“找我什麽事?”許景楓問。
周珩只淡淡問:“上個月你去過宛新苑嗎?”
許景楓一頓,想了想,說:“好像去過一次,怎麽了?”
“住在西面的齊明心,懷孕了。”
有好幾秒鐘,許景楓沒言語。
他正皺着眉頭回憶細節,那天他的确沒做保護措施,但齊明心和米紅、于真一樣,一直都有在吃藥。
片刻後,許景楓才問:“我的?”
周珩一時覺得好笑:“如果那天你們有發生關系,那的确有可能是你的,不過要進一步驗證還要等上一段時間。我打這個電話就是要問你,是否接受這個孩子。”
如果不接受,那就連驗證的必要都沒有了。
許景楓閉了閉眼,說:“我考慮一下。”
“嗯。”周珩應了,正準備切斷電話。
這時,許景楓又忽然開口:“等等。”
周珩問:“還有事?”
許景楓說:“最近爸爸那邊,怎麽樣了……”
周珩停頓了幾秒,說:“你問的是,上次那件事?”
兩人看似打着啞謎,實際上彼此心知肚明。
許景楓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随即就聽周珩說:“林秘書這次身體受損比較大,想再懷孕怕是難了,再說爸爸年紀也大了。最近這段時間,我倒是聽林秘書說,爸爸老念叨家裏太冷清,要是能多幾個小孩子就好了。”
許景楓半晌沒言語,臉色卻沉了下去。
周珩不用問都能猜到,此時的他必然又在不爽了。
對于許長尋這樣的人來說,孩子自然是越多越好,可對于許景楓來說,他已經“獨”到家了,自然不希望有任何弟弟妹妹,最好就他一個。
思及此,周珩笑了下,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不過你要做這件事,是有阻礙的。首先,要先确定那個孩子是你的,其次是不要對外宣揚這件事,起碼要等大半年後孩子平安落地,這張牌你才用的上啊。”
許景楓這才回道:“我明白,那後面的事,你先處理吧。”
“放心。”
周珩這話落地,很快切斷了。
許景楓将手機扔到一邊,又一次閉上眼。
至于于真,她也适時摘下耳機,并将剛才的錄音,上傳到自己的郵箱裏,随即又将手機裏的記錄删除。
……
而此時此刻,宛新苑裏,周珩也正笑着轉過頭,語氣平靜的對坐在一旁還有些忐忑不安的齊明心說:“你也聽到了,孩子暫時是保住了。”
齊明心輕輕點了下頭,隔了一秒又道:“可是……萬一過幾個月,他又改主意了呢?”
周珩只道:“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要先确定這孩子到底是不是景楓的。”
齊明心立刻坐直了,情緒也跟着揚起:“當然是!自從跟了景楓,我就沒和任何男人接觸過,不是他的就有鬼了!”
周珩觀察着齊明心的神态,微微笑了:“不要激動,只要孩子是他的,那就好辦了。你先不要急,先沉住氣,無論誰來找你,你都要小心,不是非見不可的人,就拒絕。家裏的阿姨會照顧你,你什麽都不需要操勞。等過了這幾個月,你的肚子坐穩了,到時候就算景楓變卦,我也不會允許他動這個孩子。如果有需要,我會将你帶回許家,讓董事長親自過問,那你的擔心就可以消除了。”
聽到這番話,齊明心總算踏實了一點。
這一年來齊明心見許景楓的次數屈指可數,她心裏戰戰兢兢,總擔心哪天許景楓突然派人過來,叫她搬出別墅,打發她走。
而這一年中,許景楓身邊就只有于真一個女人,也不知道那個于真給他灌了什麽迷魂藥,他甚至都不出去鬼混了。
說實話,比起現在的于真,齊明心倒是更懷念和米紅争風吃醋的日子,總好過現在,直接被打入冷宮,每個月只有幾萬塊的生活費,她連買個包都不夠。
直到兩個月以前,齊明心終于忍無可忍,找到了周珩。
齊明心哀求周珩給她指條活路,周珩見狀,只說:“活路不在我這裏,我也好些時候沒見到他人了,難不成我還能找人綁了他,送到你床上去?你要活路,就得問你自己。”
周珩的話,齊明心後來翻過來調過去的想了很久,終于想到一條出路,就是懷孕。
以前齊明心是自己不想懷孕,許景楓也不讓,再說她要是懷孕了,那很快就有其他女人跳出來填補空白,所以她一直在吃藥,小心維持着身材。
可如今不一樣了,她連許景楓的面都見不着,正是需要有個孩子傍身的時候。
只要有了孩子,以後即便許景楓和她劃清界限,都不可能不認這個孩子,而且許家知道了也會出面。
現在不比過去,有私生子算不上是丢人的事,像是許家這樣的家庭,有一兩個私生子也很正常,那許景烨和後來突然冒出來的許景昕不都是麽?
無論如何,這個孩子都是許家的長孫,許長尋才痛失一個孩子,等一年後再給他一個孫子,豈不是正好?
就這樣,齊明心打着如意算盤,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許景楓哄到了宛新苑。
就在兩人翻雲覆雨的時候,她還在想,要是這一次不行,等下個月排卵的時候還得再來一次。
結果沒想到這次一擊即中,齊明心可真是樂壞了。
再一轉頭,齊明心就找上了周珩。
周珩一聽她的說辭,先是眉梢挑起,眼神頗為有趣的瞅着她的肚子,随即就坐下來問了幾個問題,當着她的面給許景楓去了一通電話。
周珩這番操作,看在齊明心眼裏無疑是“接受”的意思,齊明心也很清楚,周珩這一關是一定要過的,只要周珩應下來了,後面的關卡才會幫她。
當然,齊明心也沒有忘記表明忠心。
她很快說道:“周小姐,你對我們母子的大恩我一定會記在心裏,以後也一定會用實際行動來報答。這孩子是出自我的肚子,可是我保證,等他生下來,我就讓他認你當母親,我保證什麽都不搶,就……”
齊明心後面的話沒說完,只是小心翼翼的觀察周珩的表情。
就……什麽呢?
周珩微笑着猜測齊明心的下文,是“就只求一條活路”呢,還是“就只想要一錘子買賣”呢?
無論是哪一個,齊明心都挺豁得出去的。
思及此,周珩笑道:“我想有件事你誤會了。”
齊明心愣了愣:“什麽事?”
周珩說:“這個孩子我沒想過要占為己有。得知你懷孕,我很驚訝,也很意外,這是你的造化。我答應你為你鋪墊後面的路,不是出于我的私心,我只是看在你肚子裏好歹也是一條生命的份上,盡我所能為它做點事罷了。至于這孩子能否平安生出來,将來能否健康長大,你能否因為他得到你想要的一切,這些都是你的事。而我只是一個引路人,可承擔不了你們母子的未來。”
“可,可是……”齊明心頓時有些茫然,因為據她所知,周珩是有心髒病的,以周珩的身體來說,懷孕生子怕是很難了,現在有個現成的怎麽她還不要呢?
周珩将齊明心的反應看在眼裏,也沒多言,只拿着包站起身,說:“好了,接下來你就安心養胎吧,外面的事一概不要理,眼下只有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
周珩離開宛新苑,直接坐着袁洋的車回了一趟周家。
就在半路上,袁洋告知周珩,最近周家發生的一些瑣事,包括蔣從芸都和哪些富太太往來,又建立了什麽新的社交圈,以及最近頻繁到周家拜訪的都有哪些管理層等等。
周珩撐着頭,有些心不在焉的聽着,一路上都在走神。
直到到了周家,周珩正準備推門下車,陳叔卻比她快了一步,先将門打開了。
這一年來,陳叔對她的态度已經大為好轉,從一開始的不屑,到後來的冷冰冰,到如今竟然都有點熱情了。
周珩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陳叔上來便問:“小姐吃飯了嗎,廚房裏炖了燕窩,待會兒讓阿姨給你盛一碗。”
周珩垂下眼,只說:“爸爸在書房麽,我先去見他。”
陳叔笑呵呵的:“在,先生等你很久了。”
周珩又掃了陳叔一眼,忍着不适應,很快走向書房。
書房裏,周楠申剛吃過藥,正在閉目養神。
周珩進來時,就見到茶幾上還沒有收拾的藥瓶,她只叫了聲“爸爸”,就走上前,将藥瓶逐一蓋好,并收拾到盒子裏。
與此同時,周珩也仔細看了眼這些藥片,和瓶裏餘下的量。
等周珩直起腰,再一擡眼,就對上周楠申的眼神,他不知何時睜了眼,正瞅着她。
周珩沒有明顯反應,只不動聲色的說:“爸,您服藥的量好像變多了。”
即便周珩不常回來,也能看得出來,周楠申現在一頓藥,可比半年前多了不少。
周楠申呼了口氣,說:“醫生說我已經有抗藥性了,只能加量。不只是康雨馨送來的藥,連我找人弄到的藥方也試了,都是一樣。”
周珩“哦”了一聲,沒有反駁,只在心裏默默的想,這話八成是廖啓明說的,而且還沒說實話。
周楠申不只是有抗藥性了,而是原來的藥量,已經難以調動他的體力了,需要更多的藥,更多的透支他的精氣神。
周珩在對面坐下,這時又聽到周楠申說:“這個藥方到底不是最終的,還不夠完美。”
周珩一頓,遂對上周楠申,問:“您的意思,還是想試試顧瑤手裏的那張?”
“嗯。”周楠申點了下頭,“先前是我想簡單了,以為這幾張藥方都差不多,就算有差距,也是很小的。可如今這大半年服用下來,反倒令我越來越肯定,那張最終藥方裏,一定有畫龍點睛的東西在。否則當年姓祝的小子,也不會在臨死之前把它留給顧瑤了。那可是連顧承文都得不到的寶貝。”
周珩安靜的聽完周楠申的分析,心裏已經有了數。
果不其然,周楠申很快來了這麽一句:“等忙完這陣,你還是要想辦法去接觸顧瑤。”
周珩輕聲應了,随即說道:“藥方的事我會盡力去辦,但是爸爸,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都過了這麽多年了,那藥方可能早就被她毀了,又或者她拿出來的也未必是最終版本,還有可能會被調換,給我的是張假的。”
周珩所言,也恰好是周楠申的顧慮。
他現在被這張藥方吃得緊緊的,心裏是一時一刻都放不下,患得患失的都已經成了心病了。
周楠申想了想,說:“這樣,待會兒我把藥方抄一份給你,等你拿到顧瑤那版,你先比對一下,看兩者之中有什麽差別,自然可以分辨真僞。”
周珩應了:“好。”
本以為這次周楠申叫她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誰知這話題剛落,周楠申話鋒一轉,又來了這麽一句:“宴會的事你是怎麽想的。在這個時候,你應該和許景楓今早摘清,包括他的人際關系。”
周珩反問:“這是您的疑問?”
周楠申搖頭,一臉的高深莫測:“是龐總的疑問。”
周珩笑了:“哦,那您是怎麽回複他的?”
周楠申語氣重了幾分:“還能怎麽回複,當然是告訴他,我這個女兒主意正,想法多,腦子轉得快,就是脾氣倔,偏愛走不尋常路,完全不理會長輩的忠言,在有些事情上就是要劍走偏鋒。”
周珩邊聽邊揚起眉,一句都沒反駁。
直到周楠申說:“但偏偏就是這樣的性格,是我周家最驕傲的存在,到了要踹掉那個男人的時候,還想着最後‘幫’他一把,要把最後一點利用價值壓榨幹淨才行。”
周楠申的語氣裏有着難掩的“寵愛”,若是不知內情的人聽了,還真以為這對父女多麽的相親相愛。
周珩笑着接道:“是啊,趁着這次宴會,替周家多籠絡一些人脈。這既是許景楓的宴會,也是我表演的舞臺。”
周楠申也跟着笑了,随即說:“昨天康雨馨來送藥了,她還打聽這事來着。”
“哦。”周珩的笑容落下了,“我知道,她也想去。可是我沒理由邀請她,許景楓根本瞧不上她。”
“那麽許景昕呢?”周楠申問。
周珩說:“這種事他一向不摻和,所以我也沒問過他。”
說到這,周珩頓住了,轉而明白了周楠申的用意:“您的意思是讓我邀請許景昕,再由他帶上康雨馨。”
周楠申說:“就算他不怎麽和許景楓、許景烨來往,早晚也要碰頭,将來還會在繼承權上一分高下。既然你要籠絡人心,就不如趁這個機會,連他也算進去。”
說白了,就是讓周珩單方面和許景昕建立起聯系,她扮演的角色一直都是這些人當中唯一一個為許景昕着想的,要演就要演全套,凡事都想着他,等到将來許景昕羽翼漸豐,自然會念着周家的好。畢竟在他最落魄的時候,可是周珩扶了他一把。
“是,我明白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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