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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周珩回答的痛快。

程崎聞言, 卻笑了:“口說無憑。”

顯然,他并不接受周珩的空頭支票。

周珩問:“那你要什麽證明。”

“簡單。”程崎說:“龐總代表集團去蹚的海外新市場,我要他以失敗告終。”

周珩盯着程崎看了好一會兒, 完全沒想到他會提出這種要求。

而她真正感到困惑的地方,卻并非這件事是否難辦,而是程崎背後的動機。

難道說, 程崎是要切斷長豐集團的另一條出路,令自己的業務線少一個競争對手?

程崎見周珩半晌沒言語, 便問:“怎麽,難倒你了?”

周珩老實回答:“的确有難度, 龐總的業務我沒有權力幹涉。而且他那邊就算談成了,就算投資了, 要産生收益也是幾年後的事, 不會威脅你正在做的事,你為什麽要幹預?許家不是你唯一的財神爺, 沒了許家, 還會有別家。再說以你的能力, 你要阻礙他, 還需要我來……”

只是周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程崎打斷了:“也是,這件事對你來說的确很難。可是容易辦的, 又不值得你還我的人情。”

周珩:“……”

沒等周珩開口, 程崎又道:“不如這樣吧,我換個要求。現在許景楓死了,要不了多久, 海外部的業務就會落在許景烨的手上, 當然也會有其他老總出來競争, 我希望你幫許景烨拿下這條線。”

聽到這,周珩忽然明白了:“其實你根本沒想過阻止龐總吧?幫助許景烨拿下海外部才是你的本意,只不過你怕我讨價還價,所以才玩這一手。”

程崎被拆穿了,卻絲毫不在意:“你現在依然可以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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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珩說:“不,我答應。那這次交易就算達成了。”

“一言為定。”程崎落下這幾個字,轉身便要走。

周珩的聲音追了上去:“你剛才不是說,虛拟號碼很難追蹤嗎,沒有其他線索,你怎麽查?”

程崎停住,側過身時,就隔着幾米的距離看着周珩。

他也又一次露出那種古怪的眼神,周珩看不懂。

隔了片刻,就聽程崎說:“既然你懷疑他和你有關系,那就從你母親查起。”

話落,他便頭也不回的走向門口。

……

轉眼過了三天,許景楓在自己別墅裏被害一事,持續在網上發酵着。

公關部忙的焦頭爛額,也砸了許多錢去壓制輿論,可是在背地裏,卻有另外一股勢力與之較勁。

一開始,集團裏很多人都在猜,或許是某個競争對手在煽動,然而經過了三天的焦灼對戰,發展到現在已經不是長豐和競争對手的博弈了。

因為此事的熱度遙遙領先,很快就吸引住許多為搏眼球和吸粉的大V、主播、八卦記者。這些人接連下場,無所不用其極的将這個案子描述成豪門恩怨的狗血劇。

到如今,自稱是最貼近真相的故事版本已經出來了十幾個。

這幾天裏,周珩沒有再去過許景楓的別墅,只是聽說于真和司機、阿姨以及園丁此時都在配合調查。

而警方為了盡快破案,也曾經到長豐集團和許景楓的楓葉公司了解情況。

直到三天後,警方聯系上周珩。

周珩一早到了警局,坐在問詢室裏,不會兒就進來兩名刑警,而其中一個就是夏銘。

另一名刑警給周珩端了杯水,不會兒,就聽夏銘問道:“你之前說,宴會的賓客名單是你定的?”

周珩搖頭:“準确的說,是我根據許景楓的意思定的,所有賓客他都有過目,他們每一個人都和他有交情。”

夏銘在名單副本上圈出幾個名字,示意周珩看,同時說:“賓客們離開的時間不一樣,這五個人是最後走的,你不妨回憶一下,他們之中是否有人和許景楓起過沖突,或是發生過矛盾?”

周珩逐一略過,又過了一遍腦子,這才擡眼說:“沒有。在我的印象裏,他們和許景楓的關系很好,否則也不至于待到最後才走。其實就算他們當晚留宿,以我對許景楓的了解,他也是歡迎的。”

夏銘又問:“這場宴會從頭到尾都是你來操辦的,對麽?”

周珩點頭:“是。”

“按道理來講,你作為女主人,也是宴會的主辦人,應當最後離開。怎麽會先離場呢?”

“我有心髒病,當晚覺得不舒服,去醫院了。”

“我們的同事去醫院問過,你那天在慈心沒有做任何檢查,也沒有拿藥,你只是在那裏睡了一晚。這點你怎麽解釋?”

周珩安靜了片刻,卻沒有絲毫慌亂,盡管她知道這樣的行為,在警方看來,就像是故意制造不在場證據一樣。

周珩垂下眼,笑了笑,随即說:“好吧,說不舒服是假的,我只是煩了,累了,需要一個‘合理’的離場理由。我的身體一向不好,這點大家都知道,所以我說要去醫院,也不會有攔我,更不會覺得我太失禮。”

聽到這話,夏銘眯了下眼,忽然問:“你和許景楓的感情如何?”

周珩答道:“在人前,我們會相敬如賓,在人後,能不聯系就不聯系。事實上,我們的訂婚只是暫時的。”

“那麽,你和許景烨先生是什麽關系?”夏銘又問。

周珩停頓了一秒,猜到是她和許景烨在後院的親昵被監控記錄下來,進而被警方看到。

也就是說,她不能在此事上隐瞞或者撒謊,何況也沒有這個必要。

“我們曾經交往過,他是我的初戀。但後來我因為一次意外,受了刺激,被家人送去國外修養,我們的關系也暫時擱置了。等我回來後,家裏讓我和許景楓訂婚。我雖然答應了,但是在感情上,我和許景烨都沒有忘情,偶爾也會來往。許景楓也承諾過,過段時間就會和我解除婚約,成全我和景烨。”

周珩的回答不僅完整,而且沒有半點隐瞞,甚至都不需要夏銘繼續刨根問底。

而且她十分的坦然,完全沒有把她和兄弟二人的感情糾葛當回事。

這一點,倒是有點出乎夏銘的預料。

這時,周珩忽然發問了:“夏警官,請問你們是不是懷疑我?”

夏銘沒有回答是,也沒有否認,而是說:“在案件明朗之前,任何和許景楓關系密切的人,我們都會調查。對了,他的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

夏銘邊說邊示意旁邊的刑警,将屍檢報告的副本放在周珩面前。

周珩吸了口氣,讓自己盡快做好心理準備。

直到她看到報告裏那幾張案發現場的照片,許景楓就倒在血泊當中,而在他身後還有一段爬行的痕跡,地上還有血指痕,這些都說明他在死前經歷過一段時間的痛苦。

周珩很快閉上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大片的血色刺激到了,她眼前跟着閃過的,竟然是“周珩”衣衫不整,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的畫面。

周珩快速調整着呼吸,命令自己不要“走神”。

等再睜開眼,便快速看向文字部分。

這裏面用的都是法醫的書面語言,不是很容易理解,但在死因那一欄,卻寫得很清楚——吸毒過量。

多麽熟悉的四個字啊,周珩沉默了。

而與此同時,夏銘也拿出另外一份文件,走到她面前攤開,說:“一年前,米紅也是死在許景楓名下的一棟別墅裏,死因也是吸毒過量。而她臨死之前最後一個見到的人就是你。這麽巧,同樣的事一年後再度發生,而且事發時許景楓身邊也沒有人。他将自己一個人關在地下室吸食毒品,并在這之前,就關掉了監控。”

周珩腦子裏嗡嗡的,一邊聽着夏銘描述的兩個案子之間的聯系,一邊看向另一份和米紅有關的文件,好一會兒她才消化完這些巧合。

直到她擡起頭,對上夏銘的眼神,腦海中忽然跳出一個念頭,嘴裏也跟着鬼使神差的問道:“許景楓吸食的毒品是……”

夏銘說:“和殺死米紅的毒品是同一種,而且濃度更高。”

……

周珩并不知道的是,就在她進問詢室後沒多久,許景昕也來到警局,就在她隔壁的屋子裏接受問話。

但相較周珩而言,他的心路歷程要複雜得多。

在一年以前,他出入警局就和回家一樣,很有歸屬感,就連晚上做夢都會夢到警隊裏的事,夢到自己在抓捕毒販。

而如今再踏入此地,他已經換了一副面孔,身穿西裝,看到玻璃窗中反射出來的影子,已經從裏到外都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在走進問詢室的那一刻,他甚至生出一絲恍惚,以為做禁毒警的已經是上輩子發生的事了。

許景昕在椅子上坐定,聽着對面的年輕刑警提問,逐一記錄他的身份、背景。

而一年前,坐在對面的人通常都是他。

等基礎問題結束,年輕刑警便開始問許景昕當晚在宴會的動向,又問起有沒有注意到可疑的人,或是聽沒聽說過,許景楓平日裏和誰結了仇,私下又和誰來往比較密切,等等。

當然還有異性關系這一點。

許景昕的回答都很簡短,因為他知道的确實不多,就算想多說也很難。

只是聽年輕刑警的問話方式,他在心裏也作出初步判斷,顯然警方到現在還沒有完全确定作案動機和調查方向,只是推斷可能是仇殺,也可能是情殺。

随即就聽年輕刑警問:“關于許景楓和周珩的關系,你會如何形容,他們感情怎麽樣?”

許景昕說:“他們關系一般,是兩家牽頭訂的婚。”

年輕刑警又道:“我們得到的消息是,周珩急于擺脫和許景楓的利益聯姻。這件事你知情麽?”

許景昕安靜了幾秒,反問道:“您是不是在暗示我,周珩是嫌疑人?”

回答許景昕的是旁邊的中年刑警:“問你什麽,你就答什麽,你提供的資料越多,越有利于我們盡早破案。”

許景昕和中年刑警對了一眼,随即扯了下唇角,說:“我不了解他們二人的關系,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

年輕刑警又問:“那麽周珩和許景烨先生的關系,你了解多少?”

許景昕吸了口氣,遂又輕嘆一聲,很快就給出明确的答案:“他們是青梅竹馬,曾經在一起過,後來分開了。這件事家裏人都知道,也包括許景楓。”

說到這,許景昕又話鋒一轉:“警察同志,如果你們懷疑是周珩為了擺脫和許景楓的關系,而聯合許景烨犯案,那你們的調查方向很可能被誤導了。”

這話落地,本以為中年刑警會斥責,誰知他卻打量着許景昕,忽然來了這麽一句:“你倒是說說看,怎麽誤導?”

許景昕說:“外面傳言,許景楓和許景烨正在內鬥,此事不假。但內鬥也不至于殺人。周珩和許景烨的确有舊情,但有舊情也沒必要搭上一條人命。對于他們二人而言,首先看重的事名譽、名聲,一旦和命案有牽扯,那就會面臨很多麻煩,這筆賬他們是算得過來的。”

這番梳理聽上去合情合理,可是當許景昕走出問詢室之後,再回想起剛才那番話,卻不由得自嘲笑了。

若非親身體驗,他大概永遠不會想到,身份的改變,在體驗和心境上會有如此大的差異。

如果換位思考,他是刑警,當他聽到死者家屬這樣的解釋,大概率是不會當回事的。因為他的話沒有絲毫證據可以支持。

再說如果是家人犯案,家屬們通常會在本能上也會為了親人開脫,找借口。而在刑警眼中,剛才他的陳述就會被作此理解。

當然,他也不可能解釋,說他和這家人沒什麽情分,他不是在為他們開脫,而是純粹理性的分析,和基于對他們這些人的了解,所做出的判斷。

……

不會兒,許景昕拿回了自己的手機。

可他卻沒有急着離開,就在外面的走廊裏等候。

他的手機裏有好幾通康雨馨的未接來電,微信也被刷屏了。

許景昕沒有回電,先點開微信一看,是康雨馨甩過來的微博熱搜,和一些論壇地址。

他逐一點開,很快就注意到其中一個十分紮眼的标題——叔嫂戀,最毒婦人心!

這裏面的內容,他不用看都能想象得到。

而熱搜和那些論壇上的讨論點,也都是圍繞着同一個故事版本,大概就是說許姓富家子的未婚妻,和富家子同父異母的弟弟曾是戀人,因為家族聯姻而不得不分開,一直懷恨在心。

而弟弟能力遠勝于死者,只可惜是私生子,才被力壓一頭。

于是未婚妻為了幫昔日戀人上位,也為了得以再續前緣,這才痛下殺手,送死者上路。

還真是不得不說,編故事人的想像力,以及網友們添油加醋的水平。

案件本身究竟如何,死者是如何被害的,竟然沒有人關心,反倒是案件背後的恩怨情仇,成了大家最熱衷的話題。

許景昕将所有話題和熱門帖子快速刷了一遍,直到手機裏又冒出一通來電,仍是康雨馨。

與此同時,周珩也從裏面出來了,她拿回自己的包,鞋跟踩在地板上“咔咔”作響,待轉過拐角,剛好迎上許景昕。

周珩腳下只停頓了一瞬,就走上前:“你怎麽也來了?”

許景昕不動聲色的按掉康雨馨的電話,不答反問:“你怎麽樣?”

“我很好,能怎麽樣。”周珩邊說邊往外走。

兩人一同走出南區分局。

許景昕說:“你需要一個律師。”

周珩站住腳,看向他:“這個案子與我無關,我問心無愧,不需要讓律師告訴我什麽可以說,什麽不可以說。就算他們鎖定我是嫌疑人,也只能止步于此,絕不可能發展成犯罪嫌疑人。”

這話落地,兩人對視了片刻。

直到許景昕拿起手機,示意她看:“我說讓你請律師,不是針對警方,而是網上的輿論。就上午這幾個小時,事态已經以你為中心了。警方查你,但會保護你的隐私,這些網友查你,可不會管這麽多。”

周珩定睛一看,随即拿出自己的手機翻開。

她也有十幾條未接來電,還有許多微信留言,大概都是問她人在哪裏,有沒有看到網上的消息等等。

周珩沒有回,很快點開熱搜,看到正在被扒的豪門恩怨。

半晌,周珩只吐出兩個字:“荒謬。”

随即擡眼,又道:“看來有人在整我。”

許景昕只淡淡道:“這風向的确不對勁兒,人為控制的可能性很高。”

兩人邊說邊來到車邊,袁洋立刻打開後座的門,臉色也有些緊繃,還有點欲言又止。

周珩掃了眼袁洋,問許景昕:“你的車呢?”

“我是打車過來的。”許景昕說。

周珩“哦”了一聲:“那我送你吧,先上車。”

許景昕也沒多言,坐進後座,才說:“我住得遠,先送你回去。”

周珩也沒跟他争,只問袁洋:“網上的消息你們是不是都看到了?”

袁洋應道:“是啊,剛才周先生還來過電話,問了一下情況。姐,要不要先回電?”

周珩搖頭:“晚點再說吧。”

說到這,周珩話音一頓,再開口時,轉向許景昕:“對了,剛才我看到了景楓的屍檢報告了,死因是吸毒過量。而且和害死米紅的毒品是同一種。”

許景昕聞言,臉色跟着一變,許久沒有言語。

同一種毒品……

高濃度,少量,在市面上流通也就是這一年的事,價值很高,而且稀缺、難求。

許景昕走了下神,這時就聽袁洋說道:“可是姐,這件事和你又沒有關系。要不要先聯系韓律師?”

周珩沒接袁洋的話,她只是看向許景昕,等他開口。

片刻後,許景昕收回心緒。

兩人目光對上,他說:“如果是這樣,警方懷疑你有嫌疑,合情合理。”

周珩輕笑一聲,很快就開始一問一答。

“理由呢?”

“米紅案,你是最後一個見到她的人,而且你還進了她的別墅,那裏也是案發現場。你有機會将毒品放在她的屋裏。”

“可我沒有殺她的理由。”

“理由和動機,是警方需要調查的,不能只聽你說。”

周珩仍是笑:“可是米紅案已經結了,事實證明與我無關。那些毒品我沒碰過,就算警方要重新調查,也不可能找到關于我的任何痕跡。”

許景昕卻沒接這茬兒:“再說許景楓的案子,宴會你是主辦人,你有很多機會出入別墅,也有機會将毒品放進去。”

“除了我,別墅裏的其他人都有就會,于真、司機、阿姨,他們每一個都比我更熟悉裏面的環境。”

到此,兩人同時停頓下來。

直到許景昕說:“可他們不認識米紅。”

周珩張了張嘴,瞬間噎住了。

她半晌沒言語,只是盯着許景昕的眼睛,心裏一陣陣發緊。

是啊,他們不認識米紅。

米紅和許景楓是死于同一種毒品,也同樣在臨死之前,身邊沒有其他人,仿佛就是作死的。

可巧合的是,在他們死以前,唯一都有接觸的人就只有她。

米紅是許景楓的情人,在臨死前曾經勒索過她,那套首飾和那塊手表就是封口費。

而在許景楓的別墅裏,她和許景烨曾經有過親密接觸,她和許景楓的關系卻不冷不熱,而且自米紅案之後許久都沒有聯系。

再者,許景烨和許景楓的內鬥也不是什麽秘密。

這些事單獨拎出來哪一件,其實都沒什麽,可是若拼湊在一起,她卻剛好成了中間的那一點。

而且聽在不了解內情的人耳中,只會認為她有充分的作案動機。

思路走到這裏,周珩開口了:“可我沒機會接觸毒品。米紅的毒品,聽說是來自一家酒吧,又不是我買的……”

可她的話卻到這裏頓住了。

許景昕注意到不對,問:“怎麽?”

周珩睜大了眼睛,喃喃道:“那家酒吧,我也去過。”

許景昕眼神凝滞:“什麽時候?”

周珩回憶道:“米紅案之後。”

車裏又一次沉默下來。

負責開車的袁洋也跟着緊張起來。

直到半晌過去,許景昕說:“若是警方掌握到這條線索,對于你的調查就有機會變成重點。證有不證無,你無法證明你沒碰過毒品,警方卻有責任去尋找你和毒品有關的證據。當然,最終結果他們會證明你的清白,可是在整個調查過程中,你會很麻煩。”

這一次,周珩沒有接話,她只是垂下眼,思考着整件事的脈絡,同時也在無形中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這些巧合實在太像是一個局了。

以她為獵物的局。

而警察在調查初期,是根本不會往陷阱、陰謀方面去思考的。

還有,設局的理由呢?

周珩努力回想着她和面具人的兩次接觸,一次是視頻,一次是電話。

那面具人口口聲聲說她是親人,說要聯手,可是在私底下,卻設置了這麽一個圈套讓她鑽,他到底意欲何為?

周珩想的很入神,過了許久,才被許景昕的一句話拉出來:“還有一件事,也許你忽略了。”

周珩一頓,問:“什麽事?”

就連正在開車的袁洋,也趁着紅燈的時候,側頭望過來。

就聽許景昕說:“一個人若是購買毒品,無論他再小心謹慎,都不免會在手機裏留下線索。他需要和販毒者取得聯系,也需要确定貨品和金額,哪怕再謹慎不用微信,也會留下通話記錄。其實警方只要調查他二人的手機,就會獲得線索,或許也可以證明那種高濃度毒品與你無關。”

說到這,許景楓又問:“警方讓家屬辨認許景楓的遺物時,你有沒有看到他的手機?”

周珩回想了片刻,搖頭,同時心裏也跟着一緊。

許景昕又問了一次:“沒有,你确定?”

周珩說:“我确定。”

難道說,許景楓的手機被什麽人拿走了?

這時,袁洋發問了:“可就算沒有手機,警方也可以将他們的通話記錄和聊天記錄調出來啊。”

許景昕說:“的确可以,但要逐一核實信息,需要一段時間。而在這個時候,警方從調查角度思考,就會生出這樣的疑問,為什麽要拿走手機,以及誰最有機會?”

手機就相當于現代人的另一張臉皮,許景楓絕不可能交到賓客手裏。

他就算再不小心,也只會在自己熟悉的人,或是可以讓他放下戒備的人面前,才會疏忽大意。

周珩說:“那晚我的确提前離開了,若說機會,我是有的。可即便警方懷疑我,也要拿出證據啊。而且相比之下,于真比我更有機會。”

許景昕搖了下頭,解釋道:“将手機拿走的這個動作,有兩層意思。第一,是裏面裝了些東西,對将它拿走的人不利,意在銷毀。第二,是拿走手機的人要故意制造對你不利的疑點。雖然拿手機這個動作,你不是唯一的懷疑對象,但如果所有疑點都巧合的集中在你身上,就會形成以你為中心的謎團。這就是我剛才說的,你會很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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