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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0
在這樣的環境下, 周珩活了二十七年,幾乎每一天都在看好戲。
有時候她是看戲的,有時候她是戲中人。
而在這些大戲裏最有意思的, 莫過于嚼舌根。
簡單的一個動作,幾句閑話,就能在轉瞬間将人性展現的淋漓盡致。
周家得勢時, 那些巴結奉承的人,一個個看上去真誠無比, 而且笑容親切和善。
周家失勢時,又是同一波人, 他們變臉比翻書快,不僅笑容消失了, 那熱情也變成了漠視, 令人不禁懷疑這個人是否會笑。
到現在,她周珩被懷疑和命案有關, 又牽扯到集團的損失當中, 就連那些漠視也統統變成了鄙視、指責。
周珩一大早就來到集團公司, 她的出現令很多人都感到意外。
這天, 是周會的日子,高管和股東們都會出席。
這天,也是周珩被暫時停職的第一天。
可她不僅來了, 還若無其事的走進部門, 直接來到自己的位子上。
部門裏安靜的不像話,打從周珩踏入門口的那一刻開始,就好像有人按下了靜音鍵。
而所有人都在向她行注目禮。
不會兒, 有人回到位子上, 有人拿起手機, 四周開始響起鍵盤噼裏啪啦的聲音,接着又有人小聲議論起來。
周珩無視所有人的目光,也好似聽不到他們的竊竊私語,看不到指指點點,她放下包,整理了一下資料,便徑自走向林明嬌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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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了兩下門,周珩進去了。
從外面看,只見玻璃窗裏,林明嬌詫異的站起身,随即兩人說了幾句話,林明嬌就來到窗邊,将百葉窗拉下來,徹底阻斷衆人的視線。
周珩将幾個文件夾放在辦公桌上,只淡淡說了一句:“我是來交接工作的,聽說我手頭的事情全都交給姚心語了,這些是文件。”
林明嬌折回來,給周珩倒了杯水,說:“只是交接工作,也不用你特意跑回來。這兩天公司風聲緊,部門這樣決定也是保護你,你別往心裏去。等到将來真相大白了,一切又和過去一樣了。”
周珩微笑着接過水杯,掀了下眼皮,和林明嬌對上一眼,遂又落下。
也正是這一眼,看的林明嬌心裏一緊。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今天的周珩有些不一樣。
但具體是什麽,待她再仔細一看,又好像和過去差不多。
周珩将杯子放在桌上,沒理會林明嬌的片湯話,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說:“周會快開始了,我要先上樓了。”
林明嬌詫異道:“你要去周會?這……是誰叫你去的?”
周珩說:“當然是董事長。”
林明嬌剛要追問,周珩便又一次開口:“海外部的業務線,我也有在跟進,這部分交接,是要在周會上決定的。我得走了,林總。”
那最後兩個字,擲地有聲。
周珩走向門口,林明嬌慢了一拍,很快追上去,趕在她開門之前,吐出這樣一句:“阿珩,我相信景楓的案子與你無關,你自己也要放寬心,知道嗎?”
周珩的手已經落在門把上,聽到這話,又微笑的轉過臉,沒有為自己解釋,而是說:“等過了今天,怕是有很多人都無法寬心了。我只要一想到這一點,就覺得身心舒暢。”
林明嬌一時沒接上話,只是睜大了眼,看着周珩拉開門走了出去。
而她心裏卻開始升起不安,回到座位上想了片刻,終于忍不住拿起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電話接起,很快裏面出現龐總的聲音:“喂。”
林明嬌快速說道:“周珩要上今天的周會,你知道嗎?”
龐總說:“剛聽說了,我正準備過去,先不說了。”
林明嬌張了張嘴,電話卻在此時挂斷。
林明嬌将手機放在辦公桌上,瞪着窗外,許久沒有言語。
而她腦海中此時浮現的,正是在景楓遇害的第二天上午,周珩告訴她,別墅裏到處都是監控的那番話。
那麽,這是不是意味着她和于真的見面,也被拍了進去?
那警方是不是已經看到了監控,開始懷疑她了?
一想到這裏,林明嬌就倍感焦慮。
自從知道別墅裏有監控以後,她就一直心神不寧。
可是與此同時,她也不斷地安慰自己,于真應該是了解別墅內部結構的,應該知道哪裏有攝像頭,哪裏沒有。
所以她們見面的那個角落,應當是安全的才對。
就這樣,兩種聲音在林明嬌心裏撕扯着。
而周珩剛才那番古怪的話,那奇怪的眼神,也令她感到不安。
明明監控的事和周會扯不上關系,可是因為她做賊心虛,總是會克制不住的往自己身上想。
當然,林明嬌的心虛也不僅僅是因為和于真的牽扯,以及做龐總的耳目。
最主要的是,這段時間她已經逐漸感覺到許長尋的疏遠和防範,有很多事他已經不會通過她了,甚至都不會讓她知道。
就像這次,周珩要上周會,這麽重要的事,過去許長尋一定會和她提。
可現在……
林明嬌越想越亂,不會兒便又一次拿起手機,打給許長尋。
電話接通時,許長尋仍在病房裏:“什麽事?”
林明嬌吸了口氣,說:“周珩要上周會,是你的安排嗎?”
許長尋平靜的很:“嗯,待會兒我也會跟他們視訊會議。有什麽事,長話短說。”
林明嬌一時詞窮,支吾了兩聲,這才深吸一口氣說:“如果只是交接工作,我認為沒必要這麽大張旗鼓的。我當然相信景楓的案子和周珩無關,可是不管怎麽說,她現在是敏感人物,老總們一個個都在針對她,她就這樣上去,不是上趕着找罵嗎?當然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我只怕,等周會一過,那些老總就會以此為借口,再來刁難你”
這話落地,過了好一會兒,電話裏才傳來許長尋的笑聲。
許長尋說:“借題發揮的可能是存在的。別看他們一個個道貌岸然,骨子裏卻一個比一個瘋狂,有時候就像一群神經病。可是你知道,對付神經病最好的方式是什麽嗎?”
林明嬌回答不上來,只下意識屏住呼吸。
過了片刻,許長尋的聲音傳來:“就是讓一個真正的‘瘋子’去對付他們,但凡他們還要一點臉,這一仗都會沒有勝算。等着看吧,這樣的好戲絕對沒有人會比周珩更适合。”
……
同一時間,周珩也坐電梯上了高層。
這一路上,所有自她身邊經過的人,都會投來異樣的眼光,仿佛她有三頭六臂。
直到周珩來到會議室門口,直接将門推開,走了進去。
裏面已經坐滿了人,周珩卻好似看不見他們,徑自越過長會議桌,略過他們驚訝的目光,來到首座旁邊站定。
如今這個位子空着,而坐在它旁邊的則是龐總。
老總們面面相觑,一個個全都不知道周珩的來意。
接着還是孫總先發問:“周珩,你來幹什麽,你不是被停職了嗎?”
然後是方總說:“是啊,這是周會,不是你瞎胡鬧的地方,趕緊出去!”
周珩掃過兩人,目光最終落在龐總身上。
就聽龐總說:“周珩是董事長叫來的,今天的周會由我來主持,主要就是讨論一下海外部業務下一步該如何展開,所以需要周珩的配合。”
有人很快發問:“工作交接可以下面做,我們讨論的內容,不适合讓停職員工參與吧?”
龐總笑了下,擡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不如咱們先連線董事長,聽聽他的意思。”
龐總話落,很快就讓助手操作。
不會兒,許長尋的視訊電話打通了,他的影像投放在幕布上,此時正坐在病房裏。
周珩向旁邊讓了兩步,也側着身看向幕布。
接着老總們紛紛送上關心,有的說讓他好好休息,有的說讓他少點操勞,還有的說公司亂不了,讓他不要太惦記。
一番虛情假意之後,許長尋全都笑着應下了。
直到孫總換了個話題,說:“對了,董事長,今天的周會是您讓周珩來的嗎?我們事先都沒收到通知啊,這也太突然了吧?”
許長尋又是一笑,說:“有些工作交接私下不好處理啊。未免有人覺得這件事公司處置不周,提出異議,倒不如當着所有人的面,把事情說清楚,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大家再舉手表決,也省了以後的麻煩。你們說,是不是啊?”
這話一出,在座不少老總都心領神會,有的還交換了眼神。
是啊,海外部的業務線是周珩牽起來的,和程崎的關系也是她建立的,雖說她沒有參與業務的具體執行,也不了解這裏面的門道,可事實上,真正執行的倒是小事,最關鍵的還是這層關系。
他們在座每一個人都和程崎不熟,之前在周珩的安排下,倒是都和程崎見過面,也曾有人探聽過程崎的口風,結果到最後全都不了了之。
再加上之前就有風聲流出來,說周珩是排除萬難,在許多家企業的競争當中殺出了一條血路,成功将程崎“拿下”。
這“拿下”二字嘛,就非常值得玩味了。
有些人認為,是她用了美人計,畢竟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也有人認為,是周珩充當了前鋒,代表許家私下裏許諾了更大的利益,而這樣的利益是別人許不起的。
當然,也有人懷疑,程崎的高抽成其中有一部分是作為回扣給了許家和周家。
言而總之,若是周珩不老實交代,明确的将這條線交給下家,這些老總們還真沒把握能把程崎牢牢抓在自己手裏,畢竟外面有很多競争對手,而自家集團也是互相使絆子,要辦砸這件事真是太容易了。
說來說去,還是猜忌和顧慮太多。
這邊,許長尋剛點明了主題。
那邊,方總就接上了:“那既然這樣,咱們今天就好好讨論一下,這海外部的業務線,到底應該交到誰手裏。”
這下,會議室裏沒人接話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都在動心思,誰也不願先開口,怕失了先機。
直到有人将問題甩向龐總:“龐總,這事兒您怎麽看?”
龐總笑了笑,開始打太極:“我嘛現在正在忙其他市場的開發,你們也知道,我這兩條腿都要跑斷了,忙的是不可開交,哪還顧得上這麽多?這英美兩塊市場的業務嘛,還是你們讨論,最後咱們投票決定。”
“這……”
老總們心思各異,有的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而方總和孫總也開始遞眼色。
可就在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周珩,卻突然來到桌前站定,開口道:“各位老總,既然您們一時決定不了,不如讓我先介紹一下這條線的重點,也方便大家理出一個頭緒。怎麽樣?”
聽到這話,龐總接道:“也好,你就先簡單說說,給我們一個思路。”
周珩朝龐總點了下頭,再看向衆人,第一句就是:“首先,關于我個人這幾天遇到的麻煩,給集團帶來的影響,我在這裏先說一聲‘抱歉’。”
這話落地,不少人都跟着愣了。
方總開始發難:“不是要說公事嗎,怎麽又扯到你自己身上去了?”
周珩沒理方總,繼續道:“我的未婚夫許景楓不幸離開,許家上下包括我,都感到萬分悲痛。相信你們也都聽說了,我昨天去了警局協助調查。當然集團裏也傳出不少對我不利的謠言。現在警方已經将案件定性,不是正常死亡,且他殺的可能性很高。但無論真相如何,我都不是犯罪嫌疑人。”
方總聽不下去了,敲了兩下桌子:“我說你是怎麽回事,這是周會,你搞清楚場合,要澄清去和警察說!”
周珩卻話鋒一轉道:“所以,關于我的謠言和無端揣測,這些毫不負責的言論,除了會影響到我個人的名譽之外,最大的受害者就是在座的各位。”
這一次,發難的是孫總:“笑話,我們能受什麽害?”
周珩說:“外面的輿論已經高上天了,看在外人眼中,他們不會将這件事視為我周珩一個人的事,只會和長豐集團聯系在一起。而一個優秀的企業,此時應當做的事,是團結一致,渡過難關,而不是窩裏橫、窩裏反、窩裏亂,一個個都想着如何分撥利益,多拿好處。這樣的內部腐化,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啊。”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這還有沒有人管管了?”孫總叫道。
不少老總也在附和,似乎都覺得周珩太以下犯上了。
而這一幕,也正如許長尋的判斷一樣,但凡還能要點臉,在這場好戲中都不會有勝算。
這裏唯獨能豁出去的,也就只有周珩一個。
就見周珩微微一笑,看向孫總,說:“孫總,聽說我手裏的業務線,您一直很感興趣。不知道如果我将它交到您手裏,您是否有把握把程崎的抽成壓下去?”
孫總一愣,沒想到周珩來這麽一手:“當然,之前抽成那麽高,那是你無能。你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在背後搞什麽小動作,那些錢怕是都進了你們家吧?”
這話一下子說中了好幾位老總的心聲,都在頻頻點頭。
周珩卻笑意漸濃:“孫總這話可有憑證?”
孫總說:“這還需要憑證,這麽高的抽成再過去有過嗎,你敢說你工作上盡力去談了,這麽不合理的數字你竟然敢替公司答應,還敢說自己沒鬼!”
孫總的質問聽上去“義正言辭”,若非周珩自己真的沒做過,乍一聽之下還真覺得有點道理。
周珩回道:“抽成是程崎提出來的,我有沒有努力争取,不妨等日後孫總上手業務之後,親自體會一下。我敢保證,經您努力之後達成的抽成,只會比我的更高。”
孫總冷笑起來,對周珩的話很是不屑,旁邊也有幾位老總在搖頭。
這時,方總接上了:“你不要在這裏說大話,你現在就把業務交出來,攤在桌面上,不要藏着掖着,也不要背後玩心眼。這樣,你還有機會全身而退,知道嗎?”
周珩一頓,眼神轉向方總,跟着問:“要是我就沒打算全身而退呢?”
方總愣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周珩笑道:“很簡單,原本我是想好聚好散,把我經手的部分交出來,但剛才聽孫總那麽一說,我才明白,原來大家都是這麽看我的。原來我鞍前馬後,各方奔走,換來的就是這樣的懷疑、指責。那好啊,那這部分資源我就不交了,你們各憑本事自己去拿吧。”
“你!”方總氣的拍桌,“你真是瘋了你!”
也有其他老總看向龐總,和視頻裏的許長尋,問:“董事長、老龐,你們就不管管?”
許長尋卻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閉目養神了。
至于龐總,他原本也是坐山觀虎鬥的,甚至還覺得周珩這一手玩的十分出其不意,還真是應了那句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可現在有人把話題扔給他,他又不好和許長尋一樣裝死,便只得輕咳一聲,打算說幾句場面話。
“小周啊,有話還是要好好說,不要意氣用事。”
周珩看向龐總,又回想起龐總在背地裏的排兵布陣,一時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佩服。
周珩只點了下頭,便又不動聲色的看向衆人,說道:“那麽我就好好說。程崎這條線,我絕對有本事将它帶離長豐,這件事我說到做到。說大話對我沒有好處,這條線上的錢,我一分都沒有拿,如果大家懷疑我手腳不幹淨,我只好用自己的方式自證清白。”
“你,真是反了!”孫總氣得從椅子上站起來,“你現在是公然挑釁,威脅我們?”
“是又如何?”周珩淡淡接道,“孫總要不要報警抓我?”
孫總正要接話,周珩卻又不緊不慢的說:“哦,你們不敢報警,因為你們也怕警方刨根問底,一查到底。那些錢……不幹淨。”
那最後三個字輕飄飄的落下,卻重重的落在每一個人心裏。
有的老總睜大了眼,有的倒吸口涼氣,還有的以為自己幻聽。
孫總也是一愣:“你再說一次,你敢為自己的話負責嗎!”
周珩應道:“當然,反正我還要去警局配合調查景楓的案子,倒不如就順帶把這件事一起交代了。橫豎那些錢也不是我的錢,被凍結了我也沒有損失。我只不過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不小心幫忙牽了個線,相信也不會比在座的各位判的重吧?”
“瘋了真是!”方總也站起身,直接走到龐總旁邊,對着屏幕裏的許長尋叫道:“董事長,這些話是不是你讓她說的?”
很快,就有其他老總附和。
畢竟沒有許長尋的授意,周珩也沒這麽大的膽子。
周珩緩慢的垂下眼,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與此同時,場內就有老總的手機響了聲,進來一封郵件。
那老總點開看了眼,先是震驚,随即臉色大變。
不會兒,再小心翼翼的擡頭,看向周珩。
周珩和那位老總的目光一對,又若無其事的挪開。
緊接着,又有兩位的老總手機響起,同樣受到了郵件。
而他們的反應就和剛才那位一樣,再看向周珩的目光,帶着一絲恐懼。
就這樣,每一個手機響起後,都有一位老總收聲。
很快,會議室裏就只剩下孫總和方總在叫嚣了,而周圍過于安靜的老總們,則形成了詭異的氛圍。
這樣的氛圍,自然也被許長尋和龐總看在眼裏。
周珩更是不動如山,只欣賞着仍在跳腳的兩位。
直到龐總拍了下桌子,示意兩人稍安勿躁,然後說:“行了,争吵毫無意義,周珩今天是來交接工作的,咱們也要趁着周會,選出接手的人選。其他老總的意思呢,各抒己見吧。”
誰知這話剛落,就有一位老總清咳兩聲,随即聲音發虛的說:“依我看啊,其實讓周珩繼續管理也可以,她畢竟輕車熟路嘛……”
說話的這位原本還是和方總站在一頭的,可想而知方總聽了多麽驚訝。
“老李,你怎麽回事?”
緊接着,便有老總附和:“說的是啊,與其再找一個人重新熟悉業務,倒不如讓周珩繼續做,咱們何必因為外面的閑言碎語影響自家人的和氣呢。”
這話落地,很快就有幾名老總點頭稱是,一個個仿佛失憶了一樣,全然不記得剛才反對的也是他們。
這下,連孫總都愣了。
龐總笑着環顧一圈,心裏大約有了數,于是轉向周珩,問:“你也看到了,大家經過深思熟慮,還是認為你可以擔當此任,你怎麽看?”
周珩思考了一下,說:“我倒是不怕辛苦,只不過麽,我擔心就這樣草率決定,有些人心裏不服,怕是要找後賬啊。我想,還是要鄭重一點。”
龐總笑了下,又看向視頻中的許長尋:“董事長,您的意思呢?”
許長尋終于開口了:“以周珩的職位來說,她的人事調動不應該驚動到高層,可是她手裏的業務又對集團萬分重要,不能馬虎。所以我想問諸位,有多少人贊成她将工作交接出來?”
許長尋發了問,會議室裏卻安靜極了,老總們一個個動都不動,就只有方總和孫總舉起手。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對旁邊的人說:“你們怎麽搞的,舉手啊!”
這時,許長尋說:“只有兩個人,既然這樣,那這件事就還是讓周珩來做吧。”
方總:“可是董事長……”
許長尋卻擺了下手:“好了,我有點累了,後面關于海外部推舉誰出來管理,你們投票表決,把結果告訴我就行了。”
就這樣,方總愣着神,看着許長尋将視頻切斷。
随即他又看向對面的孫總,終于琢磨點味兒出來。
可就在這時,龐總說道:“那麽,海外部的負責人這一塊,不知道諸位有沒有推舉的人選?”
孫總很快提了個人名,不用問自然是他的人,随即又誇了一通此人的能力。
龐總又笑問:“大家還有沒有別的人要舉薦的?”
周珩突然擡了下眼皮,應了:“有,我推舉許景烨。至于他的表現麽,公司上下有目共睹。”
孫總跟着說:“周珩啊,我知道你和老二好過,可你也別太明目張膽了,現在外面把你們倆的事傳的已經很難聽了。”
龐總很快說道:“行了,怎麽又吵起來了。既然現在有兩名人選,不如就投票決定。同意讓孫總舉薦的人來管理海外部的,舉一下手。”
孫總第一個舉起手,再看方總,長長的嘆了口氣,雖然也将手舉起來,卻對孫總投去一個很複雜的眼神,好似在說大勢已去了。
果不其然,場內沒有其他人複議。
龐總見狀,便又問:“那麽,同意許景烨來接管海外部的,都有誰?”
周珩也笑着轉過頭,目光逐一略過在座的各位。
老總們紛紛表示贊同,盡管一個個臉色略有尴尬。
這下,方總和孫總徹底沒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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