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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0
許景昕話音落地, 周珩沉默了好一會兒。
就在許景昕以為她不會接話的時候,周珩突然說:“我對成功和失敗的定義,和旁人不同。我要做的事, 經不起失敗。”
她的語氣與平時不同,裏面似乎蘊含了很多意思,而且并不輕松。
可就在許景昕準備回應的時候, 周珩卻笑了一聲:“謝謝你跟我聊天,聽我發了這麽多牢騷。我不打攪你了。”
然而就在周珩準備切斷電話的時候, 許景昕突然叫了她的名字:“周珩。”
周珩一頓,就聽他說:“執着和執拗, 是有明顯區別的,卻又相隔一線。”
周珩又笑了下:“我明白, 謝謝。”
……
同一時間, 于真正坐在許家大宅某間卧室裏,手裏捧着一碗燕窩, 慢條斯理的吃着。
她看上去是個恬靜祥和的女人, 與人說話時細聲細氣的, 就連眼睛的輪廓都透着無辜, 沒有半點攻擊性。
這樣一個女人,無論怎麽看都是宜室宜家,會激起男人保護欲的。
于真身處的這間卧室, 是過去許景楓住過的。
她一邊吃着燕窩, 一邊環顧整個屋子的裝潢擺設,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是許景楓吸毒身亡之前, 他們的最後一次對話。
那天, 宴會進行到很晚, 許景楓的心情原本是舒暢的,因為他邀請的賓客全都來了,每個人都給足了他面子,令他以為自己還是過去那個許家大少,還能延續往昔的榮光。
而許景楓平時合作密切的幾位賓客,也留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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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景楓單獨給那幾人開了瓶好酒,本想坐下來進一步拉攏關系,細談日後。
可怎麽想到幾人談了不到十分鐘,就發生龃龉。
前半段于真并未聽到,等她端着果盤過來時,就見許景楓臉色極差的說了句重話,當場下了對方的面子。
對方十分尴尬,很快離開。
其餘幾人也再沒興致留下來,紛紛找了借口。
于真很驚訝,将果盤放下便問許景楓,發生了什麽事。
許景楓并未細說,大概意思是,他是真心實意談合作,可對方卻拒絕了,好像是有了新的合作對象,完全不給他面子。
合作這種事,成或不成本就是常态。
于真聽了,便寬慰許景楓不要介懷,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但許景楓自尊心一向強烈,從來都是他拒絕別人,哪容得下被人拒絕?
他脾氣一上來,就猛灌了幾口酒,接着就說頭疼,拿起桌上的頭疼藥就要吃。
于真上前阻止他,但許景楓卻聽不進勸,将藥和酒一起灌進肚子裏,随即又拿了兩瓶酒,就要去地下室。
于真知道,接下來他會關掉監控,一個人躲在監控室裏吸毒。
于真沖上前,一把攔住他,眼圈跟着就紅了:“景楓,你醒醒,不要逃避現實了,那些東西只會毀了你,它們幫不了你!”
許景楓推開于真,說:“你不要管,這是我的事。”
于真又去搶他的酒瓶,叫道:“你才吃了藥,又喝酒,又……你不要命了?”
許景楓仿佛被這句話刺激了,當場發了怒:“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煩!你要是看不慣,你可以随時走。”
于真傷心欲絕的看着他,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直到許景楓拿着酒一路走向臺階,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很快就傳來開門和關門的聲音。
于真低下頭,又一個人待在客廳裏片刻,随即默不作聲的将桌上的狼藉收拾幹淨,這才離開。
此時別墅裏的監控已經關掉了。
于真來到院子裏坐下,看着天上的繁星和月亮,臉上雖然還挂着淚痕,表情卻已經轉淡,哪還有半點傷感。
也不知過了多久,于真的手機響了,來電是一串匿名號碼。
于真将電話接起來,說:“和你預料的一樣,他因為合作沒談攏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我将頭疼藥擺在明顯的位置,他吃了藥,還喝了酒,現在大概已經在下面high起來了。”
緊接着,電話對面出現一個男人的聲音:“他的手機呢,拿到了嗎?”
于真從兜裏拿出許景楓的手機,按下密碼解鎖,面無表情的看着裏面各種女人的視頻和裸、照,自然也包括她自己的。
随即她一邊将手機格式化,一邊說:“拿到了,正在做清理,之後我會将它銷毀。”
男人說:“後面的事,你都知道該怎麽做了。”
于真露出笑容,應道:“放心,我會将這場戲做到底。”
……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于真從回憶中醒過神,放下燕窩碗,起身去開門。
門外是和顏悅色的林明嬌。
于真很快将林明嬌迎進門,又切換成小媳婦一般的模樣,好似在這裏還有些拘謹。
林明嬌卻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樣,進來了便噓寒問暖,問東問西,随即拉着于真的手閑話家常了幾分鐘。
于真說的話不多,卻時不時點下頭,仿佛很聽林明嬌的話。
直到林明嬌話鋒一轉,說:“要是有哪裏不舒服,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可不能耽誤。還有,從下周開始,每一次去醫院檢查,我都會陪着你,你不用害怕。”
說到這,于真恰到好處的露出擔憂之色:“可是齊明心的孩子……哎,景楓到底是吸毒了,很有可能會影響到下一代。”
“她是她,你是你,同人不同命。”林明嬌安慰道:“她那個人本來就不是安分守己的,醫生也說了,孕婦的心情和身體素質也是很關鍵的因素。再說還有廖醫生看着呢,你只要按時吃保胎藥,保持心情愉快,保持作息穩定,我相信這個孩子一定會留下來的。”
于真笑着低下頭,一手放在小腹上。
林明嬌見狀,又道:“不過有件事,照例還是要做,你也不要介意。就是親子鑒定這一塊。其實做了對你也有好處,有了這一步,以後誰都不能質疑這個孩子的身份,對它,對你都是一個保障。”
于真很快應了:“我明白的,我也願意配合。”
林明嬌見于真毫無主見,又很依賴她,真是再得意不過。
她很快又囑咐了幾句,說這孩子在血統上是許長尋的第一個孫子或孫女,一定會受到許家的重視,從小好好培養,将來必然能成大器。
許景楓雖然走了,但這個孩子卻和許家有緣,興許能替他完成他要做的事。
自然,這番話是林明嬌在畫大餅,于真也聽得出來,只是在表面上配合罷了。
等林明嬌起身離開,于真将門關上,再一轉身,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
其實林明嬌在打什麽主意,于真是一清二楚。
林明嬌如今的地位已經不同以往,一來她已經再難有孕,二來又沒有名分,而且正在逐漸失去許長尋的信任。
再加上齊明心肚子裏的孩子,是在林明嬌的疏忽照顧下流掉的,這件事又被許長尋記了一筆,是無論如何都洗不掉了。
就在這個時候,于真找到林明嬌,将自己有孕一事告知,還裝作一副走投無路的模樣。
林明嬌立刻就動了心思,将于真接回到許家,既彌補了此前的過失,又将遺腹子這張牌抓到手裏。
且不說這孩子能否保住,就拿齊明心和于真相比好了,前者太蠢太市儈,後者卻非常懂得分寸,還在許景楓身邊待了一年,是他生前最信任的女人。
單就這一點,許長尋就會高看她一眼。
對于林明嬌來說,于真是一張救命的牌。
而對于于真來說,保住這個孩子,長久的留在許家,占據一席之地,将這裏攪的天翻地覆,才是真章。
……
這之後又過了兩天。
警局已經給出消息,說案件中止調查,并将許景楓的遺體歸還。
許家很快舉辦了一場低調且隆重的葬禮,對外只說,許景楓是因為藥物過敏而死亡。
可事實上,這個圈子裏的人都知道許景楓是死于毒品,只不過大家都習慣了演戲,當人一套背人一套,自然也不會上趕着戳破。
葬禮沒有鋪張,也是林明嬌一手操辦的。
周珩也是到葬禮上才聽林明嬌告知,原來于真已經住進了許家,而且肚子裏也懷了許景楓的骨肉。
林明嬌還說,這件事暫時對外還沒透露,就只有許家內部的人知道,因為周珩前幾天病着,這才沒有即時告訴她。
周珩将林明嬌的心思看在眼中,并不多言,也懶得發表自己的看法,倒是對于于真這個女人,她卻覺得越發有趣了。
想不到于真看上去嬌嬌弱弱的,卻能悄無聲息的走到最後。
而林明嬌似乎還以為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眉宇間難掩得意。
至于這場葬禮,只是許家成員更替的一個小插曲。
許景烨一直陪在許長尋身邊,而許景昕只出現了半個小時,行過禮便離開。
林明嬌從頭張羅到尾,康雨馨則是借此機會來賣乖的。
反而是周珩,倒像是一個局外人,舉止大方得體,卻也過于安靜。
一場葬禮,就展現了衆生相。
葬禮結束後,同一天的下午,周珩坐上袁洋的車返回公寓。
就在半路上,袁洋拿出他調查到的第一手資料,這裏面的調查對象除了許景楓的秘書于真之外,還有別墅裏的阿姨、司機和園丁。
周珩有預感,那個發匿名短信的人,應該就在其中。
周珩第一個排除的就是園丁。
園丁基本上不會進到主屋,和許景楓的交集不會太深,更不要說會有她和許長尋的手機號碼了。
于是周珩将他的資料摘出去,又轉向司機和阿姨。
周珩一邊看一邊問道:“這幾個人,你最懷疑誰?”
袁洋說:“于真吧。”
周珩擡了下眼皮,問:“為什麽?”
“就是覺得她有點扮豬吃老虎吧。”袁洋說:“還有,她現在可是許家最寶貝的人物,也是最有機會接近許長尋的。可她到底沒有名分,所以……”
說到這,袁洋頓住了。
周珩笑着接道:“所以,她就用這種栽贓的方式,從我這裏分走許長尋的信任?”
袁洋說:“差不多吧,不過我也是瞎猜……”
周珩安靜了幾秒,又将于真的資料放到一旁,同時說:“如果她真的足夠聰明,就不會走這一步,所以她暫時可以從我的懷疑名單裏排除。”
再直接一點,發匿名短信的人,實在是愚蠢,而這樣降智沖動的行為,怎麽可能有本事住進許家呢?
周珩見袁洋面露不解,便解釋道:“只要做過就會留下痕跡,這個人敢發匿名短信威脅我,就意味着有可能會被我揪出來。對于真來說,只要孩子穩,她的位置就穩,又何必多此一舉,節外生枝呢?難道她就不怕被許長尋知道了,影響好不容易抓到手的成果?”
……
正說到這,車子也來到公寓樓下。
周珩跟袁洋交代了兩句,就拿着資料上了樓。
就在她等電梯的時候,許景烨的電話打了過來。
周珩接起電話,就聽許景烨說:“阿珩,身體怎麽樣了?”
“我好多了,這兩天精神還好。”周珩走進電梯,跟着說:“我知道你現在任務重,葬禮的後續還有很多事情要張羅,爸爸那裏也要你多照顧,你就別管我了,趕緊去忙你的吧。”
許景烨笑道:“我知道你關心我,但也要多心疼自己的身體,等我忙完了來找你。”
周珩也跟着漾出笑,走出電梯,餘光卻瞟見前面不遠處站了一個人。
周珩腳下一頓,迎向來人。
只見程崎一手插着褲袋,正依靠着門邊的牆,笑容譏诮的瞅着她。
周珩神情微怔,隔了兩秒,對電話裏的許景烨說:“不用了,我想再休息一下,明天咱們公司見吧。”
這話落地,周珩率先切斷通話,走上前,問:“你怎麽突然來了?”
程崎站直了,并不太認真的說:“探病。”
周珩掃了他一眼,将密碼鎖打開,邊進門邊說:“我的病好了好幾天了。”
“哦。”程崎跟着進屋,說:“你的門鎖好像和之前的不一樣。”
周珩說:“我病的昏迷不醒那天,景烨來過,找人撬了鎖。”
程崎聞言,腳下跟着站住了。
周珩轉身,和他目光對上,就見他面露驚異,目光複雜。
程崎問:“他沒發現什麽吧?”
周珩搖頭,洗了個手,從保溫壺裏倒出兩杯水,一杯遞給程崎,說:“他撬鎖進來,不是為了戳穿我的身份,自然也不會想到去找這方面的線索。再說我這裏,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我不是‘周珩’。”
程崎的眼神又轉為輕松,笑着接過水杯:“也是,你這幾年也是徹底洗腦了,連我都認不出來。”
周珩沒接茬兒,而是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拿着資料,在茶幾前坐下,自顧自地看了起來。
程崎也跟着坐下,好奇地拎起其中一張紙,問:“為什麽要調查許景楓的人?”
周珩沒有擡頭,只說:“有人給我發了匿名短信,威脅我說,知道是我害死許景楓,還說有證據。這個人還神通廣大的将短信發給許長尋,我得把他找出來。”
程崎聽了先是一怔,再看周珩的态度,好似并不緊張,便問:“那這幾個人,你懷疑誰?”
周珩在司機那張紙上敲了敲:“就他。”
程崎瞟向其他幾人,淡淡問道:“理由呢?”
周珩說:“這裏面園丁的嫌疑最小,而于真的段位明顯比這個發短信的人高了好幾層。至于阿姨麽,我和她接觸過,感覺她不像。”
聽到這,程崎笑了:“前兩條還像模像樣,後面嘛……什麽叫不像?”
“就是一種直覺。”周珩指着司機的資料說,“看到沒有,他欠了一百多萬。這個數字以他的工資根本還不起。我想下一步,他就要勒索我了。”
程崎掃過一眼,問:“哦,那你打算怎麽做?”
周珩說:“把人找出來,再跟許長尋交個差,事情就算完了。”
這一次,程崎沒接話,只是好整以暇的瞅着她。
周珩見狀,問:“你看什麽?”
“你有點不一樣了。”程崎說。
周珩揚了下眉,表示疑問。
随即就見程崎雙手環胸,翹起二郎腿,說:“我剛回來的時候,你就跟驚弓之鳥似的,處境很艱難,也很緊張,手裏時刻拿着武器,好像随時準備着和人幹架。但現在麽,像是變了個人。”
周珩放下資料:“此一時彼一時,人的位置變了,心境自然也會不同。那時候的我,一直想着如何讓許家的人喜歡我,更信任我,借此拿到更多的權力。但現在麽……”
說到這,周珩頓住了。
直到程崎問:“現在還不是一樣?”
周珩卻笑着搖頭:“信任也是分很多種的,比如林明嬌,她就得到過許長尋的信任,令他放心将自己不便出面的事,全都推到她身上。這樣的信任,或許林明嬌會當做香饽饽,卻不是我要的。”
幾秒的沉默,程崎看着她,目光平定,遂這樣說道:“看來你真是想通了。”
周珩也收了笑:“比起那些随時會溜走的東西來說,滲透長豐集團的權力,才是最重要的。如今我已經進了海外部,以後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只管說。我先前麻煩你很多事,現在有能力了,我會盡力回報。”
程崎的臉色頓時變得高深莫測起來,好像并不在乎她是否報答,只說:“我要提醒你,許景烨對‘周珩’的感情,可是一把雙刃劍,你可不要玩脫了。”
周珩沒接這茬兒,話鋒一轉,問:“程崎,你今天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安靜了幾秒,程崎說道:“我要去春城,這次時間會有點久。”
周珩跟着一怔,正要問,就又聽他說:“子苓找到了,消息确實,我要親自去把她接回來。”
周珩很快露出笑容:“真的,那太好了!”
随即她又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對了,上次你離開,我還答應你會去醫院看望林曾青,結果我食言了。這次我一定不會忘記。”
程崎卻沒有什麽表示,只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便站起身往門口走:“那就這樣,我先走了。”
周珩看着他的背影,很快跟上去。
直到來到門口,程崎站定了,側身的同時動了動嘴唇,仿佛欲言又止。
周珩率先開口:“一路順風。”
程崎卻垂下眼,說:“遇到什麽事,拿不定主意,就先拖着,等我回來幫你想辦法。如果很緊急,就打電話給我。”
周珩笑了:“好,我會的。”
程崎也扯了下唇角,直接拉開門走了。
……
周珩回到茶幾前,安靜了片刻,便将一開始摘出來的于真的資料重新拿了起來。
她快速翻看了一遍,目光最終停留在她的家庭背景上。
這上面說,于真是孤兒,最早是在醫院發現的棄嬰,後來在院方的安排下,經人收養。
周珩記得,當初她從人事部要過于真的資料,上面寫的是她父母都在歷城,是工薪階層。顯然他們就是她的養父母,只是于真沒有提這一筆。
不過這一點也可以理解,或許于真只是不想節外生枝,将自己營造成一個來自普通人家的普通姑娘,也沒必要特意寫上自己是養女。
思及此,周珩又繼續往下看。
于真高中時有兩年的海外留學經歷,靠的是獎學金,在那邊也是省吃儉用,後來大學回到歷城就讀。
看到這裏,周珩皺了皺眉,總覺得怪怪的。
一般來說,工薪階層的家庭是不會将留學列為子女教育的首選,而且還是高中就送出去,起碼要是中産階級以上的生活水平。
再說,既然高中出去就讀了,為什麽大學又回來了?
國外的高中教育和國內不在一個水平,兩年在國外,回國之後首先面臨的就是高考的壓力,學業上大概率會落後。
可于真回來後,卻考上歷城的重點大學。
當然,這一點于真也可以解釋為,是她對學習有天分,一年的突飛猛進頂得上別人三年的日積月累,所以就算只在國內念了一年高中,也能考上大學。
然後就是大學畢業,于真是通過人事部的資料篩選走到面試一環,又在面試環節中取得非常突出的成績。
人事部将她的資料送到幾個部門主管的手裏,結果海外部挑中了。
表面上看,于真可以說于真是一個非常幸運的姑娘,不僅有能力,而且一路都很順。
可周珩卻知道,長豐集團的人事選拔,是有很多苛刻的門檻和內幕的,如果不走點關系,直接靠面試進來,那都不是一般的人才。
也就是說,于真是有工作前途的。
可她卻沒有将心思放在這上面,反而選擇依附于許景楓。
不過這一點,于真也可以自辯,說是真心愛慕許景楓,或者說,是怕不答應就會連工作都失去了。
只是不管怎麽圓,當這份資料擺在周珩面前時,她腦中就只浮現出四個字——如有神助。
要說于真背後沒有人,她絕對不信。
許景楓過去的女人,周珩也都見過,基本上就分為兩大類,有的像是米紅之流,有點小聰明,目标也明确,可以用“人為財死”來形容。
有的如同齊明心一般,腦子不夠聰明,但勝在有一副好皮囊,又喜歡享受,沒有米紅那麽貪,可以說是拿青春賭明天。
而于真卻不屬于這兩種。
既然不屬于,那她就會有更深層的目的。
會是什麽呢……
只是周珩剛想到這,門禁忽然響了。
周珩将資料收起來,到門前查看,很快就在門禁視頻中看到一個身着西裝的年輕男人,他手上還拎着好幾個購物袋,全是名品Logo。
周珩問:“找誰?”
就聽男人說:“周小姐您好,許先生叫我送東西給您。”
許先生?
周珩正覺得奇怪,她的手機裏就跳出來一條微信,是許景烨發來的:“東西應該送到了,看看喜不喜歡?”
周珩這才笑了,很快開門,将東西簽收。
随即她将東西拿到沙發區,一件件拿了出來,挨個兒查看,發現這裏面不僅有一套深色禮服,和搭配禮服所需的內搭,還有全套首飾,晚宴包,和一雙黑色絲絨的高跟鞋。
周珩将東西擺在一起,拍了一張照發給許景烨,問:“很漂亮,而且剛好是一套的。請問許先生,是否還少了一張晚宴請柬?”
這話落地,許景烨就将請柬的電子版發過來,還說:“現在請柬也有了,阿珩,我還缺個女伴。”
周珩笑着點開請柬一看,邀請人正是龐總。
而邀請名義,則是龐總女兒的生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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