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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一個小時後, 周珩來到雙子塔樓下。

這裏風有點大,她站在一個避風的地方,沒有着急上去, 而是先沉澱清晰,仔細回憶那次在視頻裏見到的面具人的畫面細節。

雙子塔顧名思義,就是有兩座高塔, 兩座塔一樣高,都有七十層, 中間沒有連接。

她記得當時是白天,面具人背光而坐, 他背對的窗戶外能看到另一座塔的部分側身,那麽他在西側塔的概率會更高一些。

周珩心思一定, 很快來到西側塔樓下, 先在一樓進行登記,随即參照一樓大廳貼出來的在這裏注冊的公司名稱, 很快找到五十五層到六十層的, 發現在這幾層屬于同一家公司租賃, 而且還是一家投資公司, 名叫“起風”。

也就是說,面具人在這家起風投資上班?

看他那架勢,還有那視頻中露出來的布局和家具, 應該不是一般員工, 大概率是管理層。

周珩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上去一趟,親眼見證。

當然, 她很可能見不到面具人, 也有可能會見到, 但對方不會承認。

不過無論面具人是周楠岳或是梁峰中的任意一個,即便過了二十幾年,他們的長相也應當不會和照片中相差太多,起碼在骨相上還可以分辨出來。

還有,萬一讓她找到面具人了,她該說什麽?他不是說是許長尋和周楠申毒害了她母親麽,還說會證明給她看。自那以後,這個人就消失了,他所謂的證明在哪裏?

周珩一邊想着一邊點開企業查詢的APP,很快搜到起風投資的信息,只見上面登記的法人,名叫程峰。

“峰”,山峰的峰,也是梁峰的峰。

不過這也可能只是湊巧,畢竟用這個字太常見了。

幾分鐘後,周珩坐電梯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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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在五十六層停下,門開了,周珩醒了神,走出去左右看了看,見兩邊都有起風投資的門牌。

正在周珩猶豫該去哪一邊的時候,左邊的玻璃門突然開了,跟着走出來一個身着職業套裝的女人。

女人畫着精致的妝容,鼻梁上架着金框眼鏡,頭發梳的很整齊,全身采用的顏色不超過三種,就連佩戴的首飾也非常簡約。

周珩平定的看向女人,直到女人來到跟前,對她露出笑容,率先道:“周珩小姐,你好,我叫Tina,是起風投資的顧問經理。”

周珩掃向Tina的胸牌,又看向她的眼睛,問:“你認識我?”

Tina說:“周小姐的大名如雷貫耳,您的背景我們也有一點了解。請問您今天過來,是來咨詢什麽業務呢,我可以代為介紹。”

說話間,Tina側身朝玻璃門比了個手勢,意思是請周珩進去說。

周珩沒有遲疑,她原本就是來這裏尋個真相的,于是擡腳便跟Tina走進門裏,而後一路穿過前臺和員工區,來到最裏面的會議室。

Tina請周珩入座,很快就有助理端了熱水進來。

周珩卻沒有坐,也沒有喝水,她來到窗前,看向外面的風景,不僅看到了江景和遠處的日頭,自然也看到了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和身後的Tina。

只是這個觀景角度和那天在視頻裏看到的略有不同,似乎偏了一點。

這時,身後的Tina問道:“請問周小姐這次來是要咨詢什麽業務呢?”

周珩沒有回頭,随口應了:“業務可以先放在一邊,我想問一下,有沒有一個叫丁莫非的男人來過?”

“哦,丁先生。”Tina笑道:“他也是我們的客人。”

周珩側過身,掃向Tina:“那他辦的是什麽業務?”

Tina說:“這是客人的隐私,我不能透露。”

周珩安靜了幾秒,遂慢悠悠的笑了:“如果我要見你們老板程峰,需要什麽條件,什麽手續?”

這話落地,屋裏沉默了好一會兒。

随即Tina直接朝周珩走了過來,直至來到玻璃窗前,擡手指向外面,說:“程總就在那裏。”

周珩跟着看過去,只見右上方的落地窗前,不知何時多了一道人影。

那是一個男人,但因為有點距離,加上周珩是迎着日頭,眼睛有些睜不開,就只能眯着眼分辨。

只可惜,從這個角度,根本看不清男人的五官。

周珩只好收回目光,對Tina說:“我想見他。”

“好的,周小姐。”Tina笑着應了:“我們程總說了,您是我們最尊貴的客人,無論您提什麽條件,都一定滿足。”

說話間,Tina率先走向門口。

周珩很快跟上。

這一次,兩人直接上了六十層。

再走出電梯,周珩才發現這裏安靜的不像話,電梯兩邊同樣有兩扇大門,卻是防盜門。

Tina在門禁前站定,按了一串字母和數字的組合,大門應聲開啓。

Tina轉過身,看向周珩,依然維持着笑容:“周小姐,我只能送您到這裏了。因為我的職位受限,不能陪您進去。”

周珩沒有接話,也沒有挽留Tina。

直到Tina走開,周珩這才抓住門把,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

說不忐忑,那是騙人的。

這道門裏面會發生什麽,現在誰也不知道,就像是薛定谔的貓,在打開盒蓋的那一刻,誰也不知道貓是死是活,反正各占百分之五十的幾率。

但有一點周珩卻很清楚,那就是她和那只貓不一樣,她經歷過很多關卡,每一次都挺了過來,這說明她還是有一些運氣在的。

而這門裏的男人,是想利用她對付許、周兩家,所以從這個角度上來說,他們是可以合作的。

思及此,周珩直接踏進門口。

她的鞋子踩在地毯上,無聲無息,一路進屋,同時掃向四周,觀察這裏的環境。

在穿過門廊之後,視野便豁然開朗。

這是一間客廳,面積很大,大概能容得下三四十人的聚會,但家具卻很少,擺設也不多,顯得非常空曠,而且裝修風格非常男性化,色調偏冷,整體都是以藍灰色為主。

對面有一整排的落地窗,陽光灑進來,在那些藍灰色上又籠罩了一層溫暖的橘色。

周珩沒有繼續往裏走,而是來到窗前往下看。

不,角度還是不對,剛才那個男人現身的落地窗,也不是這裏。

周珩皺了下眉,正想着是不是Tina帶錯了路,這時,她的手機卻突然響起。

鈴聲響在空曠的房間裏,還帶着一點回音。

周珩吓了一跳,連忙掏出手機查看,見到的卻是一組匿名號碼。

她第一反應就是面具人,立刻接起:“喂。”

很快,裏面就出現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你先坐會兒,要是渴了就自己找喝的。”

周珩一頓,很快辨認出他的聲音,又下意識看向四周,然後她在上方頂部看到了一個攝像頭,說:“你應該知道我是來做什麽的。”

中年男人笑了:“我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

等她?

周珩按耐住心裏的疑惑,問:“那我什麽時候能見到你?”

中年男人說:“再等十分鐘吧,另外還有一個人,我也希望你能見見。”

周珩吸了口氣,緩慢的點頭:“好。”

随即她将手機切斷,又掃了一眼攝像頭,随即擡腳走向前方的開放式廚房。

與其說這裏是廚房,倒更像是一個樣板間。

臺面收拾的倒是很幹淨,但是家用電器和鍋碗瓢盆都是新的還沒拆封,唯一在正常使用的就是雙開門冰箱。

周珩從冰箱裏拿出一瓶飲料,來到沙發前坐下。

沙發對面是一臺升降式電視機,她找到遙控,試着操作了幾下,電視機很快升起。

周珩調到新聞頻道,就坐在那裏面無表情的看着。

可事實上,她什麽都沒有看進去,此時此刻,她滿腦子都是問號,但同時心緒也漸漸沉澱下來。

她看得出來住在這裏的人多麽有錢,也多麽不在乎錢,既然能租下雙子塔四層,卻單獨開辟出來一整層當住宅,足可見金錢觀。

不過起風投資的名字,她似乎是在什麽聚會上聽人提起過,好像也是這一年多突然出現的,和長豐集團也沒有業務合作,她對此了解并不深,自然也不會想到,她要找的面具人就在這裏。

至于程峰這個名字,也是陌生的很,這個人似乎不是聚會上的常客,否則她應該有機會見到,既然沒見過,就說明他不好這口,又或者是為了隐藏身份,所以躲在幕後?

想來也是,無論程峰是梁峰還是周楠岳,許長尋和周楠申都是認識的,一旦他露了臉,不就等于直接暴露了身份麽?

周珩一邊想着一邊将飲料拿起來,摸着還有些冷。

她拉住上面的易拉罐環,正要扣動,卻聽到身後不遠處的大門那裏,忽然想起一陣動靜。

先是幾聲電子音,随即門開了。

周珩的動作下意識定住,整個背脊都挺直了,卻沒有回身,只是豎着耳朵聽着。

進來的人同樣走路沒有聲音,唯有一道手機鈴聲暴露了他的行動軌跡。

那鈴聲越來越近,直到被來人接起。

“喂。”

而坐在沙發裏背對着他,正在猶豫要不要轉身的周珩,也因為這個吐字而當場愣住。

她的大腦倏地就空白了,耳朵嗡嗡的,眼睛也定定的看着前方,此前所有想法都被擠了出去,這一刻就只有震驚。

直到來人對着電話說道:“好,我知道了。”

說話間,他越過沙發,彎腰要去拿茶幾上的遙控器,同時整個人徹底暴露在周珩的視野中。

也就是這一刻,周珩看清了眼前的男人。

而男人也挂上電話,正在奇怪為什麽電視機是打開的,這時也終于後知後覺的注意到,來自沙發那邊的存在感。

男人下意識側過頭,在對上周珩的瞬間,臉色也跟着變了。

兩人盯着對方的眼睛,一時間誰也沒有動。

周珩卻是先一步醒過來,同時手指微微用力,就聽“啪”的一聲,易拉罐環被扣了起來。

也正是這一聲,令男人醒過神,他站直了身體,眼睛裏依然殘存着驚訝,臉色卻逐漸平緩下來。

或許在他看來,這一天遲早會來,而他也做足了準備,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麽突然,這麽快吧?

周珩跟着站起身,開口時聲音有些發緊:“請問,我該怎麽稱呼你,章嚴雲、程崎,或是你還有其他名字?”

程崎張了張嘴,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怎麽來了?”

“跟着丁莫非的足跡找來的。”周珩沒有遮掩,說話間拿起自己的手機,“然後,起風投資的人就将我請到這裏。那個面具人還打電話給我,讓我等十分鐘,說有一個人希望我能見見。原來就是你。”

程崎聞言,先是有些恍惚的點了點頭,似乎還在消化事實,随即轉身進了廚房,也拿出一罐飲料,打開灌了兩口。

冰冷的液體順着喉嚨流進胃裏,程崎徹底清醒過來。

然後他折回到沙發前,說:“你的疑問我都可以解釋,你盡管問。”

周珩頓覺好笑,心裏同時生出一股沖動,想跟他大吵一架。

只是這層沖動又很快被她壓了下去,她命令自己盡快冷靜下來,并且自問,她有什麽資格跟他吵,他們的立場本就不同,她的任何質問都是無理的。

而且此前她的許多問號,都因為程崎的出現而找到突破口。

想到這裏,周珩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坐回沙發裏,開始回憶從程崎這次回來開始的每一個細節。

她還記得當時有很多家企業都在尋找他的蹤跡,這裏面也包括許家。

周楠申拿到他的資料和照片後,交給了她,讓她務必趕在其他人之前将人挖出來。

如今想來,那份資料和照片,應該是程崎有意暴露的,就是為了讓她看見,讓她找去立心福利院。

想到這裏,周珩擡起眼皮,第一個問題便是:“你回來江城,是為了對付許家和周家,說幫許家洗錢也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

程崎垂下眼,臉色倒是平靜:“是。”

周珩的思路飛快地轉動起來:“有件事我一直覺得很奇怪。米紅死後,警方在別墅裏進行過一輪搜證,按理說應該不會漏掉記事本才對。我問你,那個本子是不是你那天帶過去的,然後假裝在桌下找到?”

程崎說:“本子不是我帶去的,但我知道,它是在警方撤離之後,就有人放進去,也知道具體位置。”

周珩的眼神越發不可思議了:“所以是你們利用丁莫非,将高濃度毒品賣給米紅,令因為攝入過量死亡?”

程崎微微皺了下眉頭,否認道:“我只知道米紅和許景楓有混吸毒品的習慣,米紅毒瘾發作,就去找丁莫非。他們大吵了一架,丁莫非最後給米紅提供了一包毒品,然後米紅就死了。事實上,這件事我也懷疑過是丁莫非做手腳,但沒有證據,那包毒品已經被警方帶走了。”

周珩盯着程崎的眼睛,努力分辨着這番話的真假,随即又問:“這麽說,米紅是你們的人。”

程崎挪開視線,又喝了口飲料,在她對面坐下,說:“我的确收買了米紅。僅僅靠姚心語一個人的安排和謀劃,米紅是不可能順利接近許景楓的。”

也就是說,對付許家一事,起碼從他回來一年前就開始了。

“呵。”周珩不由得笑了,腦中的思路一下子串聯起來,“原來米紅的存在,就是為了引許景楓泥足深陷的,再利用毒品殺了他。這麽看,于真也應該是你們的人。在許景楓死之前的那場宴會上,有人将我的照片發給你,那個人也是她。”

隔了幾秒,程崎看了過來,眼神有些複雜:“沒錯。”

此言落地,屋裏陷入沉默。

周珩将視線移開,看向窗外,隔了片刻才再度發問:“那麽林明嬌呢,她如今和于真是一個鼻孔出氣,難不成也被你們收買了。”

“這倒不是。”程崎說:“林明嬌本來就是牆頭草,哪邊有利就往哪邊倒。于真只是略施小計,就将她說動了一起合作。”

聽到這裏,周珩又是一笑,很冷,也很絕。

然後她看回來,說:“既然如此,我猜故事的版本應該是這樣的。許景楓的死,應當和于真做試管嬰兒的時機相吻合。這邊只要于真确認懷孕,那邊許景楓就沒了利用價值。你們真正的目的,只是讓于真進入許家。不過要拿到許景楓的精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還要有醫生操作,所以這件事許景楓應當是知情的。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問題,讓女人受孕生下健康的孩子難度很大,而他急需利用一些手段挽回許長尋的關注和信任,加上林明嬌的孩子流産他也有責任,所以最好的彌補方式就是再制造一個孩子還給許長尋。”

說到這,周珩停頓了幾秒,她腦海中浮現出的,是最後一次見到許景楓時,他在宴會上的意氣風發。

那一晚的他,似乎又回到最輝煌的那幾年。

可如今想來,那卻像極了回光返照。

周珩又道:“可許景楓想不到,他要制造出一個孩子的決定,竟然成了他的催命符。于真懷了孩子,又和林明嬌達成同一戰線,兩人自然也商量過,等許景楓一死,林明嬌就會安排于真進入許家,同時也會幫忙照顧這個孩子。林明嬌是個自私的人,格局和眼界都不夠寬,她考慮的只是自己能掌握多少籌碼,殊不知于真正是利用這一點,将她當做擋箭牌和引路人。”

“恐怕在那之前,于真也向她訴苦過,說自己如何遭受許景楓的虐待。而林明嬌一方面相信了這些說辭,另一方面也在為于真出主意,比如引導許景楓将藥物和毒品混用,再比如利用孩子進入許家,拿到一份保障。是不是這樣?”

這話落地,又過了好一會兒。

程崎将易拉罐放下,側首看來,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是說:“分析的有理有據,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于真的?”

周珩說:“第一次見面,我就見識過她的演技。但說到将整個故事串聯起來,還是在剛才我見到你的那一刻。我想,如果我是于真,面對林明嬌這樣一個城府和心智都不如自己的女人,我該如何利用她?最好的辦法就是,扮演一個毫無主見的弱女子,讓林明嬌誤以為我很好操縱,讓她來‘利用’我。這樣,即便将來東窗事發,也可以将害死許景楓的責任都推到林明嬌的教唆上。不過話說回來,于真能玩的這麽高端,也絕不是她一個人能辦成的。我現在甚至懷疑,林明嬌的孩子流産也和你們有關。”

聽到這,程崎似是笑了一聲,卻又很快消失,然後他說:“那是許老二做的。”

周珩先是疑惑,但轉念再一想,既然前面那麽多事,他都承認了,那麽林明嬌流産一事,他也沒有理由做了不認。

隔了幾秒,周珩喃喃道:“你們的消息還真是靈通。”

程崎沒接話。

周珩又問:“那麽在醫院給老三下毒的護士,是誰的人,你知道麽?”

這一次,程崎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周珩好一會兒,随即反問:“你問這件事,是單純的好奇,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周珩說:“這和答案有關系麽。”

“倒也沒有。”程崎又是一笑,仿佛比剛才輕松不少,随即他靠近沙發椅背,将雙手枕在腦後,說:“那護士和廖雲川有一腿。但是授意廖雲川的,卻是林明嬌。”

林明嬌?

周珩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程崎說:“她那時候跟許老二是一頭的。許景楓當時已經是手下敗将,早晚都會被老二收拾,這時候突然冒出來一個老三。與其等老三将來正式登上舞臺,和他們争權奪利,倒不如趁他住院期間直接做個了結。”

說到這,程崎又抛出一句:“其實你也懷疑過許老二。”

周珩沒接這茬兒,話鋒一轉,問的卻是:“你說你要給老三介紹司機,也是為了對付許家?”

程崎笑了下,半真半假的反問:“如果我說是呢?”

周珩說:“他和許家的其他人都不一樣,他一點都不想留在那裏。只要許家一完,他立刻就會消失。何必浪費人力、物力在他身上?”

“你還真是關心他。”程崎又是一笑,“放心吧,我介紹的司機和針對許家一事沒有關系,在這件事情上,我們要對付的是康雨馨。這一點,許景昕也同意。”

說到康雨馨,周珩很快就想到另外一件事。

她安靜的想了幾秒,再度開口:“最後一個問題。”

程崎挑了下眉,唇角雖然帶笑,眼神卻是沉的。

就聽周珩說道:“康雨馨的藥方得來的非常蹊跷。那張方子消失了六年,很多人都在找,怎麽偏偏就落在無權無勢無背景的康雨馨手裏了?她還将藥方交給周楠申,令周楠申對基因藥上瘾。不僅如此,康雨馨還将藥方用作制毒,就是現在市面上流通的高濃度毒品,也是害死米紅和許景楓的‘兇手’。我想知道,這條線有沒有你們的幹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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