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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周珩問題落地, 屋裏又一次陷入沉默。

但氣氛依然是劍拔弩張,誰也沒有絲毫的放松。

他們彼此都很清楚,這次的針對會對未來的局面起到很大作用, 而他們都不是意氣用事的人,都很會控制自己的情緒和脾氣,哪怕再生氣, 再緊張,也不會做毫無意義的發洩。

急則生亂, 靜而後安。

這是不變的真理。

事實上,周珩的每一個問題也都代表一次事件的關鍵點, 而這些關鍵點串聯起來,就是整個布局。

而且她思路清晰, 問問題的節奏也有條不紊, 這說明她不是突然想到的,這些東西應該早就在她腦海中形成了一個邏輯鏈, 只是礙于每一個關鍵點上都有一個問號, 将她難住了。

可現在, 這些問號都變成了嘆號。

程崎深吸了一口氣, 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問出了進屋以來的第一個問題:“在我回答你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 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周珩微微笑了, 眼神很直接,也很不客氣:“如果你問懷疑,那就是時時刻刻。”

程崎跟着眯起眼:“我有破綻?”

周珩說:“沒有。起碼你做的每一件事, 都沒有留下痕跡。所以我的懷疑也只能是懷疑。”

随即她拿起已經打開的易拉罐, 喝了一口仍有些涼的飲料, 等咽下去,又道:“我對你的懷疑,并非針對你這個人,而是我身處我的環境,我面臨的困境,我受到的壓力,這些東西都決定了我無法相信任何人。哪怕這個人一直說喜歡我,也說過會站在我一邊,幫我,我也不敢信。或者這麽說吧,我不認為我已經優秀到,可以讓一個人挖心掏肺的對我。所以你每一次的示好,在我看來都是一個問號。”

說到這,周珩又挪開目光,垂着眼睛看向桌面,一邊回憶着過去,一邊說:“我和‘周珩’一起遭遇綁架之後,我當時的記憶大部分都消失了,但我卻記得那天是你将我帶出那個倉庫。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為什麽能比周家更快一步找到我們?後來,我被送去歐洲,你又出現了。說實話,我當時很感動,因為在那裏我唯一熟悉的,也願意将心事分享出來,只有你。可問題是,你怎麽會去歐洲,又怎麽知道我在那個小鎮呢?這兩件事我都問過你,你沒有給我明确的答案,你只是說你有你的辦法,叫我不要多問。第三次,也就是一年前,你突然搖身一變,連許長尋都對你求賢若渴。而在當時,誰能找到你,誰就是大功一件。偏偏,這件事讓我得手了。”

周珩撂下這番話,心裏也跟着輕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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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今天這個契機,她恐怕永遠都不會說,就只是任由這些問號裝在自己心裏。

自然,她也不止一次的自問過,為什麽程崎對她付出這麽多,也出現在她最艱難的時候,做她的朋友和支柱,可她卻始終對這個人無法真正的交心,甚至感受不到他口中所說的“喜歡”。

而如今,她似乎已經找到答案了。

程崎對她的情感,并不單純,而她也感覺到了這份利用。

他們之間,更多的是試探和保留。

再說這一年來,她也不是沒有往程崎身上想過。

從程崎以一個掮客身份,幫長豐集團解決危機開始,她就覺得奇怪。

他只是一名掮客,起到的作用更像是橋梁,而在橋梁的另一端,一定要存在某種足以扭轉局面的勢力才行。

再來就是米紅案、許景楓案,還有于真、康雨馨等人,這一年多來許家可真是麻煩頻頻。

這些麻煩每一件單獨拎出來,似乎都可以歸結于是意外或者巧合。但是當這麽多意外和巧合串聯起來,就像極了幕後一雙推手,在推動整個棋局。

當然,這期間面具人也出現了。

他的出現,也算是對這些意外和巧合進行了一個解釋,他就是那雙推手。

可話說回來,面具人再神通廣大,也只是站在外圍,他一定需要一個足以接近許、周兩家的內應,與他裏應外合。

而這些事情的發生,幾乎都是在程崎回來以後才開始的。

但是每一次,當周珩心裏冒出懷疑的念頭時,都很快就被她的理智壓下去了。

她對自己說,要是程崎都是這個局中的一環,那麽無論是十一年前的綁架案,還是四年前在歐洲,恐怕也都是別有用意,那她就再也找不到借口了……

只是這些話,周珩雖然想明白了,卻只是放在心裏,不會說出口。

她面上十分的平靜,再看向程崎時,連語氣都冷靜的出奇:“現在,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

安靜了幾秒,程崎緩緩點了下頭,低聲道:“其實那張藥方,是我們最先找到的。然後用了一點手段,讓康雨馨費了一點周折才得到它。而周楠申也在暗中找藥方的事,也是我們的人透露給她的。不過以康雨馨的性格,她是絕對不會直接将藥方交給周楠申的,而是會先找個地方将藥做出來,再送到周家。”

周珩沒接話,心裏卻佩服起這份算計,不僅算到了許、周兩家的人,連康雨馨這個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也一并算了進來。

的确,以康雨馨的為人,她一定分得清一次人情和多次人情的區別。

将藥方送給周家,那麽還人情的主動權就在周家,而将藥送到周家,就意味着可以長期利用周家的人情,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程崎繼續道:“至于康雨馨利用它制毒,我們也感到很意外。這件事不是我們能控制的。”

“意外?”周珩開口了,“她若要在短時間內獲得人脈、財富、權力,就只有這條路。而在這個時候,那張以苯|丙|胺為主要成分的藥方落在她手上,這不是‘天賜良機’麽?她本來就是個劍走偏鋒的人,怎麽可能不利用到底?”

程崎勾了下唇,笑意卻不及眼底:“是啊。可就算她會用它去制毒,也沒有人教唆、逼迫,或是提醒、引導。所有決定都是她自己做的,與人無尤。”

周珩瞬間沒了語言。

是啊,康雨馨制毒是她自願的。

哪怕她沒有大量生産那些高濃度毒品,那麽她事先制作出來的基因藥,也已經觸犯了法律,也是在制毒。

在本質上,這兩件事根本沒有差別。

隔了幾秒,程崎又道:“還有周楠申。他和許長尋都早就知道那張藥方涉毒,也知道基因藥的問題在哪裏。可即便是這樣,他也收下了康雨馨送的藥,也沒有人逼着他服下。這又能怪誰呢。”

周珩擡起眼皮,對上他的目光。

那雙眼睛不僅深沉,而且複雜。

然而到了這一刻,她卻看得無比清晰,再沒有任何疑惑。

反觀過去,她總是看不懂這雙眼睛,看不透那裏面藏着的東西,她只知道程崎身上有很多秘密,就像她一樣。

而現在,她終于明白那些藏在他眼睛裏的迷霧是什麽了。

思及此,周珩說:“能把這每一步都算盡了,又能将主要責任摘出去,這絕不是一般人的心智可以做到的。而且這個人,還要對許長尋和周楠申有足夠的了解……我現在只想知道,他到底是周楠岳,還是梁峰。”

這話落地,周珩就從沙發上站起身,轉頭看向那個監控,同時揚起聲音:“你還要躲到什麽時候?你讓我來這裏,不就是為了見你麽?”

幾秒的停頓,周珩又看向程崎,以眼神示意。

程崎依然坐在沙發上,雙手手肘就擱在膝蓋上,雙手交握,他側了下頭,迎上周珩居高臨下的目光,說:“他會出現的。”

這話剛落,門那邊就響起電子音。

門開了,周珩立刻轉身,程崎也跟着看過去。

兩人一站一坐,直勾勾的望着門廊的拐角,直到一位身着便服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中年男人的步履不緊不慢,面上挂着一點笑容,眼神看上去是溫和的,腳下是沉穩的,迎着兩人的目光,卻是十分的從容。

也就是在這短短的十幾秒鐘,随着中年男人的逐漸靠近,周珩也看清了他的模樣。

等中年男人來到跟前,停住了,溫和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她也終于開口,将他的身份戳破:“你是梁峰。”

梁峰說:“你應該叫我舅舅。”

周珩不由得冷笑:“我可叫不出口。”

“沒關系。”梁峰也跟着笑了:“你慢慢會習慣的。”

……

兩分鐘後,程崎走進廚房,找出熱水壺注滿,随即按下開關。

然後,他找到一桶茶葉,捏了三撮分別放到三個杯子裏。

而在沙發那邊,梁峰已經坐下,他正說道:“你和小崎的話我都聽到了。接下來你還想知道什麽,由我來回答你。”

周珩掃向廚房那邊,見程崎正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她又将目光收回來,問:“你們倆是怎麽湊到一起的?”

梁峰說:“我找了一對姓程的夫婦,去立心福利院辦了收養手續。之所以選中他,還是因為他是你小時候唯一的朋友。”

周珩笑着接道:“也是唯一一個接近我,我不會防備的人。原來你那麽早就開始謀劃了。”

話落,周珩的笑容又收了,接着問:“我只想知道,為什麽?”

“很簡單。”梁峰卻露出笑容,方才的溫和立刻煙消雲散,“替我自己,替你母親報仇。”

周珩緩慢的吸了一口氣,雖然她已經極力克制住心神,卻仍是不免因為梁峰的話,以及他的眼神泛起一片戰栗,連她的手腳都開始發涼,甚至感覺到血液在逆流。

人就是這樣,拼命要求一個清楚明白,要問一個真相。

然而當真相就擺在你面前的時候,你卻害怕去觸碰。

周珩一時沒接話,梁峰也沒有繼續往下說,他似乎是要給足了她時間猶豫。

然而箭在弦上,哪還有她猶豫的份呢,不過都是不切實際的逃避罷了。

于是片刻後,周珩終于鼓足勇氣,吐出這樣幾個字:“什麽樣的仇?”

梁峰的笑容漸漸擴大了,不僅詭異,而且他臉上的每一道紋路,都透着算計和狠毒。

随即就在周珩心生警惕的同時,梁峰開口了:“二十幾年前,我和許長尋、周楠申一起合夥兒做生意,一開始很順利,生意越做越大,但後來我們産生了分析。因為利益分配不均,也因為對未來的規劃相差太遠,我想和他們拆夥兒。就在這個時候,周楠岳将我騙到外地,試圖殺了我,結果被我反殺。”

聽到這裏,周珩漸漸皺起眉,心裏的疑惑也越來越多。

雖然梁峰的話乍一聽是成立的,但若是稍微琢磨一下,就會發現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比如,三人一起合夥做生意,因為利益分配不均,這很正常,畢竟老話說了,三個人是岔,但是因為利益分配不均而鬧到要殺人滅口的地步,到底是多大的利益,怎樣的生意?

再比如,周楠岳和梁峰一起消失,結果兩個人都沒回來,許、周兩家以“失蹤”為名上報,那麽事後有沒有單獨派人去那裏找過?

而梁峰反殺周楠岳,大概率算是自衛殺人,可為什麽活下來以後沒有尋求警方的幫助?

周珩吸了口氣,只問:“你所說的生意,指的是什麽?”

梁峰看着她的眼睛,緩慢的笑了:“其實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

這本該是心照不宣的事,然而周珩卻點了下頭,直接說了出來:“制毒、販毒。”

梁峰的笑容又消失了。

氣氛瞬間跌落谷底,兩人就盯着彼此,誰也不讓。

直到程崎端着三杯茶走過來,說:“我泡茶的手藝一般,但應該還能喝。”

這句話又将氣氛緩和了些。

再開口時,梁峰是這樣說的:“梁家人對數字都比較敏感,你母親負責賬面,而我就負責利用法律漏洞來将錢漂白。不過那個時候比現在要容易,現在都是數字貨幣,要躲避追蹤難度可就大多了。至于你剛才點出來的那些‘業務’,我們兄妹沒有參與。”

呵,沒有參與,這兩者間有區別麽?

周珩聽了,一時只覺得好笑,但她沒有在口舌上作無謂的争辯,笑過之後便問:“那後來呢,你為什麽沒有回來找她?”

這個她指的自然是梁琦。

梁峰說:“我雖然擺脫了周楠申,但也受了重傷,我在一個村子裏躺了三年,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和你母親卻已經不在周家了。我當時孤立無援,只能暗中查訪,生怕你們也遭到毒手。我找了你們好幾年,在這期間我要隐姓埋名,要重新建立新的身份,又不能許、周兩家人面前露面,還要尋找新的營生。也是在那幾年,許、周兩家的買賣越做越大,許長尋成立了公司,還在人前扮演着良心商人,和政府還建立了往來。我知道,權力和貧富的差距是我的複仇計劃最難的一關,也是最關鍵的,我要連本帶利的讨回來,就得站得更高,謀劃的更遠。”

梁峰說了很多,可周珩聽着,卻只注意到一個重點——你和你母親已經不在周家了。

也就是說,她們曾經是生活在周家的,而非像她以為的那樣,她自出生就在小白樓裏。

那麽,她們被送離周家,也是因為梁峰麽?

周珩垂下眼,仔細回憶着那幾年在小白樓的片段,然而越是努力回想,有些東西就越是想不起來。

她在那裏明明生活了十年,可是到現在仍記憶猶新的,就只有和程崎的相識,那三個叔叔暗中殺人的夜晚,母親梁琦和她說過的一些話,以及母親半夜咳嗽的很厲害,卻還在做賬的畫面。

還有,她跑出小白樓離家出走,然後又跑回來,親眼見到了母親的死。

雖說以前的記憶大多已經淡忘了,但近一年來的她記住的倒是不少,其中有一件就是,她在小白樓送袁生離開的那一幕……

而袁生臨死前和她說過的話,她也還記得。

思及此,周珩看向梁峰,問:“袁生說,他當時接到一個匿名電話,說說有人要害我們性命,還說是蔣從芸不希望我們回去,于是他就找到程崎,讓他帶我離開。那個人是你麽?”

梁峰點頭:“是我。其實那天晚上,只要你們再多走一段路,咱們就能見面了。”

周珩卻說:“所以你那時候沒想過救我母親?”

“我當時沒有那個能力。”梁峰接道:“我只能先計劃将你帶走,再想辦法去救她。”

“可她卻被人害死了!”周珩的語氣重了幾分。

梁峰沉默了。

周珩牢牢的盯着他,不願放過任何一個細節,跟着問出最後一個問題,也是她最想知道的:“你說害死她的人是許長尋和周楠申,還說你有證據,拿給我看!”

這話落地,又隔了幾秒,梁峰拿出自己的手機,很快點開一段錄音。

周珩下意識屏住呼吸,随即就聽到那裏面傳出一道很是熟悉的聲音。

那聲音不僅蒼老,而且還很虛弱,聽上去像極了袁生。

“那天晚上,在許家人趕到之前,高征和黃彬就先去找了梁琦。我當時被他們支開了,不知道他們聊了些什麽,只知道他們去了很久都沒有回來。等我找過去的時候,高征和黃彬剛好出來了,他們還說,梁琦要一個人待會兒。我覺得很奇怪,就要進去看她,可是我還沒來得及上樓,許家的車就到了……”

“這件事我後來仔細想了很久,我認為當時最有機會下手的,就是他們兩人。我也想過他們這麽做的動機,其一,應該是他們不想再留在小白樓,其二,是有人授意他們動手,還要做的幹淨利落,務必在許家的人趕到之前完成,其三,是一定要防着我,不能讓我和梁琦事先有覺察,這樣事發突然,梁琦才會來不及留後手。”

“這樣的安排,真的非常像是周楠申的風格。一方面,他讓許長尋派人去接周琅,另一方面又讓人暗中對梁琦下手,因為其中有幾個賬本十分關鍵,它們足以掐中許長尋和周楠申的命脈,所以他們兩個人都想拿到。而周楠申為了牽制許長尋,一定要趕在他之前拿到,又不能在明面上露出來是他拿的。”

“等到許長尋的人到了,他們一定會搜查別墅,逼問梁琦,再把那些賬本帶回許家。而那天跟随許家隊伍一起過去的周家人,就只有一個醫生,這就等于直接告訴許長尋,梁琦走的突然,連周楠申都沒料到,自然也就沒機會碰那些賬本。可是,以許長尋對周楠申的了解,他一定猜到了是周楠申幹的,周楠申也知道他會猜到,但礙于沒有證據,許長尋不能拿他怎麽樣。結果就是,許家會一直忌憚周家,這也是為什麽周家始終屹立不倒……”

袁生一口氣說到這裏,又咳嗽了幾聲,等到緩過來時虛弱了很多:“周楠申做事非常的缜密,他知道我和阿琦的事,卻遲遲沒有發作,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讓我來背這個鍋。阿琦死了,賬本少了,許長尋的人就一定會找我算賬,認定是我藏起來的。再加上高征和黃彬也懷疑我留了備份,我百口莫辯,就這樣被他們打斷腿,還以‘私通’為名将我囚禁在這裏。然後,他們還還帶走了小洋。只要小洋在他們手上,就算我有備份,也不敢交給其他人。”

“還有一件事,我猜周楠申也早就算到了。當時許家兩個兒子到現場以後,還沒上樓,是我親耳聽到他們說的,許景烨問許景楓,許長尋有沒有給過特別的指令。許景楓就反問許景烨,什麽叫特別的指令。許景烨就說了四個字——殺人滅口。許景楓聽了,表情變得很古怪,然後他說,原來爸爸也給了你同樣的指示。”

“我那時候才知道,不管是高征、黃彬,還是周楠申、許長尋,阿琦都難逃一死。那天在場的人,除了我,他們每一個都是沖着她的命去的。阿琦之前跟我說,她覺得自己活不久了,我還以為她指的是她的病,如今想起來,其實她早就看明白了。無論她病的有多重,無論賬本是落在誰的手上,拿到的人都會忌憚,她會根據主要數字再推算并默寫一份出來,所以她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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