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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怎麽, 蔣從芸竟然是O型血?
毫無疑問的是,O型血的蔣從芸,是不可能有一個AB型血的女兒的。
而這件事周楠申一定知情。
那麽周珩的生母是誰, 周楠申另一個情人?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存在疑點,那就是周珩和周楠申的關系。
既然周珩和蔣從芸不是親母女, 那也就談不上骨肉親情,她們關系疏遠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為什麽周珩和周楠申似乎也不親?
雖然這一點許景昕沒有确鑿的證據,更沒有親眼見過他們父女不睦, 這只是一種直覺,一種和周珩接觸一段時間後, 從一些細節中推斷出來的結論。
就好比說, 周楠申和許長尋都有涉毒和洗錢背景,這件事在一年前, 周珩卻毫不知情, 簡直幹淨的不可思議。
當然, 許景昕也曾想過, 這會不會是周楠申為了保全財産和下一代,所以才不讓周珩沾手?
畢竟類似的事也不在少數,有很多商人為了提前做好風險規避, 很早就和自己的另一半離婚, 并将財産進行劃分歸類。萬一自己出了事,起碼妻兒也可以平安。
但問題是,就算周楠申要保全周珩, 最低限度也要讓周珩心裏有個數, 做足準備, 而不是一味地隐瞞。
哦,不,與其說是隐瞞,倒不如說是在防範。
可周楠申要防範什麽呢?
難不成他是擔心周珩掌握到實據之後,會一個反手舉報他不成?還是說這裏面有更深的隐情?
如果這對父女的關系真如他猜的那樣,是互相試探,互相隐瞞,甚至是在鬥法的話,那麽這裏面一定要有一個非常立得住腳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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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層原因是周家的秘密,警方是很難查到的。
這大概就是為什麽,他會對周珩始終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吧。
一方面,他覺得這個女人城府很深,心機難測,面孔多變,也有手腕,可另一方面,又總覺得她在許、周兩家這樣的環境中,尤其的“清白”,并沒有同流合污。
是的,就是清白,盡管這件事聽上去很難理解。
說完周家,再說許家,這一年以來許景昕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觀察,發現無論是許長尋、許景楓,或是許景烨、林明嬌,對周珩都是不信任的。
當然,許家人彼此也不夠團結,互相質疑、算計,充滿了勾心鬥角,可是在某些一致對外的事情上,他們的反應卻非常的一致,反倒顯得周珩像是個異類。
比如,他在慈心醫院命懸一線之時,許家人在互相沒有通氣的情況下,全都作出了同樣的選擇——任他自生自滅。
因為他的死活和他們的利益并不相關。
而在那個時候唯一站出來的人,就是周珩,也只有周珩。
關鍵時刻,周珩似乎根本不在乎利益如何。
她只是單純的要救他的命。
再者,他過去是禁毒警的身份,許家人是知情的。
而以周楠申和許長尋狼狽為奸的歷史來看,他也一定知道。
可結果呢,周珩要探知這一點,卻是靠猜測,竟然沒有一個人告訴她。
許家人沒有特別提起,這還可以解釋。那麽周家人呢,他們是覺得沒必要讓她知道,還是認為她還不到知道的時候?
直到現在,許景昕都還記得那天他和周珩在病房裏的對話。
他說:“你不知道我是誰,看來許家沒拿你當自己人。”
而周珩則大方的承認了:“對,我和你一樣都是外來的,都是入侵者。”
當時這句話,許景昕并未深思,更沒往心裏去,可如今想來,倒是值得研究。
外來的,入侵者?
這話是對許家說的,還是也包括周家?
許景昕自問,他的生母在一年多以前過世,臨去世前她的精神也出現了問題,經常說胡話,做事颠三倒四。
在那時候,許景昕也不會對母親說太多,包括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很少和母親分享,因為他知道就算說了,母親也聽不進去,理解不了。
但他對母親絕不是防範。
起碼不像周楠申,對待周珩像是對待一個“外人”。
是的,就是這種感覺。
而且就連周珩自己都說,她是外來的,入侵者。
思及此,許景昕又一次看向屏幕裏的資料,尤其是綁架案那一段,又看了看剛才标注出來的重點,尤其是其中兩條。
一條是,周琅十歲以前都跟在梁琦身邊。
這點說明周楠申對這點骨血并不看重。
另一條則是,周珩明明有心髒病,還在綁架期間被綁匪性侵,甚至還和綁匪搏鬥過,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活了下來?
而最主要的是,周珩和周琅都是AB型血。
外來的,入侵者……
許景昕下意識眯了眯眼,腦海中倏地蹦出一個念頭——如果他是周楠申,如果他的兩個女兒相繼遭到綁架,結果想保住的那個死了,無所謂的那個卻活了下來,那麽他會怎麽做?
念頭一生成,許景昕頓時覺得身上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
……
同一天晚上,周珩回到了周家大宅。
可這一次,不是因為周楠申或是蔣從芸的傳喚。
周珩的突然出現,令蔣從芸十分驚訝,随即她就立刻吩咐陳叔,再多做兩個菜,接着就迎上來,對周珩好一番噓寒問暖。
周珩聽着蔣從芸念叨後天她就要和許景烨訂婚的事,只虛應了兩句。
蔣從芸就好像看不懂周珩的臉色一樣,又提到自己新買的禮服和首飾,還拉着周珩上樓,說要讓她幫忙挑一身,她好在後天穿着去許家。
周珩沒有拒絕,跟着蔣從芸去了她的更衣室,一臉似笑非笑的看着蔣從芸将禮服拿出來,并在身上來回比了比。
周珩随手指了一件,說:“行了,就這身吧。”
蔣從芸來到鏡子前,并将周珩指的禮服拿到身前比劃,嘴裏說着:“這身好麽,會不會給你丢人?”
呵,蔣從芸會在乎給她丢人麽?
周珩挑了下眉,輕笑出聲:“差不多就行了,又不是你訂婚。再演就過了。”
這話一出,蔣從芸立刻收了表情,翻白眼的同時,将禮服挂進櫃子裏,然後轉身看向周珩,說:“不管怎麽說,我在名義上是你母親。”
周珩雙手環胸,背靠着牆,毫不客氣的将她的用意點破:“看來你已經想清楚後路了。我還以為等我爸一死,你就打算跟廖啓明呢。”
蔣從芸這段時間以來的态度尤其熱絡,當然也很假。
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蔣從芸突然這麽上趕着,無非就是因為知道周楠申的生命進入倒計時了,生怕他前腳蹬腿,她後腳就翻臉不認人,所以從現在就開始鋪墊、找補。
顯然,廖啓明并非蔣從芸看中的後路,她還想繼續做周家夫人。
果不其然,提到廖啓明,蔣從芸臉色微變:“我不打算再嫁,等你爸一走,我就可以恢複單身,幹嘛要再找一個男人管着自己?”
周珩不鹹不淡的接道:“是啊,這樣一來,你和廖啓明仍然可以往來,還是光明正大的。周家的財産還有你一份,另一邊又有廖啓明給你錢花,這麽好的事誰會拒絕呢?”
蔣從芸白了周珩一眼,将衣櫃的門關上:“我也不是白拿周家的,我這些年受了多少苦,那些是我應得的補償。再說,就算你将來管家了,也需要我從旁協助。我知道你不喜歡應酬,所以在外面如果有什麽事,你需要我帶你出面的,我也一定不會推脫。”
蔣從芸是在為自己講條件,可周珩對此卻毫不在意:“我不是來跟你讨價還價的,你願意留在周家就留,不願意就走,你應得的部分我不眼饞,我想要的也根本不是錢,就算你都拿去花了,我也不會心疼。”
“那些錢你當然看不上了。”蔣從芸說:“周家最值錢的是人脈和資源,只要你爸将所有權力都交到你手上,你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終于說到了重點。
周珩笑了:“問題就在這裏。如果我要全盤接過來,又不希望有人趁機造反,或是從中作梗的話,有沒有什麽好辦法呢?”
蔣從芸一頓,這才明白周珩的意思:“你怕接不穩?”
周珩笑了:“高征、黃彬那些人一向聽我爸的,卻未必願意聽我的。若是他們生了二心,那周家的地位、權力,就會受到影響。你想要繼續維持奢靡的生活,我也不能保證了。”
蔣從芸沒吭聲,但臉色卻有些凝重,顯然她也想到了這一層。
周珩見狀,繼續引導她:“說起來也奇怪,他們都不是安分的人,也有能力自立門戶,可偏偏這些年卻死心塌地的跟着我爸,為他處理了不少肮髒事,這也太不合理了吧?難道,他們有什麽把柄在我爸手裏?”
這話落地,更衣室裏一下子安靜了。
蔣從芸不說話,周珩就耐心的等着她。
直到蔣從芸仿佛想明白了,忽然走向門口,将門關上,再轉過身來,一臉古怪的看向周珩,輕聲說了句:“高征的父母,是被黃彬弄死的。”
這料爆的還真是讓人猝不及防。
就聽蔣從芸解釋道:“高征一直被蒙在鼓裏。而且這件事你爸掌握實據,黃彬絕不敢有二心。”
隔了片刻,周珩消化完,這才繼續問:“只是這樣?還有麽?”
蔣從芸又白了她一眼,吸了口氣,說:“黃彬這個人雖然沖動,死要面子,還有點重男輕女,但他非常疼他的老婆和女兒。可是高征卻和他老婆有一腿。當然,黃彬不知情。”
聽到這,周珩的表情瞬間微妙了。
合着一邊是殺父殺母之仇,而另一邊則是奪妻之恨,無論是哪一樣,都夠将對方大卸八塊的了。
周珩問:“所以這些年,我爸就利用這些事來控制他二人?”
“也不完全是控制,你爸給了他們不少利益,他們也沒有白幫周家做事,回報還是很豐厚的。”
說到這,蔣從芸又話鋒一轉:“總之,要是你有什麽想知道的,又怕你爸瞞着你,你盡管可以來問我。無論如何,這個家不能散,我和你是一條船上的,你完全可以信任我。”
蔣從芸的語氣無比真誠,乍一聽好像真是在為這個家考慮,可周珩卻沒接話,她只是笑着掃過去一眼,腦海中浮現出來的畫面卻是小白樓。
如果袁生在那段錄音裏的推測為真,那麽高征和黃彬就都有份害死她母親梁琦。
當然,背後指使的人一定是周楠申。
除此之外,還有蔣從芸,也曾經派人去侮辱過她母親。
這些一筆筆舊賬,她早晚都會算清楚。
只不過事有輕重緩急,就算要報仇也要講個順序。
周珩很清楚,這個時候還得留着蔣從芸,她還有很多用處。
思及此,周珩又是一笑,遂站直了走向門口,說:“時間不早了,我去看爸爸了。”
“你去吧,他在房間裏休息。”蔣從芸從門前讓開,滿臉的虛情假意,“不過你們也不要聊得太晚,這兩天要養足精神,畢竟後天你就要訂婚了,美容覺才是最好的保養品。”
周珩聽到這話又停頓了一瞬,心裏升起疑惑,表面卻沒有露出來分毫。
有一件事她一直覺得很奇怪,那就是蔣從芸一直督促她和許景烨拉近關系,即便在她還是許景楓未婚妻的時候,也無時不刻的提醒她,對許景烨的感情投資不要松懈。
可她到底不是“周珩”。
哪怕她身上做了疤痕,臉也動過了,她們的血型也都是AB型血,她也只是個冒牌貨,是替身。
假的就是假的,永遠真不了。
這一點蔣從芸應該也很清楚。
可為什麽蔣從芸對于她的身份有可能被拆穿這件事,卻從來沒有擔心過?
是蔣從芸覺得就算許景烨知道了,也不會發作,還是說周家對此早就有了應對策略,只不過蔣從芸和周楠申一直瞞着,還不打算讓她知道呢?
周珩心裏裝着這層疑惑,很快上了三樓,随即一路來到周楠申的房間門前,敲了下門。
不會兒,裏面傳出周楠申虛弱的聲音:“進來吧,門沒鎖。”
周珩将門推開。
起居室內,周楠申正躺在窗邊的躺椅上,他身上裹着睡袍,腿上還蓋着毯子,臉色透着灰敗。
他手邊的小桌子上散落着好幾個藥盒,而整個屋子都透着一股像是鐵鏽一樣的金屬味兒。
其實不只是現在,自從一年前周楠申開始服用基因藥,他身上就開始有這種味道。起初只是一點點,後來随着藥量的增加越來越重,尤其是當他開口說話時,那些味道還會從他的嘴裏發出來。
周珩知道,那種腐敗的,惡臭的,夾雜金屬味的氣息,都是指向他病入膏肓,走向末路的信號。
她也聽說過,吸毒者身上都會有一種濃重的氣味,很難聞,那是因為化學類毒品正在腐蝕人體。
周楠申接觸苯|丙|胺已經一年了,早就是藥石難醫了,而他身上的味道也越發濃重,幾乎連他身上最後一絲人的氣息都要完全掩蓋了。
周珩不動聲色的将門關上,走近窗邊,居高臨下的看向那張衰敗的臉,無論是表情上還是心裏都沒有一絲憐憫或是同情。
她的聲音也很冷漠,第一句話便是:“看來,你已經将藥量加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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