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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
“看來, 你已經将藥量加上去了。”周珩如此說道。
可他們都很清楚,再高的藥量,也只是對生命的透支, 何況那些東西本就對器官有損傷,這具身體已經是超負荷在運轉了,随時會敗于髒器衰竭或是其他并發症。
“我知道自己沒多久了。”周楠申低聲說。
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靜, 可那深沉的目光中卻是暗湧起伏,有不甘, 也有遺憾,還有一些周珩看不懂的東西。
她知道, 周楠申還隐瞞了很多秘密,恐怕此時的他內心也正在糾結, 要不要将那些秘密告訴她。
周珩只問:“你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 可以告訴我。”
周楠申卻反問:“我告訴你,你就會去做麽?”
“看情況, 看心情。也許對我有利的, 我就做了。”周珩淡淡道。
周楠申緩慢的笑了, 隔了幾秒, 說道:“你今天來,是來跟我要人,要資源, 談條件的。”
“沒錯。”周珩說:“也是要提醒你, 你要是再不放手,就沒機會了。早一天交給我,你也好早一天放心。”
說到這, 周珩走到角落裏, 拉了把椅子過來, 遂就坐在椅子上,雙手環胸的瞅着他。
周楠申問:“我現在給你,對我有什麽好處?”
周珩很認真的想了一下,回道:“我會盡快安排你住進慈心以外的醫院,我會讓他們用最好的設備,最好的藥來幫你續命。如果你需要臨終關懷服務,我也可以安排。我還可以保證,無論你以前做過什麽,我都不會追究,直到你咽氣。”
就這樣看着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熬幹,自己數着生命倒計時,是他應得的。
周楠申說:“這些事,不止你能做到,蔣從芸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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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珩搖頭笑了:“如果她真能安分的守着你死,那你就不會跟我說這些了。你很清楚,一旦你将‘後路’交給蔣從芸,許長尋的人就會立刻找上門來。蔣從芸一定招架不住,為求自保,她一定會和許長尋做筆交易,然後把你交出去。你知道許長尋那麽多秘密,掌握他多那麽多把柄,他一定要想方設法的拿回來,也一定會防着你留後手。所以你的下場絕對不會比我母親,比袁生更好。”
周珩這番話句句都在點子上,而且完全說中了周楠申心裏最擔心的事。
死亡固然是他畏懼的,但怎麽死,也是個問題。
到這一刻,還在支撐周楠申的就只有尊嚴。
而這最後一點尊嚴,絕對不能被人踐踏。
既然不管怎麽選,都是授人以柄,那還不如交給自己的女兒,起碼她還會讓他“善終”。
說到這,周珩又補了一句:“哦對了,你還沒住過小白樓吧?其實那裏環境還算不錯,雖然比不上這棟宅子,但要是許長尋真把你送過去了,也不會太委屈你。”
周楠申掃過來一眼,眼裏劃過一絲愠怒:“許長尋會怎麽對我,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我和他,可是鬥了一輩子的。說吧,你想要什麽?”
周珩想了一下,很快提出條件:“我要高征和黃彬唯我馬首是瞻,老老實實的幫我辦事。”
這件事她也考慮的很清楚,周楠申會放權給她了,只是不可能一次性都放掉,他會分成幾次,以确保到生命的最後還能留有底牌。
而她決不能操之過急。
周楠申似是笑了一下:“倒是很會開條件。好,這件事我可以答應,稍後我會給你一個賬號,你去登錄,裏面會有你要的東西。”
周珩笑了,同時也明白到,周楠申會這麽痛快答應這件事,就說明高征和黃彬并非他最看重的籌碼,否則他一定會讨價還價。
然而就在周珩準備試探之時,周楠申卻話鋒一轉,先一步說道:“你要知道,一旦你開始從我這裏拿東西,就意味着你和這個家綁定的更深,周家的現在、未來,都會交到你手上。你固然會享受到周家帶給你的便利,金錢和財富,同時也要代表周家,去對抗那些外敵。而且就算你不願意,外面的人也會針對你,你是躲不掉的。”
其實這一點,周珩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她也明白利益和責任是一體兩面的雙生花,無法分割,所謂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就是這個道理。
思及此,周珩看向周楠申,她的眼睛無比漆黑,承載着決心,也暗藏着利刃。
“而我第一個要對抗和周旋的,就是許長尋。”
周楠申終于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現在還不到對抗的時候,他老奸巨猾,你不能硬鋼。一旦他猜到你已經成了周家家主,就一定會想辦法從你這裏套出他要的東西,你只要做到讓他不敢動你,已是不易。若是你能過了這項測試,我就會将更重要的東西交給你。”
更重要的東西……
周珩眯了眯眼,心裏也跟着一緊,但很快,她就控制好表情,故作不在意道:“你所謂更重要的東西,也要我覺得重要才行啊。”
周楠申笑了,這一次竟然沒有故弄玄虛,反而還一股腦的将答案甩給她:“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十七年前在小白樓發生的事情麽?還有你的身世,以及十一年前,綁架案的真相。”
周楠申一連說了三件事,而它們之中任何一件單拿出來,都足夠吸引周珩。
這下,周珩一時也顧不上表情控制,瞳仁瞬間放大的同時,心裏也跟着掀起滔天巨浪,甚至生出一種沖動,願意用自己的一切來交換這三個秘密。
只是有一點,她很疑惑——你的身世。
也正是這一點,仿佛在她心頭敲下一記警鐘,令她找到了一絲殘存的理智,即時将心緒拉回來,而沒有說出任何讓自己後悔的承諾。
“什麽叫‘你的身世’,你指的是什麽?”
周楠申卻不答反問:“難道你對這件事就沒有過懷疑麽?”
周珩想了下,頓覺荒謬:“你該不是要告訴我,梁琦不是我的生母,或者你不是我的生父吧?”
周楠申依然沒有正面回應,只是笑着放鈎子:“你要想搞清楚這一點,就要先過我的測試。周家未來的家主,不僅要意志堅定,有強大的心髒,遇事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斷,還要足夠的狠,不能有絲毫軟弱。只有當你證明自己之後,這個家最大的秘密,才會交到你手上。否則,它們就會随着我的離開,永遠地消失。你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真相。”
周楠申的話,恰好切中了周珩的命脈,這些的确都是她最在乎的事。
可她還沒有因此喪失正常的思考能力,很快,她就伸長手臂,從他的睡袍上拿下來一根頭發,随即拿起旁邊的一個空藥盒,将頭發放進去。
周楠申見狀,卻只是笑着,并不阻止。
周珩見他如此淡定,心裏也不由得開始犯嘀咕。
如果周楠申要在她的身世上做文章,這件事是很容易就拆穿的,畢竟她要拿到他的DNA也并不困難,一根頭發就可以比對。
如果明知道鑒定結果證實是虛驚一場,周楠申又何必玩這一手,他應當不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再者,令她對生父的身份産生疑慮,對他也沒有任何好處啊。
除非……他指的是她的生母身份。
難道說,梁琦不是她的母親?
不,這也不合理。
這個念頭一生成,就被周珩立刻推翻了。
如果她們不是親母女,周楠申就不會讓她跟着梁琦,梁琦也不會對她那麽好。
或者,他只是在故弄玄虛,為自己争取喘息的空間,或是為了防止她提前造反,所以用這種說詞來牽制她?
想到這裏,周珩暫時按耐住不确定的心思,再擡眼時,說道:“如果你只是虛張聲勢,大可不必,我既然答應了跟你交換條件,就不會臨時毀約。反正你已經快不行了,這幾天還是能等的。”
周珩站起身,将藥盒放進自己的包裏,又落下一句:“後天我會和許景烨訂婚,你身體有恙,就不必去了,許家人會明白的。”
話落,周珩轉身就要走。
周楠申卻在此時開口:“到時候,許長尋一定會試探我的情況,會為難你。你要提前想好應對策略,我對你的測試就從後天開始。”
周珩站住了,卻沒有應,更沒有看他,她只停頓了一秒,就擡腳走出門口。
……
此後的一路,周珩都是心不在焉的,直到回到公寓。
周珩進廚房洗了手,很快從保溫壺裏倒了杯熱水,又兌了涼的,一口氣喝了大半杯。
随即她放下杯子,皺着眉頭看着窗外。
遠處的燈火透進來,光亮落在地上,映出窗楞的影子。
周珩沒有開燈,就着微光,來到沙發前坐下。
她知道,這個晚上她注定不會好眠,就算睡着了,她的思路也不會停。
周楠申一連抛出三個鈎子,每一個都落在她的要害,連着肉,勾着骨,滲着血。
——她的身世。
——十七年前的小白樓。
——十一年前的綁架案。
這前面兩件事,她只能等待周楠申的答案,除此之外毫無他法,即便去問梁峰,梁峰的答案也會摻雜大量水分。
恐怕這裏面,也就只有十一年前的綁架案,她可以從其他人口中得知一二了。
思及此,周珩拿起手機,快速找到程崎的號碼。
可是當她将號碼播出去之後,心裏卻又生出一絲不确定。
她想了想,又将電話切斷,随即閉上眼,又一次陷入莫名其妙的糾結。
可這一次,她沒有糾結太久,手機就倏地響起。
她睜開眼,看到來電顯示正是程崎,安靜了幾秒,将電話接起來。
“喂。”程崎的聲音很快出現。
周珩卻沒吭聲,她滑下沙發,坐在地毯上,雙手抱着膝蓋,只盯着手機屏幕怔怔出神。
“喂,你找我?”沒有等到周珩的回應,程崎又一次開口:“怎麽不說話?”
周珩依然沒有言語。
程崎也沒繼續追問,就等在電話那頭,很安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周珩突然叫道:“程崎。”
回應她的先是一聲輕嘆,然後程崎問:“是不是又有什麽事想不通?”
“你怎麽知道。”
程崎笑了下:“因為你每次這樣,都會找我。利用我,已經是你的習慣動作了。”
“你明知道我是這樣的人,還管我。”周珩一頓,跟着問:“這也是梁峰對你的要求麽?”
程崎那邊安靜了幾秒,才說:“就算我說不是,你也不會相信。在你心裏,大概沒有無緣無故的關心吧。不過我也确實是這樣的人,在我這裏,任何事都是要有代價的。說吧,這次是因為什麽事。”
周珩擡起眼皮,望着屋子黑暗的角落,目光有些發直:“當年設計綁架案的,是不是梁峰?你有沒有參與?”
這話一出,程崎那邊徹底安靜了。
而他不出聲,周珩也不言語,她知道他已經聽見了,只是在想如何回答他。
事實上,就算程崎不說話,周珩也能猜到答案。
如果與梁峰無關,程崎會立刻否認。
而他選擇沉默,這就恰恰說明了一切。
過了半晌,程崎似是嘆了一聲,終于開口了:“我現在只能告訴你,幕後主使不是師父。那件事發生的太過突然,已經超出了他的預計。因為師父在周家有眼線,所以事發後就立刻派人到處找你。幸好,我們是趕在周家的人之前将你找到了,但師父不想暴露身份,知道你也不會相信陌生人,于是就讓我出面,把你帶走。”
怎麽,幕後主使不是梁峰?
周珩下意識皺起眉,有些半信半疑,可是卻又想不出程崎隐瞞這一點的理由。
因為就算程崎說是梁峰,這一點對于眼下的局面,對于她和梁峰的關系,也不會有絲毫的影響。
程崎也沒必要說謊。
周珩又問:“那你知不知道幕後主使是誰?”
隔了幾秒,程崎回了:“知道。”
周珩下意識屏住呼吸:“是誰?”
程崎卻給出這樣一個答案:“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這一次,周珩沉默了。
其實這樣的答案她也料到了。
要是程崎想說,他早就說了,也不會等到今天。
周珩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一時間,心裏的滋味兒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可她知道,自己并不覺得憤怒,也不生氣。
她和程崎本就立場不同,他有他的堅持和謀劃,而他又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若是因為她的幾句追問就和盤托出,那就不是他了。
片刻後,程崎勸道:“周珩,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也知道你想急于弄清楚真相。但有些事,你我都沒得選。既然身不由己,就只能順勢而為。”
周珩似是輕笑了一聲,卻沒理這茬兒,而是忽然問:“另外還有兩件事,我對你一直很好奇。你能回答我麽?”
程崎沒有立刻接話,似是在猶豫。
周珩又是一笑,只自顧自說道:“我知道你很在乎立心的朋友,你們是一起長大的,比家人還要親。你要幫林曾青讨回公道,要幫陳淩完成遺願,還要為茅子苓報仇,這些我都能明白。換做是我,我也會做出和你一樣的選擇……”
說到這,周珩停頓了一秒,随即問道:“我想問的是,等有一天你完成了這些事,你的人生,又該何去何從呢?”
周珩心裏很清楚,這個問題不只是問程崎,也是在問她自己。
在這件事情上,他們本就殊途同歸,或許這也是為什麽長久以來,她都無法對程崎袒露心聲的原因。
他們真是太像了,都身負着枷鎖和責任,都在親人和朋友做自己應該做的事,但同時他們也都是自私的人,再沒有多餘的心力卻關心其他人。
在這條路上,充滿了危險和算計,任何看上去溫柔且溫情的東西,都可能是陷阱,他們不敢碰,更不敢卸下盔甲,只能時刻警惕着。
半晌過去,程崎說道:“我不知道,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或許要等到那一天來臨,我才會有答案。”
他的回答就和周珩預料的一樣。
而對于這件事,她也是迷茫的,她也不止一次的自問過,若是有一天她找到母親被害的真相了,也終于抓住了她一直向往的權力,不再任人魚肉,擔驚受怕,到那時候,她的人生目标又會是什麽呢?
思及此,周珩自嘲的笑了。
直到程崎問:“你的第二個問題是什麽?”
周珩這才吸了口氣,輕聲說:“在歐洲養病那幾年,我很感謝你能出現,也很感謝那時候的陪伴。雖然我不知道,你說喜歡我,是因為咱們自小的情分,還是因為我這個人。我只想知道,在我回來之前,我說要和你睡一覺,留個念想……你是因為提要求的人是我,才答應的,還是說這也是梁峰對你的要求?”
這話落地,程崎那邊又一次安靜了。
可周珩卻并不着急,事實上到底答案是什麽,她也不是那麽在乎。
那一天發生的事,她永遠不會忘記,她也非常清楚地知道,她當時對程崎的“依戀”,只是一種在異地他鄉,最孤立無援的時候,她能抓到的唯一希望。
在那個時候,只有那樣的溫存,還能證明她是活着的,令她還能感受到溫暖和被人擁抱的感覺。
然而那樣的時刻,擁有過就好,不必沉迷。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她對他也是利用。
想到這裏,周珩又一次開口:“算了,是什麽都好,反正我對你也是……”
可那“利用”二字還沒說出口,就被程崎打斷了:“師父的确跟我說過,要用心經營你我的關系,就算發生關系,也算是一種感情投資。”
周珩不禁一頓,遂又笑了。
她這個舅舅啊,還真是煞費苦心了。
随即周珩說:“那麽我最多也就給你三分。前半場,你是很努力,可到了後半場,你明顯疏遠、怠慢了。我本來就不是一個長情的人,一旦你開始對我若即若離,我也會立刻收心。”
隔了幾秒,回應周珩的是一聲輕笑,只是在那笑聲中,還透出幾分複雜的情緒。
就聽程崎說:“但人非草木,我也有自己的情緒、情感。以前說喜歡你,的确,有很多次都是用來試探你的反應,并非真情。結果我也看到了,你不是靠這些甜言蜜語就能交心的。但那天晚上……我,卻是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
周珩沒有接話,只是垂下眼睛回憶着那些片段,包括彼此氣息的交融,他的動作,那懷抱的溫度,以及他的眼神,他的吻。
而就在周珩走神之際,程崎又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那天的反應你也能感受到,有些事我是騙不了你的。後來那幾年我選擇‘消失’,對你不聞不問,其實也不只是因為在美國脫不開身,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我不知道如何面對你。”
是啊,若不是故意疏遠,故意避而不見,就算他再忙,一通電話總是有時間打的吧,或者還可以發信息。
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意義,他還想找補什麽?
周珩不由得笑了:“你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太晚了麽?還是說你想借此機會,達到其它目的?”
程崎自嘲道:“是很晚,但我從來就沒有對這段關系抱過希望。告訴你我的真實想法,也不是想得到什麽。我只是……”
說到這,他又突然頓住了。
周珩耐心的等了片刻,也沒等到他的下文。
等他再開口時,卻是話鋒一轉:“無論如何,都過去了。周珩,後天你要訂婚了,我就在這裏就祝你和許景烨進展順利,祝你能早日得到你要的一切。如果需要幫忙,随時開口。不過你是知道的,任何事都有代價。”
隔了兩秒,他又補了句:“還有,師父提出的合作,你也要慎重考慮,他等不了太久。”
話落,他那邊就将通話切斷。
手機屏幕黑了。
黑暗的屋子裏,就只有窗戶那邊透進來的微光。
周珩閉上眼,長長地吸了口氣。
她就那樣靜坐了許久,直到所有情緒都平複下來,她睜開眼,轉頭看向窗外。
那輪彎月已經爬上了天,卻被雲層籠罩着,朦朦胧胧,若隐若現,就像擋在她面前的重重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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