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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門鎖壞了,等明天我給你換個新的吧。”開鎖師傅打開了門,木羊和夏天站在他身後點點頭。

師傅從上衣口袋裏翻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木羊,“給這上面有我電話,明天你啥時候有空給我打電話。”

木羊收了起來,點點頭,“好,那謝謝師傅了。”

開鎖師傅不在意的揮揮手,彎腰将工具收進了工具箱,擡頭對他們打了個招呼就走了,木羊站在門口愣了會兒。

也不擡頭去看面前的人,他抿了下嘴唇,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樣,猛的擡頭定定的看着夏天,劇烈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他現在很是緊張。

“你……你要進來坐坐嗎?”

夏天聞言咧開嘴笑了起來,他沒有回答但卻身體力行的往屋子裏擠,他也幻想過這麽可愛的人的屋子是什麽樣的。

但當他真正看到的時候卻愣了下,整個房間沒有一絲光亮,客廳的窗簾嚴絲合縫,黑夜裏木羊也不會開燈,只有一臺微弱的臺燈在漆黑一片的夜裏發亮。

身後的木羊有些不安,他這種行為很像是某個有嚴重精神疾病的人才會幹的事兒,自己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向眼前這人敞開了心扉。

他也想像平常人一樣去賭一把,在過去五年的日日夜夜裏自己去了無數次醫院,吃了無數的藥,當他看到醫院裏的病友都有親人愛人同行。

說不羨慕肯定是假的,他想要在臨死之前談個戀愛,眼前這人是最合适的人選,而這個合适的人員敲定只不過是因為夏天是第一個說喜歡自己的人。

之前想要隐瞞病情是不想失去朋友,現在他要親自說出自己的痛苦,自己的缺陷。

他不想耽誤任何一個人,與其讓這人覺得自己在騙他,還不如直接說,畢竟沒有人能接受一個一輩子都需要被照顧的人。

夏天被眼前的一切驚住了,胸口抽痛,之前他以為木羊只是性子有些軟,可到現在他還看不出有問題的話,那就是白癡。

他無法想象一個什麽樣的人會在這種陰暗的情況下生活,他該有多痛苦才需要封閉自己到這種地步?

某個時候他在木羊身上看到了那人的影子,但現在他又覺得那個影子不見了,畢竟在他的記憶裏那個人一直都是活潑開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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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我有病……”

木羊話音未落就被夏天猛的摟進了懷裏,他死死的抱着他,力氣之大仿佛要将他揉進身體裏。

“木羊,你想幹什麽?你以為這樣就會讓我退縮嗎?”

感受到懷裏人發抖的身子,他第一次哽咽的說不出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心疼,夏天輕撫着他的脊背。

“你沒有任何問題,只是沒有人愛你而已,從今天開始我來愛你。”

木羊從他的懷裏退出來,兩人對視着,他可以清楚的從夏天的眼裏看到心疼,他不知道這眼中的心疼有幾分真的。

但是自己就像是一個幹涸了好久的池塘,這次見到了大雨,他想盡全力抓住他,木羊擡手擦掉了眼淚。

“你要知道,和我在一起會失去自由,我不喜歡出門,你必須在家陪我,我喜怒無常,有時候一丁點兒的小事兒都會大發雷霆,你要包容我的一切。

我經常會釋放負面情緒,久而久之你也會變成這個樣子,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你一覺醒來身邊躺着的是一具屍體。

你要慎重考慮,我經不起第二次的打擊,我也不會允許你和我分手。”

夏天上前一步,将他重新摟進了懷裏,慵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濕熱的呼吸噴灑在他耳尖,木羊的脖頸染成了粉紅色。

“不要怕,你的這些條件吓退不了我。”

本來某人還想說些什麽讓木羊相信他不是開玩笑,當木羊溫熱的唇瓣貼在他嘴角時,夏天頓了下,他沒想到懷裏動不動就哭的小哭包,還挺主動。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木羊在不發病時是一個沉穩的人,他也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麽可愛,有時候他也會有極端的想法,只是沒有付出行動罷了。

木羊撫摸着他的脖頸,兩人相擁親吻,本來還在發愣的夏天猛的一把扣住了他的細腰,将人抵在了牆角,單手拖着他的腰将人放在了桌上。

輾轉纏綿綿密的親吻落在他的臉頰,脖頸,安靜漆黑的房間裏兩人粗重的喘息清晰可見,昏暗的燈光下夏天挑落了懷裏人的衣服。

滾燙的手掌拂過他的肌膚,木羊猛的清醒,輕輕的用胳膊撐在了兩人之間,夏天不明所以的睜開眼睛看他。

木羊盡量平息着自己不勻稱的呼吸,發出的聲音中也有着絲絲的甜膩。

“怎麽了?”

“等……等,那個我……我……”

他磕磕巴巴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夏天笑出了聲,不斷親吻着他微微有些紅腫的唇瓣,低沉的聲音像是在敲擊着他的耳膜。

“別怕!媳婦兒,不疼的……哎喲!!”

木羊惱羞成怒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閉嘴吧你,做不做?不做滾!”

“好嘞!”夏天猛的抱起人往卧室沖去,房間裏時不時的發出甜膩且纏綿的聲響。

“我覺得……要不我們回去吧!”

景風用冰袋敷在眼角,很是無奈的說道,這都等了大半夜了,夏天能回來才有鬼,良辰對他翻了個白眼,切了一聲。

兩人臉上皆是淤青,寧亦拿着冰袋敷在良辰嘴角,臉色很不好看,他以為這兩人也就是玩鬧罷了,可沒想到,兩人動真格的了。

好不容易把兩人都分開,兩人臉上沒一塊好地方,看着良辰他是及好氣又心疼。人菜瘾還大,戰鬥力不是景風的對手,他還非要挑釁人家。

景風側頭就看見良辰又在哪裏翻白眼,一下子就怒了。

“嘿!你小子是沒被我打夠是吧?”

眼看着景風就要打,良辰突然慫了,一下子竄到寧亦身後躲起來,還一臉無辜。

“寧亦哥哥,景風他還要打我,嗯~~,人家好疼啊!!你要替我報仇。”

寧亦很是無奈,“好了景風,你就放過他吧。”

景風撇撇嘴,寧亦總是護着這小子,但那又有什麽用呢?這小子就是個沒心沒肺的東西,寧亦栽在了他身上,還真是不值得。

在他心裏良辰就是個喂不飽的白眼狼。

見景風息了火,良辰又開始生龍活虎了起來,雙手摟着寧亦的脖子,親了一口他的脖頸,寧亦的臉頓時紅到了頭發絲。

不自在的扯掉了他的手,“別鬧。”

良辰見他害羞也不在逗他。

“我們先住下吧,小天今天應該回不來了。”

寧亦提議,景風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反正明天我沒有工作。”

景風随便找了個房間走了進去,寧亦長舒了一口氣,扭頭要去休息,結果卻看見良辰定定的盯着他,他還以為自己臉上有什麽東西呢!

“怎麽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臉,但好像又沒有什麽。

眼前的人雖然比他小五歲,但是個頭卻和他差不多,甚至還比他高出那麽幾厘米,良辰慢慢的靠近他,直到他的臉都快貼到寧亦臉上才停下。

他擡手放在了寧亦腰上,緩緩向上,盈盈一握的腰肢,健碩分明的腹肌,良辰下意識的舔了下嘴角。

“寧亦哥哥。你的腰好細啊!”

寧亦看他這樣子有些慌亂,這是在別人家客廳,萬一景風出來,那場面他都不敢想,于是他伸手去扯良辰的手。

沒想到那人閃了過去,還猛的将自己拉進的他懷裏,“哥哥,我們進去。”

還沒等寧亦反應過來,良辰就一把扛起了他的寧亦哥哥,随便走進了一個房間。

清晨木羊單手撐着腦袋看着躺在自己眼前的男人,睡的很熟嘛,他擡手幫某人拉了拉被子,夏天卻突然翻了個身。

一把将他拉進了懷裏,随後才緩緩睜開眼睛,看着已經睡醒了的木羊他,有些不敢相信,他一度懷疑自己昨晚不夠努力。

但是昨天晚上兩人折騰到淩晨才睡了過去,他一個翻身壓在了木羊身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撅起嘴親了他一口,笑的傻呵呵的。

木羊見他這樣也是哭笑不得,怎麽跟個大狗狗似的。

夏天把腦袋埋在他鎖骨處蹭了蹭,嗡聲嗡氣的撒嬌,“媳婦兒,老婆,嗯~~,我愛你。”

木羊神情有些恍惚,他下意識摸着男人的頭發,這一切跟做夢一樣,自己慌慌張張的将自己送了出去,眼前的這人能愛自己到幾時都不知道,他慌忙的皺了下眉頭,想深呼吸下來讓自己平複情緒。

他知道又開始犯病了,那東西來勢洶洶,一瞬間席卷了他的大腦,眼淚不由自主的從眼眶裏流出來。

悲傷的情緒洶湧而來,夏天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擡頭就看到他哭的梨花帶雨,連忙起身抱着他,輕聲哄着。

“乖,沒事兒了,沒事兒了,老公在呢。”

木羊捂着腦袋小聲抽泣着,夏天看他痛苦的樣子心髒有些抽痛,可是他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着他。

“媳婦兒,你的藥放在哪裏?我去給你取。”

“客廳茶幾下第一個抽屜。”

夏天聞言立馬跳下床在客廳裏翻找,不一會兒他小心翼翼的端着一杯溫水和幾粒藥片放在了他手中。

看着他喝下去夏天才松了口氣,抿了下嘴唇,摸了下他的發頂,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媳婦兒,我去做早餐,你要休息還是跟着我一起去?”

他不放心木羊一個人待在房間裏,雖然他從來沒有了解過這個疾病,但是也有所耳聞,不知道以前這人是怎麽過來的,但現在有了自己。

自己一定要照顧好他。

木羊紅着眼眶乖乖點點頭,他現在的心情不太好,也不想說話,看着他無精打采的樣子,夏天親了親他。

“寶貝兒,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眼前人呆呆愣愣的點點頭,夏天雙手托着他的屁股一把抱了起來,讓他摟着自己的脖子,像抱小孩兒似的,“寶貝兒,抱緊一點,不然掉下去了。”

木羊摟着他的脖子,兩眼呆滞的發呆,像是沒有聽到他說話似的。

兩人一起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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