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劉在自己房間的時候,顧佐只能借用着剛剛熟練的操縱之線,将自己操縱成睡熟的樣子,均勻到無可挑剔的呼吸,只有意識漂浮在身體之外非常的清醒。
直到劉離去了,顧佐才解開操縱之線,雖然現在還沒有副作用,天知道操縱自己過多會有什麽下場。相比之下,顧佐更喜歡操縱物體,因為他發現自己只能操縱意念非常薄弱的人。
滅掉劉點燃的香,顧佐将香扳斷,将最上面一小截插在香爐裏,弄成已經燃盡的樣子。做完這一切,他才起身用自己準備好的濕毛巾擦拭着雙手。這一切都已經習慣了,因為每一天晚上都會發生。
雖然查過,這香只是茶道時常用的熏染氣氛時用的,但是顧佐并不習慣,他原本睡得就極淺,香的存在總是讓他睡不着。自從學會了操縱之線,顧佐每一夜都是騙過劉然後将香滅掉再睡。
沒有香的存在,這一夜顧佐睡得還不錯。
第二天,索瑪和阿古尼又是一早上就出門了,說是要尋找一個人。賽巴斯不意外的看到了伊麗莎白,她總是像女人的月例一樣每月幾次地降臨在凡多姆宅,然而今天他是早有準備的歡迎伊麗莎白。
“賽巴斯~”給賽巴斯帶上了一個少女系列的白色帽子之後,伊麗莎白尖叫着,“你這樣子好好看哦~不要摘了!”
賽巴斯知道多說無用,明智地轉移了話題,“伊麗莎白小姐,主人在書房,我帶你過去吧。”
慢悠悠的走上樓梯,眼睛瞄了瞄跟在後面四處打量的伊麗莎白,賽巴斯裝作不經意的提到,“伊麗莎白小姐,你既然對服裝這麽喜愛,那你應該對服裝都很了解吧?”
伊麗莎白沒有想到賽巴斯會忽然問到這個,一愣,溜圓的大眼睛眨了眨,“可以這麽說吧……”
賽巴斯臉上的笑意更深,“不知道,伊麗莎白小姐有沒有想過,其實你的身邊也有一個好的模特。”
伊麗莎白疑惑地歪了歪頭,然後想起了什麽大,“啊!你說佐佐啊~?”,随即她有些煩惱的嘆氣,“佐佐總是不願意穿可愛系的…”
不知為何,顧佐在衣着上面很堅持,總是穿得普普通通,不論換什麽衣服,令人感覺到溫和如風,甚至像是不想引人注目一樣。偏偏伊麗莎白喜歡那種閃耀系的,但又不願強迫佐佐。
賽巴斯不留痕跡地點撥着伊麗莎白,“顧佐桑來自大清,可是到了我們這裏之後就一直是在穿西裝,也不知道他穿大清的服裝是什麽樣子呢,大清服飾多變……”,賽巴斯意味深長的看了伊麗莎白一眼,她果然不負賽巴斯所望地那樣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對哦。從來都沒有看到他穿旗袍呢,如果是旗袍的話……”已經陷入幻想的樣伊麗莎白身邊冒起了一個一個的粉紅色泡泡。
賽巴斯對着這樣的結果滿意地勾起唇角,單單旗袍怎麽能夠補償他被格雷爾折磨的痛苦,“身為執事,我願意幫伊麗莎白小姐你拿到大清的特色旗袍。”當然,而且,會十分‘特、色’!
看着伊麗莎白走進了夏爾的書房,賽巴斯以超越了任何語言形容的速度出現在了随劉一起住在府邸的藍貓身邊, “藍貓小姐,伊麗莎白小姐想向您借一套旗袍。”
藍貓依舊冷着精致的臉,從衣櫃裏找了一套她從未穿過的白色旗袍,遞了過去,“如果尺寸不合,可以找專門人事修改。”
賽巴斯含笑接過,這種顏色這種款式似乎還太過樸素,不過沒關系……賽巴斯走前還不忘謝過藍貓,順勢通知等一會有舞會。
藍貓微微颔首,等賽巴斯轉身後向劉傳達舞會通知。
雖然說伊麗莎白是個舞會癖,這一次的舞會卻不是她起的興致,更何況昨天她剛剛參加了一場舞會。
“啊呀~糟糕,我都沒有準備禮服”,伊麗莎白聽到賽巴斯的舞會通知時,最初的高興很快變成了苦惱,她想可不要這樣出席,好不容易夏爾才舉行一次舞會,不隆重一點怎麽行。
賽巴斯微微一笑,“無妨,少爺不會介意的,伊麗莎白小姐不管穿什麽都很美~”,不管是扯謊說少爺舉辦舞會還是違心的稱贊伊麗莎白美,賽巴斯都将謊言說的如真實一般。
伊麗莎白已經被賽巴斯贊得飄飄然了,心中對禮服的執着稍微淡了一些。
“伊麗莎白小姐也可以再邀請一些人”,賽巴斯離去前又說了這麽一句話,人…總是越多越好,尤其是在之後舞會上将會發生的事,想着想着,賽巴斯愉悅了起來,臉上浮現了一抹笑容隐隐透着妖豔的氣息,而窗外的呼嘯而過的風也像是被賽巴斯的笑意虜獲一般,呼呼吹得更甚了。
“邀請的人…”,伊麗莎白在自己的房間裏轉着,忽然想起一個人來。雖然同時上流社會,伊麗莎白平時很少和他接觸,因為他喜歡的無一不是傾城傾國,舉世無雙的美人,伊麗莎白還嫩得很,但是兩個人卻意外的合拍,一個對着可愛華麗系的衣物有着無比的執着,一個對着美貌有個性的女子有着無與倫比的贊美欲望。
邀請他好了~~伊麗莎白這麽想着,讓女仆芙拉拿過了電話撥了一連串的數字。
舞會不久之後就拉開了序幕,被賽巴斯帶來的夏爾明顯面帶不快,他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解決,實在沒有心思開舞會。
賽巴斯輕聲的說,“少爺,難得伊麗莎白小姐正在興頭上,好好配合相信少爺你很快就能脫身的。”
夏爾想想有道理,也就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伊麗莎白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扣上了舞會發起人的帽子,一個勁地游說顧佐換旗袍。
顧佐推卸,甚至還不留痕跡地向劉靠了靠,而伊麗莎白依然锲而不舍地磨着顧佐,“佐佐好不好?就一件,真的只有一件,就換旗袍了嘛~我只是想看看顧佐穿旗袍是什麽樣子啊~佐佐好不好~”
顧佐是見識過伊麗莎白功力的,他将視線轉向了劉,尋求解救。
這一次劉卻沒有幫顧佐,反而贊同伊麗莎白的做法,“我也很久沒有看小佐穿旗袍了呢……”
再加上伊麗莎白一直在請求,顧佐只能苦笑着點了點頭。
伊麗莎白一陣歡呼,賽巴斯搶在伊麗莎白的前面說,“顧佐桑,伊麗莎白小姐準備的衣服在我這裏,如果顧佐桑不介意,就由我帶顧佐桑去更衣室吧?”
當然要去更衣室了啦!顧佐可沒有愛好讓別人觀賞這種事情,想到了過去的一些事情,顧佐不易察覺地輕輕皺眉,然後點了點頭,覺得哪裏有一些奇怪但是又說不上來,只能随着賽巴斯去了更衣間。
“這邊請”,賽巴斯打來了房門,帶着顧佐進去,“顧佐桑需要我來服侍更衣嗎?”
這種事情怎麽會要人服侍?顧佐立刻搖了搖頭,看見了挂在衣架上準備換的衣物,黑絲邊高領,蔥白線鑲滾,喇叭形的寬袖在底下渲染着淡淡的墨色,由深到淺,上身以素色錦緞為主,在腰部以下的地方是以中國水墨畫為主,淺色的織錦緞在白色綢緞上若隐若現,意外的沒有矛盾的感覺,墨色的畫和白色的錦緞。
真想不出伊麗莎白竟然會準備這樣的衣服,顧佐愣了一下,轉過頭看見賽巴斯站在門口。
“顧佐桑,我就在門外,需要幫忙的話請叫我,不用客氣”,賽巴斯躬了一下身,唇角彎着,起身的時候又隐去了笑意,将門帶上。
顧佐最不喜歡被別人看着換衣服,更別提服侍什麽了,此時賽巴斯的舉動讓顧佐安心了許多,之前腦中一閃而過的疑慮盡消,開始換起了衣服。
賽巴斯真的守在門外?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他看向窗外,府邸前剛好停了一輛馬車,看樣子是伊麗莎白小姐邀請的客人到了。
迎接客人是賽巴斯的使命,他從沒有這般對自己的使命感到開心。賽巴斯已經站在了府邸門口,迎接來人。
來人轉着一聲白色的西服,賽巴斯認得這是今天最流行的阿瑪尼的款型。金色的流絲點綴在肩頸處,在這樣一個寒冷的天氣竟然也讓人覺得有一些光芒萬丈。比衣着更加閃爍的是來人一襲金燦燦的發,在一陣寒風中肆意的搖曳着,露出他姣好的面容。
面對着如此翩翩美少年,賽巴斯行了一個禮,“感謝多爾伊特子爵的大駕光臨…”
來人正是多爾伊特子爵,作為即将開展的咖喱大賽的評委,他一直待在倫敦,接到伊麗莎白的電話後就過來了。
多爾伊特子爵擡起頭看着府邸,“舞會已經開始了?”
賽巴斯随着他的視線看去,“不,還沒有,離開場還有一段時間,如果多爾伊特子爵不介意的話,請容許我帶您去特地為你準備的房間稍作休息。”
多爾伊特子爵點點頭,示意賽巴斯帶行,而嘴中喃喃道,“哎,如果我的知更鳥也能出席的話就好了……”
自從上次舞會一別,多爾伊特就被警方判定為人口販子而逮捕,雖然最後還是用錢疏通警方而被釋放,現在又因為做裁判的事而逗留在倫敦,多爾伊特已經很久沒有遇見如同知更鳥那麽吸引人的女士了。
不知為何,帶着伊麗莎白在跳舞的夏爾,忽然打了一個噴嚏,明明不覺得冷,卻覺得自己寒毛都快要豎起來了。
帶領着多爾伊特子爵的賽巴斯狀似無意地說了一句,“知更鳥?多爾伊特子爵,休息室裏還有一位更加絕色的……”
賽巴斯的話還沒有說完,多爾伊特的眼裏忽然迸發了熱情的鋒芒,他加快了腳步,推開了賽巴斯所指的那一扇門。
之前顧佐就已經在糾結這一件旗袍到底怎麽穿了,脫去了衣物套着旗袍,顧佐開始摸索哪裏是袖子管,直到門被打開的一瞬間,顧佐吃了一驚,他還沒有換完衣服!!
立刻背過身去,顧佐也再也不管自己穿得對不對,立刻開始将扣子扭好,暗自惱怒了一下自己怎能相信賽巴斯真的會守在門外。
顧佐确保該扣的鈕扣都扭好之後才偷瞄進來的人,而多爾伊特推開門的那一刻,只能看見房間內的人以極快的速度套上了衣物,只瞥見纖細的背影,裸|露的的背部皎白光潔,而背脊上的蝴蝶骨勾勒出了優美的形狀。
很快的衣物遮去了這一美景,兩個人的視線對上,多爾伊特看着顧佐那雙黑白分明的瞳孔微微地掃過自己,輕輕淺淺的仿佛在勾人一般,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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