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我都不知道你這麽喜歡孩子。”莉莉感慨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就好似重新認識了這位老朋友。斯內普一直就在一旁安靜地聽着她的啰嗦的媽媽經,不僅沒有不耐煩還還适時地提問,她不知不覺說了特別多,令詹姆都在一旁急的就像燒紅的鍋中的沸水,在咕嘟咕嘟直叫。
“有沒有考慮過找個結婚對象,這樣你也可以做爸爸了。”莉莉不禁建議道。
“莉莉!鼻涕精想要找對象的時候,他會自己找的!”詹姆在一旁大叫。
“如果有幼兒藥劑方面的需求,你可以來找我。”斯內普沒有回答那個問題,反而說了這麽一句後颔首便想去找跑得沒影的丹尼爾,“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我想你們也需要繼續去采購嬰兒用品。”
“哦,這倒是!”莉莉聽說斯內普樂意幫忙提供嬰兒藥劑時眼睛一亮,“兩年沒見了,你真是變成一個好男人了。”這話聽得詹姆都嫉妒地直冒酸氣了。
“這家夥怕不是會摻毒藥。”詹姆寧願自己學着熬魔藥也不願用鼻涕精提供的藥劑,這話一出口他就又吃了莉莉的一胳膊肘。
“那麽我們就不打擾你了。”莉莉朝斯內普笑了笑,按着詹姆的頭讓他道歉,“不好意思耽誤你這麽久,等小哈利出生,我再邀請你過來見見他。”
她是十分樂意和老朋友搞好關系,如果小哈利有幸能夠用上魔藥大師的藥劑,那好太多了。
當然,她希望她的孩子健健康康什麽藥都用不上那是最好不過啦!
告別莉莉後,斯內普轉身就去逮他的那個慣會跑路的波特。
他是在掃帚店裏逮到了他的丹尼爾,他正用看情人的眼神熱切地盯着一把銀箭號掃帚,這是這個時代最快的掃帚,但是由于每把都是那位傳奇制掃帚大師李歐納·裘克斯打造,産量特別低。
對角巷的掃帚店裏也只有一把,作為陳列品給來店顧客瞻仰。
“看看這掃帚的一氣呵成的流線型,這發亮的塗漆工藝,這是用了北美紅橡木吧,聞起來味道就很特別。”哈利喃喃着,一看就是對于掃帚知識浸淫頗多。
“這就是你所突然想起的想要的東西。”斯內普冷漠地聲音在哈利的身後響起,冷不丁的令沉浸于掃帚世界的哈利打了個寒顫,他哆嗦地轉過身。
“我只是随便逛逛,”哈利擠出一抹笑,“你有選到合适的嬰兒床嗎?”
他跟着斯內普走出掃帚店。
“沒有,我見到了波特夫婦,還記得前段時間你在聖芒戈遇見他們嗎?你确實沒看錯,莉莉就快生了。”斯內普說,“預産期在月底。”
他不由得想起預言,但他并不希望波特家符合條件,斯內普看向身旁的丹尼爾,伸手環抱住他的肩,将他擁住,免得被人擠到,對角巷的路還是過于狹窄了,哪怕行人并不算多。
“啊,那挺不錯的。”哈利愣了片刻後笑了出來。
從斯內普口中聽到這個時代自己的消息,這個感覺很微妙。這個時候的他即将出生,而現在他的肚子裏也有一個小小的新生命,這可真是令人混亂。
但時間的法則又允許這樣的存在,同一個空間能夠存在兩個人,只要他們不碰上看見對方——否則梅林都無法得知會發生怎樣的糟糕事。
哈利這麽一想忍不住一直咧開嘴,他幻想着自己小時候的模樣,又想着自己的孩子會不會長得像他。
莉莉和詹姆還活着,他們很幸福。這可真是太好了。
“你很喜歡那個孩子。”斯內普注意到哈利一直在笑,他的眼中洋溢着真切的喜悅,哪怕他在看見波特夫婦的那刻就逃走了,可他确實很牽挂他們,也惦記着那個未出生的孩子。
斯內普不由得胃一沉,他是無法割斷丹尼爾對于親情的期待,他們才是血濃于水的波特一家,就算他已經擁有了這個青年也改變不了血緣。
“是的,難道你不喜歡嗎?”哈利點頭,他看向斯內普。
不知不覺就想起剛剛進入霍格沃茲時分完院坐在格蘭芬多長桌上時對上了當時的老混蛋,那個時候斯內普才31歲,可是他能夠感受到這個教授對他的不喜。
哈利抿起了嘴,他并不希望西弗勒斯對他也是如此,哪怕他也知道他們在談論的是一個還未出生的嬰兒,而西弗勒斯對詹姆又是如此的仇恨,他如何能夠要求這個睚眦必究的男人去放下仇恨去對仇人的兒子懷有喜愛。
“你真的很喜歡他。”斯內普啧了聲,“那麽你知道那個孩子叫哈利?”
哈利點點頭,“這個名字好聽極了。”他厚臉皮地誇自己,“必定是個聰明又可愛的孩子,沒有人不喜歡他!”
“你就不覺得我們的孩子也會是聰明又可愛嗎?”斯內普問,他望着丹尼爾,望着他的肚子,收緊了握住他的手臂的手,并小心翼翼地親吻了他的腦門。
“我們的孩子當然也聰明又可愛,這并不矛盾。”哈利笑了笑,他的孩子肯定比他還要聰明又漂亮!是這世上最可愛的!
“西弗勒斯,你到底在想些什麽呢?”他又止住了笑,忽然變得嚴肅,“和七月的預産期有關嗎?”
“我想起家裏的蔬菜已經不夠了,需要按照你的營養清單重新采買。”斯內普只拉着哈利的手,帶着他走向蔬菜店。
“嘿!不要再買蔬菜了!沙拉我已經吃得要吐了!你這是家暴,我警告你,鼻涕精!”哈利大吵大鬧着想要遠離蔬菜店,卻還是被該死的鼻涕精給拖進去了!
果然被他猜中了,七月份絕對是一個大問題!
哪怕吵吵鬧鬧又在咖啡店解決了一頓午餐,他們還是帶着采購來的食材回到了家。斯內普也稱心如意地得到了嬰兒床的尺寸,他還買了一罐天然藻類提取的草綠色的漆,決定今天就開始給嬰兒房刷漆。
“食死徒是不是陰謀要在七月份實施?”哈利還惦記着他炸出來的七月份的消息,他冷不丁地叫住了已經拉起袖子準備去裝修嬰兒房的斯內普。
斯內普停頓了,他知道丹尼爾是不得到答案就無法放下這個問題,他甚至會自己去尋找這個答案,而這絕對是最糟糕的事。
“是的,”他承認了,“食死徒在尋找七月末出生的孩子。”他的喉嚨幹澀,每一個吐出的單詞就好似沾着血。
他的靈魂已經不複存在,墜落于深淵之中,被地獄之火灼燒。
哈利瞪了大眼睛,他知道七月末的孩子,他知道那個預言——但他從不知道這個時候食死徒就已經得知了這個預言!
“為什麽會這樣?”他呢喃着,虛弱地坐在了沙發上。
這件事究竟是如何發生的呢?
“莉莉還有詹姆!”他大叫着,又想跳起來,被斯內普給壓回了沙發,手中還被塞了一杯熱牛奶。
“鎮定,你覺得詹姆的孩子會是預言之子”斯內普說出來的時候只覺得要遭。
是他自己太過于惦記這事以至于敗露了跡象。
“預言之子?”哈利抓住了這個詞,“你究竟在隐瞞我什麽?”他抓住斯內普的衣服,兇狠地瞪着他。
斯內普沉默地望着哈利,他知道這個青年有多麽的善良正義,執拗又強悍。他甚至敢于沖去前線直面黑魔王,以一人對抗全部。
他是無法在逃避這個話題,丹尼爾會一次又一次地反複詢問,再也不放過他。
斯內普閉上眼又睜開,或許這就是梅林給他的懲罰,他無法逃避他做錯的事,一時沖動所犯下的罪惡,現在到了他飽嘗這個惡果的時候了。
“聽着,丹尼爾。”斯內普說,“我希望你保持冷靜去聽這件事。在此之前我要告訴你的是,我錯了。”
他感覺到了澀意侵占了他的喉嚨,他望着這個一直被他蒙在鼓裏的愛侶,他伸手去撫摸了他的柔軟的面頰。
這是他所擁有的一切,但他知道他說出來後——也許他将一無所有。
沒有如果,黑魔頭所下的命令就能讓他一無所有。
哈利嗯了一聲,“你說吧,快告訴我,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
他望着斯內普,心中也不由得焦急,冥冥中他有種非常不妙的感覺。只能壓着心中的躁動去耐心等着斯內普的話。
“在我去豬頭酒吧面試的那天,我偷聽到一個預言。”斯內普慢吞吞地說。
哈利的臉僵硬住了,他呆愣的望着斯內普,仿佛在注視一個陌生人。
他聽見了斯內普在訴說那個他無比熟悉的害了他的一生的預言,當然他比斯內普更了解完整的預言,如果不是那個該死的告密者,他可以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他可以不用成為救世主,他可以不用每年都要去打敗一次黑魔王……他可以成為一個普普通通就如他每次生日許願時所許下的願望,他希望他有一個普通又幸福的人生,和其他人沒有不同。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如果。
“是你把預言告訴了黑魔王?”哈利甚至無法得知自己是找到了自己的聲音,還能問出這句話。
“是的。”斯內普說下了他的答案,等待着他的宣判。
哈利望着這個黑漆漆的青年,他知道所有的斯內普,知道那個默默地站在身後保護着他的勇敢的雙面間諜,也知道那個和他不對付了六年的霍格沃茲油膩膩老蝙蝠。
還知道一個愛着他的,哪怕他們三觀不相似,立場相反,但這個青年依舊願意收留他,照顧他,他們生活地和這世上許許多多對情侶沒有區別,甚至到現在他們也許下了婚約,成為一家人去等待一個新生命。
可西弗勒斯卻依舊是那個一心奔着黑暗,在黑夜中掙紮,野心勃勃想要擠進食死徒中央的,連那些暴力又血腥的犯罪都在他心中是如此輕飄飄,就好似天經地義就該如此,就該存在着犧牲,就該那樣進行大清洗。
甚至當他聽見對抗黑魔王的預言之子即将誕生,連猶豫都未就直接告訴了伏地魔。
他甚至都沒考慮過那些苦苦對抗食死徒的人們對于一個新生命的期待。
“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我很混亂,我想一個人靜靜。”哈利只能如此說。
他的腦袋漲漲的,各種尖叫争論都被他鎖在了大腦深處——還得感謝大腦封閉術,該死的又是斯內普教會他這個!哪怕他的大腦封閉術是如此的失敗!
他無法原諒這個人!鼻涕精,該死的鼻涕精,全都是他的錯!
為什麽要讓他知道預言的告密者是他呢?
哈利将自己鎖在他的小房間,他依靠着房門,眼睛幹澀到連眼淚都掉不出來。
劇情分支選項:
A,鼻涕精既然如此死不悔改,就當是被狗啃了,哄騙他制作蛇毒解劑就回去吧!
B,既然說好了要把鼻涕精拉回來,就要做到底,他都告訴他這件事了,也承認自己錯了說明他也是有改邪歸正的意向,那麽就試着看看把他拉回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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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