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這個念頭在齊影心中劃過,随後便點點頭。
見齊影同意後,許粽兒才松了口氣,立馬湊到齊影身邊跟着。可愈往外走,許粽兒的神情愈是驚慌失措,甚至擡手拽住齊影的衣角。
齊影不着痕跡的蹙起眉頭,但轉頭見許粽兒怕的幾乎哭出來,也沒甩開衣角由他扯着。
他習慣性環顧周遭,山野間一片寂靜,并沒有危機感。在許粽兒即将貼到他身上之前,終于忍不住開口,語氣有些冷意。
“誰在跟蹤你?”
許粽兒沒想到他這麽快就看出來,他立刻慌了神,生怕再剩自己一人,拽住齊影衣角更不肯松手,聲音幾乎帶着哭腔。
“齊影哥哥,你別丢下我好不好,我們兩個男子一起走,她肯定不會對我們動手。”
許粽兒眼淚說流就流,齊影眉頭蹙的更深,“你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何事?”
見齊影面色冷肅,許粽兒不由一愣,随後慌亂将袖裏紙團拿出,指尖與聲音一同顫抖着。
“我也不知曉,這是我晨起時在床頭發現的,她說她今日會來找我,我便想躲起來,可躲到一半便感覺有人追我。”
許粽兒哭哭啼啼的,齊影忽視他小聲啜泣,從他手中接過那張被揉亂的紙,待看完上面的淫/言亂語時,饒是見多識廣的他也不由紅了臉頰。
怪不得許粽兒如此害怕,齊影開口時有些羞怒,“方才曲雁在時你怎不告訴她。”
這正是不合常理的地方,曲雁身為藥仙谷的大師姐,谷內有淫賊調戲男子,怎麽想也該是她處理此事。為何許粽兒對曲雁隐瞞不言,反而向自己尋求庇護。
“不能……不能找師姐。”
師姐會殺了他,師姐不會管他的。
許粽兒眼眶止不住的流下眼淚,若說方才他是無措害怕,而現在已經是驚恐萬狀。齊影想不通他為何如此害怕曲雁,上次便是,這次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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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許粽兒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他既找上自己,齊影也無法将他扔下不管,于是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巧匕首握在手中,讓許粽兒緊跟着他身後。
齊影一心在觀察周遭動靜,因此錯過了許粽兒在看見他手中匕首時,一剎那慘白的臉色。
那把匕首是曲雁切藥材所用,上次她切過藥材後,見自己目光留戀,便順手将匕首送給了他。齊影本不欲要,但曲雁又拿出了把一模一樣的接着用,他便只好收下。
齊影做了多年暗衛,總習慣了在身上帶着武器。
齊影瞥向瑟瑟發抖的許粽兒,低聲道:“你若有常識,便應往人多的地方跑,而非往無人之處鑽。”
他語氣并無斥責之意,只是安靜陳述一個事實。許粽兒沒有像往日一般跳腳,而是怯弱解釋道:“今日是山神祭典,不許男子前去,谷內上下皆無人,我一時害怕才往後山跑。”
許粽兒其實想的極為簡單,後山地勢複雜,他藏進去躲好,等祭典結束再出來就好了,屆時他再把此事告訴三師姐。
直到齊影與許粽兒走出後山,這一路都未發現任何人影。天色已近昏黃,馬上要夜幕降臨,谷內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難得有幾分蕭條空蕩之感。
可許粽兒不敢自己回院子,只拉着齊影小聲道:“我們去山坡下等着,等師姐她們祭典結束,我便把這件事告訴她們。齊影哥哥,你就再陪我等等吧。”
齊影不太理解他為何執着于等待祭典結束,那女人也不是傻子,真等祭典結束,她早跑的無影蹤了,他一向習慣早解決早利索點想法。
“不需要,我能解決。”
許粽兒茫然啊了一聲,見齊影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急切道:“可是我們都是男子呀,雖說我們是兩個人,但這也不安全。”
許粽兒還想再勸勸齊影,但見他神情冰冷,竟一點懼怕的神色都沒有,又想起他手中師姐的那把匕首,只将話咽回口中。
他按照齊影所言,獨自回到自己的屋內不安等待,待齊影敲窗聲傳來時,許粽兒立即跑過去把後窗打開。
他本欲拉齊影上來,可男人左手緊扣窗沿,利用巧勁一下便翻進來,身姿靈巧異常,許粽兒只好又縮回手。
待他倆交換了外衫,許粽兒又用浸濕的帕子捂住口鼻,仍十分惴惴不安,他看向坐在桌前的齊影,小聲忐忑道:“齊影哥哥,她真會來嗎?她若真來了,我們兩個男子,真的能制服她嗎?”
許粽兒覺得不能,他甚至想拉着齊影跑,可對方那般自若,好似只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倒是他大驚小怪了。
“她觊觎你,便不會放棄這個大好時機。”齊影頓了頓,“不是你和我,是我自己,你只管躲遠點便好。”
時間一點點流逝,在日暮之際,那層薄薄的窗紙被針眼捅漏,一股淡到幾乎察覺不到的味道被吹散在屋內。
齊影枕在手臂上,阖上眸子呼吸平靜,好似真在桌上睡過去一般。
屋外人确實奸詐,她等了半炷香之久,通過那小洞觀察桌上之人一動不動,這才放下心,挑開窗欄翻跳進來。
油膩又猥瑣的聲音随着笑聲一起,“小粽兒,你跑的倒是挺快,快讓姐姐好好疼疼。”
隐在角落的許粽兒本被熏的昏昏欲睡,可當那女人聲音響起時,他如被人錘了一榔頭般猛然擡頭,瞪大的雙眼裏滿是不可置信。這聲音他昨日還聽過。
齊影眉頭微蹙,他忍住心間沖動,安靜扮演因迷藥而昏睡過去的許粽兒。他與許粽兒身形相仿,此刻只露個背影,倒是令人一時分辯不出。
“姐姐可想死你了,你可知這幾日我等的有多苦,我簡直是日思夜想,夢裏都在和你歡/好,今日可終于叫我等到了……”女人嘿嘿笑了兩聲,她離齊影的距離愈來愈近,口中之語也愈發下流。
齊影在腦中一遍遍勾勒着,在女人的手扶上他肩頸的那一瞬,他猛然睜眼起身,眼中寒意與厭惡不加掩飾。
在那女人驚訝的瞬間,齊影擡腿頂向女人胃部,随即抓住她臂膀往身後一扭,将她壓于桌上反鎖臂膀。他在浮屠樓待了二十年,近身搏鬥中,就連女子也鮮少能贏過他。
那女人嘴裏罵了一句,語氣不可置信道:“你他爹的是誰啊!許粽兒呢!”
她邊說邊奮力掙紮着,女人不會武功,掙紮也只靠蠻力。若放在從前,齊影解決她只需一瞬,如今他雖失了武功,可多年習武積攢下的經驗仍存于心。
齊影右手扣住她的脖頸,左手緊鎖住她手臂,可女人身材壯碩,大了他整整一圈,在她的不斷掙紮中,齊影的動作逐漸有些吃力。
可他忘了自己身上的舊傷,直到右手傳來劇烈痛意時,齊影手腕克制不住的開始發顫,但他仍咬牙按住女人的身軀。
從角落裏出來的許粽兒見到這幅場景,立刻想上前去幫忙,就在那瞬間,他看見齊影手中失力,被桎梏的女人立即翻身而起,擡手便要抓住齊影。
“小心!”
許粽兒驚叫一聲,他看見關若薇看向自己,齊影則将藏于袖中的匕首亮出,徑直朝向女人命門襲去。
意識到被擺了一道的關若薇咬牙切齒,“他爹的小浪蹄子,還會找人下套了,我一會在收拾你!”
關若薇力氣極大,齊影猶如游魚般,動作利落幹脆,毫不拖泥帶水,他仿佛能預知女人的下一步動作,看起來毫不費力。這令關若薇更為暴躁,分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如今卻和逗雞一樣逗她,于是下手更為狠厲。
許粽兒站在一旁,他不敢像齊影一樣近身與關若薇搏鬥,便抱起一個花瓶瞅準時機奮力向她砸去,奈何遲了一步,可憐的花瓶在兩人身旁四分五裂。
齊影面上不顯,可極速流逝的體力令他陌生又心驚,他眼中劃過一絲不耐。在躲過關若薇襲來的拳頭時,他足尖踢向地上,飛起的花瓶殘片劃過關若薇的脖頸,劃出一道細細的血痕。
齊影眸中出現一絲錯愕,按理說不應只留下這抹細小的傷口,方才那下應足夠要了她的命才對。就算失了武功,他力氣也不應衰弱至此。
沒時間再給齊影思索,他方才的舉動已經激怒了關若薇,她發狠一吼,就在身前男人怔住那瞬間掐住他持刀的手腕。
關若薇看着他臉色霎時蒼白,那纖細的手腕幾乎抖的握不住刀,卻逞強的不肯松手。見他這副苦苦掙紮的模樣,她以為自己終于占了上風,便嘲笑開口。
“就你這小身板也想對付我,未免也太過自信了吧。長得倒是看得過去,既然自己送上門,我也不客氣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個雛。”
她手中狠狠一握,那匕首便摔在地上,發出清脆一聲。
身前的美人額角已冒出冷汗,卻冷着眼眸看向自己,很讓人有征服欲。
“關若薇!你怎麽敢的!”
許粽兒尖叫一聲,懷裏抱了個半人高的花瓶,他走的搖搖欲墜,好似随時會倒下。他怕的不行,可仍邊啜泣邊往齊影身旁跑。
關若薇嗤笑一聲,絲毫不把許粽兒放在眼裏,“我怎麽不敢,我想你很久了,既然你不解風情,那姐姐我就——啊!”
在女人的話說到一半時,齊影無聲吸了口氣,他以一種極為怪異的角度踢向女人膝窩。在關若薇跪下去那瞬間,齊影擡腳狠狠踩住她手腕。
女人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在她松開手後,齊影眼中劃過冷色,他顧不上建起匕首,只拽來離左手最近的椅子朝女人頭部狠狠砸下。
關若薇護着頭咒罵,她試圖閃躲起身,可下一瞬便腦後一疼,眼前事物逐漸發黑。
齊影神色異常平靜,可手下動作一下比一下狠厲,待到他扔開椅子撿起匕首時,地上已氤氲出一小片血跡。
女人面朝地躺在地上,血色糊了滿臉,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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