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啓程動身那日, 李伯他們皆出府相送,恨不能将馬車堆滿物件,若非曲雁說路途遙遠, 老人怕是真會将後院的半車白菜都給她們裝上。

“小姐與主君路上小心, 老奴便送到這了。”李伯年紀大了, 難免有些感慨不舍, 在偷偷抹去眼角淚花後,他又慈祥看向齊影。

“待來年再回來時, 主君就該抱着個大胖姑娘了, 到時候老奴再同小姐與主君賀喜。”

齊影面皮本就薄,如今一聽‘大胖姑娘’更覺得有些羞, 曲雁笑了笑, 大方牽住齊影掌心道:“姑娘倒是有可能,胖就不必了,他本身都這麽瘦了,孩子胖了反而不好生。”

李伯連連點頭,“小姐說的對,主君身子是太瘦了,要想好生養, 還是要吃胖些才好。”

眼瞅着談的話題跑偏, 曲雁笑了笑未再言語。趁着清晨行人少些,兩輛馬車幽幽駛出城內, 曲雁與齊影一輛, 魏钰許粽兒和盛木一輛。

朔州正在臨州旁, 許粽兒與她們正是順路, 魏钰則沒了四處亂逛的好命, 只能乖乖同曲雁打道回府。

梁雯倒是沒來相送, 她近些日子開始忙着接手生意,未在平江城內,聽聞曲雁與齊影走時還特意去了書信一封!只道她明年會去臨州做生意,希望有機會喝上孩子的滿月酒。

馬車上,齊影看着堆滿一側的各種零嘴,神情有些犯難。這些東西都是藥堂之人送來的,她們倒是十分有默契,只把東西往車上悄悄一堆,再與曲雁幾人道別後便走了。

“這些皆是些為孕夫準備的零嘴,你若口中無味吃兩塊也行,但絕不能多吃。”

曲雁說着從一堆袋子中挑出兩袋,将那紅棗幹喂到齊影唇邊,見他吃下後才從另一個袋子從拿出幾個山核桃。

核桃殼硬且難剝,不過剝了兩個指尖便微微泛紅,曲雁掌心還纏着白布,齊影咽下口中棗肉,見她擡手将核桃仁送過來,連忙出聲制止。

“我自己來就好,妻主不必替我剝。”然而他話剛說完,那核桃仁便抵到唇角,曲雁看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塞了進去。

“不用剝了,核桃你亦不能多吃,你月份太小,待三個月後胎穩了再吃那些零嘴。”

齊影咽下口中核桃,乖巧點點頭。

此番回臨州,曲雁特意未走水路,而是順江一路北上,雖多出四五天的路程,但只要齊影不受颠簸便好,如今什麽都比不得他腹中孩子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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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近臘月,外面天氣寒涼,馬車內倒是暖烘烘一片,曲雁早将車內用軟裘鋪滿,四周又放了暖爐,怕的就是齊影受寒與磕碰。

就連上下馬車曲雁都要護着他,一開始時齊影還覺無措,他從未覺得自己身子如此金貴過,就連魏钰與許粽兒都看的驚奇,盛木倒是沒有言語。後來幾日過去,他們也便習慣了。

齊影知曉這一切都源于他腹內的孩子,他未拒絕這一切,只跟着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眼見日子近兩個月了,可他小腹仍舊平坦一片,一點都看不出孩子的身影,縱然曲雁說是正常的,可齊影每日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是摸摸小腹,後來就變成了曲雁與他一同摸。

女人溫熱的掌心貼在齊影小腹上,神情溫柔體貼,“你是頭胎,本就不顯懷,孩子若是生的小一點,四五個月才有輪廓也是正常的,莫心急。”

“我沒急。”

齊影表情倒是一板正經,可惜紅透的耳根暴露了他的羞澀,曲雁笑着替他将衣裳系好,這才虛攬着男人腰身去用早膳。

許粽兒神色恹恹趴在飯桌上,魏钰在旁大口吃着包子,盛木不知去何處了,他這幾日總是神出鬼沒,但卻又能跟上路程。

“明日便到朔州了,那處風景倒也不錯,等、”曲雁頓了頓才道,“等你生完我再帶你去玩一圈。”

齊影接過女人喂來的包子,點頭輕聲應了句好。

一旁的許粽兒聽了這話,趴着将頭往外偏了偏,看起來更為郁悶,魏钰瞥了他一眼,擡手将他面前的包子抓到口中吃了。

許粽兒本在難過不舍,他在谷內生活了十七年,雖說是自己要去歷練的,可如今真要走了難免有些傷感。他認真難過了一會兒肚子便開始叫起來,誰料擡頭卻發現身前的包子不見了。

他驚道:“我包子呢?”

魏钰飲下熱茶,迎着許粽兒的目光聳聳肩,慢悠悠道:“都涼透了,我便替你吃了。”

許粽兒幾乎要被氣哭,他猛然站起身子,一怒之下又買了十個熱包子揣懷裏,吃不了便給路旁野狗喂了,反正不給魏钰吃。

魏钰倒是無所謂,嘴裏吊根草靠在前座上小憩,好不恣意快活。

齊影在旁看着,眼中也染上些笑意,曾幾何時,他竟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慢些吃,別噎着。”

齊影收回目光,咽下最後一口包子,“妻主以前也曾去藥堂歷練過嗎?”

曲雁笑笑,“去過,只不過不是一個藥堂,我将十三城都走了一遍,途中倒也有些逸聞趣事,你若感興趣,我慢慢講給你。”

馬車慢悠悠駛在路上,耳側是曲雁柔聲在講故事,齊影本聽的聚精會神,後來抵抗不住困意襲來,在他閉上眼睛之際,曲雁熟稔的将人摟在懷中,令齊影枕在自己腿上入睡。

齊影這幾日胃口倒是不錯,也未有反胃想吐的感覺,就是白日更為嗜睡,在馬車上有大半的時間皆在睡覺。相比那些孕初期吐的厲害的孕夫,他狀态穩上許多。

曲雁嘴角噙着淡笑,一直垂眸看向懷裏的男人,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着齊影的發絲,男人初時在馬車上睡的極淺,任何動靜都能讓他驚醒。

後來曲雁哄了幾回,睡前便擺弄他着的指尖,鼻尖嗅着曲雁身上淡淡的草藥香,後來齊影也就逐漸習慣了。

待回了谷內,尋個吉利日子把婚事一辦,她便也是有夫兒之人了。

如此生活,倒也安穩恣意。

在馬車抵達朔州那日,許粽兒依依不舍的紅了眼眶,在與曲雁魏钰一一告別後,許粽兒走到齊影身前,認真囑咐着。

“齊影哥哥,你生孩子時定要給我傳信,我回趕回去看你的。”

齊影頗為羞澀的點點頭。

魏钰噗嗤笑了一聲,插話道:“那時他都在産房了,你還想讓他怎麽給你傳信。”

許粽兒唇角一抿沒理會魏钰,轉頭眼巴巴看向曲雁,自他從齊影處知曉四年前的真相後,他回去失眠整夜,後來便也想通了,若換做是自己定沒有大師姐的魄力。

而且大師姐确實從未傷害過他,從那以後,許粽兒便也沒那般怕曲雁了。

“大師姐,那你一定要傳信給我。”

曲雁點點頭,含笑應了這個請求。

朔州藥堂之人已接到消息,特派了幾人來城門口迎接,其中有兩個男子在谷內時與許粽兒也算熟稔,這也令他打消最後一絲緊張感。

許粽兒一步三回頭,直到身影消失不見,守在城外目送的幾人才收回目光。

魏钰忽而開口,“我賭他用不了兩個月,就該哭哭啼啼跑回谷內。”

駐守藥堂并不是什麽輕快活,忙時一天吃不上一頓飯是常有的事,許粽兒在谷內雖不說是嬌生慣養,但也沒幹過什麽力氣活。

曲雁一邊護着齊影往回走,一邊揶揄道:“你若擔憂,不如一起跟去。”

魏钰立刻轉身上了馬車,自言自語的念叨,“算了,那我得一個頭兩個大,還是谷內适合我。快些回去吧,我走前在庫內留了一堆爛攤子,梁紀倩估計又要磨叨我了。”

待鑽進馬車,魏钰早習慣那坐在角落安靜養神的男子,見盛木神色冰冷,魏钰立及時止住了嘴。她那日是見過盛木身手的,能與師姐打平手的人,自己還是莫瞎招惹,省的哪天他心情不痛快給自己一劍,那她死的可就冤了。

另一輛馬車內,曲雁正将軟墊墊在齊影腰後,讓他能坐的更舒适些,待做完這一切,曲雁輕聲開口詢問。

“婚事你想選在哪月?”

齊影擡眸看向身側的女人,怔怔重複了句,“婚事?”

曲雁點頭,将自己心中所想說出,“如今快到臘月,若想趕個熱鬧便等年節時,趁你身子未重時将婚事辦了,屆時便可在谷內安心待産。你若覺得操之過急,那等孩子出生後,你身子輕便再辦婚事也可以。看你想選什麽時候。”

齊影愣了半響,他坐直身子凝視曲雁,語氣中摻雜不可置信,“是指……我與你的婚事?”

曲雁表情微變,看向他道:“自然是我與你,不然你還想嫁誰去?”

齊影啞然半響,最後被曲雁盯得臉色泛紅,他悄悄攥住手腕屏起呼吸,低聲回道:“我皆可以,妻主做主便好。”

自古以來,唯有娶正夫需三書六聘,取新人生辰合貼定下吉日,頒發喜帖操辦婚宴,最後再将人娶進門。側夫則是由一頂紅轎從側門擡進便算成了,小侍更是連轎子都用不上。

齊影并非普通男子出身,對名分之說并不在意,于他而言只要能待在曲雁身側便好。

可不在意,并不代表他不想要。

齊影屏住呼吸,睫毛輕顫着,只覺心間情緒翻湧。

曲雁是曲府小姐,更是未來藥仙谷谷主,而他不過是浮屠樓裏一個刀尖舔血的暗衛,身不由己渾渾噩噩活了二十載,在從崖上跳下去那天,是他第一次為自己而活。

他的人生,似乎從那日開始,才算真正活過一次。

曲雁正在認真思索婚宴該選在什麽日子,正好齊影師父還未走,不如趁早辦了,省的盛木走後齊影心間會留遺憾。

她正想着,便聽齊影低聲開口問。

“為何是我?”

他擡起眸子認真看向曲雁,問出了那一直壓在心底的疑問,“許粽兒與你青梅竹馬,除了他亦有旁的男子歆慕你,我不過是你随手所救,為何最後是我。”

“因為我們有緣。”這話從曲雁口中說出十分沒有說服力,她自己說完也失笑一聲。

“你可知我撿到你那日為何出谷?”

當着齊影不解的眸色,曲雁笑了笑,“那日我本是為了尋個試藥人,結果才出谷便見你躺在山崖下,身上毒素纏繞,氣息竟還未斷,我尋思着沒有再比你合适的人了,便把你帶了回去。後來我發現,你身上的毒比讓你試藥更有價值,便想方設法讓你留下來。再後來,我是真不想讓你走了。”

見齊影僵在原地不動,曲雁将人攬入懷,擡手替他輕揉僵硬的腰身,“這大概就叫有緣,至于為什麽是你,自然是因為你比他們都好。”

許粽兒确實喜歡過曲雁,曾經在谷內人眼中,他确實是她獨一無二的良配,除了性子嬌縱一些,其餘沒有半分不好。

可惜曲雁不喜歡許粽兒,她不喜歡膽子小的,見殺個人便吓成鹌鹑,她更沒時間假惺惺去哄他。

齊影緘默半響,才開口道:“那妻主一開始說治好我後便放我走,也是假的對嗎。”

曲雁手中一頓,連忙攬懷裏哄道:“起初诓你是我不對,我這不是皆如實說了,何況我亦有賠償你。”

齊影尚在消化這個消息,原來一開始當真的只有他一個。

試藥……他不可控的想起自己在浮屠樓每月服藥的日子。

齊影搖搖頭,将那些畫面從腦海抛去,若他沒有碰見曲雁,怕早入了地獄,又談何享受這安寧清閑的生活。

他從曲雁懷中擡起頭,“什麽賠償?”

“自然是将我賠給你。”

曲雁笑的溫柔,她輕扳過齊影的身子,令他直視自己。她極少會說這種輕浮情話,可并不顯得油腔滑調,反而極其真誠。

“這買賣還挺值的,待孩子出生,我便為你再續經脈,皆時你想去何處玩,我們便去何處。不帶那小崽子,就我與你兩人,你不是說喜歡養狗,我們再養只你喜歡的。”

曲雁話語一頓,擡手撫上齊影輕顫的睫毛。

“你哭什麽。”

“我沒哭。”齊影硬是忍住眼中酸澀,擡起眼眸笑着搖搖頭,殊不知他這般模樣更令人憐惜。

曲雁指腹一動,他便乖順阖上雙眼,濡濕的睫毛顫個不停,她心思一動,俯身輕吻過男人的眼睛,順便為他尋了個好借口。

“孕中夫郎難免會情緒失控,悲喜皆是常事,你若是想哭便哭。”

齊影緩了一會才搖搖頭,聲音有些翁氣,“不養別的狗了,有烏雲它們三個便夠了。”

曲雁說了半響,結果他重點只放在了狗身上,她無奈一笑,只應了聲好。

齊影想了想,又問了句,“妻主以前有別的試藥人嗎?”

“沒有。”曲雁保證了句,“往後也不會有。”

制毒本就是她随心興起,這世道還是求醫之人更多,不過這些都可暫且放在一旁。她回谷後還要再鑽研一遍夫道之術,好令齊影腹中這胎能安穩出世。

馬車駛到臨州境地那日,大雪從天際飄落,銀白落滿城牆,似無數扯碎的棉花,放眼望去天地間雪白一片。

齊影擡起手,任由雪花婉轉飄落掌心,還未等接滿掌心便被曲雁拉回,下一瞬便用帕子擦去點點雪花,女人的聲音跟着響起。

“孕中最忌諱受涼,你本身胎就未穩,過一個月再讓你玩雪。”

看着曲雁暖他手掌的動作,齊影勾了勾嘴角,應了聲好。

齊影其實并非想玩雪,浮屠樓冬日也時常下大雪,他僅是想起少年時,浮屠樓教他們在大雪中隐匿身形,若是被同組人尋到,便要在雪中罰跪。

他跪過一次,那日正趕上他來癸水,半夜在雪地中痛至昏死,自那以後,他每月來癸都會腹痛。

曲雁撐着油紙傘為身側之人遮擋風雪,齊影身上披着軟裘,發絲在風雪中翻飛。他看向朝自己走來的人,心間已大概知曉師父要說什麽。

盛木并未撐傘,他穿着一襲黑衣,肩身與發絲落了許多雪,他面色不算好看,可神情卻輕松無謂,他看向被齊影護住的小腹,掩下眼底情緒。

“這臨州城也很大,你安心養胎吧,師父得空便去看你。”盛木雖說跟他回藥仙谷,可從未說與他一起住進藥仙谷,他打算住在臨州城內,齊影亦無法勸。

他輕聲喚,“師父。”

盛木走的灑脫,背影卻有幾分孤寂。

曲雁捏了捏他的掌心,喚回他的思緒,“無需擔憂你師父,他比你年長許多,經歷的亦比你多,你肚裏這個小的才需你擔憂。”

見兩人遲遲不動,魏钰湊上來搓着手道:“師姐,你倆不冷的嗎,再不回去今日便回不去了。”

齊影收回目光,垂眸看向小腹,他肚子裏這個小的确實更脆弱一些。

大雪紛飛,山路确實不好走,趁着天色尚早,幾人将行囊整理後便輕裝上陣,終在天色徹底暗下前回了谷內。

守門的趙棉遠遠便聽見動靜,她揉了揉眼睛,一把推醒身旁打瞌睡的任玲。

“任師妹,你別睡了,有人來了!”

任玲猛然擡頭,擦了把并不存在的口水便與小師姐出門迎上去,口中大聲喊着。

“前方何人?!可有拜門請帖?”

待看清馬車上的人影,任玲瞪大眼睛驚喜道:“三師姐!你怎回來了!”

魏钰跳下馬車,拇指往後一指,“還有你大師姐和你師姐夫呢,這大雪天怎麽就你倆守門,其他人呢。”

任玲還沒從‘師姐夫’這個陌生的稱呼中回過神,身旁的小師姐已回答完,原是馬上大雪封山,谷內的弟子們大多出去采買物資,她倆便頂替了守門的職責。

“大師姐!”

待見到那熟悉的人影時,任玲驚喜喊了一嗓子。但大師姐并未回應她,反而轉過身去,馬車內又出來一道人影,他似乎是想自己下來,但架不住女人擡起的手,便認命的讓大師姐将他抱下來。

魏钰眯着眼看着兩人,很好心的解釋道:“看見沒,你師姐夫,他有孕在身,你們沒事可別往前湊,小心挨罰。”

齊影小産一事雖被傳回谷內,但礙于黃逸有心壓着,并非所有人皆知曉,她們對齊影的印象還停留在與大師姐私奔上。

“啊?!”

魏钰看着兩個師妹呆滞的神情,很不客氣的笑出聲,抻了個懶腰便率先一步踏入谷內,邊走邊說。

“困死了,回去補覺喽。”

任玲愣愣看着兩人朝自己走來,待看清齊影的臉時,下意識便看向他的肚子,吶吶開口道:“大師姐好,師姐夫好。”

齊影步伐一頓,只覺有些不好意思,曲雁倒是含笑嗯了一聲,還囑咐道:“馬車內有零嘴,你倆拿去吃了吧。”

任玲下意識謝道:“多謝大師姐。”

直到兩人走出去很遠,趙棉才扯了扯任玲的衣袖,如夢初醒道:“三師姐方才說什麽來着,師姐身邊的那個男人有孕在身?!”

任玲點點頭,“好像是。”

“娘嘞!”趙棉激動喊了一聲,把任玲吓了一跳,“大師姐也太牛了,出去時兩個人,回來時三個人,我輩楷模啊。”

任玲搞不懂這有什麽楷模的,她年歲到底太小,只聽趙棉亂七八糟說了一堆她聽不懂的,最後揉了揉她腦袋,意味深長說了一句。

“你長大便懂了。”

回到谷內熟悉的庭院時,門口大小不一伫立着三個影子,在看清曲雁與齊影的身影時,烏雲吠叫一聲率先起身,阿黃與三花在身後便飛奔而來。

在烏雲即将搖着尾巴撲上來時,曲雁蹙眉止住了犬畜的動作,這三只狗都機靈的很,見主人不讓撲,便開始瘋狂搖尾巴轉着圈的撒嬌哼唧。

只可惜主人極其無情,眼中只有她身旁的男人,齊影只來得及摸了摸烏雲的鼻尖,便被曲雁抱進屋內。

他攬着曲雁的脖頸,探頭看向屋外哼唧撒嬌的烏雲,再轉頭便見曲雁半眯着眸子,威脅似的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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