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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嬌氣◎
叢京的痛經這次反應那麽大, 也有作息紊亂的原因。本身又要練舞又要學習,她時間過得特別緊,每天晚上一兩點睡早五六點就得起床上早課。
以至于這次到了生理期, 各種病痛像洪水一樣席卷而來。
回洗手間撐着換了姨媽巾後叢京還是很疼, 也顧不上沈知聿還在, 回了房間就生躺着。
沈知聿叫了醫生過來, 給她做了各種小檢查, 就在旁邊等着。
頭一次見生理期還要專門找醫生上門檢查的, 知聿哥哥本來在忙工作,結果為了她這麽雞毛蒜皮的小事一直耽誤,叢京其實特別尴尬。
她不出聲地側躺在床上, 聽着沈知聿在門口聽醫生的吩咐。
“可能是最近身體免疫力低, 是會出現一些不調。我回頭開一點中藥,每天按時喝調養一下也就沒事了, 但主要的還是得注意日常作息。”
“知道了,麻煩您了。”
沈知聿垂着眼站在門口認真聽着,中途不免側眸往虛掩着門的屋內看去。
只看得到少女側躺着的纖瘦背影。
她本來不想叫醫生的,還是從洗手間出來後看她疼得實在受不了沈知聿才做了主。估計這會兒她臉皮正薄, 醫生的面都沒敢看幾眼。
沈知聿也是頭一回了解女孩子那麽多, 什麽生理期時長,什麽宮寒之類的,原來都不知道, 這回硬站這兒跟人醫生聊, 他其實也說不清自己心情。
反正就一個感覺。
他們家這個女孩子,怎麽就那麽嬌呢。
好像出去在外碰到的其他女人也都挺正常的, 甚至有的女生比他們男人還豪放。只有她叢京, 嬌氣得跟紙做的一樣, 那身子骨好像一推就能散,胳膊腿也瘦,幹個什麽都軟聲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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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走後,沈知聿回了房間。
叢京聽到他腳步身子僵了些,微微轉過身。
“哥……”
他問:“感覺好點了麽。”
她抿唇:“嗯……就是疼。”
“還疼?”
“有點。”
叢京聽見床邊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接着睜眼,看到一個卡通人物的暖手寶被遞過去:“把這個揣着,醫生說會好點。”
叢京一愣,哦了聲,這才接了過來。
她沒敢看他,屋裏就亮着一盞床頭櫃上的燈,他背着光,她也看不清他的臉,也不敢看。
反倒是沈知聿,他站着,少女此刻的樣子看得清清楚楚。
暖黃的燈光打在她頭頂,照得少女柔順的長發都仿若透明,那張臉白白淨淨,一點瑕疵也沒有,清澈得像山間泉水。
就是頭一次兩個人這麽近相處,她有點尴尬,臉上的緋色一直沒褪下去過。
沈知聿拿過一旁的筆記本電腦就在她床邊的沙發上坐下。
片刻,少女試探着出聲:“你、你不回去休息嗎?”
沈知聿低着頭:“在燒開水,醫生說睡前要沖藥,我看你喝了再走。”
“哦……”
叢京腦袋有點困,但也挺亂。開始想她那會兒疼得受不了的時候,有沒有在他面前丢什麽臉,當時很難堪,她的樣子肯定很醜。
她小聲說:“今天晚上給你添麻煩了。”
沈知聿的聲線很淡:“沒什麽,下次這種事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硬捱,你也受不了。”
“嗯……”
話是這麽說,可生理期這種事她實在是覺得羞恥,不是觀念問題,只是每個青春期少女都會有的。更何況,沈知聿還是個異性。
她又說:“那你的會議……”
“中途結束了。”
“啊。”
“也沒什麽,大不了明天再說。”
“對不起。”
沈知聿低着的眉很淺地蹙了下。
他其實有點煩她這點,總是唯唯諾諾,動不動就道歉,好像謹小慎微很害怕的樣子。
他有什麽可怕的?
難道是欺負她了?
他說:“睡覺吧。”
叢京還想說點什麽,可感受到他微涼的聲線,默默閉了嘴。
叢京在心裏嘆了聲氣。
她想,沈知聿肯定很讨厭她,否則怎麽會對她這麽愛答不理的。
沈知聿是沖好藥以後才發現叢京迷迷糊糊睡着了,她睡熟後的睡姿是蜷縮着的,沒什麽安全感,仿佛下意識把自己包裹起來。
少女額前的碎發都垂到了枕頭上,左手伸到被子外擱在枕頭上,肩膀随着她不平穩的呼吸而起伏。
沈知聿無言。
把手裏的藥放下,伸手把她的手放回被子裏。
之後也只有趁着她睡着,才能真正打量她的臉。
說她嬌,确實嬌,可那張臉也是真漂亮,任沈知聿見過那麽多女人也沒說能像她這樣完美地踩到人心坎上的,五官是天生的純,仿若什麽都是透明的,可臉泛起紅的樣子,比任何女人矯揉做作的勾引還要勾心。
他有點鬼使神差地伸手,想觸碰她的臉。
感受上面的溫度。
在指尖即将觸到的前一秒,她無意識低咛了聲,在睡夢中調整睡姿。沈知聿驟然回神,收手,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
瘋了魔了。
那天晚上叢京睡得很安穩,第二天一早身體的不适就少了大半,房裏早沒了人,只是床頭櫃上放着一杯早已涼透的藥。
沈知聿沒喊她起來喝藥。
不過叢京沒放在心上,重新去沖了藥喝了,有了這些調養,她後來那段時間每次生理期到來才算沒那麽折磨。
但其實仔細算來也還好,沈知聿平時都是忙的,叢京也要上學,高中生活繁忙,她沒那麽多時間和他遇到。
叢京是三月過的十八歲生日,就在高三下學期。
那年春節後,她自己用攢的錢給自己買了個生日蛋糕,偷偷許願,許願自己前途光明,展望未來。
她吹了蠟燭,對未來充滿了無限光景。
沈知聿也依然忙于各種應酬,年後那段時間尤甚,各種飯局酒局應接不暇,一場接一場,連向來應付得當的沈知聿都難得有點頭疼。
醉生夢死的生活,并不是他所喜。
他那群狐朋狗友是最會玩的,除了酒局,每次帶的各種女人也都不重樣,經常今天帶的這兩個和昨天的完全不是一個面孔。
他們來來去去,只有沈知聿孑然一身。
但也就他這樣的男人最吃香,沈家獨子,海歸學歷,斯文多金,關鍵是天生一張深情臉,叫誰不心動?那要是攀上做了沈太太,後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更別說他私生活怎麽樣,這圈子裏的公子哥哪個年輕時候沒交過幾個女朋友,哪怕只是床上關系,也有人願意。
飯桌上,有女人趁着倒酒間隙插了張房卡到他衣服裏,意會着笑:“知聿哥晚上別回去了吧,金哥他們要去打牌,來嗎。”
女人指甲上勾着香槟粉的美甲,手指流離之際還狀似無意地在他肩上觸碰了下。
沈知聿背脊輕靠,眼眸側望:“這是約打牌,還是約我。”
周圍人都玩味了起來。
女人說:“當然是打牌。”
沈知聿說:“那怎麽辦,我打牌檔期太滿了抽不出空。你要是早說約我說不定還可以。”
對方有點紅了臉:“哥哥這就過分了,你明明知道我意思。”
沈知聿笑而不語。
別人調笑:“都知道沈知聿講話最厲害,你還想撩他啊,別把自己撩進去了算好。”
女人撐着桌面說:“好啊,那你們倒是問他,他喜歡什麽類型的,我肯定做得到。”
別人都看沈知聿,後者只靠着,并不回答。
之後,這個話題也就默認跳過。
酒局散後,一群男人準備晚上去牌桌找找樂子,沈知聿剛拿起自己外套,有人搭上他的肩:“哥,今兒個晚上航生要帶兩妹子過來,有個特別純特漂亮,聽說都沒談過,我覺得你肯定喜歡這種類型。真的不去?”
沈知聿問:“你覺得我喜歡什麽類型?”
對方彎起唇:“那麽多漂亮的你看不上,那不得喜歡清純那挂的,都是兄弟,我懂的。你看你這幾年沒有女朋友也不考慮結婚的,那平常總得找個人陪陪吧,咱又不是沒有那個實力。”
這話他們說得沒錯。
這個圈子裏,有錢人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哪怕是那些因為家裏條件需要精心找結婚對象的,私下經常換的女友也多了。
談兩個女朋友而已,再正常不過的事,要他們說,不談那才不正常。
其實沈知聿也不是沒那個想法,只是有時候剛起的時候因為工作原因都暫時打消了,而今天——
酒精上頭時确實會稍微起那麽一點心思。
然而他擡眼,看到鐘表上的指針指向十點。
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想到了叢京。
叢京那張純淨的臉,泛着紅的樣子。
十點了,她現在,應該在家裏寫作業。
只是那麽瞬秒晃過,他的思緒卻些微恍神。
他拒絕了:“算了,沒什麽興趣。”
叢京每天都是晚十點做完作業趕緊去洗澡,因為這個時候沈知聿一般都在書房忙,廚房阿姨也睡下了,大家都不會出來。
叢京才能快速去洗手間做完一切再火速回房間。
夜深的獨處,是她最放松的時刻。
這天叢京照舊洗完澡穿着睡衣從浴室出來,手裏攥着剛洗好的內衣,她本來想回房,結果剛出去就撞上恰巧回來的沈知聿,後者開門,兩人眼就對了上。
叢京心裏微驚,下意識把捏着內衣的手往身後藏了藏:“額……哥。”
沈知聿剛從飯局回來,沾了點酒本來思緒就不大集中,沒想回來就碰到她,這才意外了下。
立馬也注意到少女往身旁藏着什麽的動作。
他下意識往她緊攥的小手看了眼。
本來也沒好奇那是什麽,可後一秒意會過來她的反應,才後知後覺那是什麽東西。
沈知聿有些避諱地移開視線,嗯了聲。
叢京不敢和他說話,畢竟沒想過怎麽剛好這節骨眼跟他碰到,沈知聿應該是剛吃完飯,他的應酬很多,她也知曉。
對于青澀少女來說,這種時候簡直能尴尬到腳趾抓地。
“我先回房間了。”她說。
沈知聿依然沒看她,只說:“去吧。”
叢京逃也似地走了,沈知聿才側目看向她背影。
依舊纖瘦白皙,連腳踝都瘦到好像一掌就可以全部握住,空氣仿佛還有她身上天然的香,和那些女人身上刺鼻的香水味截然不同。
少女以為他不會注意到那麽多,其實他都知道。
她緊張的情緒,微縮的肩膀,還有她單薄睡衣下姣好的輪廓。
果真不該喝酒。
沈知聿閉上眼,擡手扶額,讓自己冷靜。
◎最新評論:
【我上不管天,下不管地,中間也不管空氣,只管用地雷埋了你!】
【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這樣也挺好的哈哈哈哈沒有那麽虐也能接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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