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亡國皇太後（九）

說實話, 裴琸每次見燕豐，都對燕豐釋放善意，但是燕豐每次見他，都恨不得躲得遠遠的，事後他又會在雲瑤面前說起裴琸, 話裏話外就是這個叔叔長得真好看。

雲瑤不知道燕豐為何怕裴琸, 不過她也沒想過糾正。反正裴琸就算對燕豐态度和善, 該防備燕豐的還是會防備, 只是現在燕豐還小罷了。

“裴将軍百忙之中冒着危險出宮，可是有事？”壓下腦中諸多的思緒，雲瑤淡笑以對。這非常時期，他還跑出宮, 若是沒有目的, 她是一萬個不相信。

至于裴琸為何知道許向廣和衛幻靈的事情, 很顯然一個軍隊裏，他不可能只信任許向廣一人，每一個侍衛都可能是他的耳報神。

這點許向廣肯定也明白, 但是明白歸明白，心裏還是會覺得膈應，當然這是他們君臣之間有關于信任的問題。

裴琸揉了揉額頭, 露出一個淺笑：“沒事就不能來看看姑娘？正好忙裏偷閑一回，省得什麽事情都找我，那我養那麽多臣子做什麽？”

院門外許向廣筆直地站立着，他的目光時不時地落在院子裏相談甚歡的兩人, 當然這是他的職責，不過他腦子裏思緒很多。

他和衛幻靈的關系，也就昨日才挑開，而今日主帥就出宮，但是他知道主帥不是為了他和衛幻靈而來，他們二人只是主帥順口提了一句而已。這段時間他還在思考到底要拿衛幻靈怎麽辦，不排除未來他會娶衛幻靈，現在主帥已經完全阻了他光明正大娶衛幻靈這條路，就衛幻靈的身份，以後她該何去何從？

至于有人向主帥通風報信一事，他自然明白，主帥聽取消息的來源自然不可能只是他，原本他就沒想隐瞞不報，只是他還沒有想好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而已。

他的目光再次落入院子裏，主帥對司馬姑娘的企圖他們這些親近的下屬早已看在眼裏，而且主帥竟然向小小的三歲黃口小兒下下馬威，他是想從多方面溫水煮青蛙麽？還是想多方面敲打？

許向廣所站立的位置裴琸看不到，也就是視覺盲點，但是雲瑤看得到，許向廣眼中的困惑、思量等多種情緒，她都看在眼裏。

半個時辰之後，裴琸離開回宮，雲瑤凝思片刻就進了屋，依舊帶了燕豐出來讀書認字。

皇宮，裴琸一回宮，周薇就已收到消息，自然後宮另外五人也都從不同的消息渠道收到消息。

鳳來宮，周薇眉頭緊皺，她身邊這會就只一個嬷嬷，這是她的奶嬷嬷，一家跟随她一起出嫁，而他們周家本就是頂勢豪門，在底蘊上比誰都深厚，她做任何事情都是奶嬷嬷去安排的，且不會讓任何人查到她頭上。

“趙嬷嬷，我們不需要着急，但是也不能什麽都不做。”周薇思考了一下，就在趙嬷嬷耳邊說了好些話，趙嬷嬷連連點頭。

待趙嬷嬷離開，周薇心思不屬，着人泡了一壺菊花茶，她就坐在窗口的暖榻上靜靜地看着院子裏枯敗的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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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個皇後身份是妥妥的，所以她不需要做什麽，尤其是不能引起裴琸的不滿。但是她也不想讓吳氏四人初初就登上高位，若是能讓她們動手，以至于讓裴琸發現，在分封位份上，吳氏四人定然要吃虧，至于李氏，她父親對裴琸有救命之恩，無論怎麽說，就算她位份低，在後宮也是長盛不衰的人物，她暫時沒必要對付李氏。

周薇深深嘆了口氣，又整個人散發着一股落寞之氣，女兒愛英雄和俏郎，裴琸就占了兩方面，原本以為只要她慢慢來，她總能在裴琸心裏占一席之地，不是以他的妻子身份，而是以他喜愛之人的身份，但是現在他很明顯沉迷于另外一個女人，那她該怎麽辦？

後宮另外五宮，吳氏、張氏、孫氏居住的宮殿并未改名字，也就落氏和李氏二人把自己宮殿改了名字。

忘憂宮，落氏，她的兄長是裴琸麾下一員大将，聽到宮女報給她的消息，她的表情瞬間就垮了下來，但是片刻後又恢複笑顏。

“沒事的，琸哥哥只是一時興趣，最後他還是會回到我身邊。”她自我嘀咕了好幾句，在屋子裏踱步多時，才吩咐宮女。

“你傳個消息給大哥，我想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有何魅力。”宮女離開，落氏摸着自己的臉頰，又走到銅鏡前，對着銅鏡看了許久，下一刻她揮手就把梳妝臺上所有東西掃到，哐當一聲，落了一地，“為何不給我一張美若天仙的容顏，這樣琸哥哥就不會看上別人。”

落氏很沮喪，她的長相偏向于甜美可愛型，容顏上在這後宮六個女人當中排最後。

緋煙宮，李氏在做女紅，聽到宮女的彙報，怔楞許久，才說道：“無事，主子是天子，身邊自當有更多優秀的女人。”

李氏長得很清純，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六人當中，她家世薄弱，父親已死，母親和弟弟孤兒寡母的，根本沒法給她更多的依仗，所以現在她什麽都做不了。

“真想看看那個女人，主子從未對一個女人這麽上心，就算是主母，主子當年也只是一時興趣。”她盯着繡帕上的鴛鴦，不禁有些苦笑，想到這陣子聽到的有關于那個女人的傳言，那是一個特立獨行的女人，她很優秀，也只有這樣優秀的女人，主子才會另眼相看。

永福宮吳氏、麟趾宮張氏、永寧宮孫氏三人就有些不安，因為這陣子她們娘家派人告訴了她們更精确的消息。

裴琸與諸位大臣讨論後宮嫔妃的位份問題，周薇皇後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但是吳氏、張氏、孫氏、落氏等人的位份就有些暧昧不定，他并未吐口封任何人貴妃位份，她們四人的位份還在懸而未決，這讓吳氏、張氏、孫氏娘家父母兄弟和她們本人都有些坐不住。

兩個貴妃位份，誰有能耐當上貴妃，自然高于其他人一大截。現在裴琸對司馬嫣那個女人另眼相看，莫非貴妃位份是留給那個女人的嗎？憑什麽？她們陪在裴琸身邊多年，卻不如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還是前朝皇帝的女人！當然這個女人本身身份了得，當過皇後，可能對貴妃不屑一顧，但是她們需要啊！

屋子裏光線很暗，雲瑤哄睡了燕豐，打算到書房看書，當然她是打着看書的幌子，做點其他事情。

不過她剛吹熄燈火，門扉就被敲響了，“主子，是老奴。”

王升？他這麽晚是有什麽事情嗎？

雲瑤打開門，王升進來順勢關了門，他躬着身子，說道：“主子，今日城中諸多變化。”

“只是老奴還沒有理清楚，只得先告訴主子一聲。”王升慢慢地講述着，都是他和高奇從市井中得來的消息。

王升講述完他所知道的消息，頓了一下，繼續說：“這幾家都是與現在宮中六位夫人娘家有關，也就周家動作最小，吳家、張家、落家、孫家都有動作。”

雲瑤這會已經理出了幾條線，她眯着眼，心中冷哼一聲，就說姓裴的不會無緣無故來找她，很明顯拿她當餌，想多釣一些大魚出來。

“我知道了，你和高奇繼續收集消息，任何一條消息，哪怕是再小的消息都不能放過。”接着雲瑤附耳在王升耳邊細語起來，王升連連點頭，主子這樣一說，他就什麽都明白了。

王升離開之後，約莫半個時辰過去，雲瑤點了燕豐的睡穴，讓他能一直睡三個時辰，中途不會醒來，她拿出易容/面具和藥水出來，夜色中對着鏡子塗塗抹抹，片刻後鏡子裏就換了一個人，這是一個個子不高的年輕男人，至于身上這身男人衣服，還是她在上一個時空收集，現在派上用場了。

京城夜晚雖然管得嚴，尤其是許多巡邏的城衛，遇上一個可疑的人士都會上前盤問，直到那人消除疑慮，才會放他離開，是以雲瑤自然不會在街上堂而皇之地走動，她必須避開城衛軍。

白日裏喧嚣的鬧市區這會關門閉戶，但是兩條街之隔的煙花柳巷正是熱鬧的時候，許多男人往這邊跑，不管是老的還是少的，各花樓屋檐下點着許多燈籠，映照得整條街燈火通明。

除了煙花柳巷繁鬧至極，還有一處地方，那便是賭場，夜晚的賭場更是喧嚣。當然今晚，雲瑤并未打算再走下一個地方，她只是想進青樓瞧一瞧，了解一些情況而已。

憑着小白臉的樣貌，雲瑤剛一進眠花樓，就被老鸨熱情招呼了，她還招呼她的姑娘們趕緊圍了上來，很快雲瑤就被掩埋在一片芳香當中。

好半天雲瑤才從波濤洶湧當中出來，她掃視了一眼整個眠花樓，方才她在外面就看到了，眠花樓的生意是最好的，也從街上那些做馬車生意的人那裏獲知，眠花樓除了在上個月裴家軍進城那一日關門之外，其他時間都在開門做生意，而其他花樓卻關閉了好幾日，直到現在這條煙花柳巷，眠花樓的生意在這條街依舊是獨一份。

這會對于逛花樓的人來說，時間并不算晚，是以雲瑤指明點了眠花樓的頭牌半個時辰，反正也就是彈琴作詩這類的，老鸨看在銀錠的份上，看雲瑤就當財神爺，當即把她們眠花樓的頭牌青煙姑娘找了來。

小半個時辰不到，雲瑤便從眠花樓離開，果然如她所想那般，這眠花樓背後的老板身份大有來頭，能在裴家軍占據京中之後，還能正常做生意，很明顯這背後老板本就是裴琸手下大臣。接下來她繼續走了兩家青樓，這會她沒有花費一個銅板，就從各花樓得到她想知道的情況。

果然是哪裏有利益，哪裏就有沉淪，眠花樓本來的老板是裴琸手下重臣，其他青樓也就趕緊找了一個靠山，在最短的時間內，這條煙花柳巷就恢複了往日的繁華。

前前後後兩個時辰，雲瑤回到宅院已經是寅時左右了，果然青樓是獲知消息最好的渠道，這新朝還未建立，朝中大臣已然開始分派系，尤其是女人在皇宮的幾位大臣最受追捧，這些彎彎繞繞的關系複雜至極。

接下來幾日，雲瑤都在晚上跑出去熟悉京中的地形，她還在琢磨如何建立自己的勢力，暫時不能讓王升他們知道，現在王升他們所做的事情是在許向廣監視之下，所以不能讓王升接觸這些事情。

九月二十一日，因為第二日是非常隆重的日子，這個夜晚京城全面宵禁，誰也不允許在外面走動，是以雲瑤這日也就沒有易容出去。

深秋之際，天氣已經變得嚴寒無比，夜裏吹過一陣風。

雲瑤并未入睡，她盤坐在床上正在打坐修煉，她現在神識範圍只有一百米，當然若是只是往一個方向，有三百米，籠罩方圓只有一百米。

她習慣性地掃視整個院子，見到左邊廊下，一個纖弱的身影從暗處走了過來，她徑直往廚房的方向而去。

雲瑤以為她是往廚房做什麽，夜裏口渴起來到廚房找水喝本就是平常之事。巡視一圈，收回神識，雲瑤便繼續打坐修煉。

空氣裏一陣柴火燃燒的煙火味，雲瑤嗅了嗅鼻子，放出神識一看，就看到廚房那邊燃起了火星，她瞳孔一縮。

趕緊從床上下來，原本想穿外套的，又趕緊扔掉了外套，撈起床頭的小棉被把燕豐包好，然後抱了起來。她做完這些，廚房那邊火勢在風的作用下，瞬間拔高，而許向廣那些侍衛終于發現，外面頓時吵鬧起來。

在王升來拍門時，後面突然也燃起了大火，雲瑤眼神一暗，她打開門抱着燕豐走了出去，王升和高奇、方肇幾人趕緊團團圍住她，衛幻靈身上披着棉被，臉色驚慌地跟在後面，陸同光扶着她，走下臺階，許向廣又趕緊護着她們離開院子。

侍女和嬷嬷們也都趕緊披頭散發跑了出來，她們也都往雲瑤這個方向而來，一臉驚慌地看着那熊熊的火光，許向廣安排了十人小隊看護雲瑤等人，他忙着去組織侍衛滅火，當然他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樣關鍵的時候出事。

雲瑤只是掃視了一眼大火，她的目光掠過其中一個侍女，廚房那的火勢，她很清楚是這個侍女點的，但是後面的大火，又是由誰點的呢？很明顯這個叫如意的侍女還有幫手，不知是侍女還是嬷嬷？而這些侍女和嬷嬷是皇宮送來的，所以裴琸這後院起火的程度不低。

這樣喧鬧的環境，燕豐自然被吵醒了，小家夥揉着困頓至極的眼睛，趴在雲瑤懷裏，不過并未受到驚吓。

一個侍衛提着一壺水過來，他身後一人端着托盤，不過托盤上只有兩個杯子。

這兩人目不斜視，一臉嚴肅，與擋在雲瑤等人面前的侍衛說了下，便直接往雲瑤這邊來，然而雲瑤注意到叫如意的那個侍女雙手緊緊地捏着腰側兩邊的衣服，目光看向那侍衛二人，表情緊張又嚴肅。

雲瑤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摟緊了燕豐，趁機偷偷吃了一顆解毒丸。空氣一下子被凝固了起來，在雲瑤眼中，所有人的動作都變慢了，現在擋在她面前的人是王升和方肇、于德路幾人，高奇和陸同光幾人在她身後，衛幻靈也在她身後。

她轉身把燕豐遞給高奇，高奇乃至于其他人都沒有多想，以為是她抱累了，換個人抱而已。

許向廣這會還站在院門口指揮侍衛們擡水救火，侍衛們五步一人，接力接水桶，大火在他的指揮下，已經快熄滅了。

那提着茶壺的侍衛走過來，雲瑤撥開王升他們，王升他們也沒當一回事，順勢就站在兩邊，露出了他們身後的雲瑤。

“司馬姑娘，這是将軍讓我送來的，讓司馬姑娘受驚了。”侍衛端着托盤，雲瑤伸出手，她眼角的餘光看到如意眼睛已經放大，很明顯呼吸已經急促了，她仗着黑暗當中別人看不見，肆無忌憚地表現自己的情緒。

變故就發生在這一瞬間，雲瑤還未拿起杯子，托盤哐當一聲就砸在地上，端着托盤的侍衛瞬間從托盤下面抽出一把匕首就向雲瑤刺來。

雲瑤感到手上的痛感，那人一擊得手之後，還想繼續刺下一刀，但是提着茶壺的侍衛反應夠快，拎起茶壺就往那人身上砸去。

王升和方肇幾人趕緊把雲瑤拉着往後退，在雲瑤感到痛感時，同時一陣眩暈襲上腦門，但是也只是一瞬間，她之前吞下去的解毒丸已經發揮作用，不過她還是運用內力逼得臉色蒼白、唇色失色。

“主子？”王升和方肇等人驚慌極了，雲瑤睜開眼沖着他們搖了搖頭，然後才勉強說道：“我沒事，別驚慌，別吓着燕豐。”

燕豐還在高奇懷裏昏昏欲睡，王升等人立即看向他，紛紛都緊閉了嘴巴，但是面上卻難改害怕之色。

本就圍在雲瑤他們身邊的侍衛見狀也都一擁而上，拎着茶壺的侍衛已經把那人反壓在地上，正在他們以為制伏了襲擊者，卻見那人嘴角溢出一絲暗紅的血液，而整個人已經失去了心跳和呼吸。

許向廣聞言跑來，渾身低氣壓，看了看雲瑤的臉色，朝他身後的侍衛高聲大喊：“從亮，派人去找龔太醫，越快越好。”

雲瑤這會已經分析出體內的毒是什麽性子的，非常霸道，從手掌進入血液瞬間就開始溢散，往心髒和大腦的方向奔襲，不過幸好她事先吃了解毒丸，否則就這毒/藥霸道的程度，她根本來不及做什麽，就會被毒倒。

許向廣讓王升和方肇等人趕緊背着雲瑤跟他走，至于那些侍女和嬷嬷，他現在一個人都不敢相信，根本不敢讓侍女和嬷嬷接觸雲瑤。

來到前院，随便找了一個房間，雲瑤被放在暖榻上，她讓高奇把燕豐放到暖榻裏側，小家夥之前還是昏昏欲睡，這會就完全睡着了，這麽大的動靜都沒有吵醒他。

許向廣站在方肇幾人組成的人牆之後，見雲瑤臉色并未繼續敗壞下去，人還是清醒的，他心裏琢磨着，就算有毒，毒也應該不會要人命。

雲瑤趁着捂嘴的時候，又給自己喂了一顆藥，這藥能僞裝中毒，像這次被下的毒一樣看似霸道，但是本質相差十萬八千裏，待會太醫來檢查，她在這麽霸道的毒/藥下沒有立即殒命，只會以為是她體質特殊，有一定的抗毒性，後續解毒之後，可能會有一些副作用，但是于生命無礙。

許向廣派去請太醫的侍衛很快就背着兩個老太醫回來了，原本這深更半夜街上就已完全宵禁，侍衛們一出現，雲瑤被刺的消息頓時開始傳開。

這兩個老太醫分別是上次的龔太醫和沒有見過的歐陽太醫，都是太醫院醫術精湛的老太醫，其實他們對雲瑤完全是熟人，畢竟他們之前還任職于大齊的太醫院。

雲瑤閉着眼，放輕呼吸，任由太醫診脈。

龔太醫先診脈，幾乎是下一刻他的臉色就變得特別凝重，大概半刻鐘時間，他撤手，歐陽太醫再診脈，這下換歐陽太醫臉色凝重了。

許向廣迫不及待地問道：“龔太醫，歐陽太醫，到底怎麽樣？”

龔太醫臉色凝重又似乎松了口氣一樣，他看向許向廣，說道：“許将軍，司馬姑娘确實是中了劇毒，這毒與上次的融靈丹出自同一時期同一個神醫之手，融靈丹是不像毒/藥的毒/藥，又是奇藥，這噬靈丹就是徹徹底底的劇毒，原本沾上一點便會在半刻鐘內毒發身亡。”

“不過司馬姑娘似乎體質特殊，有一定的抗毒性，這才等到老朽兩人的到來，我們立即制作解毒/藥，雖然暫時沒法根除毒性，但是先減輕一部分毒性，後面再慢慢地解毒才行。”歐陽太醫神色還有些莫名，不過這點小表情變化許向廣幾人看不出來，“不過，這毒副作用極大。”

龔太醫接過話，嘆了口氣道：“至于是什麽副作用，要等毒性完全解除之後才能診斷出來。”不過他心裏已經有譜了。

許向廣松了口氣，他哪管什麽副作用不副作用，只要人沒事就萬事大吉。

作者有話要說： 先給大家說一下，這段時間狀态不好，打亂了更新規律，可能還會持續一段時間，不過我會盡量保證每天6K的更新，時間不定，謝謝麽麽噠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