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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兩個人打了半個時辰了，左雲銷一直沒認真，低聲說，“喂，你來真的。”

聃慕寒确實認真了，……

——十三——

兩個人打了半個時辰了，左雲銷一直沒認真，低聲說，“喂，你來真的。”

聃慕寒确實認真了，很想贏他。

使出銀針，這次卻被左雲銷兩指接住，扔在地上。

“我呢，從來不會栽在同一件事，同一個人手上兩次。”

郕雨霁走過去，面對着聃慕寒，“慕寒兄，你別見怪。”

聃慕寒跟走過來的左雲銷解釋，“剛剛我只是在給雨霁兄把脈而已。我就是看他臉色不太好，一看就是沒休息好，雨霁兄說他确實有不寐的毛病，有時還會偏頭痛，我就把了把脈，想給他瞧瞧。”

左雲銷心裏頓時松了口氣的感覺，郕雨霁則氣憤不已。

這時，正好左雲卉和郕千落也過來了。

聃慕寒走過去，拉住她們，“走吧，我們出去逛逛，小心燒到我們。”

左雲卉乖乖地被聃慕寒扯着往外走，郕千落甩了幾下，沒甩開。

“你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登徒子，你放開。”

聃慕寒被她吵得頭疼，放開左雲卉甩出一根銀針，郕千落頓時發不出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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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毓華宮裏，郕雨霁掠過他徑直坐回涼亭裏。

“你不打算說點什麽。”

左雲銷使勁拍了拍腦門，呼出口氣，轉身走過去。

“那個，我只是，我就是……”左雲銷說，“我這不是擔心你被他騙嗎。”

郕雨霁目光如炬，讓他說明白。

左雲銷猶豫了片刻，還是擡手捂着嘴巴在他耳邊悄悄說了一句。

雖然郕雨霁驚訝到了，不過……

“這跟我有什麽關系，你就是因為這個讓我離他遠一點，你知不知道我昨晚上整晚沒睡好，我以為聃慕寒在打南郕國的主意。”

左雲銷有些抱歉，“這是別人的隐私，我不好到處跟人說。那你又是我好兄弟，我這不是擔心你被他哄騙。”

郕雨霁耳朵微紅，胸中有氣，将他拉起來，“你給我出去。”

“哎不是，我不是都道歉了嗎……”左雲銷被他扯着往外走。

郕雨霁将他扔出了毓華宮，回屋看書去了。

左雲銷無奈回頭去找聃慕寒他們。

郕千落眼角帶淚，口裏咿咿呀呀……

左雲卉着急地懇求聃慕寒解開。

左雲銷過來時就看到這麽一幕。

“你幹什麽欺負一小女孩。”

郕千落哭得更兇了，拉着左雲銷的胳膊「啊啊啊」的告狀。

聃慕寒拔出銀針，“她太吵了。”

郕千落躲在左雲銷的身後，吸吸鼻子，“你，你這個壞人。”

左雲銷笑了一聲，讓左雲卉和郕千落先回去。

左雲卉颔首，擡頭時不舍得看了聃慕寒一眼，和郕千落離開了。

聃慕寒相當戲谑性的一笑，“你是被趕出來了吧。”

左雲銷白了他一眼，随即攬着他的肩膀，“走走走，我們去喝酒去。”

兩個人來到悅來居，左雲銷點了幾個菜。

“你什麽時候走？”

聃慕寒說，“這個看我，如果你要是留我，三五年也成。”

左雲銷當他放屁，直接幹了一大碗。

聃慕寒優雅地拿起筷子，“左兄，冒失地問你個問題。”

“那你還是不要問了。”

聃慕寒繼續說，“你的病是怎麽好的？”

左将軍的兒子從小有病，別說劇烈運動，就是稍微多走幾步，都有可能犯病。可是聃慕寒這次見到他，竟然武藝高強。

其實聃慕寒也沒有別的意思，他只是很想認識認識治好左雲銷的那位神醫。

左雲銷坐直，轉過上半身，神色非常認真，回答道，“其實吧，我的病是在夢裏被治好的，那天，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一位年過花甲，留着很長很長的白胡子一老頭。

他呀，就在我頭上這麽一模，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醒來時，我就發現我的病好了。”

左雲銷眨着眼睛，“你是不是不信？”

聃慕寒嘴角勾起，“信。”

聃慕寒表情不像是開玩笑。

左雲銷覺得沒意思，“這麽鬼扯你都信，腦子進屎了。”

聃慕寒敬他一碗酒，“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左雲銷回敬他，剛喝進嘴裏，就聽見聃慕寒說了一句。

“你就是說，你的靈魂換了一個人，也不是沒可能。”

“噗……”左雲銷吓得一口噴了出來。

“你他niang的比我還能鬼扯。”

聃慕寒看着被他噴了個遍的菜，這也不能吃了，起身說，“走吧，天色不早了。”

他不肯說，聃慕寒不是強人所難之輩。既然是朋友了，別的沒什麽重要的。

兩個人剛下樓，就看見店小二和一個女子在争吵。

等他們走近，聽着意思是這姑娘吃了飯，可是錢包不甚被偷了。

“我的錢包真的是被偷了，這樣好不好，我看你身體不好，我免費給你看一次診，抵飯錢可以嗎？”

“嗨，你怎麽說話呢，你才身體不好呢，你全家都身體不好。”小二立馬發火。

左雲銷忍不住笑了，這姑娘也真是個奇葩。店小二沒打人真是好脾氣了。

這時，聃慕寒用扇子敲了敲左雲銷的肩膀，略微靠近他，“這姑娘絕對是個醫術高超的人。”

左雲銷眼裏盡是詢問，這也能看出來？

聃慕寒說，“她身上的藥材味道，不是沾上的，應該是從小泡藥浴，從身體裏發出來的。不說百毒不侵，但是一般的毒對她來說就是小菜。而且你看她腰間的那個小包，如果我沒猜錯，那裏面應該是一條有劇毒的蛇。”

小二不依不饒，伸手推了那姑娘的肩膀一下，那姑娘向後倒下。

左雲銷經過時本能地伸手救了她一下。

左雲銷低下頭，剛好和那姑娘對視，一雙很漂亮的桃花眼，冷冽又溫雅，和郕雨霁很像。

那姑娘迅速起身站好，臉色微紅，“多謝公子。”

左雲銷擺擺手，回頭問小二，“這姑娘欠了多少錢？”

“一兩……”小二伸出一根手指。

左雲銷拿出一兩銀子扔給小二，對姑娘說，“下次注意。”

左雲銷和聃慕寒往外走，那個姑娘急忙追上攔住他們。

“等一下。”

左雲銷和聃慕寒站住。

“這位公子，受人之恩當予以報答，我也不喜歡欠別人恩惠。小女子略懂些岐黃之術，我……”

“不用了，不是什麽大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左雲銷跟這個姑娘說完，繞了過去。

這姑娘也是個執拗之人，又攔住他們，“我不喜歡欠別人。”

左雲銷也是醉了，和聃慕寒對視一眼，讓他想辦法打發走。

聃慕寒非常耍帥地推開扇子，“那你想怎麽報答，我們倆可沒有病。”

那姑娘沒有理會聃慕寒，只是看着左雲銷，“對我有恩是他，不是你。”

聃慕寒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起了莫大的興趣。一點都不想打發走。

那姑娘也似乎不太想搭理。只是看着左雲銷。

“如果你們不想讓我給你們瞧病還賬，可以跟我去見我師傅，讓師傅把錢還給你們。”

“那你師傅呢？”左雲銷問她。

“我和師傅走散了，我要去找。”

左雲銷簡直無語了，“那既然這樣，你跟我走一趟。”

左雲銷和聃慕寒在前面走，那姑娘在後面跟着。

聃慕寒搖着扇子，“你是想讓她給南郕王瞧瞧。”

左雲銷沒有說話，他确實是這麽想的，一方面這姑娘纏着他不放，一方面也是覺得多一個人看看也無妨。

聃慕寒說，“我也給南郕王瞧過，他是心病，神仙都救不了，雖然這姑娘不是泛泛之輩，你也不要抱多大希望。”

“我知道……”其實左雲銷也有點後悔了突然，南郕王确實藥石無醫，這樣會不會讓郕雨霁在絕望一次。

聃慕寒腳步放慢，和那姑娘平行，“姑娘，不知可否告知芳名。”

“月念卿。”

“念-卿。”聃慕寒重複着這兩個字，若有所思，“真是好名字。”

“芳齡多少？”聃慕寒又問。

“十六。”

“家住哪裏啊？”

月念卿沒說話，聃慕寒又問，“那你師傅是誰啊？多大啊？”

左雲銷在前面走，忍不住想扶額。

左雲銷和聃慕寒帶着月念卿去了毓華宮。

郕千落和左雲卉也在，左雲卉起身向左雲銷和聃慕寒行了一禮。

郕雨霁也放下書籍，起身向聃慕寒颔首，禮貌地打了一招呼。

聃慕寒也颔首回了一禮。

郕千落則是看到左雲銷帶了一個漂亮姑娘，頓時不太高興。

“她是誰？”

郕雨霁也疑惑地看向聃慕寒。

聃慕寒簡單解釋并介紹了一下。

“是這樣……”郕雨霁走過去，“月姑娘，今天很晚了，如若姑娘不嫌棄，或者沒有急事，能否在宮裏住一晚，明早我帶你去見我父王。”

月念卿雖然不太願意，可是他說的很對，她看了看旁邊的左雲銷，點頭應下了。

郕雨霁帶着她出去了，吩咐來喜安排她住下。

聃慕寒也累了，就回去了。

左雲卉甚是失落，也跟着回去了。

左雲銷坐下，喝着茶，翻看着郕雨霁剛剛再看的書籍。

完全沒看到郕千落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喂，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人家？”

左雲銷翻着書籍，上面的字沒幾個認得出來的，輕輕合上，一聲嘆氣。

“大姐，我又不是變态，怎麽會看見個女人就喜歡。”

郕千落還是不太放心，“那誰知道，你們男人不都是看見漂亮姑娘就跟蒼蠅見了臭雞蛋一樣。”

左雲銷真是敗給她了，正好這時郕雨霁回來了，左雲銷終于松了一口氣，眼神示意他趕緊管管你妹妹。

郕雨霁在外面自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頭次覺得妹妹的不講理，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