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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郕千落還是不信，不依不饒。

“誰知道你借着給我父王看病的名義對人家有沒有別的目的  —十四——

郕千落還是不信，不依不饒。

“誰知道你借着給我父王看病的名義對人家有沒有別的目的。”

左雲銷真的要喊冤了，“姑奶奶，我真沒有。再說了，我也沒覺得她有多漂亮，她還沒有你……”

左雲銷及時頓住，又無奈說，“她真的還沒你漂亮呢，啊，我的公主殿下。”

郕千落還是不高興，“哼，花言巧語，誰知道你是不是對每個姑娘都這麽說的。”

“阿落……”郕雨霁出聲制止她無理取鬧，“天不早了。”

“哼……”郕千落氣惱地起身離開。

郕雨霁看着左雲銷絲毫沒有動作。

“你怎麽還不走？”

左雲銷嘿嘿一笑，“還生我氣哪。”

郕雨霁「橫眼冷對」，“沒有。”

左雲銷靠近他，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了一個劍穗。

劍穗是芙蓉花潔白無瑕的顏色，上面還系了一個展翅翺翔的雄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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郕雨霁拿過劍穗，上面的雄鷹雕的栩栩如生，連一雙眼睛都炯炯有神，就像一只真的一樣。

“這是，上乘的羊脂白玉。”

郕雨霁自言自語了一句。

“可不是……”左雲銷開始賣乖，“最好的玉都在宮裏，我沒辦法，就把我爹珍藏的一對玉貔貅給偷了一個出來，請師傅把這個貔貅重新雕個雄鷹。”

說到這個，左雲銷不禁笑了一聲，“你都不知道那師傅當時看我那眼神，那簡直了。”

那真的是在看一個白癡。

郕雨霁不難想象，因為他現在也覺得他像個白癡。

看這雕工，應該也是費盡心思了。

“比上次的好看多了。”

郕雨霁将劍穗放好，“為什麽突然送我東西？”

左雲銷突然坐直，咳了一聲，“這不給你賠不是嗎？”

郕雨霁聽他信口開河，就這個鷹，起碼要一個月。

左雲銷見糊弄不過去，只好說了。

“我聽阿落說，你的生日是除夕那天，所以就想着給你準備一個生日禮物。想了挺久，覺得你什麽都不缺。我看你的劍穗很舊了，就給你準備了這個。”

郕雨霁心念微動，他從母後死後，就在也沒過過生日。

那個破舊的劍穗是父王送他的，這麽多年，他沒舍得換。

“那為什麽今天就送了？”

左雲銷說：“你不是跟我生氣嗎，再有就是，我怕除夕那天給忙忘了。”

“即是生辰禮，我便不客氣了。”

左雲銷一副嬉皮笑臉，“不用客氣不用客氣。”

說完了，左雲銷起身，“很晚了，我先走了。”

“嗯。”

郕雨霁淡淡地沖他點點頭，看着他離開。

然後拿着劍穗走進寝殿，取下他的劍。

将上面得劍穗取下，拿在手裏看了很久，想了很久……

換上了左雲銷送的劍穗，他将以前的劍穗收了起來。

第二天，郕雨霁就帶着月念卿去了永延宮。

左雲銷和聃慕寒，郕千落，左雲卉他們在外面等。

左雲卉極力想和聃慕寒找些話題，聃慕寒只是問一句答一句。

而郕千落一方面希望這個女孩可以救他父王，一方面因為左雲銷對月念卿有很不滿。

等了半個多時辰，郕雨霁和月念卿出來了。

幾個人都急忙問道，“怎麽樣？”

月念卿搖搖頭，“他是心病，執念太深，思念太重，他自己已經沒有求生的念頭，神仙也無能為力了。”

果然是這樣，雖說一開始就沒有抱什麽希望，聽到結果，還是……

左雲銷看着郕雨霁，他的表情似乎沒有什麽變化。也是，這麽多年，恐怕這些話都不知道聽了多少回了。

“不過。”

幾個人聽見“不過……”又趕緊豎起耳朵。

月念卿思考着，“我聽師傅說過一種藥，聽說這種藥可以治百病，而且見效特別快。”

郕雨霁連忙問，“什麽藥，哪裏有這種藥？”

月念卿想了一會兒，“我不記得了，只是小時候聽師傅提起過一次。我……”

郕雨霁又問，“那你師傅呢，他現在在哪？”

月念卿說，“我和師傅在伶舟城走散了。”

郕雨霁說，“那你繪個畫像出來，我派人去找。”

月念卿搖搖頭，“你找不到的，你放心，我有辦法找到我師傅，不過可能需要幾天時間。”

郕雨霁還是想和她一起找，被月念卿拒絕了，她說她的師傅不會見外人的。

左雲銷勸他，“既然如此，咱們就在等幾天，幾天而已。”

郕雨霁不在堅持。

月念卿對左雲銷說，“我找到師傅之後去找你。”

左雲銷點了點頭，“行。”

左雲銷給聃慕寒一個眼神，讓他送月念卿出宮。

聃慕寒優雅的搖着扇子，“走吧。”

月念卿跟着聃慕寒離開。

左雲卉看着聃慕寒的背影，含情脈脈的眼神看着他越走越遠，直到看不見才離開了。

左雲銷擔憂地望向郕雨霁，兩個人擡步離去。

郕千落急忙擡步跟上他們。

兩個人并肩同行，左雲銷最終還是開口道，“不管如何，你父王的情況你也清楚，雖然有點希望就要試試，但是你也不要太過執着。”

“我知道。”

郕雨霁早就做好了準備。

十天之後就是新元了，左雲銷忙的腳不沾地。

郕雨霁也是一樣。

月念卿去将軍府找左雲銷時，已經是三天後了。

左雲銷不在，不過他交代過，如果有姑娘來找他，一定請進來。

月念卿在客房等他。等了一個時辰。

左雲銷剛進門口，阿三就跑過來帶他去見月念卿了。

“月姑娘。”左雲銷颔首作揖。

月念卿回了一禮，跟他說，“我找到師傅了。”

左雲銷「嗯」了一聲，吩咐阿三準備飯菜。

“月姑娘辛苦了，吃了午飯，我帶你進宮。”

月念卿點頭道謝。

左雲銷讓丫鬟在這伺候着，他轉身回了自己寝房。

毓華宮裏，所有人都在。

月念卿說，“我師傅說，你父王的病只有仙靈草可以救。”

仙靈草，幾個人都沒有聽過這藥，連聃慕寒也沒有。

郕雨霁問道，“月姑娘，那哪裏有仙靈草？”

月念卿有些欲言又止。

“我師傅說，仙靈草在無盡山。”

“無盡山。”

郕千落和聃慕寒吃驚的叫了一聲。

郕雨霁也皺起雙眉。

左雲銷一臉懵逼，“這，怎麽了？”

左雲卉一臉憂愁地告訴他，“哥，這個無盡山是個很神秘的山。聽說沒有人可以從無盡山活着出來。”

“是嗎。”左雲銷晃着茶杯。

聃慕寒搖起扇子，嚴肅認真，“無盡山非常神秘，有傳聞說北藤國100多年前曾派了一個軍隊闖進無盡山，結果，無人生還。”

月念卿開口說道，“那不是傳聞，是真的。”

聃慕寒扭頭，眼神一秒犀利又迷惑，不過，也只有那一秒。

左雲銷心裏有了答案，這高中的知識可不是白學的。他輕輕一笑，“一座山而已，還能有妖怪不成，等過了年，我去走一趟。”

“哥……”左雲卉不禁擔憂起來，她知道左雲銷說的話一定會去做，而且沒人能勸的動他。

“不用了……”郕雨霁淡漠地說，“這是我的事，我自己去。”

左雲銷心裏生出一口悶氣，什麽叫這是他自己的事。

郕千落拉住郕雨霁的胳膊，“哥，我和你一起去。”

郕雨霁斥責道，“阿落，你不要胡鬧。”

郕千落紅着眼睛站起來，“我哪胡鬧了，你每次都這麽說我。是，我知道我自己什麽都不會。可是我也想為父王做點事，我也擔心你。”

郕千落哭着跑出去了，郕雨霁沒拉住她。

郕雨霁只能拜托左雲卉去看看她。

聃慕寒難得嘆了口氣，拍拍郕雨霁的肩膀，“無盡山在西聃國和北藤國的交界處，所以你要去無盡山，務必要進西聃國或者北藤國。我陪你去。西聃國的丹城離無盡山最近，我也可以幫你去找些資料。”

郕雨霁不願麻煩別人，不過他說的确實是個問題，他一個南郕國的皇子帶人去北藤國或者西聃國勢必都會引起注意。到時候又會有很多麻煩。

聃慕寒不等他開口，就起身離開了。

“我也去……”月念卿也站起來說，她說話時是看着左雲銷的，意思很明顯，她要還了這個人情。

只留下左雲銷不知道在想什麽，一手握拳敲擊着桌面。

郕雨霁突然不知道說什麽，他知道自己剛剛說那句話，他一定生氣了。

“你……”

“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左雲銷沒有看着他，只是放慢了敲擊桌面的速度。

郕雨霁倒了杯茶，遞在他眼前。

“就是因為是朋友，才不希望朋友因為我有事。”

左雲銷手停住，順着他的手握住茶杯，卻沒有着急拿開。

“我也一樣。”

兩人對視了許久，郕雨霁将茶杯放下，慌忙甩了甩手腕，然後放在了桌下。

左雲銷端起已經涼透的茶，一飲而盡。

“我去準備一下，過了二月二我們就出發。”

郕雨霁等他走後，才擡眼看向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