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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月念卿拍了拍小黑蛇的頭，小黑蛇乖乖地鑽回了她的衣袖裏，“小黑不會傷人的，有它在，可以貳 —十九——

月念卿拍了拍小黑蛇的頭，小黑蛇乖乖地鑽回了她的衣袖裏，“小黑不會傷人的，有它在，可以防止老鼠小蟲靠近。”

郕雨霁給郕千落順着背，“一條小蛇而已，你怕什麽？”

郕千落委委屈屈，她真的很怕嗎。

左雲卉坐起來，讓郕千落睡在邊上，郕千落這才止住眼淚，顫顫悠悠走過去躺下。

他們三個男人坐回到火堆旁，周圍除了火柴次次啦啦的聲音，連鳥蟲地叫聲都沒有。

聃慕寒靠着樹木，“左兄，閑來無事，不如你講個故事來聽聽，你妹妹說你挺會編故事的。”

左雲銷立馬怼了回去，“你還喜歡聽戲呢，不如你來一段。”

“好呀……”聃慕寒還來了興趣，清清嗓子，“啊……”

“行行行……”左雲銷趕緊讓他住口，烏漆麻黑的，怪慎人的。

左雲銷加着柴火，“以前，有一個王，他萬夫莫當，舉世無雙。他有一個姬妾，是天下第一美人。他們青梅竹馬，成婚之後，王獨寵她一人。後來……最後，兩人雙雙自刎。”

左雲銷一口氣講完，聃慕寒不禁感慨，“真是一段至死不渝的愛情故事。”

郕雨霁閉着雙眼，又是一段凄美沒有好結局的愛情故事。

郕雨霁想，他應該，真的很想念他的朱麗葉吧。

郕雨霁不知道自己何時睡着了，醒來時，天已經蒙蒙亮了。他的身上蓋着左雲銷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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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雲銷和聃慕寒不在，郕雨霁猛地站起來，周圍沒有打鬥的痕跡，他稍稍放了心。

這時，左雲銷個聃慕寒回來了，懷裏還抱着着果子。

“哎，雨霁兄，你醒了，來……”聃慕寒扔給郕雨霁一個果子。

郕雨霁總算放心了，接過果子，将外衣扔還給左雲銷。

左雲銷放下果子，穿上外衣，坐着開始啃果子。

月念卿出來了，聃慕寒拿着果子在身上蹭了蹭，遞給她。

“謝謝……”月念卿坐下來。

左雲卉和郕千落也起了，郕千落出來伸了個腰，坐到郕雨霁身邊。

左雲銷起來，收了帳篷。

他們吃飽之後，左雲銷将火滅幹淨，繼續往北走。

往深處走，他們遇見的奇怪的小動物越來越多。

不僅如此，還有很多他們叫不上名字的花。

左雲銷看着他們大驚小怪，不禁輕笑。

記着高中時，老師沒少跟他們說，“記住，花越漂亮，毒性就越強。”還跟他們開玩笑，“就跟女人一樣。”

班裏同學都私下調侃，沒被三個以上的女人騙過，絕說不出這話。

不過，現在左雲銷很想加一句，不分男女，好看的都有毒。

左雲銷帶着他們，一路避開了老虎巨蟒等猛獸有生活痕跡的地方。

走了十天了，還部落，連個猿人的毛都沒有。

走不動了，幾個人原地休息，喝點水。

郕千落突然聞到了一股異香，尋着香味看去，好像是這個樹上發出來的，她伸手想去摘樹上美麗的花朵。卻瞬間被樹上的藤蔓纏住，越勒越緊。

“哥，哥。”

郕雨霁聽到郕千落的哭喊聲轉身還不及看，身體已經飛過去了。

左雲銷拉住他的手腕，“在這等着別動。”

左雲銷拿出一把匕首，飛快過去割斷樹枝和樹葉。左雲銷的匕首掉落下來，他也顧不得，迅速将郕千落救了回來。

郕雨霁接過郕千落，她身上的外衣已經破了，手臂上甚至被勒出了血。

月念卿拿出随身帶着藥，給她撒了點，消炎止血。

郕雨霁謝過月念卿，将自己的外衣脫下來給郕千落穿上，看她受了驚吓，也不忍在責備她。

選了個安全的地方坐下來。左雲銷告訴他們，“那是食人樹。”

“食人樹？”左雲卉抱着郕千落，手不停地拍着她的後背，“樹也會吃人嗎？”

左雲銷說，“這種樹會釋放出一種香味，吸引獵物過去，将獵物緊緊纏住，然後它會分泌出一種液體，能将獵物融化成水，供它食用。”

郕千落還在不住顫抖，左雲銷說，“不僅是樹，還有一些花，也會吃肉。所以，看到越是漂亮的東西，你們千萬不要靠近。

在這裏，大到虎豹猛獸，小到一只螞蟻，能動的，不能動的，看得見的，看不見的，都會要命。”

要說剛開始，大家還沒有覺得有多危險，可是現在，他們知道他說的絕非危言聳聽。

左雲銷讓聃慕寒看着他們，他去找些柴火，天色也不早了，今晚他們就在這裏過夜。

聃慕寒點點頭，左雲銷又補了一句，“還有，吃的東西必須問過我。”

聃慕寒又點點頭。

郕雨霁搭好帳篷，去找了月念卿。

左雲銷正撿着樹枝，突然聽見聲響，立馬警惕性地轉身。

“你怎麽來了？”

原來是郕雨霁，郕雨霁走過來，一言不發，抓起他的右手，手腕處還在滲血。

左雲銷急忙掙開，“沒事，就是被樹葉劃了一下，一點小傷而已。”

郕雨霁又抓起他的右手，拿出在月念卿那裏拿來的藥，小心地撒在上面，然後撕下自己裏衣的布料，給他包好。

這期間，郕雨霁都沒有說話，給他包好之後就打算離開。

“哎……”左雲銷拉住他的手，郕雨霁回頭。

左雲銷上前一步，“哥們，不生我氣了吧。”

郕雨霁輕輕甩開他，微微挪步，呼哧一笑。将藥瓶扔給他，“快撿。”

左雲銷接過藥瓶，臉上帶着笑，嘴裏哼着歌開始撿樹枝。

郕雨霁回來時，聃慕寒剛把三個姑娘在帳篷裏安排好。

郕雨霁點起火，聃慕寒從後面拍拍他的肩膀，“左兄，你怎麽一個人回來了，雨霁兄……”

沒說完走上前就看到這是郕雨霁，穿着左雲銷的外衣。

郕雨霁告訴他，“他去打水了。”

聃慕寒木讷地點了點頭。

左雲銷打水回來，徑直坐在了郕雨霁身邊，遞給他一個水囊，郕雨霁順手接過。

左雲銷扔給聃慕寒一個，聃慕寒看着左雲銷一臉的春風蕩漾，嘴裏還吹着他沒聽過的調子。

聃慕寒喝口水這才發現左雲銷得右手腕被纏着，“左兄，你受傷了？”

左雲銷瞄了郕雨霁一眼，表情竟有些得意，“沒事，剛剛被樹葉劃了一道。”

聃慕寒「哦」了一聲。

月念卿從帳篷裏出來，告訴他們，她給郕千落紮了幾針，現在睡着了，左雲卉陪着她。

月念卿說自己睡不着，出來坐會。

郕雨霁跟她道謝，真的很感謝她，陪着他們跋山涉水來到這麽危險的地方。

月念卿搖了搖頭。

左雲銷突然來了興致，“我給你們唱首歌吧。”

“歌？”月念卿發出了疑問，聃慕寒更是興趣十足，郕雨霁靠着樹，閉上了眼睛。

左雲銷解釋，“就是，跟戲曲差不多。”

左雲銷想了想，清嗓開唱。

“因為夢見你離開，我從哭泣中醒來，

——看夜風吹過窗臺——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邊”

一曲畢，聃慕寒拍手稱快，“左兄，沒想到你還有這方面的才藝，這是你自己寫的嗎？”

左雲銷拿着棍子挑着火堆，“當然不是，這是水木年華的，歌名叫一生有你。”

“水木年華？”聃慕寒更懵了，怎麽有這麽奇怪的名字。

左雲銷跟他解釋，“水木年華不是一個人的名字，是一個組合。”

聃慕寒挪到左雲銷身邊，頂頂他的肩，“哎，左兄，這詞聽起來是關于情愛的，你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左雲銷攬着他的肩膀，非常認真地一字一句地說，“你想多了，因為只有這首歌，我能完整地唱完。”

左雲銷這倒說的是真的，畢竟當年校花喜歡聽這歌，他每天聽十幾遍，就是靠着這首歌追到的校花。

聃慕寒覺得沒趣，坐一邊睡覺去了。

月念卿瞄了一眼他的右手腕，“需要給你換藥嗎？”

左雲銷擡起右手，晃了晃，“不用。”

月念卿起身回了帳篷。

左雲銷将火生的大了些，走過去蹲下拉起了郕雨霁的手，不涼。

左雲銷将他的衣服緊了緊，又坐回火堆旁。

郕雨霁慢慢睜開眼睛，火焰一閃一閃，映照出他寬厚結實得背影。

郕雨霁覺得這個人特別有趣，會給人帶來很多驚喜，讓人很想探究。

也像一座大山，踏實可靠。

第二天一早，左雲銷去射了一只小鹿，郕雨霁和聃慕寒也撿了樹枝回來。

将鹿烤好之後才叫她們三個出來。

吃飽之後，他們繼續出發。

郕千落被吓壞了，再也不敢亂跑亂碰了。

左雲銷在前面開路，聃慕寒殿後。

兩只猴子出現，它們快速敏捷穿梭在樹藤間。

它們發現了他們，猴子對着他們龇牙咧嘴，想要搶他們的東西。

聃慕寒被它們煩的一腔怒火，一把飛刀拿在手心就要飛過去。

左雲銷急忙攔住他，“會引來猴群的，到時候就麻煩了。”

左雲銷拿出他剩的兩個果子扔過去，“給它們些東西讓它們離開就成。”

兩只猴子被果子吸引了注意力，左雲銷他們趕緊離開。

三個姑娘都累的喘氣，左雲銷就找地方，坐下休息會。

聃慕寒給了左雲銷一個急切的眼神，左雲銷笑着沖他點點頭。

沒一會兒，就傳來了聃慕寒的呼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