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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混賬,廢物。”

宣政殿一聲怒吼,一個侍衛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陳玉瑾嘶吼着将奏章推怠

——七十七——

“混賬,廢物。”

宣政殿一聲怒吼,一個侍衛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陳玉瑾嘶吼着将奏章推倒在地。

顧沉煊緊皺着眉頭,讓侍衛先下去吧。

“站住……”陳玉瑾叫住侍衛,“派人去查,到底是誰,哀家就不信,就他們幾個老東西,也敢起義造反。”

一個辭官回鄉的老将軍,竟然敢打着她陳玉瑾惑亂朝綱,暴利百姓為由,揭竿起義。

真是笑話。

“是……”侍衛磕了一個頭,立馬出去了。

顧沉煊走到陳玉瑾旁邊,“你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陳玉瑾深出口氣,“八王爺已經沒了兵,左青棠那幾個部下的家人還在我們手裏,我也想不出來,還有誰有這個膽子。”

顧沉煊沉聲說道,“聽說,對方主将是一個姓金的人,帶着四匹狼,人稱鸱狼将軍。這個名號,我可是聞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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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他什麽麻雀黑狗,通通給我殺,給我殺。”

陳玉瑾暴躁地站起來赤目圓睜,眼神空洞地怒吼。

顧沉煊擡臂将她擊昏,抱上了床。

此時的徐州城裏,大家正在大肆慶祝。

聃慕寒舉起酒杯,“為我們第一場戰役成功,幹。”

“幹。”

大家也都舉杯暢飲。

聃慕寒嘴裏滔滔不絕,說着真遺憾,他不能參加戰鬥。

楚淩風在他左邊,一邊給他夾菜,一邊将他面前的酒給換掉了。

左雲銷坐在聃慕寒右邊,他默默喝着悶酒。

一位老将軍向他舉起酒杯,“老朽過了五十載,還從沒有見過像先生這樣的勇者。不知道先生師從何處?”

昨晚,他們親眼看到此人猶如惡神一般,一人橫行于千人之中,直沖府衙取了太守的首級。

他一手拎着帶血的人頭,身邊跟着四匹狼走出太守府。

對方的将士頓時放下了兵器,棄械投降。

左雲銷嘴角勾起,“那四匹狼,就是我師傅。”

那老将軍頗有些尴尬,聃慕寒趕緊向老将軍舉杯,“來來來,喝酒喝酒。”

旁邊的幾個将軍也趕緊笑着敬老将軍。

左雲銷也不喜歡這場面,就給了聃慕寒一個眼神,悄悄退出去了。

他想在這太守府逛逛,沒走幾步,就碰到了郕雨霁和白雲玠。

郕雨霁沖他走過來,手背後,背挺直看着他,“恭喜先生,旗開得勝。”

左雲銷冷眼揚起下巴,“比起某些人的優柔寡斷,金某只是略微利落了些。”

郕雨霁眼裏微波粼粼,怒視着眼前的人。

白雲玠合上扇子,走過來牽起郕雨霁的手,郕雨霁沒掙脫,眼神深處拼命想看清一些東西。

白雲玠悠悠開口,“嗯,鸱狼将軍,這名號真是威風凜凜,就是不知道先生到底是鸱,還是狼啊。”

左雲銷轉眸看着白雲玠,眼睛微微下移,“鸱也好,狼也好,總好過一條舔狗。”

白雲玠舔狗聽不懂,狗還聽不懂嗎。

不過他也沒生氣,倒是郕雨霁更加憤怒。

白雲玠輕輕摩擦些郕雨霁的虎口,嘴角勾起,看着左雲銷,“對,就怕你這樣雜種狗。”

兩個人眼中電閃雷鳴。

左雲銷上前了一步,被郕雨霁側身擋住。

郕雨霁側頭看向左雲銷,“金先生,我們無意打擾,不過也請先生自重。”

郕雨霁回過頭拉着白雲玠,“我們走。”

左雲銷看着兩個人的背影,待他們走遠,他一手緊揣着胸口彎下了腰。

拿出胸口一顆藥丸吞下,他才慢慢恢複。

聃慕寒散了席過來找左雲銷,沒推開門就聞到了一股酒味。

他直接推門進去,搶走了他的酒壺,“你是嫌你剩下的五年多了是吧。”

左雲銷眼神渙散地去搶酒壺,“你還給我。”

聃慕寒将酒壺拿遠,“你這又怎麽了。”

左雲銷歪着上身站好,“我沒事,我就是想醉。”

聃慕寒嘆了口氣,将酒壺放在桌子上,“我看你幹脆跟他實話實說算了,你要不會說,我去給你說。”

“不行……”左雲銷晃悠着上身拉住他,“不能跟他說,不能讓他知道。”

聃慕寒将他扶好,“那也不可能瞞他一輩子啊,到時候你們……”

左雲銷晃了晃腦袋,揉了揉太陽穴,“不會的,他已經當我死了,時間長了,他就會把我忘了。”

聃慕寒又是一聲嘆息,拿起酒壺也灌了一大口。

左雲銷回頭看着他,“你又怎麽了,跟你那個小侍衛鬧別扭了。”

聃慕寒白了他一眼,“沒有,我們跟你們不一樣,我們是上下級,能有什麽別扭。”

左雲銷懶得聽他嘴硬,“是是是,那你這副為情所困的樣子,難道是為了我妹妹。”

聃慕寒非常識相的轉移了話題,“我們打響了第一仗,陳玉瑾那邊肯定會派援兵過來。還有,她也一定會發現雨霁沒死的事,你有沒有想好對策。”

“想什麽對策……”左雲銷抓了一把花生米放進嘴裏,“她派多少,我殺多少。她發現就發現了,她能怎麽的。”

聃慕寒撇撇嘴,“是是是,我就是瞎操心。”

左雲銷聽他陰陽怪氣,扭頭問道,“你跟楚淩風怎麽了,他欺負你了,不應該啊,他平時寶貝跟什麽似的,你今天鬧什麽脾氣。”

“你老是扯他幹什麽……”聃慕寒立馬回道,“想多了你,走吧,我們去商量一下鄧州的事。”

左雲銷站起來,推着他來到議事廳中。

議事廳裏,幾位老将軍已經坐在堂下。

左雲銷推着聃慕寒來到堂上中間,自己坐在了旁邊。

聃慕寒說,“大家對于下一場,有什麽意見。”

其中馮老将軍說,“我認為我們應該在援軍趕來之前,盡快拿下鄧州。”

剩下的将軍也符合。

聃慕寒點頭,“看來大家的想法都一致,那我也就不多說了,三日後,我們攻城。”

此時,南郕的皇宮,宣政殿中。

“你說什麽,你說七皇子他沒有死。”

陳玉瑾睜大眼睛急忙從椅子上好過來。

“是……”侍衛頭彎的更低了,“這次起義,那幾個老部下并沒有多少兵力,多數兵力是西聃的五皇子帶領的,主将是一位姓金的先生。而七皇子,他并沒有直接參與戰事。”

“他沒有死,他沒有死……”陳玉瑾來回走動,自言自語地重複。

她不知道,她該高興還是該氣憤。

如果她氣憤,那心底的雀躍是什麽。

顧沉煊沖了進來,那名侍衛頭更低了,顧沉煊讓他先下去。

然後過去拉着陳玉瑾的手,“你知道了。”

陳玉瑾眉宇間都是怒氣,“知道了,老天是想他死在我手裏。”

“你有對策了。”

“嗯……”陳玉瑾掙開他,來到桌前坐下,“你已經派援軍去了。”

顧沉煊走到她身邊坐下,“嗯,京城已經派了十萬趕去鄧州。”

“什麽……”陳玉瑾大怒着站起來,“你是不是蠢,你這個時候還派兵去鄧州幹什麽,等你援軍到了之後給他們慶祝嗎。”

顧沉煊也起身皺起眉頭。

陳玉瑾氣的喘不過氣,“他們要打到伶舟城,一定會選最近的路線。現在,他們一定會在援軍到之前攻下鄧州,鄧州已經保不住了,你馬上去告訴梁士德,讓他去汾州,要是丢了汾州,我抄他滿門。”

“我知道了……”顧沉煊沉着臉出了宣政殿。

陳玉瑾來到後面寝殿梳妝臺前蹲下,打開櫃子從裏面拿出一個盒子。

裏面是郕雨霁的那把匕首。

她将匕首拿出來,眼神逐漸變冷,“郕雨霁,這次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對他有多少情意。”

“咚,咚,咚……”一陣陣鼓聲震耳激昂。

鄧州城的守将站在城門樓,沖着下面吶喊。

“馮綜你個老匹夫,脖子都入土了,還敢造反。”

馮綜騎着馬上前,“錢惠,陳玉瑾保持朝廷,急斂暴征導致民不聊生,你還是乖乖投降,不要助纣為虐。”

左雲銷騎馬上前,看着城樓上的人,他可沒那麽廢話。

只見他拔出佩劍,“弓箭手準備。”

一輛輛弩車排列在前。

“射。”左雲銷一聲令下。

箭雨直下,錢惠立馬命人架好盾牌。

“秦之仲。”左雲銷又是一聲命令。

“是……”秦之仲騎馬來到撞車邊,“給我沖。”

“啊……”戰士們推着撞車直沖城門。

投石車也準備好,開始像城裏投向石頭。

戰火連天,不斷有人倒下,又立馬有人迅速接上。

從白天打到黑夜,又從黑夜打到白天。

馮綜等人踏着夕陽回到營帳。

聃慕寒坐上主位。

馮綜他們坐下,“唉,一天一夜,都沒能撞開城門,這可怎麽辦,等他們援軍一到,我們就更別想了。”

“大家辛苦了……”聃慕寒看了一眼楚淩風,楚淩風也看過了,眼神跟他傳達他「無事」。

左雲銷坐下就不知道在想什麽。

聃慕寒看着楚淩風,“他沒事吧?”

楚淩風搖搖頭。

聃慕寒這才放心,“大家有什麽良策沒有?”

一位将軍放下茶杯,“我看,我們幹脆問北藤要一些毒粉,這幾天風勢也好。”

左雲銷就厲目投向聃慕寒,“不行。”

“可是我們……”馮綜也知道這樣不好,會殃及城裏無辜的百姓,可是在不就像剛剛位将軍說的,攻下鄧州拖不得。

“沒有可是……”左雲銷站起來,“給我三天時間,我保證可以攻下鄧州。”

馮綜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麽,他們出了營帳。

聃慕寒推着輪椅下來,“你有什麽辦法?”

左雲銷回頭說,“放心吧,我出去一趟。”

他也轉身而去。

聃慕寒眉頭微蹙,楚淩風過來給他舒展眉頭,“你別擔心。”

聃慕寒嘆了口氣,他将楚淩風拉扯着蹲下來,“讓我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傷。”

楚淩風抱起他,“我們換個地方看。”

然後抱着人去了帳篷最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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