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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

隔天膳房。

左雲銷剛踏進來,月念卿就将藥碗遞了過來。

他接過藥碗一口氣喝汀

——八十一——

隔天膳房。

左雲銷剛踏進來,月念卿就将藥碗遞了過來。

他接過藥碗一口氣喝完。

“謝謝……”左雲銷将空碗遞給她。

她每天比他早起一個時辰給他熬藥,晚上還要熬夜給他做藥丸。

他不是不知道她最近都累的感染了風寒。說不感動是假的,可是除了感激,除了一句“謝謝……”別的,在沒有了。

月念卿只是微微搖頭,将碗收走,然後又給他把脈。

然後,人陸陸續續進來。

白雲玠和郕雨霁「左雲銷」進來時,白雲玠和左雲銷交彙了一個眼神,兩個人對視一笑。

郕雨霁自然捕捉到了,奇怪地瞧了他們一眼,這兩個人什麽時候關系這麽好了。

「左雲銷」慢慢坐下,滿臉痛苦,甚至痛的「嘶」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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郕雨霁轉頭問,“怎麽了?”

“啊……”‘左雲銷趕緊搖搖頭,“沒事,沒事。”

白雲玠憋着笑,“是不是太累了,左兄你今天多吃點。”

白雲玠将幾盤辣菜推到了「左雲銷」面前,「左雲銷」頓時臉一陣黑,一陣紅。

郕雨霁扭頭望着白雲玠,“幹什麽你。”

白雲玠沖他眨眨眼,又對「左雲銷」說,“怎麽了,左兄,難道這些菜不合你胃口?”

「左雲銷」抽了抽嘴角,勉強笑了笑,“沒有,沒有。”

他拿起筷子,挑了一個比較不辣的菜。

聃慕寒奇怪地看着左雲銷,“這什麽情況?”

左雲銷放下筷子,擡手捂着嘴靠近他的耳朵,将昨晚的事告訴了他。

聃慕寒咽了咽口水,光聽着就覺得下身火辣辣地疼,這他麽不會廢了吧。

聃慕寒擡起頭,頗為同情地看着「左雲銷」,然後又毫不留情地低頭憋笑。

用過餐,來到營帳。

幾位将軍已經在此等候。

馮綜問,“将軍想出辦法了嗎?”

左雲銷搖頭,“強攻。”

城門樓前,左雲銷帶兵再次攻城。又是一次的慘敗。

幾位将軍都憤憤握拳,聃慕寒讓他們下去休息,他推着輪椅來到左雲銷面前,“你是不是有什麽打算。”

左雲銷沖他勾起唇角,“你放出消息,強攻不成,放棄汾州,我要繞去景州。”

聃慕寒不禁皺眉,景州在汾州東面,要繞去景州,大軍則須一個月才能駐紮,而且行軍路線怕是也要改。

這可不太像他的性格會做的事。

不對,難不成他是想,聃慕寒忽然想到了什麽,他迅速扭頭看着他。

左雲銷起身,“別洩露出去,任何人都不能告知。”

聃慕寒點頭,将楚淩風喚進來,讓他去辦。

很快,幾位将軍就接到了命令,他們紛紛表示反對。

馮綜道,“我們好不容易攻下兩座城池,現在忽然要改變路線,繞一大圈,這,這……”

另位将軍也言道,“是啊,雖然汾州難破,但是我們也不能因為這點困難就放棄啊。”

楚淩風挺直脊背,兩手背後,“在下只是傳達命令,別的事,不是我管的。”

幾位将軍面上都有着不滿。

楚淩風轉身,走了兩步又停下,“幾位将軍,淩風不懂打仗行軍之事,但是淩風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既然認定跟一個人,就要全身心信任服從。”

說完擡步離去。

大軍開始修整,左雲銷帶着幾位将軍向景州方向連夜趕去。

郕雨霁和白雲玠「左雲銷」跟在秦之仲身後,聃慕寒坐着馬車在他們後。

郕雨霁騎馬,凝視着前方的四匹小狼,白雲玠架着馬靠近他,用扇子輕敲了敲他的頭,“想什麽呢?”

郕雨霁回過神笑着搖搖頭,只是看着前方,“就是對這個鸱狼将軍,頗為好奇。”

白雲玠頓時拉下臉,嘴角都比月亮彎的更沉,“你好奇他做什麽,我還不夠你好奇的。”

郕雨霁一聲無奈輕笑,剛想開口,被另一側的「左雲銷」拉起手。

“雨霁,在我面前對別的男人感興趣,我可是要傷心的。”

說完還一副傷心痛苦地模樣。

不待郕雨霁抽回手,一顆石子打掉了「左雲銷」的手。

「左雲銷」吃痛地四處查看,郕雨霁轉頭看了白雲玠一眼,示意他少胡鬧一些。

白雲玠輕哼一聲,一臉「他活該」的神情。

此時,在汾州的方向,梁士德正帶着大軍向景州趕去。

今天白天,他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說,計劃有變,速去景州。

梁士德來汾州前,太後有交代,這個人猶如她親口禦旨。

即使梁士德心存疑慮,還是照辦了,他留了三萬大軍鎮守汾州,他親自帶兵趕往了景州。

梁士德行至一個山腰下時,突然勒住了馬,“籲……”

山腰上,左雲銷迎着風,望着山下的人。

“梁将軍,這是要去哪啊?”

“不好,中計了……”梁士德顧不得其他,吩咐大軍馬上撤離。

馮綜帶人堵住了他們的退路,“将士們,今日誰砍了梁洹老兒的頭顱,連升三級。”

“啊……”

號角聲響起,兩軍陷入一片厮殺。

箭雨自山腰上而下,左雲銷命秦之仲保護好五皇子。

“是……”秦之仲帶人護住馬車。

四聲狼叫,左雲銷帶着四匹狼和大軍沖下山坡。

郕雨霁背起弓箭,拔出佩劍,對白雲玠說,“你去保護慕寒。”

白雲玠點頭,“你放心,自己小心點。”

“嗯……”郕雨霁騎馬也沖下了山坡。

左雲銷正和梁士德對打,郕雨霁拉起弓箭,替他解決掉了攻擊他的士兵。

與此同時,楚淩風帶着兩萬大軍來到汾州城門前。

弓箭手射死放哨的士兵,前鋒架着雲梯登上城樓,解決了城樓的衛兵。

城門大開,楚淩風帶着大軍攻入了汾州。

帶着左雲銷制作的小型手投彈,一路暢通無阻,直接炸了汾州的軍營。

太陽升起,哀嚎聲随着風消散,只留下濃重地血腥味。

休整好傷員,梁士德的頭顱被挂在汾州的城門口。

軍營內,犒賞三軍,聃慕寒在府衙內設了宴席。

馮綜起身向左雲銷敬酒。

“将軍真是足智多謀,神機妙算,老朽佩服。”

幾位将軍也紛紛起身敬酒,“是啊将軍,從今以後,只要你一句話,我們幾個,上刀山下火海,誓死追随。”

左雲銷敬起酒杯,“幾位将軍過謙了。”

他簡單說了一句,舉杯一飲而盡。

聃慕寒又舉起酒杯,“今天高興,幾位将軍,來,我們喝個痛快。”

“好,喝個痛快……”幾位将軍也舉起酒杯豪飲。

歌舞開始,很快便無人注意其他。

左雲銷向來不喜歡這種場合,他悄悄退了出去。

來到後花園的涼亭,他拿着一壺酒,一個杯子,對着月亮,自顧自飲。

突然,那四匹狼不知道從哪裏跳了出來,圍着左雲銷親昵。

左雲銷微笑着放下酒壺,一個個摸了摸它們的頭。

“跑哪瘋玩去了,這麽開心。”

四匹狼蹭着他的大腿,興奮地嗷嗷叫,不知道說的什麽。

突然,這幾只狼站在左雲銷前面,對着前方呲牙。

左雲銷擡頭看過去,“怎麽又是你?”

郕雨霁低着頭,“裏面太吵了,我出來走走,打擾到你們了。”

左雲銷還沒有說話,團團和合合就沖着郕雨霁跳了過去。

“回來……”左雲銷幾乎跳了起來,他面上擔憂地神情還沒落下。

就看見團團和合合不僅沒有傷害郕雨霁,還特別開心地偎着他撒嬌。

郕雨霁也沒有害怕,他蹲下來摸摸它們的頭,“你們知道嗎,你們很像我一個朋友。”

它們像聽懂似的,伸出舌頭舔了舔郕雨霁的手背。

郕雨霁又開心地摸了摸它們的頭,然後起身朝左雲銷走過來。

“先生為何一個人在這飲酒。”

左雲銷轉身和他一起回涼亭坐下,“一個人在這裏喝個酒,也要有原因嗎。”他端起酒杯飲盡,“我喜歡,這個原因你滿意嗎。”

團團和合合看起來很喜歡他,也是奇了,它們認識月念卿的時間久,可是從來不親近她,第一次見他就這麽歡喜,這真是,說不清楚。

郕雨霁摸着小狼,“它們有名字嗎?”

左雲銷告訴他,“耳朵大一點的叫合合,小一點的叫團團。”

郕雨霁認真地看了一下,還真是,剛才沒注意到。

團團和合合此時正咬着郕雨霁的衣襟,郕雨霁一手摸着他們,一手托腮看着那兩只灰狼。

“那它們呢?”

左雲銷眨了眨眼睛,回過神喉嚨微動,他低下頭,說話有些吞吐,“它,它叫小博,它叫,小力。”

郕雨霁一雙如瀑地桃花眼沖左雲銷一眨,面露淺笑,“我可以問它們的來歷嗎?”

左雲銷覺得自己一股熱血自胸腔而下,急忙轉過目光,手上緊緊抓了小博。

“嗷……”小博一聲慘叫。

“怎麽了……”郕雨霁手放在桌子上,探着脖子問他。

“沒事……”左雲銷有些慌張地起身,“我要回去了。”

小力和小博急忙跟上,團團和合合沒有動。郕雨霁站起來還沒來得及叫住他。

月念卿找了過來,低聲跟他說,“藥熬好了。”

左雲銷點頭,轉身對着小狼說,“你們幾個回去休息,別在亂跑了。”

小力和小博不高興了,團團和合合也藏在郕雨霁身後不願走。

左雲銷冷着臉肅然開口,“不聽話,想吃鞭子了是嗎。”

四匹狼這才哼哼唧唧地離開。

郕雨霁皺着眉頭,“你打它們。”

左雲銷冷眼掃過去,“你以為,說了兩句話,你就有資格質問我了。”

郕雨霁眼裏閃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緒,面上帶着些愠怒,幾欲張口。

“雨霁……”白雲玠找了過來,“你怎麽在這。”

白雲玠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他牽起郕雨霁,“一會兒有煙火,我們去看。”

不等郕雨霁開口,就拉着他走了。

月念卿扶着他,“為什麽不告訴他,你從來沒有打過它們。”

“沒有那個必要……”左雲銷掙脫她,大步向前走。

天上的煙花一瞬消散,郕雨霁和白雲玠并肩站在屋檐下。

“你說,人的感情是不是也像這煙花一樣,來的時候,熾熱又激烈,而又會在短短地時間,就消散不見。”

白雲玠突然拿過來兩個許願燈,“你看,這個不會滅。”

郕雨霁笑了笑,接過許願燈,白雲玠遞給他一支筆。

郕雨霁接過筆,久久沒下筆。

白雲玠卻很快便寫好了。

祝,郕雨霁,一生喜樂安康。

郕雨霁笑着在燈上寫道,祝,我的朋友白雲玠,一生無憂,心想事成。

兩個人點上蠟燭,紅紅的燈向天空飄去。

郕雨霁看着它們變成星星點點,他的許願燈被風吹轉,上面還有一行字。

願,我的愛人,一生,平安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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