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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

汾州城門樓前，梁士德站在城樓上，居高臨下拔劍指着馮；

——八十——

汾州城門樓前，梁士德站在城樓上，居高臨下拔劍指着馮綜。

“馮綜老兒，你還能坐的穩馬嗎，哈哈哈……”

城門樓上一陣笑聲。

馮綜仰起頭，面紅耳赤指着梁士德，“梁洹你個老匹夫，有種你下來。”

梁士德面帶嘲笑，“有本事你進來。”

馮綜氣的咬牙，“沖！”

“啊……”将士們開始撞門。

由于地勢較高，投石機也用不了。

弩車一輛接着一輛。

“放箭……”梁士德一聲令下。

城樓上一排排拿着盾牌後面的士兵拉弓射箭，箭頭上帶着點點火焰。

一排射出去，另一排早已經準備好的士兵接上，一輪又一輪。

弓箭點燃弩車，也點燃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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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嚎聲頓起，到處是火。

“撤！”左雲銷下令撤退。

回到營帳，幾個人身上盔甲都有破損，臉上也有黑灰。

“怎麽樣，都沒事吧？”聃慕寒讓士兵給他們倒茶。

馮綜趕緊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汾州地勢太高，易守難攻啊。”

一位将軍說道，“是啊，我們今日損失慘重啊……”

聃慕寒推着輪椅來到堂下，“幾位将軍有何良策？”

他們搖了搖頭，一位将軍突然沖左雲銷說，“将軍，您上次制作的炸藥還有嗎？”

幾位将軍也想起來，眼裏紛紛閃着光芒。

左雲銷揉着腦門，搖了搖頭，“地勢太高，炸藥威力不夠。”

幾位将軍又紛紛沉下眼。

聃慕寒道，“幾位将軍辛苦了，先稍作休息，我們在商量對策。”

幾位将軍點頭出了營帳。

聃慕寒推着輪椅來到左雲銷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別着急，打仗就是這樣，不可能一直贏。”

“嗯……”左雲銷點了點頭，起身說道，“我出去走走。”

聃慕寒看着背影嘆了口氣，他知道左雲銷很着急，他沒有多少時間了。

楚淩風走過來，“你別太擔心，他有分寸的。”

聃慕寒擡起頭，忽然噗嗤一笑。

楚淩風奇怪地看着他，“怎麽了？”

聃慕寒沖他招手，楚淩風蹲下來，聃慕寒手指抹掉他臉上的黑灰。

他還是第一次見楚淩風這個樣子，覺得又可愛又暖心。

以前他總是不茍言笑，他說什麽，他便做什麽。

現在，他有了一絲人味。

在他胡思亂想之際，楚淩風突然抓住他的手，又在他臉上擦了擦，然後對着他笑，那麽溫柔，那麽心動。

聃慕寒也無聲一笑，悄悄紅了耳垂。

左雲銷出了營帳，來到軍營外小河邊，他坐下來，靜靜地看着落下的太陽。

輕盈地腳步聲在他身後響起，他沒有回頭。

“抱歉，我只是随便走走，如果打擾到你了，我……”

左雲銷搖搖頭。

郕雨霁在他身邊坐下來，“勝敗乃常事，你不用……”

“沒有……”左雲銷打斷他，“我沒有那麽脆弱。”

河面上的太陽随着水波飄動。

郕雨霁低着眼眸，長長的睫毛一眨，“我可以幫忙嗎？”

左雲銷眼睛撇過來，“我這個人，說話重來不說第二遍。”

郕雨霁輕咬住下嘴唇，“抱歉。”

左雲銷回頭站起來要走，迎面撞上了跑過來的「左雲銷」。

「左雲銷」略過他，徑直朝郕雨霁走過來，“你怎麽在這？”

郕雨霁說，“我出來透透氣，你找我有什麽事？”

「左雲銷」親昵地說，“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郕雨霁看了一眼左雲銷，「左雲銷」這才發現左雲銷還沒走，轉身打了個招呼。

“金先生，聽說這次戰役遇上了困難，如果先生不嫌棄，我們願意效勞。”

左雲銷皺起眉頭，“那可真不巧，我嫌棄。”

「左雲銷」沒想到此人說話如此不留情面，他拉起郕雨霁的手，“那如此，我們就告辭了。”

左雲銷怒氣填胸，攪的他整個胸腔都是疼得。

看着別人假扮自己騙自己喜歡的人，真他娘的憋屈。

郕雨霁看他臉色突然不好，上前了一步，“先生，你沒事吧？”

左雲銷冷冷掃過「左雲銷」，“你們離我遠點，我就沒事。”

“你……”「左雲銷」氣憤不已，被郕雨霁拉住。

郕雨霁向左雲銷告辭，和「左雲銷」離開了。

左雲銷待他們走遠，一下子靠着樹癱下來，拿出一顆藥丸吞下。

然後又吃了一顆。

月念卿給他的藥，越來越控制不住他因情緒不穩而心口的脹疼。

不過倒是讓他想到了破城的辦法。

「左雲銷」和郕雨霁并肩同行，郕雨霁一直低着頭沒說話。

「左雲銷」擔憂地牽起郕雨霁的手，“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郕雨霁沖他一笑，抽出手背在身後，“在想，你為什麽不肯告訴我掉下懸崖的事。”

「左雲銷」笑着擡臂攬住他的肩膀，“那種事有什麽好聽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

郕雨霁只是笑了笑，沒在說話。

白雲玠跑過來，故作不開心将郕雨霁拉過來，“你都好幾天不見人影了。”

郕雨霁每次看他演都特別無語，但是又覺得特別好玩。

“那這幾天沒人喂你吃飯，是不是餓肚子了。”

白雲玠這才笑起來，“那可不，你不知道，這裏的飯實在太難吃了，看着你我才勉強能吃兩口。”

郕雨霁真的被他逗笑了。

「左雲銷」在旁邊一臉黑線，“雨霁，我們去你那裏，我有話跟你說。”

郕雨霁轉頭點了點頭，“你先去，我等會就過來。”

“好……”「左雲銷」雖然不滿，還是先行了一步。

白雲玠看着那個「左雲銷」，眉頭緊皺，郕雨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回去，我等會過去找你好不好。”

白雲玠又不滿地撅起嘴，“我說，這個左雲銷，怎麽跟我想的差那麽多。”

郕雨霁沒有跟他繼續這個話題，拉着他轉身，往他營帳的方向推，“好了，你先回去。”

郕雨霁轉身往自己的營帳走去。

白雲玠轉身看着他的背影，摸着下巴深思。

晚上，左雲銷從河邊回來，已經過了飯點，他就想去找點吃的。

來到廚房帳外，就聽見裏面傳來悉悉索索地聲音。

他第一反應是哪個士兵在偷吃。

他身手敏捷地閃進去，手抓着那人的肩膀，那人也身手矯捷地躲開。

兩個人打了起來。

左雲銷使出了擒拿手從身後擒住了他的兩只胳膊，那人跳起來腳沖着他的臉就踢了過來，左雲銷松開他躲了過去。

那人翻了一個跟頭蹲下，手按着地擡起頭。

“是他。”

兩個人同時看到了對方，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甚至面上都異常興奮，似乎等了好久。

兩個人正面開始交鋒。

鍋碗瓢盆掉的掉，飛得飛。

半個時辰之後，依然沒有分出勝負。

兩個人坐在地上喘氣，心照不宣地停手。

白雲玠站起來走過來，“我呢，正在做一件事，你肯定有興趣。”

左雲銷站起來拍拍土，“偷吃老鼠，我沒興趣。”

白雲玠找到剛剛抓到的老鼠，捏着它的尾巴拎起來，“你說把它放在人的裏，刺不刺激。”

左雲銷擡頭，領會了他的意思，走過去看着唧唧叫地老鼠。

“就這。”

白雲玠扭頭看着他，揚起下巴，“怎麽，你還有更刺激的。”

左雲銷嘴角勾起，“等着。”

他邪笑着出去，白雲玠好奇地跟着他。

只見他來到了「左雲銷」的營帳，裏面沒人。

左雲銷進去，偷出了一個內褲。

“你要這個幹什麽？”白雲玠皺眉，一臉嫌棄。

“給你的老鼠加點料。”左雲銷一臉神秘拿着內褲又來到了廚房。

然後找到了辣椒，敲了一碗的辣椒汁。

左雲銷将辣椒汁抹在了內褲上。

白雲玠總算知道了，他屁股陡然一痛，這家夥，可比他損多了。

他們将內褲放回了原位，聽見外面傳來腳步聲。

兩個人比劃着，從後面的帳篷出去了。

外面，郕雨霁和「左雲銷」走過來。

「左雲銷」伸手想抱一抱他，被郕雨霁躲了過去，“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明天我們再聊。”

「左雲銷」滿臉失落，“那你也早點休息。”

“嗯……”郕雨霁點了點頭，轉身回去了。

「左雲銷」回到帳內，簡單沐浴之後就上床。

拿過新的內褲換上。

左雲銷和白雲玠在外面聽見裏面傳來一聲慘叫。

他們捂着嘴不讓自己笑出聲，兩個人伸出手擊了一掌。

一聲慘叫聲剛落，又聽見裏面傳來幾聲老鼠的叫聲。

“啊……”又是連連的慘叫。

白雲玠快忍不住了。

兩個人輕腳離開。

白雲玠走到遠處可算能笑出來了，“哈哈，你說，哈哈，他會不會，廢了呀，啊，哈哈……”

左雲銷沒說話。

白雲玠止住笑聲，走過來伸出手，“我喜歡和有個性地人交朋友。”

左雲銷微微一笑，“可我不喜歡，和身份不明的人，交朋友。”

白雲玠收回手，聳了聳肩，“身份不重要，目标一致就行。”

“你說得對……”左雲銷笑着伸出手，“凡事，總有例外。”

白雲玠笑着又伸出手，和他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