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伯父,你相信人死會複生嗎?”
一點紅芒将要挨上夏時安的後脖頸,霎時消失不見蹤影,……
“伯父, 你相信人死會複生嗎?”
一點紅芒将要挨上夏時安的後脖頸,霎時消失不見蹤影,簫沐把手藏進袖子裏, 不動聲色的笑了一下:“什麽人死複生, 還能有這樣的法子, 空話罷了。”
“我聽說過一個謠言,不知道是真是假,”夏時安轉過身來:“伯父想不想聽, 就當是給晚輩解惑。”
簫沐望着他,窗外的月色被烏雲擋住,面容也在這晦暗裏面看不清。
好半天,簫沐換上了如尋常一般的表情:“你說來我聽聽,我也見識見識, 坐下說。”
古法記載, 人死殉天,魂回五道之外,不在人間之列,若是肉身完好, 以靈竅朱火相融,便能使魂歸肉身, 再轉生矣。
夏時安将這段話背出來,用手在桌子上一點:“這靈竅朱火是什麽?伯父可知。”
簫沐沉默的看了眼燭火:“我也不知,既然是靈竅,想必和神志有關。”
夏時安點頭:“是了, 說不定人沒了這個, 失了神志,人不人, 鬼不鬼。”
簫沐把目光轉向他,夏時安不躲不避,二人對視半晌,簫沐年紀大,沉得住氣,這個時候還能笑出來:“那都是書上記載,誰知道真假?你從小讀的古文異書,這麽簡單的事都不能分辨了。”
“我能分辨得出來,我父母健在,小初又回來了,這些東西對我而言只是虛言,就怕那些至愛親朋不在的人當了真,惹出一段禍端。”
夏時安閑聊的語氣,簫沐自然也當聽了一個笑話:“有誰會拿這樣的話當真,靈竅朱火不知道是什麽,找十人也收不了一滴,那可不……”
話戛然而止,屋外突得一聲驚雷,夏時安盯着他:“伯父。”
“我好像是一時嘴快,說了不該說的話呢,”簫沐笑了,從桌子上撐着站起來:“這可怎麽辦呢?時安,撞破了別人見不了光的秘密,我該怎麽辦呢?”
“伯父是在問我?”夏時安鮮少有這樣的語氣波瀾,他坐在簫沐書房的椅子裏,任涼意爬便了全身,他平靜的表情沒有一絲起伏。
Advertisement
“我以為,伯父會直接動手。”
“你在說什麽呢時安,”簫沐搖了搖頭,拍着夏時安的肩,他還是長輩溫和的語氣:“你我之間,說這些就太見外了,畢竟你也是我看着長大的,我就是想問問你,從什麽時候知道的?”
“你說的是哪件事?”伯父也不喊了,夏時安垂眸,看着身邊暗紅的靈力,像暗處的毒蛇,敘事待發:“是尊夫人死後你按古法練異獸人,還是你讓謝琉漪擔了你的責,還是說,滅雲家滿門。”
“唔,大體不差,”暗紅的靈力緩緩凝聚成型,鐵索模樣的紅光慢慢纏繞至夏時安頸側還有手腕處,簫沐站在高處低頭望着他:“清晏的娘去世之後,我就一直在找讓她張開眼睛的法子,你可是不知道,我找了好久,才在一本書上找到這樣一段話。”
他帶着一點誇張的語氣,就像是提着一壺好酒去看老友,見了面抱怨說這瓶酒難找,他在地上挖了好幾尺,才把這壺酒挖出來。
“有用嗎?”夏時安問,仿佛沒看見身上逐漸收攏的鎖鏈一樣。
應該是有用的,簫沐想起自己妻子,眼眶慢慢紅了:“她死了快二十年了,每日在火裏烤着,到現在還是生前的模樣。”
“靈竅朱火嗎?”
“嗯。”簫沐緩緩點頭。
“那伯母要什麽時候才可以如你說的那樣睜開眼睛。”
簫沐眼裏閃過一絲瘋狂,他沉默了好半天:“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那火難得,是取人靈臺額上的三把火提煉成,但是極少,聚齊百人也不如蠟燭的光亮,然而簫沐夫人靈軀身處的火光自始至終都沒有停過,一來二十多年,毫無進展。
“小初的爹娘也是因為發現了這件事,所以才會遭到不測的嗎?”
“意見不合而已,”簫沐搖了搖頭:“我給過他們機會,他們不要,反而還想讓我收手,時安吶,人好不容易有個念想,要是沒了,很容易發狂的。”
我看你已經發狂了,夏時安低頭看了眼纏繞在自己身上的鎖鏈:“我不會勸你。”
“嗯?”簫沐挑了挑眉毛,有點驚訝。
夏時安眉眼清淡,接着說:“我會阻止你。”
“這麽厲害!”簫沐緩緩收緊鎖鏈,鏈子的顏色漸漸加深,火紅的鎖鏈在夏時安身上拉緊收攏,勒得他脖子變形,微微仰起頭來:“可是你現在這模樣,有些凄慘,怎麽阻止我?”
夏時安面不改色:“伯父,你當真要執迷不悟嗎?”
“不是的啊,時安,”簫沐松開他脖子的桎梏,伸手替他揉着脖子上的勒痕,就像小時候他摔倒簫沐給他抱起來揉着身上的痛處一樣:“伯父不是執迷不悟,伯父這是在自救。”
夏時安看着自己從小就敬仰的長輩,微微嘆了口氣:“那就是談不攏了。”
“這話說的,像是你給我機會我沒有把握住一樣,你如今還有什麽底牌呢?你爹娘在邊境和異獸人纏鬥,你剛剛認回來的小情人被我的人帶走了,還有誰會救你,放心,等會我會讓你和初霁在一處的,你們倆分開了七年,怎麽樣也得死到一處吧。”
“那可真是多謝伯父成全了。”
書房緊閉的大門被人從外面踢開了,斯文秀氣的青年站在門口,微微笑着偏頭:“可是我和時安久別重逢,不想這麽早死,伯父海涵,黃泉路您先走一步。”
———
四角的燈都被點燃了,昏暗的空間被照的亮如白晝,簫沐眯着眼,看清了雲初霁身後的人。
“把你雲家的人都叫上了啊,”簫沐點頭:“不錯,和你有勇無謀的爹娘不同,你比他們有腦子多了,單槍匹馬的就來簫家找我,一個人都沒帶,最後被下了藥也不知道,死也死的不清不楚。”
生死有命,這個時候被簫沐激怒才是對不起父母,雲初霁漠然的擡眼,唇邊笑意柔和:“那當然比不得伯父,為了一個人讓大境分崩離析,水深火熱。”
簫沐擺手:“你小孩子不懂。”
雲初霁懂的,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每個人心裏的魚和熊掌不一樣,思想方式不同罷了,窗外烏雲這月,看起來已經很不早了,前幾年他沒睡過一個好覺,一到晚上還不閉眼頭腦就有些昏沉,人也有些憊懶了。
“既然伯父知道我與爹娘不同,那應該明白我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雲初霁擡頭捏了捏眉心,借此獲得片刻清明:“總不能帶着我的摯愛親朋都來送死。”
“哦,你有什麽把握,說給我聽聽。”簫沐慢條斯理的站在雲初霁身前,給他讓出一條路來:“屋外邊涼,你這幾年身子不必從前了吧,進屋來說。”
霜染林落深秋等人變了臉色,沒等他們反對,那欠揍的混賬門主已經笑吟吟的答應了對面的邀請,先一步的走進了屋子裏。
門被關上,周圍加了一層結界,霜染林破不開,心急如焚,屋內傳來一道雲初霁清涼的語音:“霜叔莫急,我等會便出來。”
“公子他,”許鏡清恍了一下:“還會傳音。”
霜染林一愣,忍不住的眼眶發熱,他以為,他還以為初霁遭了前幾年的折磨,已經靈力盡失,形同廢人,如今,竟然是……還好,還好,霜染林抹了一把淚,有靈力就好,以前豐神俊朗的少年也能仗劍天涯,快意折花。
“伯父,這屋子不太亮,也不點個燈。”
自己游刃有餘,那叫得意從容,要是對方一直眉眼帶笑,那就叫不識好歹,遭人厭煩。
簫沐冷哼一聲:“馬上就快死了,一時半會看不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話不能這麽說啊,”雲初霁掌心托起一簇火苗,照亮他笑吟吟的臉。
雲初霁坐在夏時安身邊,轉身仔細看了看他身上。
“沒傷,我沒對你的小情郎做什麽。”簫沐冷眼瞧着。
“啊,多謝伯父,”雲初霁松了口氣似的,夏時安附手過來,捏了捏他的掌心。
簫沐看着,氣更不順了:“你既然逃出來,謝齊應該是死了吧。”
“嗯,他說謝家的錯全都在我,當真是莫名其妙,明明都是伯父一手造成的呀。”雲初霁擡手,将和夏時安交握的手放到桌子上來,袖子垂下去一截,手腕白皙纖細,仿佛少了什麽東西。
“你把那串紅石串丢了,”簫沐笑了一聲:“那有用什麽用,那玩意本想控制你的神志,可現如今你們人都在這裏,我大可以把你們都留在這,那你們的魂去祭奠豔娘。”
“是的,從那天水牢裏出來,謝琉漪說你才是異獸人的開端伊始,我就沒想帶了。”
“謝琉漪?”簫沐微微皺眉:“當初我就不該讓他留着你,若不是我看你被折磨的不人不鬼,早就讓他把你練成異獸人。”
“他和伯父一樣,都不是東西,可他比伯父有良心多了。”
“怎麽說。”
“這個時候,我想你應該去看看伯母所在的地方,畢竟這些年,伯父花了不少心思才是。”
作者有話要說:嘿,趕上了淩晨的尾巴!
第48章 不知道雲初霁他們關在屋裏說了什麽,霜染林幾人心急如焚的守在外面,等簫沐撞開門,化成一道病
不知道雲初霁他們關在屋裏說了什麽, 霜染林幾人心急如焚的守在外面,等簫沐撞開門,化成一道殘影消失不見的時候, 雲初霁和夏時安站在門口, 兩雙眸子諱莫如深。
在水牢裏的那一天。
“你說這麽多, ”雲初霁蹲在地面,看着冰涼刺骨的黑水,沉默良久才擡起眼看向那個被鐵鏈刺穿琵琶骨的人:“那你口中的那個人是誰?”
水裏的人緩緩一笑:“初霁這麽聰明, 不知道那人是誰!”
“……你說的是蕭伯父吧,”雲初霁腳下使力,緩緩的站了起來:“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假的,那可是我們三門之主啊!”
“不需要你相信,初霁。”
謝琉漪看着他, 眼底近乎癡迷:“你什麽也不用幹, 我已經在蕭沐妻子的棺裏下了毒藥,只要他去打開,必死無疑。”
有風從門口吹進水牢,雲初霁攏了攏披風, 有一縷發從他鬓邊垂了下來,他低着頭, 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回去吧!”
雲初霁看着謝琉漪,第一次覺得這人實在看不透。
“以後不用再來看我了,你和夏家的那個小門主好好過,你這一生幹淨透了, 別被染上髒污洗不掉了, 不堪的事,我來替你辦, ”謝琉漪卻不在意雲初霁的看法:“異獸人和蕭沐由着契約,蕭沐一死,異獸人會在大境上消失的,這樣一來,你爹娘的仇也算是報了。”
簫沐做的這些事,不算毫無緣由,他精明,事事都撇得幹淨,東方既白,天快要亮了雲初霁往東邊看了一眼。
“深秋,你跟上去,不需要做什麽,跟着他就行。”
落深秋跟着簫沐離開的方向追上去。
霜染林随着走了幾步:“那我也……”
“不用,霜叔,你帶着小清回去,我們等會就回來。”
“那簫沐……”霜染林放不下心。
“沒事,”一天一夜沒有睡,雲初霁向後一靠,倚着夏時安的肩:“都過去了,晚上回去,說不定全都過去了。”
夏時安攬着他,偏頭在雲初霁臉上親了一下:“想去哪?”
“想去看看我爹娘。”
雲家老門主夫婦的墳在景林門後山,被高大的樹木遮擋着,雲初霁湊近了看着墓碑上面景林門雲斐樂,季青栀之墓,手很珍惜的在他爹娘名字前面劃過,回頭對夏時安笑:“我回來這麽久,第一次見我爹娘呢。”
青年靠着墓碑,仰着頭眉眼帶笑,夏時安心頭酸麻,心疼的嗯了一聲。
“簫沐今天會死嗎?”雲初霁坐在墓碑前,像是游子歸家,但是他卻輕輕嘆了一口氣:“人這一輩子,真的是沒意思,活着不容易,死了也不容易。”
“如果謝琉漪說的不是真的,我們也可以殺他,”夏時安蹲在雲初霁身前,很認真的看着他:“那你想不要我了嗎?”
他們離得那麽近,雲初霁都可以在夏時安的瞳孔裏看見自己的倒影。
“你在說什麽呢,”雲初霁笑起來,摸摸夏時安的臉:“如果你也沒了,那我活在這個世上就真的沒意思了。”
他已經什麽都沒有啦,再沒有夏時安的話,雲初霁會活不下去的。
夏時安低頭,在他手心裏蹭了一下:“我會一直在。”
雲初霁兩手捧着他臉,笑眯眯的:“那咱們倆就好好過日子,為夫的,日後當然不會讓你受苦,每個月掙的銀子都交給你好不好。”
他歪着頭,眼裏明明白白的貓着壞,夏時安卻拿他沒辦法,好像每次都是這樣,小時候的雲初霁歪歪頭沖他撒嬌,他就什麽都依着他,少年的雲初霁朝他笑了笑,夏時安就什麽都聽他的,現在也是這樣,只要是雲初霁,夏時安就永遠沒有辦法。
“為夫如此,你感動嗎?”這人得寸進尺,不依不饒。
夏時安被他磨得沒有辦法,只能依着他,略一點頭:“感動。”
“感動你就說一聲好聽的。”
雲家年輕的門主哪還有一點老成穩重的模樣,看上去和他十四五歲上天入地的潑皮性子一模一樣。
夏時安抱着他一起坐在地上,只是笑着揉他的頭發。
“你說不說,”雲初霁轉身,捏着夏時安的衣服,呲牙咧嘴的威脅他:“我爹娘都在這看着,你想在他們面前對我不好!”
夏時安沒辦法,湊過去堵住那張今天格外喋喋不休的嘴,直到讓人臉上紅紅的,才松開他,在他耳邊說:“我喜歡你。”
夏時安一直喜歡雲初霁,從小的時候就喜歡,後來雲初霁失蹤了七年,回來時對他不理不睬,他還是喜歡,之前喜歡,現在喜歡,之後還會更加喜歡他。
雲初霁眼睛眨了眨,把腦袋放在夏時安肩頭,如同一只小貓那樣溫順,不知道為什麽,在他爹娘的墓前,夏時安還在他的身邊,只要是這種認知在心頭浮現,他就感覺格外的安心。
“我昨天晚上沒睡覺,”雲初霁動了動,輕聲抱怨:“現在有點困,但是我又不想走。”
天邊已經開始出現朝霞,光芒刺穿厚重的雲彩,周遭的樹梢翠綠,泛着柔光。
夏時安給他往上抱了抱,讓雲初霁更舒服一點抱着他,這樣看上去他像是雲初霁的一個抱枕一樣:“睡吧,我在這等你。”
這句話對雲初霁的魔力很大,之前他被關在謝家的時候,每天最害怕的事就是睡覺,一場噩夢滿頭大汗的醒來,屋子裏空無一人,只有窗外的殘星孤月。
睡醒的時候,旁邊有人守着他,那是一件很幸運的事。
雲初霁閉上眼,睡意昏沉。
夏時安摟着他,手在他背上輕拍。
這一覺雲初霁睡得最為安穩,一直到天光大亮,太陽照到他的臉上,擾人得很。
雲初霁眼皮直跳,眉頭皺起來。
夏時安擡手遮住了他的眼睛,擾人清夢的東西沒有了,雲初霁眉頭松開,在夏時安懷裏又睡過去。
雲初霁呼吸清淺。
旁邊卻有踩碎樹枝的聲響。
夏時安擡頭,落深秋站在不遠處躊躇,二人四目相對。
“……”
落深秋有點尴尬,他昨天夜裏跟着簫沐離開,早上回來在景林門找了一圈不見人,最後還是霜染林說他們在雲家後山看老門主夫妻去了。
落深秋又來後山,人還沒走近,遠遠的就瞧到兩個依偎在一起的人影,落深秋視力好,一眼就看見自家那個平時不顯山露水的門主躺在別人腿上睡得香甜,夏時安還在給他遮太陽。
有點猶豫不前,落深秋從來沒有和夏時安單獨說話過,而且人家這樣如膠似漆的粘在一起,他這樣貿然過去是不是不太好,正徘徊不定,落深秋看着腳下幹枯的樹枝,靈機一動。
走動從來沒有足音的落深秋一腳踩在拇指粗細的樹枝上,希望借此可以引起那兩個人的注意,可是雲初霁還是睡得很熟,倒是吸引了夏時安的注意力。
雲初霁還枕着他的腿,夏時安低頭看了一眼,朝落深秋點點頭讓他過來。
落深秋一走過來,嗓門比他走路的聲音還大:“你們……”
夏時安想讓他小聲一點已經來不及了,雲初霁覺淺,旁邊氣氛不對都能吵醒他,更莫提有人在他面前大聲說話。
“深秋啊,”雲初霁眼前隔着夏時安的袖子,還以為是床簾,擡頭一掀才看到夏時安的臉,袖子給人家都掀上去了一半,又不好意思的給他放下來。
落深秋看着他們兩個還是有點別扭,偏頭嗯了一聲。
“怎麽樣?簫沐他,如何了。”
他們兩個這樣坐着有點不太雅觀,雲初霁想要站起來,可是腿有點麻,被他枕了一上午的夏時安站起來還拉了他一把。
落深秋愣了一下,剛剛看見兩個人抱在一起,他都快忘記這事,他随即正色:“死了。”
雲初霁一頓,和夏時安對視了一眼,說不出心頭是個什麽感覺:“發生了什麽事。”
具體情況落深秋也不太清楚,他跟着簫沐來到一處山洞前,旁邊設着禁制,他進不去,不過沒多久,裏面突然爆發一股氣焰,緋紅滿天,那一個山頭都燒了起來,落深秋趕緊躲在幾裏外的樹梢上,那股火燒了一個時辰才停下來,落深秋過去看時,裏面棺椁裏有一位貌美婦人,另外一具屍體伏在棺椁上,人已經燒焦了,脖子上還有簫沐一直帶在身上的逆水珠。
簫沐身死,讓大境生靈塗炭的異獸人都是以他為媒介,全都灰飛煙滅了,苦戰的夏家門主看着眼前青面獠牙的異獸人變成煙末。
清溪州人口消失了大半,她們驚恐的看着剛剛還在飯桌上談天說地的親人眨眼間倒在地上,變成一堆枯骨,田地裏長勢喜人的莊稼變得枯黃一片,整個街道了無生機,死氣沉沉。
不過一切都會變好的,一個月過後,大境三門的掌門人變成了夏家門主,他資歷老,平常不喜歡這些繁瑣的事,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了。
一夕之間簫家覆滅,簫清晏神色不見得有多好,可比起來失态要好了許多,他關在屋子裏沉思閉過了幾天,最後還是決定要回到山上去,他從小清修的地方,他走的那天雲初霁和夏時安一起來送他,畢竟父輩的事和他沒關系,在清溪州開朗陽光的青年此刻卻笑不出來,雲初霁動了動,想要說什麽,想要說什麽大家心知肚明,簫清晏卻轉頭朝他們兩個笑了笑,簫沐做了這樣的事,他沒臉說他們還是兄弟。
謝琉漪從水牢被簫沐放了出去就不見蹤影,也沒有他的消息,找不到,也就由他去了。
一切都在慢慢回到正軌,一切都在慢慢變好,時間是最好的良藥,異獸人帶給大境的災害也在慢慢的恢複。
月朗風清的日子裏,雲初霁和夏時安在山裏散步,手拉着手,二人身後的月亮發出清淡的光輝,亘古不變,就像是他們兩個人一樣。
雲初霁看着月亮笑了:“明天是個晴天。”
樹梢在他們身邊搖晃。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是個晴天,以後一直都會是晴天,污穢不堪的過往終将會過去,等到太陽升起來的時候,他們就會笑吟吟的看着對方,笑着說一聲,你好啊。
一切都會變好的,大家,沒有希望的時候也不要放棄,明天是一個晴天。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