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萬物生長(求婚番外)
“姐姐,今夜我不關心人類,我只想你……”
種種跡象來看,陸水總覺得最近白霧在瞞着她忙些什麽。
比如她晚上從律所下班,時間已經很晚,想讓白霧來接一下,白霧說自己在實驗室,讓她打車回。
比如她某個周末休息在家,想白霧出去約會,白霧說她周六要做實驗,讓陸瑜月的助理來接她回陸家。
再比如某個普通的周四,白霧喝的醉醺醺回家,也不說自己去了哪兒,陸水想照顧她,還被她推開,晚上也與她分房睡。
種種跡象表明,白霧可能煩她了。
盡管去年除夕夜,白霧還牽着她的手在陸瑜月面前鄭重起誓會永遠珍愛她直到死去,但陸水不願意卻也不得不承認,她與白霧之間好似有了一層捅不破的塑料薄膜,她想湊過去的時候,這層塑料就攔着她,罩住她的口鼻,讓她呼吸不暢,也看不清。
相愛四年,白霧終于膩了。
此刻白霧滿身酒氣躺在客房的床上熟睡,睡夢中的她擰着眉頭,好像胃不太舒服的樣子,陸水走過去蹲在床邊,擡手輕撫她的眉睫,決定下去找找有沒有開着的藥店。
陸水年初就進入天宥實習,白霧為了她上下班方便,在律所附近買了一套房子,高檔小區,環境清幽,交通便捷,走路十分鐘就到。
但由于半個月前她們才搬進來,陸水忙得忘記把藥箱帶來了,家裏什麽藥都沒有。
最近她也不需要吃,也就沒回去拿,白霧原本說今天再回一趟N大那邊的房子取東西,看樣子也忘記了。
臨近畢業,陸水答辯也順利完成,只剩下個月第一天去參加畢業典禮即可,所以目前煩着她的只有律所的一大堆任務,還有變心的白霧。
這邊很繁華,走出小區門,街邊許多商店都開着。陸水裹了裹身上的襯衣外套,出門着急,她只在睡衣裙外面套了一件白霧的薄襯衣,好在夏夜風暖。
陸水打開手機地圖軟件,搜索附近的藥店,最近的只有六百米,需要過個馬路,不遠。
她趿拉着帆布鞋,後跟都沒提上來,趁這會兒路上沒車從斑馬線小跑兩步過了馬路。
Advertisement
風吹的樹葉嘩嘩響,時間太晚了,街上空蕩蕩,只有亮着的路燈作伴,陸水尋着地圖指示七彎八拐繞進了一個巷子,成功找到不起眼的藥店。
陸水看着手機電量只剩百分之三,開口催促道:“姐,要不先把錢掃了吧,手機快沒電了。”
“拿來了拿來了。”大姐從第二排貨架拿了藥過來,掃完條碼再掃手機付款碼,手機完成了它的使命,當即關機了。
陸水接過袋子,握緊手機,剛剛來的路……應該能原路返……回吧?
尋着印象中的路線走了半天,陸水還沒有走到大街上,她不禁有些着急。
雖說這裏步行十分鐘就能到律所,但最近一個月上班都是白霧開車順路送她過去,她也忙,從沒有親自熟悉過附近的路線,這裏對她來說還很陌生。
陸水看着前面漫無邊際的巷道,路口是自己并不熟悉的一條大街,她知道自己可能在某個拐彎走錯了,可路上廖無人煙,只有兩側矗立的居民樓,她此時只能怪自己回家忘給手機充電,其他什麽都做不了。
陸水累了,靠着牆緩緩蹲下,她想到了在天宥入職的時候,彼時她才剛脫離校園,做什麽事情都不熟悉,為此韓清批評過她好多次。
韓清訓人從不講情面,有什麽都會直說,但她知道韓清是好心,自己消解情緒,努力學習提升自己,每天晚上回家躺在白霧腿上的是她一天中最放松的時刻。
業務是漸漸熟悉了起來,但最近忙碌的工作幾乎要把她壓垮,任務堆積如山,團隊裏有些律師有自己的助理,韓清卻偏讓他們帶上陸水辦案,學習為名,人随便用,不用給她分成。
不過雖說跟着別的律師辦案不拿分成,但韓清作為師傅得自掏腰包,不能讓她白幹,收入還算可觀,也算一些寬慰。
陸水想到這兒就頭疼,每天晚上躺在床上一閉眼就想起還有許多沒完成的事,焦慮到難以入眠。
她這些天總是九十點下班,拖着疲憊的回家,每天咖啡要喝三四杯,學校裏還有畢業有關的事也暫時顧不上處理,輔導員問她能不能做個優秀畢業生的講話,她也婉拒了。
不是不想,實在太忙,太累。
忙過這一陣兒,等放了暑假,一定要和白霧出去旅游,實現她計劃了很久的西歐之行。
陸水靠着牆壁,環抱住雙腿,夜已深了,涼風徐徐。
白霧還願意與她一起去旅游嗎?
白霧可能不願意了。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白霧與她交流驟減,兩人每天的聊天界面不超過五句話,又都早出晚歸,她想抽空與白霧聊聊都沒時間。
多久白霧沒有抱過她了,甚至今天早晨送她上班,下車的時候都忘記了給她一個吻。
以往都有的,只是今天車一停下,白霧就拿起了手機,車門解鎖的「咔嗒」聲仿佛在催促她下車。
陸水只覺得累,哭不出來,她已經沒力氣去應付這些與白霧之間的矛盾,她感到心裏陣陣刺痛,曾經說要與她共同面對困苦的那個人如今根本不願意與她交流,何談長相厮守。
她太過年輕,一切都是她年少不經人事時異想天開的癡妄,白霧站立的山她永遠無法攀上,或許曾與白霧同行,但現在白霧要丢下她往前走了,白霧不會等她。
這條陌生的路上她孑然一人,高高的路燈為她照亮前行的路,但她太累了。
“小姑娘,還不走啊?”剛剛藥店的大姐騎着單車在她面前停下,“我這都換班了。”
“姐,我找不到路了。”陸水的聲音有些沙啞。
“剛搬過來吧,你家住哪兒啊?”
“中錦。”
熱心的大姐略一思索:“中錦啊,你這樣走……”
陸水默默記下大姐指的路,起身道“謝謝您,姐,您快回家吧,這麽晚了。”
“哎呦,我還正要說你呢,大晚上的姑娘家一個人在外面多危險,怎麽不讓你家人來接呀?”
說罷大姐面帶愧色一拍車把,“你手機是不是沒電了?要不用我的手機給家人打個電話?”
“不用了姐,我就是出來給我愛人買藥的,她身體不舒服。”陸水微微一笑。
“行,那你快點回吧,別晃悠了啊。”
在大姐擔憂的神色下,陸水和大姐辭別,按照她指的路往出繞。
路不難走,也就幾分鐘的時間陸水就看到了熟悉的大街,接下來只要走出這個巷口再往東幾百米過一個馬路就能回家了。
但陸水屬實沒什麽喜悅,只感到渾身疲憊不堪,她想着明天不如請個假,丢下工作,暫時抛掉煩心事,好好在家睡一覺。
陸水沒想到,剛邁出巷口一步,就被一個人沖上來緊緊抱在了懷裏。
是她熟悉的味道。
“姐姐……”
白霧沒有說話,一直在急速喘氣,她身上還穿着睡衣,一副急切的樣子。
陸水擡手摸了摸白霧的頭發,白霧把頭埋在她頸窩裏,她感覺頸窩濕漉漉的:“姐姐,怎麽了?”
白霧收緊了手臂,好像要把她融進身體裏,箍的她喘不過氣,一只手壓着她的後腦狠狠吻了上來。
白霧身上還有未散的酒氣,熏得陸水也暈乎乎的,陸水看到白霧眼眶紅紅的。
白霧貼着她的額頭:“去哪了?”
“買藥。”陸水提了一下手上的袋子,“手機沒電,找不到回來的路了。”
“下樓怎麽不喊我?”
“你喝醉了。”
白霧沉默半晌,吻了吻她的眼睛:“對不起七七,今天臨時有個應酬,我以為會很快,就沒給你發消息,後來喝多了……我承認錯誤,讓你擔心了。”
雖然白霧沒說,但陸水能感受到在醒來發現她沒在屋裏的白霧有多心急,甚至是恐懼,以至于抱住她的那一刻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陸水不想怪她了,或許她最近真的有很忙的事情,一切都是她在胡亂猜測,無端的猜忌只會增加兩人之間的隔閡,只要等她們倆都閑下來好好談談,一定會一如當初。
“沒關系。”陸水笑笑。
“七七,我醒來把家裏找遍了,附近也找遍了,幸好你的包還在,不然……”白霧沒說下去,聲音有些哽咽。
“姐姐,我想回家了。”
白霧在她面前背身蹲下:“上來,我背你。”
陸水沒有推辭,她真的累了,在白霧的背上給她講了熱心大姐的事情,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白霧已經恢複了精神,兩人誰也沒提昨天的事,照常吃飯上班,下車的時候接一個吻。
日子再平凡不過,陸水覺得白霧也沒之前那麽忙了,好像一切都要回到正軌。
時間到了畢業典禮前的周日,陸水終于擁有了一天假期,明天要回學校參加畢業典禮,還能休半天假,很久沒有連休兩天的假期,都讓她九點從床上爬起來後感到無所适從。
今天一大早白霧就出門了,去衣帽間換衣服的時候把她吵醒了,白霧動靜不大,是陸水睡得太淺。
陸水睡眼惺忪,看着白霧從衣帽間走出來,來到床邊俯身吻了她一下,然後說:“我下午回來。”
很奇怪,白霧突然噴了她近年鐘愛的香水,橘調清香。
陸水沒多想,她還困着,繼續閉上眼沉沉睡去。
但現在無所事事地坐在沙發上,陸水開始覺得不對勁。
白霧何時噴過香水?
陸水坐地鐵來到N大,刷臉進門,對于沿路的畢業典禮布置毫不理睬,直奔實驗樓。
陸水不知道白霧在哪間實驗室,卻在樓下碰見了一個熟人——
陳佑學長,幾年前他在N大直博,白霧同年晉正職,如今仍白霧門下。
“學長!”陸水招招手。
陳佑尋聲看去,笑着迎上來“小陸啊,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學長更帥氣了。”
“嚯,你們這些做律師的,太會說話了。”陳佑不好意思地擺擺手,“今天怎麽來這邊了呀?”
“我來找姐姐,學長你知道她在哪裏嗎?”
“在7樓,國重實驗室,我剛從那兒下來。”陳佑一幅有苦難言的樣子,“你是不知道,老師她最近走火入魔了,年初那個項目剛有進展,她就要趕進度,一個人攬仨人的活,累死了。”
陸水有所耳聞,年初有個國家批下來的重點項目,白霧同她講過,具體她不懂,只知道很不容易。
“辛苦了,學長進這個項目,肯定很厲害。”陸水親切笑道。
“沒有沒有,都是沾老師的光,你要上去吧?我帶你上去,不然沒有權限你進不去。”
“好。”
站在辦公室門口的時候,陸水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辦公室裏白霧坐在桌前,身後一個男老師一手撐桌,一手撐椅背,時不時對電腦屏幕指指點點。兩人挨得很近,幾乎要貼在一起。
男老師說:“眼光真不錯,确實好看。”
白霧敲了兩下鼠标,面無表情道:“我還沒想好怎麽和我女朋友說。”
說什麽?說現在想結婚了讓她滾嗎?
所以和一個男人在這裏暧昧。這麽多天神神秘秘,一問就是在實驗室,也是和這個男人一起吧。
陸水感覺火都要沖破天靈蓋了,當初說要與她永遠在一起的人現在卻在騙她,怪不得一早還噴了香水,原來是要約會呀。
陳佑自覺氣氛不對有些尴尬,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忙和陸水告辭。
陸水深呼吸三次,才平靜地敲開辦公室門。
“七七,你怎麽來了?”白霧神色慌張的關了電腦屏幕。
“姐姐,出來一下可以嗎?”陸水面色不虞。
白霧起身,椅子猛地後退,凳腿與地面刮擦發出刺耳的聲音,男老師早已抱臂站在一邊。
陸水先出門拐進更衣室,白霧跟了進來。
“七七,想問什麽?”白霧牽了一下陸水的手,被她甩開。
陸水不知道該從哪問起,想了半天,問出一句不甚相關的話:“今天怎麽噴了香水?”
白霧背手掩唇笑了一聲,陸水擡頭看她,只見她解開實驗服的扣子,露出裏面的半袖。
“這件是你的衣服,我的那件昨晚忘記洗了。”
這回輪到陸水無言了。她們一起買的同款半袖,自己的要比白霧那件小一碼,她有往衣櫃裏噴香水的習慣,讓香味相對明顯。白霧身上這件确确實實是她的。
“為什麽穿我衣服?”
“你太忙了,好多天沒抱到你。”白霧別過臉去,“我很想念你的味道。”
陸水突然覺得這樣的白霧有些可愛,她的火就這樣消了,走過去抱住了白霧,手臂圈着她的腰。
“等一下,我先把它脫了。”
白霧要脫實驗服,被陸水抱着不撒手:“姐姐,能告訴我最近在忙什麽嗎?”
“抱歉,你很快就會知道了。”白霧摸摸鼻子,“不是對你不好的事情,不要亂猜。”
“你都知道我在亂猜,還不給我答疑解惑。”陸水撇撇嘴。
更衣室的門被敲了敲,那位男老師出現在門口,陸水紅着臉與白霧拉開距離。
“打擾了。”男老師想要拉上門出去。
“沒事兒,進來吧。”白霧主動牽住陸水的手,“我們也正要走。”
“這就是你女朋友吧?我怎麽覺得眼熟呢。”男老師坦然走了進來,找到自己的櫃子開始脫實驗服。
“陸老師的女兒,也在N大,今年大四了。”
“想起來了,前年開學典禮演講那個小姑娘是她吧?我還看到我學生朋友圈發她來着。”
男老師轉過身,驚訝道,“陸老師女兒,白霧,你真可以啊,陸老師沒打斷你的腿?”
白霧沒理他,對陸水說:“七七,這是我同事,姓林。”
“林老師您好。”陸水淺淺鞠了一躬。
“多好的姑娘,便宜你了。”年輕的林老師一幅老父親的口吻,“也是化院的嗎?畢業什麽安排?”
“林老師,我是法學院的,已經在天宥律師事務所實習了。”
“天宥的名號,響當當的,可以可以。”
“還不着急回家?嫂子剛就催了吧。”白霧出聲道。
林老師把包從櫃子裏取出來,戴上腕表:“走了走了。”
車上,陸水喝着白霧剛給她買的奶茶:“姐姐,剛在辦公室,你們在說什麽?”
“我有事請教他,他比較有經驗。”
“行吧。”陸水吸了一大口奶茶,“不願意說就算了。”
“不是不願意……”
“停!我沒興趣知道了,現在。”陸水打開音樂,放了一首歡快的曲子,“下午有事嗎?沒事和我去買雙鞋子吧,明天穿。”
陸水鞋子很多,白霧一大愛好就是給她買東西,這些年買的舊房子衣帽間都放不下了,所以新房白霧買了大平層,特意把衣帽間與客房打通,擴大了衣帽間的面積。
陸水不缺鞋子,她已經想好明天就穿十八歲生日時白霧送的那雙,下午只不過是想讓白霧多陪陪她。
第二天畢業典禮陸水按時到場,校長為她撥了穗,白霧全程陪伴她,為她拍了好多張穿着學士服的照片,好多人送來了鮮花,她手裏都抱不下了,有幾束放在白霧車上。
副院長為她和白霧拍了合照,就在法學院樓前,身側是盛開的一簇簇玉蘭花,背後是标志性建築——明鏡高懸雕像。
今天她終于要辭別相處四年的校園,濃雲散開,煙銷雨霁,陸水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小陸!”李深深跑過來給了她一個熊抱,身後跟着白路。
白路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盒子遞給白霧:“姐,取回來了。”
白霧接過,點點頭,兩姐弟好像在搞什麽秘密交易。
“白路給姐姐的是什麽?”陸水沒看清,悄聲問李深深。
“啊,我怎麽知道呢,嘿嘿。”李深深望着天。
“別裝傻了李深深,他們在瞞着我幹嘛?”
“好了好了,一會你就知道了。”李深深俏皮地wink了一下。
畢業典禮結束,白霧帶陸水去飯店和陸瑜月彙合,陸水好奇得要死,一路都在旁敲側擊在問白霧到底是什麽,白霧被問煩了,握住她的手告訴她很快就知道了。
走進飯店,白霧說她去個衛生間,讓服務員先領她進去。陸水的心如雷戰鼓,将将要跳出胸腔。
然而推開門,包廂裏只有端莊坐着的陸瑜月,沒有她想象中的驚喜。
“母親,姐姐沒安排什麽嗎?”陸水扶着裙擺坐下。
陸瑜月茫然看着她:“安排什麽?”
“姐姐最近神神秘秘的。”
“可能是她那個項目啊,有保密性。”陸瑜月招呼服務員過來,吩咐上菜。
白霧從衛生間回來,三個人平靜的吃了一頓飯,離開的時候陸瑜月目光慈祥地目送。
“七七,和我回趟佳南。”
“好。”
白霧車在佳南熙園地庫停下,直接帶陸水坐電梯上了樓,陸水對驚喜已不抱什麽期望,輸入指紋密碼打頭進了門。
開門的時候屋子裏漆黑一片,突然燈光大亮,從地庫一路暗光,刺的陸水遮了下眼睛。
把手挪開,陸水看清坐在客廳裏的人,李深深、白路、顧稱心、顧淨檀、程鐘靈還有程毓秀。
李深深手裏拿着一個圓筒,擰了半天沒噴出來什麽。
“呃,好像壞了。”
“我來。”程鐘靈拿過噴花,重重一擰,各種顏色的亮片噴了出來,“小陸妹妹,畢業快樂。”
“祝小陸畢業快樂!”李深深和白路、顧稱心齊道。
程毓秀也笑着看她:“小妹妹,畢業啦。”
顧淨檀倚在最高的沙發上:“陸水,可以來安青制藥做法務,與白霧共事。”
陸水太過感動,眼淚最初是被光刺出來的,但這麽半天,一直沒斷過,往下流個不停。陸水轉身抱住白霧:“姐姐,好想哭,我受不了了。”
白霧在她耳邊低聲道:“已經在哭了,小哭包。”
說罷白霧把陸水推開一點距離:“七七,你一直想知道我最近在幹什麽,現在可以告訴你了。”
白霧把背着的手拿出來,手心上是一個精美的方盒子,裏面整齊放着兩只對戒,“寶貝,可以和我結婚嗎?”
陸水淚流的更兇了,戒指太過漂亮,設計感極強,內圈嵌着兩人的名字縮寫,她接過盒子:“這裏不可以結婚。”
“我們可以去I國,你早就期待去西歐玩,這趟出去可以在那裏領證,暑假我可以正常休假一個月,不用擔心。”
白霧這些天趕進度,都是為了争取這一個月的假期。
I國是一個風景如畫的地方,一度被成為「翡翠之國」、「度假勝地」。
那裏曾經有律法規定結婚後不可以離婚,但可以選擇結婚年限,每一對登記的新人如果選擇一百年,是福是禍都要相伴一輩子,雖然後來這部婚姻法被公投廢除,但離婚條件仍然很苛刻。
“姐姐。”陸水激動地抱住白霧脖子,戒指盒從手上滑落,被白霧一只手接住,“姐姐,我愛你。”
“我也愛你,我的寶貝。”白霧輕輕吻了吻她的眼尾,“不哭了,寶貝,你還有文件要簽。”
程鐘靈拿出一個文件袋,拿出裏面的一沓文件,有房屋轉讓合同、股份轉讓合同、財産轉讓合同……
陸水瞪大眼睛:“這是幹什麽?”
“錢都由七七來管,以後我就要靠七七養了。”白霧把一疊疊紙遞給她,“你師父怕你被騙,親自拟的合同,簽完明天我們去公正。”
陸水還沒一下子見過這麽多錢,白霧真是讓她震驚,她捏着筆的手都在抖。
吃晚飯的時候一群人開了幾瓶酒,陸水也小酌一口紅酒,有些發暈,找了件外套上露臺吹風。
程毓秀拿着高腳杯跟了過來。
“小妹妹,戒指真好看。”
陸水與程毓秀的關系早就不是當初的箭弩拔張,如今她們也算是朋友。
“謝謝。”
“你知道設計師是誰嗎?”
“很有名嗎?”
“Lichistein。”
陸水驚訝,這個設計師出了名的壞脾氣,但卻是世界頂級珠寶設計師之一。
“他脾氣是真怪,之前有天晚上白霧姐姐不是出去喝酒了嘛……”
“毓秀姐。”陸水對白霧喝酒這件事有點敏感,出言打斷,“該不會又是和你吧?”
“不是不是,和我哥。”程毓秀慌忙擺手,“還有Lichistein,他這人,上月來了中國聽說了幹白,非要嘗嘗,當天我哥喝的爛醉,回家被爺爺罵了。”
陸水安靜地聽着。
“真羨慕你,Lichistein一般人請不動的,我也想要他親手設計的作品,尤其還是白霧姐姐求來的。”
程毓秀晃了晃杯中酒,“算了,小妹妹,附贈一個秘密吧。”
“毓秀姐,秘密就不想聽了。”陸水欲走。
程毓秀拉住她的手腕:“這個你必須聽,當年我并非真心與你争白霧姐姐。”
“什麽意思?”
“我是看你太慢吞吞了,激将法,懂了吧?”
陸水點頭。
“保密,這個可不能告訴白霧姐姐,不然她要讓我哥給我相親。”
陸水再點頭。
“我先下去了。”程毓秀潇灑擺手,轉身離去。
陸水被程毓秀幾句話引得想起了當年種種,确實,如果不是程毓秀從中作梗,她還真不一定那麽快就與白霧坦白,按照白霧的性格,肯定也會瞞下去。
倒是該謝謝程毓秀。
夜晚星光疏落,陸水伸出手,她突然想摸摸天上的星星。
身後來人擁住了她:“寶貝,在想什麽?”
“想要這顆星星。”
白霧喝了酒,也不大清醒,附耳溫柔道:“我幫你摘。”
“姐姐,你看好了,只要這顆。”
“嗯。”
陸水笑意盈盈,星星在她眼裏。
白霧趁着月色,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吻。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