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福運文裏的惡毒女配01 ……

黃昏時候,秦擇從床上起來,院子裏沒有人,他打量這個院子。

泥巴和稻草混做的牆面,茅草頂,牆面有些地方還開裂了,漏着風,被人塞了稻草。可惜一大半稻草被風吹落在地。

一間堂屋,左邊是正房,右邊是廚房。正房和廚房前面挨着東西廂房,應該就是平時幾姐妹住的地方了。破雖破,但的确是标準的農家院子。

院子的西角落裏堆着掃把和一把壞了的鋤頭,東角落放着一盆髒衣服沒洗。再過去兩步,就是裝水的大水缸。

秦家家裏沒打井,吃水都要去一裏外的河裏打。原主記憶裏,從沒一天打過水。

爹娘在時靠爹娘,爹娘沒了靠媳婦兒,媳婦兒沒了又壓榨女兒。

原主現在還剩下四個女兒,大女兒已經被原主賣給一個三十多的鳏夫,二女兒即将拿去抵賭債。

秦擇眉頭微蹙,那鳏夫之前的妻子聽說就是被打死的。

“吱呀——”

秦擇聞聲望去,二女兒扛着比人高的鋤頭,三女兒和四女兒提着菜籃子。

那菜水靈靈的,碼的整齊,根須上沒有丁點兒泥土,一看就是在外面洗幹淨了才帶回來。

二丫冷不丁看到秦擇,吓了一跳,小聲喚道:“爹。”

之前渾身不适,秦擇沒看清楚,這會兒秦擇發現三個女兒身上的衣服都是疊了一層又一層的補丁,邊緣泛着毛邊。一個賽一個的幹瘦,襯的眼睛更大了。

秦擇垂眸,二丫緊張的握着鋤頭柄,她常年幹粗活,指骨比同齡人粗大,雙手又黑又糙,指甲縫裏染着黑灰和泥巴。

她似乎感受到了秦擇的視線,低聲道:“爹,我我去做飯。”

她把鋤頭放到角落裏,匆匆進了廚房。

Advertisement

三丫轉身關院門,然後跟着進了廚房。

只有五歲的四丫怯生生的扯着秦擇的袖擺哀求:“爹,不賣二姐好不好。”

“爹…”

小丫頭說着說着又哭了,三丫躲在廚房門後偷看。

“爹輸掉的錢都會贏回來。”

三丫聽見她爹如是說,心跟着沉了沉,對她爹的厭惡也更添了幾分。

秦擇越過四丫,大步出了院門。四丫傻乎乎的站在原地,看到三丫還問:“三姐,爹不賣二姐了嗎?”

三丫白了她一眼:“傻貨。”

四丫嘴巴一癟,小跑進廚房:“二姐,二姐,三姐罵我。”

二丫別過臉,飛快拿袖子壓了壓眼角:“四丫,你說什麽?”

四丫忘了自己被罵,關切道:“二姐,你是不是在哭啊。”

“二姐,你別哭,爹,爹不會賣你的,我們會一直在一起。”說到後面,她自己也沒了底氣。

這廂秦擇出門後,遇到了幹完活回家的同村人。

這裏是宋家村,大部分是宋姓。原主的祖輩是逃荒來的,本就人丁少,原主還作死,現在村裏勉強有點關系的大概是獵戶秦文山。他們倆是宋家村裏唯二的秦姓人家了。

原劇情裏,原主死後,秦文山收養了三丫。四丫被另一戶人家養了。

因為秦文山經常上山打獵,有時也會帶家裏小輩去山上轉轉,所以三丫膽子比同齡人大,也熟悉地形。

也是因此,後來三丫才能搶了女主偷偷在山上救男主的功。

秦擇幹咳一聲,覺得自己想遠了。

一位老人道:“秦擇,天都快黑了,你還去哪裏?”

秦擇笑笑:“前幾天手氣不好,今兒我感覺運氣來了,得把之前輸的賺回來。”

老人狠狠皺眉,剛要說什麽,被身旁的年輕男人制止了,對方看向秦擇,冷嘲熱諷:“那就不耽擱你賺錢了。”

秦擇沒聽出來似的,朝老人點點頭,然後雙手枕在腦後,溜溜達達的走了。遠遠的,還能聽到他的哨聲。

老人嘆了口氣:“秦擇這麽不着調,那幾個丫頭可怎麽辦?”

年輕男人緩了神色,勸道:“爹,咱能力有限,哪管得了那麽多。”

老人搖了搖頭,步履沉重的走了。

秦擇離開宋家村,徑直朝鎮上走去。他沒有進鎮,而是沿着鎮外走着,最後在最西邊一個破棚子外停下。

附近溜達,實則站崗的二人看到他都樂了:“擇哥來了,快請進。”

“擇哥今兒玩點什麽啊。”

秦擇被帶進棚內,直接對管事道:“我沒錢了,先借個三兩。”

管事轉了轉眼珠,“你借了可還能還?前兩日你不都拿你二女兒抵錢。”

秦擇一下子漲紅了臉,三白眼射出兇光:“老子好幾個女兒呢。你借不借吧。”

管事心裏罵了句窩囊廢,面上道:“借借借。”

他很快寫好了借據,讓秦擇簽字按手印。随後把三兩銀子給了他。

趁秦擇低頭拿錢的功夫,管事跟不遠處搖骰子的男人對了個眼神。

這個賭場破陋,但花樣還不少,光骰子的玩法就三四種,還有牌九,彈棋,最裏面甚至還有隐隐的雞叫聲。

秦擇眼睛微眯,跟人去了三號桌。

搖骰子的男人二十出頭,恭維道:“擇哥好,這回先下注多少?”

桌邊已經有兩個男人了,一個瘦高個,一個滿臉麻子。他們也上下打量秦擇。

秦擇拿出一錢銀子啪的放在桌上,微微躬着身,眼放精光:“這局買大,今晚老子要把之前輸的都贏回來。”

其他人笑笑,來這兒的誰不是這種想法。

瘦高個和麻子對視一眼,“我們買小。”

搖骰子的男人朗聲道:“想好了啊,買定離手。”

衆人的目光都在男人手上的骰盅,倏地落下。

骰盅緩緩揭開:“五五六,大。”

秦擇一下子激動的蹦起來:“我贏了,我贏了,給錢。”

瘦高個和麻子郁悶極了。

賭局繼續,第二局第三局,秦擇又贏了,然而第四局,他就開始輸了。

秦擇臉色有點不好,搖骰子的男人安撫道:“擇哥,賭場上輸贏是常事。擇哥今兒一看運氣不錯,說不定下局你就翻盤了。”

秦擇沒吭聲,但還是下注了。之後他贏了兩局,又輸了一局。秦擇就換了陣地,跑去跟人打牌九。

“喲,阿擇來了,今兒手氣如何啊?”

秦擇啐了一口:“他媽的,別提了。剛剛又輸了一局,我換個地兒。”

一個大肚子男人笑道:“行行,我給你讓個位置。”

秦擇打牌九開始也輸,三把後才慢慢開始贏。一般保持在輸兩把小的,贏一把大的。

半夜時候,秦擇滿臉紅光的找到管事,甩出三兩銀子:“借據給我,老子還錢了。”

管事打了個哈欠,慢悠悠道:“擇哥別啊,這會兒還錢,漏財運。”

不得不說,這管事把賭徒的心理抓的極準。可惜他遇上了秦擇。

“屁,那借據才是漏老子財運,財一直往你那兒跑。”

管事心裏一顫,以為秦擇知道點什麽,但秦擇罵罵咧咧,只讓他快點把借據拿出來,嚷嚷着要把財運漏洞補上。

管事無法,只好把借據拿出來。秦擇拿起來團吧團吧扔嘴裏吃了。

“這下漏洞補嚴實了。”

管事嘴角抽抽。

秦擇接着去賭,等到天亮時候,他眼睛通紅的再次找到管事。

熬了一晚上夜,管事腦子有些懵,見秦擇這樣,還以為秦擇輸紅了眼,想也沒想道:“這次借多少?”

“借個錘子。”秦擇又甩出五兩銀子,“把之前的欠條還給老子。”

管事那點迷糊全跑了,試探道:“擇哥昨晚手氣不錯啊。”

秦擇得意道:“當然,如果不是中途輸了,我還能贏更多。”

管事聞言,心裏的懷疑散了小半,他不願意還欠條,“擇哥累了一晚上,吃點東西吧。”

“我不吃。”秦擇怒道:“快把欠條給老子,老子琢磨半宿了,老子一直輸,就是因為還有張欠條在你這裏。”

秦擇面色猙獰,猶如一頭餓狼。

管事有點兒發怵,他見過不少賭徒,知道有些人認了死理能有多瘋狂。

罷了罷了,左右秦擇以後還會來的。

管事不情不願的把之前的欠條還給秦擇,秦擇看了一眼确認無誤,立刻塞嘴裏吞了。

“這下財運都是我的了,我以後會發大財。”

管事差點沒翻白眼,敷衍着把人送走。

秦擇搖搖晃晃的離開賭場,清晨的陽光明亮,激的他合上眼。

原主一直以來都被好吃好喝供着,比他女兒還細皮嫩肉,雖然平時也喝酒,但都因為囊中微薄,不能敞開了吃喝,所以被動保持了身材。

沒了那種流裏流氣,只是靜靜沐浴在陽光下,竟然有種返璞歸真的質樸。

可惜睜眼後,他眼裏的紅血絲和自帶兇相的三白眼就把這種質樸破壞殆盡。

早上有不少攤子出攤了,秦擇在一家面攤坐下:“老板,一碗陽春面。”

陽春面是素面,會便宜些。

面攤老板認識他,見他一臉疲憊,半玩笑半嘲諷道:“昨兒又去哪逍遙了。”

宋家村離鎮子不遠,原主有倆錢兒就往鎮上跑,時間久了,鎮上大部分人都知道他,也知道他家裏那點事。

秦擇嘿嘿笑:“當然是去掙大錢了。”

老板搖搖頭,沒再跟他搭話,端上面之後就去招待其他客人。

秦擇就昨兒白日喝了小半碗粥,一直捱到現在,肚子早就在叫了。

他顧不得燙,拿起筷子夾着面條就往嘴裏送,眨眼間就把面吃光,湯喝盡。

“老板,你手藝真好,讓人吃了還想吃,以後肯定能把生意做大,開一個面館,客似雲來的。”

面攤老板雖然煩他,但這種好聽話也很受用,笑道:“借你吉言了。”

秦擇端着空碗湊過去:“老板是敞亮人,再給我打一碗面湯吧。”

面攤老板:“嘿—”

面攤老板被氣笑了,他就說秦擇這小子什麽時候能說中聽的話了,搞半天原來是想占點小便宜。

面攤老板瞪了他一眼,還是給他打了碗湯。這湯是拿大骨頭熬的,上面撒點蔥花,味道極好。

腹中有了五分飽,秦擇溜溜達達回家,途中還買了五文錢的豆糕。豆糕兩文錢一塊,秦擇跟人磨了價,五文錢撿了三塊走。

他進村的時候,有去挑水的村人看到他,“秦擇,你去哪兒了?”

村裏人一般不會連名帶姓的叫人,太生分。大多數都是某某兄弟,某某家的,或者直接叫小名。

但誰讓秦擇太奇葩呢。

秦擇得意道:“掙錢去了。”

村人撇撇嘴,什麽掙錢,肯定又去賭了。

“我累死了,先回家了。”秦擇丢下話就走遠了。

秦家院門關着,秦擇敲了敲門,沒人應。三個丫頭應該出門了,要麽是在田裏,要麽去打水了。

院門破舊不堪,稍微有力的男子都能踹開,秦擇看了一眼,最後靠在院門處打盹兒。

他頭還有些痛,閉上眼沒多久就睡着了。直到他被人輕輕晃醒。

二丫顫聲道:“爹,你怎麽坐在門口。”

她有些害怕,她晚點出門就好了。讓她爹睡門口,還不知道她爹怎麽生氣呢。

秦擇眨巴了下眼睛,“你們回來了。”

他想要起身,結果剛醒腿沒勁兒,身子一個大搖晃,還是二丫及時扶住他。

一家人進了屋,二丫道:“爹,我去給你做飯。”

她暫時想逃避她爹的問責。

三丫卻誤會了,她爹不知道去哪兒混了一晚上,回來後二姐還這麽盡心盡力的伺候。

以前是娘,然後娘沒了。後來是大姐,結果大姐被賣了。她看到爹收了大姐夫錢,大姐才不是嫁人,就是被她爹賣了。

現在二姐也要被賣了。或許再不久就是她了。

三丫眼睛都氣紅了,死死攥着小拳頭,然後在二丫和四丫的驚呼中跑走了。

二丫急道:“爹,我去把三丫找回來。”

秦擇擺擺手:“不用,村裏都是熟人。”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小油紙包給二丫。

“爹昨晚手氣好,把你贏回來了。”秦擇伸了個懶腰,就朝自己屋裏走去,他還要補個覺。

堂屋裏,二丫捧着油紙包,腦子裏還回蕩着她爹的話。

把她贏回來了?!

是不是說,她不用離開這個家了。

四丫驚叫:“二姐,你怎麽又哭了,二姐你別哭。”

二丫俯身抱住她:“二姐是高興。”

四丫茫然,高興咋還哭呢。

二丫松開她,這才注意油紙包,小心打開後,發現裏面是豆糕,不多不少正好三塊。

四丫眼睛都直了,“二姐是…是豆糕。”

二丫噗嗤一笑,“二姐不是豆糕。”

四丫纏着要吃,二丫看了正屋一眼,咬咬牙拿了一塊豆糕出來,大半給了妹妹,她就只嘗點味兒。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