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石頭也能開花
“織田作,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嗯?明流君有什麽煩惱嗎?”
織田作握着刀,可以輕松耍出刀花的手指按住刀背,輕輕按壓,土豆被分解成均勻大小的方塊,推到一邊和胡蘿蔔丁放在一起——不用想都知道他是要做咖喱。
明流想了想,從沙發上支棱起來,把放在高處的一個小陶瓷花盆拿下來。
“上周剛買的......我總覺得它活不了。”他把花盆遞給織田作之助看,“看,真的蔫了。”
小巧的白色花盆裏堆了些許白色的石子,中央有一株多肉,原本飽滿的葉片已經蔫了下去,摸起來軟綿綿的,一看就時日無多了。明流又從角落裏翻出另一盆多肉:“這個也不行了。”
織田作看了看花盆,又看了看放花盆的地方,呆毛左右搖晃了一下:“你把它們放在哪?”
“放在最高的架子上呀,那裏不容易碰到。”明流随手将花盆放在桌上,“我太不小心了,還是放高一點比較安全。”
“可是那樣的話,植物會曬不到陽光的吧。”
“燈光不行嗎......放在陽臺上的話,萬一掉下去怎麽辦?”
明流垂頭喪氣地去戳多肉植物蔫下去的部分,形似石頭的多肉如今已經變成了枯葉。
低下去的氣壓蔓延到了織田作附近,于是織田作之助停下手上的動作,走到明流身前把花盆拿起來,放在了能曬到光的陽臺內側。既能曬到陽光,又不會遭受風雨折磨。
“這樣就好了吧。”
明流仰起頭看織田作調整窗簾的位置,争取讓早上的光斑落在花盆的地方。
“織田作......”織田作應聲回頭,看見明流堪稱崇拜的眼神,“織田作好會養啊。”
“是嗎?”織田作淡淡回應,“只是常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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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織田作在,石頭也會開花的吧。”
“石頭?”
“是啊,石頭。這種多肉......”明流指了一下地上的花盆,又覺得它現在蔫吧的樣子實在無法被拿出來舉例子,只好半路改口,“這種多肉原來的樣子,很像是漂亮的鵝卵石。好像叫......生石花?反正在我手裏,就算是石頭也會死去的吧,看不見開花的樣子。”
“開花的時候,一定很漂亮吧。”
他的樣子看起來實在是太期待了。
“我想一定是很漂亮的。”明流趴在沙發上,雙手墊着下巴,看向陽臺外的遠方,“可是我真的能讓石頭開花嗎......”
......
費奧多爾輕輕嘆了口氣。
這種麻煩只會浪費他的時間。
“抱歉,能讓一下嗎?”他依舊保持着禮貌的語氣,平視前方,不低頭也不擡頭。不屑于把自己的精力分給眼前的人,哪怕是一丁點。
面前的人卻低低地笑了起來。
“我就喜歡打碎你這種高傲的家夥。看你們哀嚎、痛哭,跪在地上求饒,那可真是千金都買不來的愉悅。”
“原來如此,單純被欲.望支配的罪人嗎?真是無趣。”
“什麽?聲音那麽小說什麽呢?哼哼,沒關系,等一會兒就讓你那細弱的嗓子發揮最大的作用。”他捏了捏拳頭,手指發出嘎嘎的響聲,悶笑的時候很像是什麽破舊的風箱在運作,嘶啞難聽。
有時候,有些生命造就出來的時候,或許上帝不小心手抖了吧,否則為什麽會摻雜如此多的罪孽呢?罪孽将那靈魂腐蝕成坑窪,如此醜陋的靈魂,就連地獄的魔鬼見到也會厭棄的吧。
費奧多爾倒是不在意。
再醜陋也沒有關系,他會一視同仁地賜下神之愛的。
罪與罰。
有罪,即有罰。
他伸出手,在這個世界沉睡已久的異能力,随時可以醒來,為他人賜下沐浴着鮮血的罰。
“砰!”
快到極致的一道光飛了過去,将這罪惡的人打飛。費奧多爾也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看向光的來處。
——卷子,銀時。
斜斜地靠在門框上,銜着酒杯,臉頰泛紅,粉白的和服略有些亂,沒個正經樣。可那雙紅色的眼睛裏,的确閃耀着某種銀色的光。
“你想對我們店裏的服務生做些什麽?”他沒形象地扣了扣鼻屎,走過去随手擦在牆上,最後将自己的木劍□□,“人妖俱樂部,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他一腳踩在地上那人身上,骨頭碎裂的聲音是那麽清晰。
“比女人高貴,比男人勇猛。”下巴形似屁股的……屁颚美……下巴美……或者叫亞純美,走過來,眼裏也含着冷意。
“所以,你準備好,受死了嗎?”
西鄉捏了捏他的拳頭,在那雙手面前,其他人的拳頭只是軟綿綿的棉花罷了。
又一陣煙塵。
“費尼娅,走了。”銀時将洞爺湖擱在肩膀上,側頭看了一眼費奧多爾,“你不是還要找假發那家夥嗎?”
“嗯。”費奧多爾将兩罐飲料拿在手裏,嘴角弧度微不可查地上揚了幾分。
“謝謝了。”
……
夜裏本該是狂歡開始的時候,可惜費奧多爾必須在11點前回去,假發子特意抽了點時間過來找他。
他與伊麗莎白與費奧多爾,三人在小小的休息室裏談了什麽,這是誰也不知道的。不過據下巴美說,費尼娅醬離開的時候,表情很輕松,心情看起來不錯。
“還以為費尼娅醬不會笑的。果然,笑一笑更漂亮了,以後一定是絕代美人吧。”
下巴美喝着酒,醉醺醺地說着胡話。
“醒醒,那家夥笑起來更像是惡魔。而且他才十四歲,你在想什麽啊。”
“花魁就是要從小培養的!”
“真是拿你沒辦法,多喝點酒吧,下巴美。”
“是亞純美!”
費奧多爾自然沒有聽見這段話,否則表情應該不會那麽輕快。他依舊穿着女仆裝,雙手拿着衣服袋子,明明是帶跟的皮鞋,落地卻能做到又輕又軟。
繞過幾個巷子,他在堆垃圾的地方停下。
這裏除了各色的垃圾,還有一個不知死活的人——正是那個對他意圖不軌的家夥。
費奧多爾小心翼翼地繞着垃圾堆,盡力不弄髒鞋子,走到了這團也許還有個人形的可憐人渣面前,蹲下來。這回是俯視了。
偷食的老鼠被驚到,窸窸窣窣地沿着牆壁跑走了。
地上的人也掙動了一下,睜開被打得青紫的眼睛,眼珠移動,看向費奧多爾,同那雙在黑夜裏亮得驚人的眼睛對視。
“……嘁。”到底是發出了一聲并無意義的氣音。
……
“會開花的吧。”織田作重新回到廚房,煮夜宵吃的咖喱,“它并不是真正的石頭。好好照料的話,一定會開花的。”
“真的嗎?”明流扒拉着生石花的盆子,一臉期待。
“嗯。”
不知道為什麽,織田作忽然覺得在這個家裏,他反而成了年紀最大的那個。當保姆,照顧三個孩子氣的人,忙活來忙活去……好像莫名其妙擔起了母親的職責。
明明一開始還是明流開導他來着。
可是放着不管的話确實讓人有些擔憂,比如明流現在扒拉花盆的樣子,很容易就能理解他之前養着的植物為什麽會死去了。
“明流先生,不要過度保護它。也不要太……”織田作構思了一下措辭,“過分地玩弄。”
“生石花一定會開花的,我也會幫忙照顧的。”
如果一個人做不到的話,幾個人一起,應該就行了吧。
明流小小地歡呼了一聲。
“我回來了。”
是費奧多爾的聲音。
“費佳,歡迎回來!”
明流飛速跑過去。
費奧多爾已經換回了原來的衣服。
他将紙袋擱在玄關,裏面裝着疊得整整齊齊的女仆裝。
袋子的側面,落了兩個可疑的紅點,鮮豔的、綻放的紅。
——大概是哪裏沾的飲料吧。明流想。
費奧多爾曲膝,将鞋子脫下來,放在一邊。鞋跟上沾了一點泥土,掉落下來。雖然近幾天都沒下雨,這泥土卻是濕潤的,泛着暗紅色。
——肯定是為了回家,趕小路沾上的吧。明流又想。
“晚上好,明流君。”
他坐下來,規規矩矩地坐在被爐邊上。
無法被忽視的,熟悉又令人厭惡的腥氣逸散開,咖喱的香味都不能掩蓋。那是明流嗅到過無數次的,血的味道。
——可能是街頭流氓打架吧……
“我殺人了。”
費奧多爾如是說。
作者有話要說: 費奧多爾雙十一生日,而我雙十一,在卡文。
卡到第二天早上。
我好喜歡用奇奇怪怪的意象啊可惡。
費佳同學會在十一點前回家,太宰同學不太聽話——好吧,我總覺得乖乖的費佳同學更不聽話。他要消滅證據當然很簡單,但是......
試圖推推自己的雙宰預收,主要是忘記之前有沒有推過了......我還挺喜歡雙宰這個cp的。
之前也寫過一篇雙宰文《if線的千層套路》感興趣的可以看一眼,當做是否要收藏預收的參考——總體來講是耗盡腦細胞達成he的故事。
《點擊領取首領宰等身手辦》
采訪一下受害人【打碼】先生:
“請問您近一年遇到最麻煩的事情?”
名字被打碼的繃帶精:
“收到了一個一人高的快遞。”
記者:
“是【打碼】先生的敵人寄來報複的嗎?還是說愛慕者的狂熱追求?”
繃帶精:
“是敵人吧。那快遞又重又不好搬,害我被前來幫忙的【打碼】先生臭罵了一頓。”
記者:
“诶诶诶?您還把它帶回家了?明知道有危險?”
繃帶精:
“是啊,我還在家裏拆開了。”
記者:
“那,能冒昧問一下裏面究竟是什麽嗎?”
繃帶精:
“是手辦。”
(他舉起手比劃了一下)
“大概這麽高,比我白一點,微卷棕發,穿着黑西裝,還披了條醜爆的紅圍巾的,我自己的等身手辦。”感謝在2021-11-10 01:16:16~2021-11-11 01:10: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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