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交鋒
黎明面上又驚又怒,不可置信道:“什麽?怎麽可能?何人如此辱我家?”
“這是要将我家斬草除根啊,好惡毒的手段!”
說罷,臉含戾氣,一掌拍在一側書桌上,桌子霎時四分五裂。比着剛剛周良爐那輕飄飄的一掌,說服力不知強了多少倍。
不得不說,他的一番表演還算自然,至少要從他臉上找出來點什麽的秦悅失望了。
玄門界,祖墳生氣旺盛,有能庇佑一族興盛昌繁之說。
而用惡毒術法咒人家祖墳,讓人斷子絕孫也時有耳聞,不過太過久遠的祖先屍骨用處有限,最有效的倒是父母雙親的屍骨。
聽着這話,黎明是對此毫不知情了?
三人還不及交換眼神,黎明臉上忽然滾下淚珠來,涕淚大恨,自責道:“我黎明愧對祖先,愧對先母啊!”
“到底是誰跟我家有此深仇大恨,這樣辱沒我家先人屍骨!”
“我定要找出此人,将他挫骨揚灰!”
沒有證據,俞衡渠并不願以罔顧人倫這樣的大惡,來揣測眼前的一家之主,便勸慰道:“黎家主,請節哀,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個暗中使用邪法的人,我懷疑你家族人身中的血咒,也跟此有關。”
黎明慢慢收起悲恨之色,眼中凄然又無力,“三位勿怪,是我失态了,竟不知何人如此恨我家?”
“以至我家遭此大禍!”
“我恨哪!”
俞衡渠眸中若有所思,耐心待黎明穩定心神,這才問道:“你家可有仇人?”
黎明閉眼點點頭,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隐,“有!”
Advertisement
俞衡渠并不意外,面色如常追問道:“是何人?”
黎明咬牙切齒,透着一股憤恨:“我母親的九位夫君,皆是死于非命,他們的家人,不止一次來鬧過,還口口聲聲咒我家斷子絕孫。”
秦悅配合默契,換她追問黎明:“你懷疑是他們做的 ?”
黎明面上倒是有幾分猶疑之色,并未将話說死,不太确定道:“我,不确定。”
正待幾人還要再問時,書房半敞的大門猛的被人撞開,一個消瘦的白衣女子滿臉怒色闖進來,“黎明你這個小雜種,我!”
許是見裏面居然還有幾個陌生面孔,白衣女子吞下了後面的話,僵在當場,神色陰沉。
“霜霜,你怎麽出來了?”
被人大罵的黎明,面上不僅不見惱色,反而十分關心闖進來的女子,見秦悅三人或好奇或打量的目光,便起身一一介紹道:“這是我妹妹黎霜霜,霜霜這幾位是俞公子,周公子,還有秦姑娘。”
黎霜霜卻并沒有要和客人打招呼的意思,她用陰測測的一雙眼,将在場幾人狠狠掃過一遍,刻在了她那對黑漆漆的瞳仁中,被她看過的人,生出些不适和被冒犯之感。
秦悅見是位姑娘,便上前一步,率先行了個道禮,“黎姑娘有禮。”
黎霜霜如同未聽到般,不但不予理會,反而和來時一樣突兀,如風般又跑了出去,速度極快消失在衆人眼前。
“幾位勿怪,霜霜她被煞氣纏身,一直久病,不愛同外人打交道,我代她向秦姑娘賠個不是。”
黎明一邊說,一邊彎腰賠禮。
秦悅避開不受,“無礙,黎家主客氣。”
黎明看了一眼黎霜霜離去的方向,眼中閃過擔憂,似乎不願再和眼前幾人打機鋒,便直白道:“三位想留在我家也不是不行,可需遵守我黎家的規矩。”
秦悅瞥見周良爐一臉淡然,顯然是不打算再多言,俞大哥謙謙君子,不喜與人讨價還價,還是她來吧,“黎家主,請直言。”
“好。”
“請三位入夜後呆在各自房間內,不得發出動靜,不得點燈,不得踏出房門半步。”
“房門我會讓家仆在入夜前統一上鎖,天亮才會再次打開。”
“三位如能接受,我便讓家仆引路,帶三位去客院,如不能,恕黎某怠慢,還請回吧。”
黎明幾句話,語氣雖軟,意思卻強硬,半分沒有要商量的餘地,擺明是豁出去了。
也不知是何事令他下此決斷?
周良爐施施然的起了身,首先言道:“行吧,反正這幾日我要養傷,也受不得打擾,可。”
“黎家主,有兇徒的消息,記得告訴我一聲啊。”
黎明面有隐忍,被人理直氣壯提醒要碰瓷,還不能拒絕,誰心裏能高興。
如此,雖得了周良爐首肯,他卻并不松口,反而再問了一遍俞衡渠和秦悅二人。
“俞公子,秦姑娘二位呢?”
俞衡渠微微颔首:“可。”
秦悅:“行吧。”
“我相信諸位都是守信之人,恕黎某招待不周,家妹今日情緒不穩,我得先去看看。”
秦悅三人不好阻攔,皆點頭應了。
黎明說完便招來一名家丁,吩咐道:“帶幾位貴客去客院。”
“是,家主。”家丁一邊應聲,一邊恭敬請道:“三位貴客請跟我來。”
秦悅三人被請出了書房,跟在家丁身後向後院而去。
見三人離去,黎明站在書房內森冷一笑,剛剛消失的黎霜霜,再次出現在書房裏,面有愠怒看着黎明。
“霜霜,咱們的計劃得提前了。”
“你看,咱們落難時想找個人救咱們,何人施過援手?現在咱們要做惡了,這些自诩為正義之士的上玄門,倒是一個接一個找上門。”
“你說,好不好笑?”
黎霜霜沉默片刻,哪怕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她也試圖勸道:“上清宗的人今日上午才來過,玉山俞氏的人如今又找上門,杜純節一心一意找咱們報仇,黎明,你覺得咱們能贏嗎?”
“還有家中的幾位弟妹,你明明說好了要送他們走的?”
黎明試圖去摸摸妹妹的發頂,卻被躲過了,他也不介意。
“霜霜啊,咱們哪還有其他路可走?”
早在他們母親修煉魔功的那一刻開始,滅門之災就懸在了頭頂上。
如今,不過是到了結果的時候。
夕陽餘晖中,黎府依然死氣沉沉,不聞喧嘩,只每一角屋粱下懸着的黑布燈籠,微微随風而動。
“三位貴客,便是此處了。”
不多時,家丁便将三人引到東院客房,口中恭敬道:“一會兒有人來送晚膳,順便将房門上鎖,明日天亮才會再次打開,諸位貴客見諒。”
秦悅看了一眼院子,想起剛剛的那位黎霜霜,心中一動,問道:“不知剛剛的那位姑娘,在你家排行第幾?”
家丁遲疑了一下,度量着此話用意,看了一眼秦悅,到底還是答了:“是二小姐。”
秦悅得了答案,點點頭,客氣道:“勞煩。”
家丁見秦悅不再追問,臉上一松,彎腰行禮道:“告退。”
“哎喲,我這身上的傷難受得緊,快找個地方讓我躺躺!”家丁一走,周良爐立馬開始嚷嚷,他臉色煞白,精神萎靡,看樣子實在是快撐不住了。
秦悅吓了一跳,随手指了間屋子,“那間,俞大哥你快扶一扶他。”
俞衡渠淡淡看了一眼周良爐,心中有數,伸手扶過人,直接渡了一道靈力過去,卻立即被周良爐身上渾厚的靈力反彈了回來。
周良爐沒料到俞衡渠會逾舉,渡他一道靈力療傷,下意識的警惕性,直接反振了這一道靈力,哪裏是什麽撐不住的樣子?
俞衡渠撤回手:“看樣子,不用了。”
周良爐:陰險!
他靈力是回來了,身上的傷做不得假啊。
“阿悅姑娘,你要住哪間?”俞衡渠并不打算和周良爐歪纏,便幹脆向着秦悅的方向靠近半步。
秦悅經此一遭,也明白周良爐雖力弱,卻沒有他表現的那樣誇張,又見他臉上确實無血色,倒不好計較,“皆可,咱們進去吧。”
如此,幾人商議一番,俞衡渠選了最中間,周良爐和秦悅在其一左一右的房間。
雖是客房,如今卻是門窗皆被鎖死。
天色将夜未夜,趁着最後一點天光,秦悅打量房內擺設,吐槽道:“這哪是做客呀,分明是坐牢。”
這一句話,自然被其一道牆之隔的俞衡渠聽了個分明。
片刻之後,他又聽見隔壁的姑娘敲着牆壁,試探的問道:“俞大哥,你說黎霜霜那句罵人的話,是什麽意思?”
俞衡渠不好重複那一句污言,只道:“許是兄妹間有什麽誤會,随口而言?”
秦悅:“不像。”
她十分在意那個小字,雜、種就雜、種,為何要加一個小字?
除非,是從小時候便有了這樣一句話,也或者是從年長之人那裏聽來的?
“為何要加一個小字?那是比她年長的兄長啊!”
俞衡渠本就聰明絕頂,一時沒有深思這樣一句污言穢語的深意,此時被秦悅點出來,自然也想到了蹊跷之處。
“喂,你們二人說話為何不帶上我?你們這是明晃晃的排擠,我不幹,我也要加入。”
周良爐一聲大嗓門驚了秦悅一跳,她頓時沒好奇道:“閉嘴!你是生怕黎明聽不見是吧?”
“我們耳朵沒聾!”
他們三人靈力本就高過黎明,靈力高耳力自然不凡,有心聽,便是耳語也足夠了。
而且,“你不是要修養嗎?”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