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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之際。

大恒之南,密林縱深,林中迷霧重重,人畜難行。

趙清毓端坐在駿馬之上,身後是五千精兵,衆人立于密林前端,安靜的等着探查的士兵歸來。

前去探查的士兵已經出發有兩刻鐘了,可林中至今毫無動靜。陰沉沉的密林,散發着粘膩的氣息,健碩駿馬,在寂靜的氣氛中,焦躁不安的撅着蹄子。

“前鋒何在?”趙清毓手握缰繩,目視密林問道。

“下将在!”

“多長時間了?”

趙清毓雖未明說,可是衆人皆知,她問的是士兵探查的時間。

“已經兩刻鐘整!”

趙清毓臉色微暗,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那幾名士兵怕是回不來了。

大恒南端,居住的是臣服于大恒百年之久的鹞族,鹞族善蠱善毒,藏身于毒蟲密布、瘴氣橫生的南部叢林中,守得一份安寧和順遂。百年前他們祖先臣服大恒,除了大恒國力強盛,為當時霸主外,還因為鹞族生活的林中耕種的土地少,無法養活日益壯大的族群。

為延續鹞族,他們先輩對大恒俯首稱臣。

現在,他們反叛大恒,打的還是延續族群的幌子。

瑤族立足于南蠻之地,自從臣服大恒後,大恒每年根據瑤族遞交給戶部的冊子,為其提供米糧。不論大恒強弱、豐荒,都未短了瑤族那份。只是沒想到,大恒百年補給,不僅沒有為大恒固守南境,反倒是喂養出一只白眼狼來,在大恒最弱的時候咬下大恒的一塊肉。

不過幾個月時間,小小瑤族居然侵占了大恒南境兩縣五村。而大恒南境諸多州府居然無一州一府敢前往鎮壓,一份八百裏加急,将反叛之事推給了朝廷。

可如今的大恒已經不是百年前的諸國霸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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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恒北部與北漠相鄰,北漠多年來秣兵歷馬,畜養兵力,五十多年前趁大恒內亂,一舉拿下大恒西北十一城。後來慢慢蠶食,不知不覺間侵占了大恒半壁江山。

大恒崇文抑武,滿朝文武,居然無鎮守北疆之臣。丟城失民,後來更是步步退讓,歲歲朝貢。

北漠掠奪十幾城後,同大恒一般發生內鬥,後各個部落各自為政,人心渙散,這才讓大恒得以喘息。

如今大恒偏居江南,以求安穩。可誰知,安穩不過十來年,南邊臣服的鹞族又急不可待的反叛了。

大恒的積弱滋生了鹞族獨霸一方的野心,從一開始的減少蠱藥的進貢,到哭窮的一毛不拔,後面更是直接反叛,攻擊侵占大恒南部的城鎮村落。

先前州府并未察覺不妥,直至三五村落擊打鳴冤鼓,州府官員才知曉不過一兩個月,臨南幾個村落不是全村悄然失蹤,便是全村死絕,十室十空,州府秘密潛了人去查才得知,所有禍端源于鹞族。

州府官員先是派千夫長領着小股士兵去緝拿鹞族族老,沒想到幾百人一去不回。反倒是臨近瑤族的城鎮被瑤族占領,滿城的人被瑤族屠殺殆盡。等州府官員想鎮壓時,莫名疫毒在臨南兩個州府蔓延開來,鹞族認下疫毒為他們所散布,明晃晃的反叛大恒。

州府官員忙于疫毒,無暇顧及到瑤族,便一封折子遞上廟堂,尋求庇佑。

鹞族常年生活在瘴氣橫生的密林,大恒曾先後發兵多次,城鎮易奪,密林難攻,多次發兵卻都折損在密林之中。于是朝中便有官員主和,上書與鹞族交好,各自為政,比鄰而居。

時值帝姬趙清毓領兵從西北歸來,銀甲未卸,便當廷怒斥主和官員,領着一千精兵從京都一路南下。

趙清毓一路上策馬揚鞭,卻也不忘了解鹞族。鹞族善蠱善毒,趙清毓便征用景元帝半個太醫院,領着十來個太醫南下,一路上更是招攬游醫術士,只為征戰鹞族時順暢無阻。

可惜,事情遠不如想象那般簡單。

雖然太醫研制出克制密林瘴氣的解毒丸,卻無法百分百避開密林中毒物的攻擊。

探查的人員已經折損了十來個,大軍守着密林十來天卻寸步難行。

“來人,火油準備。”

既然闖不進去,那便一把火燒得幹淨!

百來位身穿藤甲的士兵擡着十幾個木桶走近密林,直至行了十來步才停下。手裏的火把被點燃,衆人蓄勢待發,就等着帝姬趙清毓一聲令下,火燒密林。

趙清毓擡起手,正準備下令時,突然側後方士兵來報。

“報~将軍,密林外圍河灘上發現一個小孩,據随行的村民說,是他們村的孩子,幾個月前和其他村民一起被鹞族抓走了。”

趙清毓放下手,眼眸微垂,思索了片刻,待她下令士兵鎮守密林,便驅馬前往河灘處。

“孩子呢?”

趙清毓翻下馬,問着迎上來的太醫。

“回帝姬,那孩子在姜太醫帳內。”

腳尖一轉,趙清毓朝着姜埕的大帳走去。

“說說什麽情況?”

“回帝姬,剛剛臣下幾人在研究您派人送來的毒蟲,突然聽到一陣驚呼,便看到這個孩子踉踉跄跄倒在河灘上,随行的村民認出這是他們村三個月前不見的孩子。”

靠近鹞族的幾個村落如今只剩零星幾人,趙清毓為了解情況,便讓幾人随行。

“你們看過孩子了?他怎麽樣?”

“經脈紊亂,摸不到命脈,可人清醒得很,我們一時也拿不準什麽情況。”

趙清毓側臉瞥了陪行的太醫一眼,就在太醫戰戰兢兢準備被訓斥時,她卻一句話也沒說,撩起門簾進了大帳。

“帝姬!”

“帝姬!”

“……”

随行的幾名太醫請着禮,趙清毓點頭示意後,目光看向遠處的孩子。

是個小男孩,七八歲的模樣,裹着一件寬大外衣,垂着腦袋,看不到情緒,不知在想着什麽。

趙清毓提步準備靠近,才走兩步就被人制止。

“帝姬,且慢!”

出聲制止的是姜珵,不同于其他太醫的被迫無奈,他是自己請願跟随趙清毓南下的。

姜珵生于太醫世家,祖上幾代都是大恒王朝的太醫,大約是家族傳承,姜珵年紀輕輕便入了太醫院,讓死氣沉沉的太醫院多了一抹生機。

姜珵頗得趙皇室內眷青睐,除開儒雅随和的性格外,還源于他高超的醫術。趙清毓對他雖不熟悉,可也聽聞過,所以他一出聲,趙清毓便收住腳步。

“姜太醫,有何問題?”

姜珵擡手拱禮,“回帝姬,此子身上太多未知,危險不可知,為了您安危,還望您和他保持距離。”

那孩子距離趙清毓不過十步遠,這會聽到姜珵提到自己,便擡起頭睜着圓溜溜的眼看着趙清毓。

那孩子藏身于寬大的外衣之下,趙清毓遠望着,只看到一張幹瘦的臉,以及在幹瘦臉龐襯托下愈發顯大的眼。

醫術這些趙清毓不懂,她雖為帝姬,但卻不蠻橫無知、不聽勸。既然姜珵讓她保持距離,她當然不會以身犯險。

“密林中毒蟲的事,現在有什麽進展?”

作者有話要說:

以下專欄預收文,喜歡的親們收藏一下呀:

1、《山河相謀》

文案:

一場逼宮大戲,魏氏一族一百三十七口命喪黃泉。

一頂軟轎自寧王府側門擡進,

寧王自此多了位國色天香的妾室。

八個月後,妾室早産生女,自此,寧王府多了位小主子。

寧王幺女鄭溶月,長得花容月貌,卻是個嬌氣霸道的性子,

最見不得隔壁家的小哥哥被別的姑娘塞繡帕,

一見繡帕,

不是淚眼婆娑,欲語還休。

就是吵吵鬧鬧,點火燒帕子。

一哭二鬧三上吊,

鬧得滿京城笑話。

新帝繼位,京城一片腥風血雨。

新帝下诏,立寧王幺女鄭溶月為後。

鄭溶月一身紅裝,看着站在新帝身側的人,

笑着問道:你真的希望我成為皇後?

那人撩起衣擺,低垂着眼,跪倒在地:微臣見過皇後娘娘。

鄭溶月終于知道,那人是真的不曾喜歡她。

新帝後宮,處處危機,鄭溶月一着不慎便被打入冷宮。

清冷宮廷,唯有明月相伴。

鄭溶月本以為她的一生到此為止,

可那一日,那人躍上冷宮牆頭,向她伸出了手。

突然,鄭溶月覺得,她的人生或許不該如此。

提示:

1、少談情,多搞事業。

2、大女主。

2、《一見你呀》

*甜妹&酷哥*

*甜甜的小故事*

校園牆根邊,一群不良少年抖着長腿,抽着煙,聊着校內校外,美女與幫派。

原策懶散的倚在灰白的牆上,伸出纖長的手接過傳來的卷煙,

煙還未遞到嘴邊,手背被人狠拍了一下,手一松,卷煙就掉到地上。

原策目光追着煙掃過去,一雙手工小皮鞋俏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眼前。

原策撿起煙,擡眼望去,便看到一張氣鼓鼓,圓乎乎的小臉。

姜圓:原策,吸煙有害健康,你不知道嗎?

原策身手比了比姜圓的身高,痞笑道:小妹妹,成年了嗎?就管大人的事!

再見姜圓的時候,她費力的拖着一個比自己還高的布偶熊,走在清冷的街道上,可憐又無助。

原策一時興起,一腳踩在熊腿上。

“喲,還是第一次見人遛熊呢!”

姜圓沒有搭理原策,想繼續前行,可熊被原策踩着,根本拖不動。

姜圓氣急,一腳踢在原策的膝蓋上,然後轉身就跑。

可惜,沒跑兩步就摔了個狗啃泥。

原策還沒來得及生氣,就被姜圓滑稽的樣子逗笑得前俯後仰。

姜圓爬了兩次沒爬起來,索性賴在地上不起了。

原策拖着熊走到姜圓跟前,便瞧着她低着腦袋掉金豆豆。

原策無奈的蹲下身子說道:“我還沒說你呢,你倒是先哭上。”

原策認命的掏出手帕,替姜圓擦幹眼淚,又将她身上塵土拍打幹淨。

“人偶小姐,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和你一起遛熊?”

*曾經遇到太美好的人,所以眼裏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你是我的蜜糖,所以一見你呀,便滿心歡喜。

3、《最佳反派》

簡垣死了,死在自己的浴缸裏,

一時間蘭城上流社會的千金大少,殉情買醉,糜爛度日。

後來,

簡垣又活了,成了一個窮光蛋,每日靠着打零工過活。

日子過得緊湊又新鮮,

直到曾經的癡男怨女們找上門來。

某千金:贗品就是贗品,裝的再好,也是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某大少:要是再出現在阿年眼前,小心你的腿。

某大佬:你連他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你覺得我會瞧上你。

他們侮辱、威脅、潑髒水,将簡垣踩進泥裏,

直到一日高樓之上,簡垣笑得張揚而妖冶,他們才知道贗品就是贗品,永遠取代不了他們心中的珍寶。

某千金:垣哥哥,我錯了,你不要再丢下我了。

某大少:阿垣,求求你,不要再離開我,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傷你,誤會你,最不該的是沒認出你。

某大佬:簡垣,你生我便陪你生,你死我陪你一起死。

簡垣望着他們悔恨、痛苦的模樣,覺得可笑。

“拜拜了。”

簡垣縱身一躍,在安全網上翻滾了兩圈後,望着天臺上伸着脖子的一群人,暗罵了一聲:…(和諧)

圈裏圈外都說簡垣是最佳反派,

只有簡垣自己知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

*男主性格乖張,不好處。

*人人都愛大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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