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趙清毓跨過宮門,便看到長廊中圍聚的人,十來個的宮女、內侍齊刷刷的站在兩側,領頭的是三公主趙祺。
小姑娘才七八歲,惡狠狠的表情挂在圓潤的臉上,不見半點往日的天真。一個宮女跪在她面前,趙清毓望過去時,她正揚着手要打人。
宮中事情趙清毓從不插手,她掃過一眼,便大步的朝自己的承佑殿去。
“皇姐!”
趙清毓才走兩步,身後便傳來趙祺甜膩的聲音。趙清毓有心忽略這聲皇姐,擡腳就要走。
可沒想到趙祺手腳快得很,三兩下沖到她身邊,還親熱的牽起她的手。
“皇姐,我喊你,你怎麽不應?”趙祺委委屈屈的說道,仿佛剛剛面露兇相的那個人不是她一般。
這變臉的功夫,趙清毓也是難得一見。
趙清毓向來不喜歡同宮裏的娘娘、公主和皇子們打交道,這次正是湊了巧了,避無可避。
趙清毓面色微冷,說道:“有事?”
趙祺搖搖趙清毓的手,“祺兒好久好久沒見到皇姐了,好想好想皇姐。昨天母妃帶我和弟弟去看你,可是父皇不讓,父皇壞!”
趙祺撇撇嘴,一副天真無邪模樣。
“嗯,若是無事,我便回去了。”趙清毓抽回自己的胳膊,擡步欲走。
“有事,有事!皇姐,宋師傅前些日子教我劍術了,我想練給你看看,你是父皇最厲害的公主,大恒最厲害的将軍,肯定能指導我,讓我更上一層樓。”
“宋蕃教導你們足以,我還有事處理,便不同你閑聊。”趙清毓說完直接擡步走人,不給趙祺再攀上來的機會。
趙祺狠狠得跺着腳,“得意什麽,總有一天我會取代你,成為大恒最珍貴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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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清毓剛回承佑殿,殿中的女官便告知她,景元帝留有口谕,讓她回來後去養心殿。
趙清毓沒有停留,轉頭去了養心殿。
養心殿外,劉福恭敬的請安,“帝姬,皇上正和大臣們在商議國事,他吩咐我,等您來了,讓我領您去偏殿休息。”
“嗯,劉總管我自己去便好,父皇這邊商議結束,你差人告訴我一聲就好。”
劉福打小伺候着景元帝,絕對忠君的代表,又是宮中老人,趙清毓對他很尊敬。
“是,老奴知道了。”
偏殿裏放置着三碟趙清毓喜愛的點心,趙清毓随手撚一塊放進嘴裏,細膩清甜。
趙清毓難得貪嘴,準備再吃一塊時,劉福笑着進了殿。
“皇上真是看重帝姬,一知道帝姬到了,便讓老奴請您過去。”
趙清毓拍拍手,點心沫子落在偏殿的地磚上,“父皇不是在商讨國事?我此刻過去适合?”
“皇上請帝姬過去,當然最是适合不過。”
劉福将趙清毓引至養心殿,殿內除了景元帝外,還有六七個朝中重臣,趙清毓到來,讓其中幾位朝臣面色沉郁。
“毓兒,你過來坐。”景元帝招招手,讓趙清毓坐在他旁邊。
養心殿中衆人心中如何作想,趙清毓不關心,她穩穩的坐在景元帝左手邊的椅子上,支着下巴準備聽一聽養心殿的“國家大事”。
“毓兒,今日早朝時小忽安來使求見,遞交國書,有意同大恒交好。現在我們正談着件事,你聽聽,出出主意,看看如何是好?”
景元帝把殿中情況交代了一番,可聽到小忽安有意交好,趙清毓臉色沒有舒展,反而皺緊了眉頭。
“小忽安到了京都,上表國書,您才知曉?”
景元帝愣了一下,随後點點頭,“是啊。”
“一國使臣,從大恒西部入境到京都,行至千裏,途徑十幾座城池,卻沒有一個人來報,沒有一個人覺察到異邦入境,使臣如此輕而易舉入京都,那麽其他人呢?大忽安、北漠的士兵、将領呢?如果他們如履平地進入京都,到時候裏應外合,北境駐守又有何意義?”
趙清毓所言打破了殿內滿足自得的氣氛,她直擊大恒邊防痛點,将衆人從沉溺小忽安“臣服”的幻境中拉出。
郭淮聽趙清毓一席話,便知曉其中利害關系,不過他向來看不慣趙清毓,便是明白,卻裝作糊塗,非得怼上幾句心裏才舒坦。
“帝姬真是危言聳聽!也就五六個人,怎麽扯上士兵、将領?先不說小忽安有意結交,無交惡之心,便是他懷揣惡意,就那幾個人能掀起什麽風浪?”郭淮繼續說道,“再說了,大忽安和北漠入境,第一關便是霍侯爺鎮守的北境和霍延保鎮守的西北,若是他們将大忽安和北漠士兵放入境,那便是叛國!”
“去你.娘的狗.屁!”
窦應德擡腳踹向郭淮,郭淮一介文臣哪裏能承受住,連人帶椅被踹翻在地。
“好你個莽夫,你居然毆打朝廷一品大員,你……你把大恒律法放哪裏?你把皇上放眼裏了嗎?”
郭淮跌坐在地,指着窦應德怒罵。
“打你怎麽了?你再多說一句,老.子打得你滿地找牙!”
窦應德擡腳準備繼續踹郭淮,卻被其他人強行拉住了。
“皇上面前,兩位大人消消氣,消消氣!”
“是啊,是啊,大家都是同僚……”
“狗.屁同僚,與此人同堂,老.子覺得可恥。”
“你…你有辱斯文!有辱斯文!”郭淮氣急,半天才想出這麽個詞來。
殿內亂做一氣,景元帝和趙清毓卻作壁上觀。
郭淮将矛頭指向霍家,居然妄言設想霍家叛國。若非不能親自動手,景元帝不會放任郭淮倚老賣老,出言無狀。
至于趙清毓,還沒到她動手的時候。
殿內鬧了足足一刻鐘才恢複平靜,郭淮和窦應德各自坐在椅子上喘着氣。
“鬧夠了?”景元帝冷冷的說道。
殿中人這才反應過來,齊齊跪倒在地。
“臣等無狀,懇請皇上恕罪。”
“呵?恕罪?”景元帝抓起桌子上的茶盞,摔在郭淮的面前,“朕還是第一次知道,我大恒的丞相、将軍們,居然能像無知潑婦一樣謾罵、推搡?”
案幾下衆臣一片噤聲,汗津津的承受着景元帝的怒火。
“郭淮,你出言不遜,侮辱霍侯,罰俸一年,閉門思過三個月。窦應德動手在先,但是事出有因,罰俸三個月,其他人皆罰俸一個月!”
郭淮有心辯解,卻也知道金口玉言。皇上已經很久沒有提及過霍家,久到他都誤以為霍家已經被遺忘了,才有了今日試探。
可誰知,霍家如今仍是皇帝的逆鱗,提不得,說不得。
“老臣遵旨!”窦應德應得爽快,俸祿不俸祿的他不在乎,他想揍郭淮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如今得償所願,破點財算什麽!
其他人皆是有口難言,丞相和将軍的事,怎麽連帶他們處罰。可便是他們覺得不公,卻也不敢再挑撥景元帝怒火,只能默默承受。
“剛剛郭丞相的意思,似乎對霍家很不放心。”趙清毓掀起眼皮,一字一句說道,“我聽聞郭丞相家中子侄甚多,古話說虎父無犬子,若是讓他們鎮守北境,想來必然能保大恒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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