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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着急喚我何事?”
趙清毓放下銀槍,褪下铠甲,問着身側的內侍。
“奴才不知,是福總管不便,差奴才來練武場尋您。”
趙清毓将令旗交給盧舀,“剩下的對抗賽,你替上場吧。”
“是。”
“你注意點,別傷了他們的自信心。”趙清毓不放心叮囑道。
盧舀回道:“我盡量。”
對抗賽既然交給盧舀,趙清毓也不好過多幹預,只能寄希望他将自己的話聽進心裏。
賢妃郭姝剛從宮外行宮回來,遠遠的瞧見一騎快馬打宮門口往內廷奔去。
郭姝身側跟着的是表妹柳氏,因托着姑姑關系,這次從行宮跟着郭姝回宮,以後跟在郭姝身邊伺候。
柳氏見郭姝面色不虞,眼珠子一轉,亮着腔道:“這人好大的膽子,皇宮內院敢沖撞賢妃娘娘,你們還不快将他拿下,狠狠教訓一頓!”
郭姝身後伺候的,哪個不知道敢在宮內策馬的,只有帝姬趙清毓。
這帝姬,可是他們家娘娘都不敢得罪的,如今娘娘還沒發話,這表姑娘瞎指揮個什麽?
柳氏見自個都發話了,身邊的侍衛和內侍就沒有一個上前的,臉色噌的一下黑起來了。
“怎麽?我說話不算數?你們這群狗奴才,連主子都不放在眼裏……”
“茹兒!”郭姝冷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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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茹癟癟嘴,“表姐,我這是替你不平呢,你呵斥我做什麽?”
“将表小姐送出柳府,告訴姑奶奶,就說……表小姐要打明頤帝姬。”
柳茹愣神,還沒從表姐要把自己送還家中的震驚中反應過來,又被郭姝送還的理由給委屈上了。
“表姐,你若不喜歡我,可以直說,偏偏編造莫名的理由加在我身上!”柳茹哭唧唧,“我什麽時候要打帝姬了?”
“剛剛!”郭姝冷冷道。
“皇宮內院,能驅馬者,唯有明頤帝姬。你剛剛不還叫嚷着要把策馬的人打一頓嗎?”
柳茹愣在當場,“她……她是明頤帝姬?”
柳茹咽咽口水,若不是表姐攔着,自己剛剛是不是死定了?誰不知道,明頤帝姬暴虐成性,一個不如意,就要人腦袋。
柳茹摸摸自己的脖子,幸虧自己使喚不動宮裏的人,保住了小命。
可她心有不甘,争辯道:“我也沒真的打啊,表姐不能因為這事把我送回去?”
“連皇宮的規矩都不清楚,哪天死的你都不知道。你死了就死了,別到時候連累郭柳兩家。”
“來人,送表小姐回去。”
郭姝不願同柳茹再争辯,直接命人将吵吵鬧鬧的柳茹送上馬車,送回柳府。
柳茹送走了,內院策馬的趙清毓也沒了蹤影。
郭姝望着空空蕩蕩的內院,絞緊了手中的帕子。
“趙清毓!”
趙清毓緊趕慢趕,等見到景元帝時,景元帝正坐在禦膳桌前,等着趙清毓回來。
趙清毓将馬鞭遞給劉福,然後坐在景元帝對面。
“爹,你差人急匆匆的喚我何事?”
趙清毓話剛說完,一宮女端着水讓趙清毓淨手。
趙清毓随意的搓了兩下手,擦幹淨後擡眼看着景元帝,等着他的答案。
那知剛剛還清風明月的景元帝表情一垮,委屈道:“毓兒,你多久沒同爹一起吃頓飯了?”
趙清毓表情凝結,所以急沖沖差人把自己從練武場上喊回來,就是為了吃一頓飯?
她回京這幾個月,也沒少……呃,好像是沒有幾頓。
“爹,我這不是一直都忙着嗎?”
景元帝肩膀一垮,“忙忙忙,是忙,忙點好哇……”
趙清毓觑了眼景元帝,那表情,和好字可沒半毛錢關系。
趙清毓拖着椅子,挪到景元帝身邊。拿起景元帝的碗,造了碗甜湯放在他面前。
“來來來,爹,喝點湯,心裏暖。”
“心裏暖,哪裏是喝湯就能喝暖的……”
趙清毓無奈,只能哄道:“我跟爹你保證,以後只要我在京都,一天至少和你用膳一次,怎麽樣?”
景元帝瞟了眼趙清毓,随後道:“你忙着呢,這種承諾可不好使……”
“那你要……”
“啓禀陛下,帝姬,軍器監許大人殿外求見!”
殿外要事求見,劉福無法,不得不硬着頭皮打斷拉着家常的父女倆。
打斷天倫之樂雖然可憎,可是劉福更清楚,與天倫之樂想比,對景元帝和趙清毓來說,國家大事更重要。
景元帝筷子一扔,臉色一沉,“讓他滾進來!”
趙清毓聽到軍器監三個字,心中激揚,她小舅舅出海回來了!
霍破虜幾個月前帶着軍器監人遠航,趙清毓本以為沒個一年半載回不來,如今這才四個多月,遠航的船只就回來了。
若不是怕火上澆油,趙清毓早就拔腿沖了出去。
“臣許昌海叩見陛下,帝姬。”
“許愛卿免禮,小福子,賜座。”
景元帝心裏雖然懊惱許昌海打斷他和趙清毓用膳,可是表面功夫做得極好。
禦膳被擱置在偏殿,朝臣接見在正殿,如此,誰也不知道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剛剛還如同還孩子般鬧脾氣。
“謝陛下!”
許昌海落座後,景元帝便問道:“許愛卿這個時候求見,想必是有什麽緊急之事吧?”
要不是緊急之事的話,就要拖出去打板子!
“回陛下,臣從海城馬不停蹄趕回來,有兩件事要奏明陛下。”
“許愛卿辛苦了,你要奏明何事?”
“第一件事是海城駐守的李大人讓我帶話給帝姬,說是攪亂皇商一事的外邦商人已經全部抓到了,問您是要押解進京,還是就地處置?”
“第二件事是海外購買礦石一事,臣……臣是……是來問陛下讨銀子的!”
“讨銀子?朕好像不欠愛卿銀子吧?”景元帝皺着眉頭問道。
許海昌連忙跪到地上,“陛下不欠臣什麽銀子,是霍國舅……”
“破虜?破虜欠你銀子了?他欠你銀子你找他去,還需要朕替他還賬?”
“不是,不是,陛下誤會了。”
“有什麽話愛卿一次性說清楚,莫要吞吞吐吐的。”景元帝不耐煩的說道。
一個八尺高的漢子,連個話都說不清楚?
不是許海昌說不清楚,實在是尴尬的說不出口。可是不說,這事沒法子解決,他可沒那麽多銀子贖回霍國舅。
“國舅爺如今被異邦小國扣在海外,需要我們拿銀子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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