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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看禦花園的孩子們,臣妾一下就覺得自己老了,看着帝姬英姿飒爽的模樣,我不禁想着禪兒長大的模樣,要是禪兒有幾分帝姬的風采,那臣妾就放心了。”

景元帝笑着說道:“就不是一樣的性子,怎麽會有一樣的風采呢,禪兒溫順乖巧就挺好。”

郭姝見景元帝面上帶笑,跟着應和道,“可不是,禪兒的性子就是太乖巧了,臣妾才擔心。帝姬有功夫傍身,之後便是出嫁,也沒人能欺辱得到……可禪兒不一樣,要是嫁得人家強勢,定會吃虧的。”

景元帝正準備應上一句,沒想着郭姝自顧自的說道:“不過臣妾見今日禦花園的世家子弟,倒是溫順有禮,皇上您來的晚,沒瞧見他們對帝姬溫潤模樣。”

“毓兒那般人兒,應當被他們捧着!”

“可不是嘛,那徐家……”

“陛上,張都尉回京了,在養心殿外求見。”

郭姝正準備順着話,将趙清毓如今已是待嫁年紀的事點明,沒想到沒劉福猝不及防的打斷了。

“張慶豐?他求見朕何事?”景元帝問道。

“回陛下,他原是求見帝姬的,可承佑殿殿門緊閉,一衆宮女、內侍全來了禦花園伺候,他一時沒找到人,便求到養心殿了。”劉福解釋道。

“感情朕還是無奈被選的,哈哈哈,走,瞧瞧去,看看這張慶豐有什麽急事!”

張慶豐是趙清毓左膀右臂,便是有幾分不識禮數,景元帝也不計較,對待他們寬容大度得很。這讓被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郭姝一肚子委屈。

“桃喜,給相爺傳話,就說明個要讓全京都人都知道,帝姬恨嫁。”

“是。”

“這些是什麽?”

張慶豐身前是三只大箱子,景元帝伸手打開,是一本本裝訂成冊的書籍。他随手拿了一本翻來,裏面不是聖人文章,而是密密麻麻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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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這是五年來西北大營和北境大營戰死士兵的名單。”

調查撫恤金的事是私下偷摸着進行的,便是景元帝也不知情。

“毓兒怎麽突然要這名單?是出了什麽事嗎?”

“臣奉元帥之軍令去調取的,至于原因,還請陛下問元帥。”

景元帝一松手,手中冊子掉進木箱裏,“怎麽?對朕還不能說?還是說在你眼中,帝姬的軍令比朕的旨意更份量?”

溫和的語氣突然冷了下來,冷漠的問着要命的問題。張慶豐一時摸不清景元帝情緒,只得梗着脖子大膽一試:“臣為兵,當遵軍令。”

“你是兵,也是臣,更是我大恒子民。朕乃大恒九五至尊,朕所言乃聖谕,你抗旨不遵,藐視聖上,按律當斬!”

怎麽突然就要斬首了?張慶豐腦袋懵了,難道自己試探錯了?

劉福在一旁,看着老實的張慶豐被景元帝吓得一愣一愣的,無奈的嘆息。景元帝都要做爺爺的年紀了,還喜歡做這麽幼稚的事。

“皇上,您吓着張都尉了。”劉福輕聲提醒道。

景元帝看着僵在原地的張慶豐,嘴角裂開,不過一息間,又收斂幹淨。

“朕念你首犯,便不追究你罪責,可你必須告訴朕,這些名單用作何用?”

張慶豐咽咽口水,猶豫許久,最終眼睛一閉,梗着脖子說道:“元帥吩咐了,此事為機密,絕不能對外透漏!皇上若想知道,便問元帥吧。”

“哼,膽子夠肥的,連朕都敢違抗。若是機密,你求見朕做什麽?”

“臣找不到元帥了,聽說元帥在禦花園,臣是武将外臣,無令進不了禦花園,所以不得不求見陛下。”

“你身為朕的臣子,卻心心念念你的元帥,該當何罪?”

“臣……”張慶豐心裏不由腹诽,他是元帥的屬下,有事找元帥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可便是他心裏這麽想,可卻不敢這麽說了,說的多錯的多,不說最穩妥。

景元帝見張慶豐抿着嘴不說話,像只鋸了嘴的葫蘆,便沒了逗趣的興致,他喚着劉福,将人領到禦花園。

禦花園裏,自景元帝和郭姝離開後,趙清毓也沒了興趣。有些人帶着好奇、帶着目的,壯着膽子上來搭讪、請安,趙清毓連敷衍的耐心也沒有,直接讓人攔在射箭場外。不過,若是有人請求進場拉拉弓射射箭,趙清毓還是歡迎的。

畢竟,少年強則國強。

只可惜,大多都是花拳繡腿,有些甚至連一石的弓都拉不開,有些拉着拉着,弓弦将人彈了出去,鬧了不少笑話。

這宴會若不是打着她的名頭舉辦的,她定早早躲了去。

“帝姬,劉公公領着張都尉來了。”薛翎說道。

“張慶豐回來了?”

“是。”

“你直接将人領過來。”趙清毓說道。

“是。”

不一會,張慶豐和劉福被領了過來。

“元帥,你穿的這是……這是啥啊?”張慶豐咋咋呼呼的說道,“花花綠綠的,都折損你的英姿了。”

趙清毓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她實在不明白,就張慶豐如此粗礦模樣和魯莽性子,是怎麽娶到嬌美可人的夫人的。

“張都尉回京,看樣子本帥交代你的事辦好了?”趙清毓問道。

“辦是辦好了,只是……只是東西被陛下扣了。”

劉福眯眯笑眼猛得睜圓,他望着一臉老實巴交的張慶豐,這位是在告狀?在帝姬面前告陛下的狀?陛下什麽時候扣了他的東西了,東西不放在養心殿難道要擡到禦花園來嗎?

劉福默然,這張慶豐到底是個憨的,還是惡人先告狀,反咬陛下一口?

“父皇扣了?怎麽扣了?”

張慶豐老實的交代了此前之事,說得趙清毓都沉默了,幸虧她和父皇不似他國皇室,父子相殘,互相猜忌,要不然,張慶豐那種回答,瞬間就能給自己定個謀逆。

趙清毓默默嘆了口氣,張慶豐該回北境了。

交代好霍芷和窦嘯,趙清毓領着張慶豐和劉福前往養心殿。

“你說什麽?有人私扣士兵撫恤金?是誰?是誰敢這麽大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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