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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厮殺,兩方将士皆是死傷無數,只不過有黑/火/藥加持,大恒傷亡要比預想的少不少。北漠和大恒窦已到倦乏期,都靠着一股意志支撐着。

夜幕降臨,兩軍休整。

“傍晚時分,賀缜處有送來一批黑/火/藥,足足有一千份。”周玄激動的說道,“有了這這黑/火/藥,明日拿下北漠必然易如反掌。”

趙清毓看着平城邊防沙盤,眉頭舒張,“如今北境大營動辄其二,便拿捏住北漠,功歸于黑/火/藥。”

“元帥說得是,這黑/火/藥真是好東西,有了它,別說北漠,便是再來個大忽安,拿下也不再話下!”周玄自信滿滿。

“黑/火/藥是好,可用兵之道亦是重要。”趙清毓說道,“明日将黑/火/藥分下去,三門齊發,争取明日拿下北漠大軍。”

“是。”

“報……”

營帳之內闖進一名士兵。

“北漠士兵大舉撤退,盧都尉請令追擊。”

“讓盧都尉、李校尉帶上□□追擊。”趙清毓說道,“三日,三日內讓他們将北漠士兵斬草除根。若是……跟他們說,三日後本帥在平城等他們凱旋而歸。”

“是。”

周玄冷嗤一聲,“不過一日,便讓北漠那群蠻夷吓破膽子了,居然連夜潰逃。”

趙清毓卻沒有像周玄那般輕松,北漠雖然在平城折損不少,但并未徹底剿滅這份威脅。若此次不能将北漠斬草除根,後面北漠必然會騷擾不斷。

北漠王城被毀,肯定咽不下這口氣,定會暗中窺探大恒。而大恒不能千日防賊,稍有不慎,便會吃虧,畢竟對草原,北漠要熟悉的多。

“這次若是不能連根拔除,北境怕是沒有安穩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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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漠如今還有五六萬士兵,其中多為騎兵,他們來去匆匆,若他們集中兵力趁北境不備偷襲,北境必然煩不勝煩,招架不住。

“盧舀他們已經追過去了,必然能将他們剿滅幹淨。”周玄勸解道,“而且元帥既然擔憂北漠殘部,為何不多給盧舀他們一些時日一舉殲滅為止。”

“最熟悉草原的是北漠蠻夷,深入敵後我方便會處于劣勢,而且平城的糧草不足。”

周玄大吃一驚,“平城怎會糧草不足,每年從江南州府送來的糧草可不少,便是四荒城也囤了十萬軍民兩個月的糧草。”

說起糧草這事,又不得不将大恒戶部和兵部的官員拖出來。

今年的新糧還沒有送到平城,平城軍中還有不少陳糧。軍中有糧,便是被北漠大軍圍困霍山等一衆将領心中絲毫不慌。他們願意同北漠幹耗,畢竟北漠本就是為糧草而來,跟平城可耗不下去。

可誰知,問題出現在糧草上。軍中糧庫打開,裏面的陳糧居然三分之二已經發黴腐爛,更本不能食用。這種事情從未發生過,糧倉的米糧只夠半個月所用,而平城耗到今日,已無多餘糧草支撐盧舀他們長時間在草原上追擊北漠大軍。

而且北漠草原橫豎上千裏,便是有糧草也不能及時補給上,若是稍有不慎讓北漠截了去那可助長了北漠士氣。

如此,只有這次機會拿下北漠,若是不能,以後大恒還要在草原上耗盡心神。

周玄并不知道平城糧草之事,畢竟此事易動搖軍心,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周玄聽聞平城糧倉事故後,當着趙清毓的面,問候了戶部和兵部官員的老祖宗。

“現如今平城圍困已解,朝廷運送來的糧草便可以運進城去,只是為避免糧草被劫,運糧官将糧草停留瑞州。北漠現在四處逃竄,為保此批糧草安全,我想請周将軍前去瑞州接應。”

周玄想也沒想,幹脆的接下任務。

北漠東西兩路大軍一撤,北路大軍也跟着撤退。三路大軍奔向三個方向,趙清毓不得已,又派出一路大軍追殺過去。

平城之困已解,沙場之上的北境将士便入了城。

“毓兒,戰場之上轟然炸裂的便是你同我說的黑/火/藥?”

黑/火/藥一事,趙清毓早先便告訴了霍山,起初霍山還覺得趙清毓言過其實,可是當他站在城樓之上,看到黑/火/藥威力以後,所有質疑便消失不見。

他只有一個念頭,便是讓大恒所有大營中備足黑/火/藥,如此蠻夷宵小,誰敢來犯!

“是的,那便是黑/火/藥。”趙清毓回答道,“我已經讓人打量配置,等明日便又一批要送過來。”

“哈哈哈!有此神器,我大恒定能無憂!”霍山撫須大笑。

“城外幾十裏外,便是制作黑/火/藥之處,如今沒了北漠威脅,我們更要大力制作。”趙清毓說道,“外祖父,我想派三千将士過去配合制作黑/火/藥,然後讓人送到淩河關。如今大小忽安交戰,戰火也許哪一日便燃到關外。有黑/火/藥在,我也能安心些。”

“你做主便好!”霍山朗朗一笑,“陛下既然冊封你為大恒三軍元帥,便是将大恒三軍交付于你,所以你拿主意就好。”

趙清毓挪了挪凳子,靠近霍山,“這元帥之職其實我受之有愧,放眼整個大恒,唯有外祖能擔此重任!”

“朝堂之上文官僭越,倒叫我得了便宜。”

趙清毓可以心安理得的拿元帥之職去震懾其他人,可是面對霍山卻是羞愧難當。

霍山戎馬一生,如今高壽還常年駐守北境,其中辛苦與艱難趙清毓懂得。便是懂得,才更加羞愧。

面對趙清毓的羞愧,霍山卻是朗朗一笑,“我老了,這大恒江山要靠你們這些小輩守着。三軍元帥,不是守着過往不放,而是要看将來誰能帶領大恒将士開疆擴土,複我大恒之興。而眼觀滿朝文武,除了你,又有誰能擔此重任。”

霍山此番一言,讓趙清毓心中松快了不少,身上又挂起嬌憨之氣。

“在京都待太久了,現在格外想念外祖父的烤羊,要不今夜算是慶功,也算是為我接風洗塵,外祖父做一次烤全羊如何?”

“你呀,小貪吃鬼,京都裏還短了你的吃食,我這糙手藝,哪裏能跟京都裏的禦廚想比,你呀,慣會哄我開心。”霍山樂呵呵一笑。

“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腑的,可沒有哄您,您就說吧,給不給烤羊吃?”

“給給給,少了誰的也不會少了你的!”霍山笑着說道。

“來人啊……”

“禀元帥、将軍,淩河關八百裏加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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