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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忽安夜奔淩河關,進犯大恒疆域。”
趙清毓接過信件,快速的浏覽了一遍後,又将信件遞給霍山。
“大忽安野心不小,竟打起淩河關的主意了。”霍山面色不虞,“既然他們如此着急,不如送他們一程。”
“大忽安怎麽突然挑釁起大恒?”
大忽安被小忽安賀吐蕃兩面夾擊,一般來說,是自顧不暇的,怎麽會在這個時候來挑釁大恒。難道是之前她去大忽安離間其與北漠關系之事被發現,還是說燒糧草之事留下什麽把柄?
“左右不過小忽安和吐蕃他們之間有什麽貓膩,不過,縱使他們有什麽龌蹉,如今也不足為慮。大恒握有黑/火/藥,便是西北大營和北境大營齊齊被犯,我大恒亦無所懼。”
霍山言不過實,如今大恒不似數月前的大恒,擔憂着武器、護甲不足,擔心戰馬匮乏,千餘發黑/火/藥便能阻截數萬大軍,前者已不足為懼。
“請周将軍過來,說本帥有要事相商。”
很快周玄便被請了過來,趙清毓也不廢話,意簡言赅的講述了大忽安來犯一事,并告知自己的打算。
趙清毓讓周玄帶五千騎兵去賀缜處,讓賀缜快馬加鞭趕制黑/火/藥,準備五千發黑/火/藥後,便領着着五千騎兵,帶着黑/火/藥馳援淩河關。
沒了北漠的大忽安對戰大恒,根本毫無勝算。若是能借黑/火/藥減少淩河關損失,趙清毓更是喜聞樂見。
周玄領命便出了平城,帶着士兵一路奔赴賀缜處。
“你把周玄從四荒城調出來,又讓他千裏奔赴西北大營,如此四荒城便沒了主将。”霍山猶疑道,“一城沒了主将,便沒了主心骨。”
“外祖父放心,我讓人帶信給大舅舅了,讓他看顧四荒城。而且如今北境最大的威脅已經窮途末路了,一時沒有什麽能威脅到四荒城。”趙清毓說道,“對周玄,我不想将他放在四荒城了。”
霍山不解,問道:“怎麽突然有了這種想法?周玄鎮守四荒城已經十幾年了,這十幾年來盡心盡職,亦無過錯,你怎麽突然想卸了他的職?”
周玄同霍延宗一般大小,霍山一直把他當作自己的子侄看待,所以見周玄可能遭遇不公,不由的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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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誤會了,我不是要卸了他的職,只是另有重任。”趙清毓解釋道。
“那你便說說,有什麽重任?”
趙清毓抽出腰刀,指這平城外縱橫千裏的草原,開口問道:“外祖父認為,這片草原,北漠如今能守住嗎?”
霍山看向沙盤,思量一會才說道:“若我大恒一争,北漠怕是守不住。不過,我們在草原之上沒有北漠靈動,縱使關外草原為我大恒所有,但是北漠若是神出鬼沒,騷擾不斷,有與無并沒有區別。”
“外祖父說得對,北漠騎兵神出鬼沒,而我們大恒北境大營輻射不過幾百裏,這蒼茫草原更本管控不過來。”趙清毓頓了頓,說道,“但是這片草原上有諸多礦藏,我大恒必須死死的握在手裏。所以,我打算在草原駐軍。”
“草原上駐軍?如同北漠那般安建營帳?”霍山問道。
趙清毓搖搖頭,她有自己的想法。
草原駐軍,便是打着長久的主意。既然要将草原劃進大恒的疆域,那留在草原的駐軍就需要穩固,讓北漠騎兵不能随意沖擊了去。
“我想在草原屯兵,百裏一堡千裏一城。”
霍山聽趙清毓如此一說,頓時來了興趣,“你慢慢說,我聽聽。”
“平城外原本便是大恒疆域,只不過百年來被北漠慢慢蠶食。說到底,一來是大恒重文輕武導致年輕人不願意駐守邊疆,二來是大恒從未真正的将草原握在手中。”
“重文輕武只能慢慢潛移默化,慢慢扭轉。可是要将草原握在手中,則是容易許多。”
“在草原四方處修建城池,可以先将大恒北境的流民送去開墾,等諸事穩定後再将老百姓北遷,不管是畜養牛羊也好,還是要耕種其他也好。而四城落成,北境大營便沒了憂患,可以同關內其他城池一般留有府兵即可,多出的将士則是派駐四城。糧草這塊可以參照如今平城的模式。”
“至于這一堡,如同南疆的寨子一般,四周建立高高的瞭望塔,瞭望塔之間築城牆,牆內可屯兵五千至一萬,以防外敵來襲。堡與堡不過百裏,可以快速馳援。如此如同蛛網一般,連點成線,便可以将草原死死的握在我大恒手中。”
“外祖父覺得我這般想法如何?”
霍山聽得入迷,一時沒反應過來,等趙清毓又問了一遍,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我真的老了,已經被你們這些年輕人甩得遠遠的了。”
趙清毓笑道,“外祖父的功勞和艱辛可不是我們這些人能比的!不過聽外祖父這般說,那便是我的想法可行。”
“确實是個好法子,唯獨一點……”
“哪一點?”趙清毓問道。
“北地苦寒,而且危險重重。老百姓大多不會願意背井離鄉來此處。”
這一點,趙清毓剛剛便想到了,不過這個事她倒不擔心。
“只要有利可圖,沒有人會不心動。”趙清毓說道,“若到時候真的沒人願意去草原四城,那便讓爹下旨,免了四城的稅收。”
大恒稅收百年來都是按照産出的六成上交,雖說大恒土地肥沃,可是還是有許多吃不飽肚子的百姓。若是能免掉賦稅,定然能讓大恒的百姓動心。
“這倒是個主意。”霍山肯定道,“既然你這般想了,不如現在便修書一封,給皇上送過去。”
“先讓群臣讨論一番,免得他們到時候諸多非議。”
“嗯,我今個便修書。”
“好。”
趙清毓突然想到什麽,正準備同霍山商量的。時候,屋外一士兵來報:張慶豐張都尉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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