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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毓打量着史柯,一身素雅,面容清秀,清清淡淡的,與堂中的嬉鬧與熟稔格格不入。

“我聽舅母提過你,聽說你文采斐然。”

“夫人過贊了。”史柯拱手說道。

“我娘才沒有過贊呢,你是真的厲害啊,就上次在茶樓,那些書生哪個能比得過你!”霍芷趕忙說道,“你可比京都那些纨绔子弟厲害多了。”

霍芷看着癱在一旁椅子上抓糕點吃的窦嘯,一臉嫌棄,“跟你想比,有些人就跟一攤爛泥似的,對,說得就是你,窦小二!”

窦嘯聽到自己名號,才将目光轉到霍芷和史柯身上,憤憤說道:“我說霍三,你沒事扯到我做什麽。我這種名門望族家公子,要文采有文采,要武藝有武藝,實屬難見好吧!倒是你……”

窦嘯上下掃了霍芷一眼,啧啧了兩聲,“也是少見,畢竟有哪家名門閨秀像你這樣舞刀弄劍到處鑽,跟個假小子似的,沒個姑娘樣子。”

聽到窦嘯說自己舞刀弄劍,沒姑娘子時,霍芷不僅沒有生氣,反而一臉得逞奸笑:“哦哦,你說舞刀弄劍就是假小子,就沒姑娘樣子,你這是明擺着在說表姐!”

霍芷轉到趙清毓身邊,告狀道:“表姐,你聽到了噢,窦小二說你是假小子,沒姑娘樣子。”

趙清毓無奈一笑,這兩個說着逗着,還把事情往自己身上引。

“你們倆鬥嘴可別扯別人,互相嘲諷就夠了。”

“表姐,你怎麽這麽說,都不幫我。”

“霍三,你就是個偷奸耍滑的,還幫你,你好意思嗎?”

“窦小二,我看你是找打!”

霍芷顧不得其他,松開趙清毓的胳膊就要去撓癱在椅子上的窦嘯。

“好了,你們倆嘴能不能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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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氏剛到花廳,便聽到霍芷和窦嘯又在鬥嘴。史柯就在旁邊,她那個令人操心的姑娘也不知道收斂些。

“娘!”霍芷不甘心的收回手腳。

溫氏瞪了霍芷一眼,然後向霍山行了個禮,“媳婦見過父親,父親一路辛苦了,家中備了飯,我們移步到膳廳吧。”

“好,腹中無糧,是有些餓了。”霍山說着便起身朝膳廳走去。

趙清毓連忙跟上,然後不可置信的問道:“外祖父,父皇都沒讓禦膳房為你準備飯菜嗎?他是怎麽做小輩的……”

趙清毓在前碎碎念着景元帝的不是,讓霍山無奈又舒心。

他們身後跟着霍芷和窦嘯,兩人打打鬧鬧,一刻不得閑。

溫氏見史柯直直的看着前方幾人的背影發呆,一時覺得失禮,讓客人落單了,只好笑着解釋道:“他們倆自小一塊長大的,見面就掐架,拿他們實在是沒辦法。哎,芷兒是個心大的,你莫放在心上。”

史柯搖搖頭,語氣溫和道:“霍小姐性子天真爛漫,是難得的通透之人。”

所有父母都愛聽別人對自己孩子的誇贊,溫氏也不例外。她見史柯溫潤如玉,坦然接受霍芷好動的性子,心底很是滿意。

“好了,走吧,跟婉姨一塊過去吧。”

“是。”

美酒佳肴,主賓盡歡。

趙清毓和霍山約了明日再商讨彙武堂的事後,便和窦嘯一起離去。

而史柯則是被溫氏留下,不知是不是讓霍山看看。

趙清毓和窦嘯牽着馬行在路上,道路兩旁商鋪林立,旌旗飄飄,另有街頭小販,兜賣着自己物件,熙熙攘攘的人穿梭在店鋪、攤位上,彰顯着京都的繁華。

“這些日子監工彙武堂,阿嘯辛苦了。”

窦嘯咧着嘴笑道:“不辛苦,彙武堂是大恒武官的根基,當然要好好看着,免得出岔子。”

“也多虧有監工這活,也避免我爺爺天天逮着我學東學西的。”

趙清毓聞言笑着說道:“你逃過這一時,還能逃一世?之前窦老将軍可是說了,要第一個送你去彙武堂。”

“送就送呗,我可不怕,彙武堂可不僅僅只有我爺爺,霍爺爺也在呢,我爺爺可不能把我怎麽着。”

聽着窦嘯稚氣不着調的話,趙清毓只能無奈一笑。

随後又想到史柯,趙清毓狀作不經意問道:“今個外祖父去彙武堂,史柯也在?”

窦嘯點點頭,“是啊,他偶爾會被霍芷帶到彙武堂,一待便是一日。在他面前,霍芷跟個小貓咪似的。不過,毓姐姐,這個史柯是什麽人啊?我在京都好像沒見過他,怎麽突然就冒了出來?”

“他母親與舅母是閨中好友,之前史家一直在江南,今年才升遷到京都,你不認識是正常的。”

“哦,我就說霍三怎麽和她那麽熟,原來他們娘一早就認識,那也算是世交了。”

趙清毓眉頭一挑,窦嘯這個“世交”定義的也太簡單了吧,趙清毓瞧着窦嘯一臉天真的模樣若有所思,而後提醒道:“世人多狡詐,莫太容易相信人。”

窦嘯哈哈一笑,揮舞着拳頭:“就我這身手,誰敢騙我!”

趙清毓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孩子怕是要吃點苦頭才知道防人之心。

窦嘯叫嚣着他是男子漢,非要将趙清毓送到宮門口,趙清毓對着他無賴模樣着實沒轍。

趙清毓剛回承佑殿,就被劉福請到養心殿,說是景元帝有事找她。

到了養心殿,還沒等景元帝開口,趙清毓先發難。

“聽說,爹中午飯都沒吃?”

景元帝被趙清毓問懵了,老實的點點頭,“中午你外祖父來見我,我高興,就忘了這回事,你放心,我餓一頓沒事……”

景元帝說着,突然琢磨出趙清毓話中話,然後一拍大腿,“哎呀,忘了你外祖父也餓着肚子呢!失禮失禮啊!”

趙清毓冷哼一聲,才問道:“爹讓劉總管請我過來有什麽事?”

“你過來,我這有個好東西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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